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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制,望诸公勉力辅之,共抗袁绍,以待援至!”
听到这命令,众人尽呆住,曹操尚未犯境,完全没料到自家主公不遣援兵来,也没派兵往凉州去平叛,倒将主力尽数带往颍川,先去敌曹军!
这番心思用意,聪明的费些脑汁也能悟透,愚笨如彭亢、刘辟的,就左右难明白了,只得央旁人指点。
议论声中,庞真随手拆开写给自己的书信,上面内容无非是让自己安心,若战局不利,可领军随张辽先退回司州,再图它谋。
张辽也拿起给自己的书信,背人拆开来,上面只有“便宜行事,进退自决”八个字!
这八字倒无需隐瞒,张辽自家看过,想想又递给众人齐阅。
“张将军,威烈、武卫之外,慕安尚使磐石军为用,”能再得一股生力军最好,庞真满怀希翼道:“可否调其等入上党,共守长子?”
张辽皱着眉头,不答他话,先问孙观:“仲台至河内,可知磐石军如何?”
左臂动弹不得,孙观只好肃立答道:“磐石军已得主公之令,只待将军令至,然袁绍遣淳于琼驻兵黎阳,遥望河内,磐石将军兵屯朝歌,与之相持至今,尚未启战!”
点点头,张辽方对庞真叹道:“蒙主公错爱,使某节制三军,然磐石万不可轻动,否则河内危矣!”
张辽只以司州为重,上党自家好不易攒下这点家当该如何?难不成真随其等退入司州?
司州虽好,不是自家地界!听对方拒绝调磐石军入上党,庞真心里一紧,犹不肯放弃,努力再劝:“得闻西凉逆贼起事,司州卒兵与某部军士尽多惶恐,军心动荡,若无它计,长子万难待慕安援至!若失上党,司州亦不可得安!”
这段时日激战下来,臧霸深信武卫军中新卒兵已堪用,听庞真这般说,不满驳道:“既有主公令至,司州卒兵之心已安!长子如何不可守?”
再傲然道:“便无磐石,凭我威烈、武卫二军在,亦可月内无忧!”
除了众多民屯坞堡,河东、河内无险可守,司州众人都不愿袁军攻入自家境内,使本土陷入战火。庞真不信凭邓季一封手令,便可安司州卒兵之心,何况其中颇多新兵,正默然间,孙观、彭亢、刘辟、雷薄等却哄然道:“主既有忧,唯死战尔!”
“某等二军既在,自可保长子不失,无需磐石再来!”
正叫嚣着,有名庞真部将闯入帐来,急禀告道:“诸位将军,袁军突撤南城之围!”
听闻这话,众人急停下争议,随张辽、庞真赶往南城楼,一看,城外果然有大批民夫正在拆除营寨,张郃集合起大队人马,但不是为攻城,眼看都拖着物资,是准备要解围。
再遣人往其余三门观望,却一切如常,且新造起的数架投石车正在架设。
“围三缺一!”庞真放声悲道:“袁军放开南路,只欲逼司州卒兵归去也!”
339。仁义()
阳翟城头,夏侯惇一样也不轻松。'。。l'
曹操大军屯兵许昌,再不发一兵一卒来援助,这阳翟只能靠他夏侯惇领一万士卒坚守。
司州军围城猛攻不止,近十日鏖战下来,四面城墙多有坍塌,军中损伤过半,又左右不见外援至,士气早低靡得厉害。若非城中众大族齐心,尽遣部曲族人襄助守城,这阳翟城早就陷落了。
七年前,借征朱隽之机,李傕等西凉军洗掠颍川、陈留二郡,颍川受创最重,豪族百姓十室九空,名士多逃往荆州,曹操治理数年下来,方得慢慢恢复些元气。阳翟作为颍川治所,城内已有十余家回归和新安置的大户居住,尽恐惧司州军入城,前后合力凑出近两万部曲、族人助夏侯惇守城。
有这许多助力,虽已接到曹操密令,知晓凉州之变,夏侯惇随时可领骑兵突围而走,只要曹操主力未损,便让这阳翟城给邓慕安也无妨,可他夏侯惇并不甘如此。
司州卒兵为天下第一等的精锐,然在攻城战中能占到的便宜却不大,有马超等作乱凉州,阳翟每多耗一日,邓季实力就多受损一分!
