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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其意,恐此贼狂悖行逆事,起害陛下之心!”
顿了顿,杨彪又道:“白波贼亦难驯,久留河东非朝廷之福。若邓季再破左邑,已不可挡也,为今之计,不如传语董承,若邓军至城下,且从之,陛下随往幸雒阳,先保无恙,再招忠臣勤王,兴我汉室!”
天子垂泪道:“汉室尚有忠臣乎?”
杨彪等忙俱跪伏:“天下不宁,此臣等之过,使陛下蒙羞!”
刘表在梁县外屯兵,准备犯河南,河东之局便不能长久拖下去,需得速战速决。左邑城外,邓季不再顾忌卒兵伤亡,督军急攻。
围三而缺一。只留西城不取。其余三面。由张辽等十位都尉争相攻打,然而杨奉、韩暹、李乐等亦死命相抗,各处城头督战,急切不能下。
正相持不下,马皮突遣斥候回报,闻喜县北发现大批匈奴骑!
邓季顿时吃惊,若与左邑城内白波贼再僵持下去,被匈奴骑自后突袭。损失不是自家能承受的。
被人劝得多了,此时邓季也发了狠劲,不再轻起退兵之念,且便今日不战,匈奴亦可改往扰河内。
可是迎天子真这般重要么?天子到雒阳,我邓季在天下人眼中能得什么身份?认为是忠臣多些?还是国贼多些?
天子到雒阳,到底是可以奉天子讨不臣,还是群雄蜂涌而至河南勤王?
如今河南自成一家,所行各策与汉律早已是格格不入,天子意旨下。改还是不改?
其实对田丰等为何要执着于迎天子,邓季心知肚明:吃大汉饭长大。习汉学为用,自称汉臣,自认汉人,身上流淌着的这股血脉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大汉天子挣扎于乱世?
非只田丰这样的士人,便是流民贼寇中,也不是所有人都忘记汉室的恩泽。
未来的路该如何?若不救一救天子,他们会不会对自家失望?
曹操不可投,性命难自保。走到如今,邓季也想如同游戏中一样和诸侯去逐鹿天下,可是也不能完全无视这些人对汉朝的最后一丝眷念。这称霸的野心,又如何敢堂而皇之宣之于口?
天子正危难中,或许自家所行之策能得他的认同,能得推至天下,能再使大汉复振,如万民之意?
老话说尽人事听天命,既然如此左右为难,便走一步看一步,先往河东勤王再说罢。
不过真要想迎天子,此时必须先杀退这股匈奴兵,再回头破左邑县!
难不成邓季便不敢战?不能战?
料杨奉等已不敢轻易出城,其等战力不高,便出城,野战亦无需惧。便舍左邑县不顾,掉头先战匈奴。
这股匈奴骑兵正为新任的左贤王刘豹所领,他打探得邓季出兵河东,便央求于呼厨泉处,要领军南下解救汉天子,顺便报前仇。
这个时候,南匈奴名义上终归还是属于大汉的,作臣子的尽忠救主,也是应该。
徐晃前番远征,已是重创匈奴,呼厨泉等上下亦怀恨得紧,便令各部再抽调勇士,组军随刘豹南下。
举族索人,竟又得万骑。不过南匈奴各族中男儿几乎已凋零