如此形势下,邓季还执着于阳翟,对任何智者来说,都是不可取的!
在夏侯惇想来,司州军中士气亦当低拢ぃo︽洌裟苁贾战思揪苤峭猓沟盟局菥彝吠亮惩嘶厝ィㄎ讣夜踩局莸墓丶灰郏撕蟛艿肆郊业贝讼顺ぃ问浦换岫圆懿僭嚼丛接欣?br/》
作为曹营中首将。夏侯惇无论如何得将这阳翟坚守下来。
城内。他反复遣文吏往各大族中说明厉害关系。揭露四等民之策的危害,直将各豪族最后一丝力量都压榨出来才罢;城中寻常人家,也分发军粮,劝诱百姓上城墙襄助。
榨干他夏侯惇身上最后一丝能量,这阳翟城终于得坚持到今日。
只是近十日激战下来,城外邓季军始终不见减少任何一面将校旗帜,不见任何一曲人马撤离。
他们竟然还不肯退兵?是邓季身边无智谋之士么?
难不成西凉乱起之说,并非为真?或者叛乱已被迅速平定。无需邓季再遣兵往凉州?也无需担心上党之战?
虽然已数次得闻马超、韩遂等起乱邓季后方,波及整个凉州,然而城下稳扎稳打,毫不见气馁,丝毫不肯退让的三支司州强军,反而又让夏侯惇疑惑不定。'。。l'
难不成邓慕安这时候还在妄想再诱出曹操屯在许昌的大军?
又或局势又有什么新变化,自家仍未得知?
各种猜测中,又有一份隐隐的得意:已时快到,司州军中却尚无动静!
往日里,司州军辰时便开始攻城。到这时至少已经攻城两波!
莫不成,邓季退兵正在今日?自家就要建功?
不管夏侯惇各种猜测。太阳升到头顶,再缓缓偏西,时间一点点过去,城外司州军军营中只不时有斥候外出、返归,却并无人马出战!
数日鏖战,突然难得的一日安宁,城头上非止一个夏侯惇,见邓季军不再攻城,显然出了变故,越来越多的军士、部曲甚至普通百姓,都开始兴奋起来。
这定然是司州退兵的前兆!
又或者,军心崩乱,邓季也开始弹压不住了?
各种兴奋议论中,直到临近黄昏,城下军营中才几声牛角号响,西城外荡寇、南城外骁骑两面军旗缓缓出营,随后跟着两军大队人马。
攻城数日折损下来,荡寇军旗后面,跟着的人甚少,车黍果毅校本不在,此时除了伤兵,只剩四五千骑,骁骑军旗后面则有近七千。
只是这两支强军中的卒兵,人人乘骑在马上,这可不是要攻城的模样。
夏侯惇心中一松,顿时又是一紧:司州军并未收拾营帐,聚拢伤兵,这并非撤围,也不是攻城,那要做什么?
铁骑轰鸣中,荡寇军绕过西、南城门;骁骑军绕过南城门,马头所向,都是东方。
东方?
夏侯惇急下城墙,打马奔往东城门,再等城楼,往东边远眺。
城东十里之外,原来早已有烟尘大起。
何事有变?
焦心等一会,视线尽头就开始出现一簇簇涌动的人头,随后的人马越来越多,直到黑压压一片,粗略估计,只怕不下万五之数,再过一会,皆列阵往阳翟方向步行过来。
很快,东城墙上驻守的军士们就全欢呼起来。
“曹公!曹公!”
不用仔细辨认前列极熟悉的数面麾旗,光远远看奔来的这支大军中,骑兵极少,器械勉强整齐却尽非司州惯用的长戟,甲胄更只得十之五六,便可知道那绝不是司州兵马。
这个方向,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来的定然是自家援兵!
军中数日低靡的士气,此时突然大振!
只是此时此刻,曹操为何又改初衷,出兵来援?他不怕野战为邓季所乘么?
夏侯惇一半欢喜,一半疑惑。
只是司州荡寇、骁骑两支强军,已经整队向东,轰隆隆奔驰着迎了上去。
城墙上夏侯惇心中紧张,曹军如何能与司州军野战?两支铁骑冲杀下来,自家援兵还能剩下多少人马?
只是不一会,援军阵列中已有数股小队骑士冲出,齐声吼叫着什么,从两支司州骑旁呼啸驰过。
离得远,阳翟城头听不见其等在喊什么,只是一双双眼睛注视下,两支司州骑向前冲突的步伐竟然越来越慢,到最后,居然都缓缓停了下来。
各自喊叫着的骑队都不停歇,绕着司州骑来回奔驰,沿途仍然喊叫不停。
不用多久。城墙上居然看见两支司州铁骑、天下有名的精锐之师。队伍中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队形亦渐渐涣散起来。
紧接着,司州军将校呵斥与嘈杂的议论声也隐隐传到城墙上来,又有数骑急奔往邓季中军处,应该是报信。
友军派遣出的那些喊叫不停的骑队,绕过几圈之后,终于有一股甩开司州军,冲到阳翟城下,迎东城头高喝:“袁绍破上党。大军已入河东、河内!”
左近听闻到的曹军兵士尽欢呼起来,不一会,夏侯惇亦已得闻,顿时又惊又喜。
城下队伍反复高喝两遍,一名骑士弯弓搭箭,“嗖”地射上来一箭。
箭上绑有书信,军士急拾取送至,夏侯惇接过一观,只见上书“急!本初本月十六破上党,大军已入河内、河东!待司州军闻报乱。元让与子孝前后夹击,某自领虎豹骑突击!此战务以收拢司州溃兵充我军为要。勿使其等轻逃!”
“不想本初先建功,眼前与司州军对阵之步卒是曹仁所领?孟德亲领虎豹骑在外?是了,其等斥候远布,定然早已得报,太史慈虎牙军尚不动,便是防孟德!”
“邺城捷报至我兖州,自比司州得信快一二日!”
西凉叛乱,司州军士气定然已低落,再得闻上党败局,河内、河东遭寇,其等军中岂不人人思归?邓慕安如何再与我军一战?
昔年董卓受诛,李傕等为得活,亡命攻长安,振臂一挥,二十万西凉军顿时云集;然不过数年,李傕、郭汜自相残,军中大荡,数月间,数十万西凉精兵烟消云散!
再你强兵悍将,亦要观时看势,司、凉二州一乱再乱,邓慕安尚可挽狂澜乎?
战场形势骤然反转,夏侯惇已一时欢喜无限,不及细查书信上字迹虽似曹操手书,却也只有七八分相似,又无印绶佐证。
这时候,他一心只想:此战司州军定溃,我等定然要多俘其军中精锐为用!
急下令军中,速搬开堵塞城门的泥石巨木,列军准备出阵。
邓季军营处,黑铁卫、虎牙军已全军上马,亦有传令兵急驰往荡寇、骁骑传令。
远处的援军想也要等阳翟守军出城,静立不动。
这般过了好一会,并不接站,司州荡寇、骁骑两军队形已更加散乱。
两名老辎辅兵带偏马头,混出队列,头聚在一起,正按上面交代的任务“惊惶交语”。
“呸!卫将军计谋若不成,我等军心岂不大乱?”
“徐别驾与三位将军皆言可行,何须我等多虑?此番南阳军来援,便是我等皆意外,夏侯元让如何识破?”
“然!只夏侯尚未出城,某便心焦!”
“莫急!莫急!当不久矣!”
在两人议论声中,军中牛角号传来,原来夏侯惇已开始出城,对面“敌军”扑杀过来,军中传令后退。
这一逃一追,司州军队伍更见散乱,只是其等军中卒兵尽有骑,逃命甚易,夏侯惇大急,令军士迅速出城,一心去堵荡寇、骁骑军后路。
只是夏侯惇不及列阵,只令骑兵上前,步兵在后,与“溃兵”刚一接战,司州军中又是几声牛角号响过,两支军旗下卒兵顿时神情一变,接着便有无限杀气弥漫开来。
连对面“曹军”,也转变方向往夏侯惇部扑来,当先数骑,有一臂长耳大者,迎着真曹军们厉声高喝:“夏侯元让,识某刘玄德否?”
邓季军围阳翟,历时九日,险不能克。幸得刘备仁义,自南阳领兵来援,双方暗中约定,刘备军改作曹军装扮,绕路自东来,诈得夏侯惇出城,一举破敌成功。
司州军围城之下,便有刘备军马入颍川的消息,也到不了阳翟城内。
是役,夏侯惇只得十余骑逃回许昌,其余尽折。邓季取阳翟后,令强迁城内所有民户入河南,借此向辖下夸耀武功。
待归河南,邓季留赵云领骁骑军守梁县,请刘备军驻南阳郡最北之鲁阳县,以二人为犄角共防曹操。
待强迁来的民众稍安后,遣曹性、龚都两校往援凉州,徐晃领荡寇军余部随田丰守雒阳,邓季自家再与徐庶、太史慈北上,援助上党。(。。)
(。。)
340。乃翁至()
长子城南门外,四列骑兵一排,正在有序地出城。(。。l)
城楼上,庞真、臧霸、孙观三人并肩,默默地看着下面的出城队伍。
袁绍围三缺一,正希望司州军离城,南城门外并无袁军拦阻。
良久,庞真开口:“得闻张威烈离城,袁绍自此必倾力攻城!”
之前上党攻守,袁邓两家都尚有留手,此后战况当为之一变,臧霸、孙观点头同意庞真之语,臧霸道:“便袁绍全军来攻,吾等只死守数日,料不置于难!”
孙观臂上还有伤,此时轻吸口气:“袁曹并犯、凉州乱起,自某等投邓公,便兄长战殁之时亦无今日之局艰,然国事如此,身为将校,受主恩重,唯舍命为之也!”
对接下来的苦战,臧霸本比孙观要乐观许多,听他这么说,突然想起一同出自泰山贼的孙康、吴敦等,又想在这座长子城不知要填进多少亲近卒兵性命去,不由也是一叹,良久方安慰道:“庞公、仲台勿忧,我武卫军虽新成,少经战事,然入长子守城来已渐得磨砺,军心亦可用,正堪一战!且尚得仲台领果毅校相助,据此长子坚城,何虑之有?”
臧霸语雄,孙观、庞真亦不甘示弱地齐点头。
孙观接道:“某等拼力死守此城,使袁本初观我卒兵之雄,知我司州之难犯,方报得主公知遇之恩、张威烈托付之义!”
到了今日,庞真也再没有数日前的惶恐,随之开口:“诸位将军节义在前,某亦不敢稍懈!城内黑山各残部。今已整顿毕,尚有两万余精壮可用;其余老弱虽不能守城,然担水担石、送食送箭,俱可遣之!壶关犬儿处,亦可遣千骑扰敌之后!”
臧霸颔首:“能得人人效死。袁绍军虽众,岂可得入上党?”
庞真笑应:“丈夫当此乱世,岂可不倾力一搏?”
这一日,威烈军除孙观果毅校外所有人马在张辽率领下离城往南,袁绍得报大喜,令蹋顿、轲比能略追一追便回。接下来亲领全军猛攻长子城。
长子血腥激烈的死战,从张辽离城之日正式开始。
――
“啊!”
一名肩上插着箭杆的老差役尽力将盆中沸水倾倒下,烫得云梯上两名攀爬城墙的叛兵连声惨叫,吃不住力跌落下去。
四五个衣衫杂乱的民众趁机探出头去,使叉杆将云梯推翻。只是其中一人不幸,探身的时候,正被飞射来的箭矢钉在脸上,随机跌倒,哀嚎着身躯在城墙道上翻滚挣扎。
当前的云梯被推倒,这边有数息喘息之机,看着地上打滚的人,老差役往左右喝道:“按住!”
两名反应过来的民众抢上前。死死按住地上翻滚的同伴身躯,老差役才凑过去,搬正伤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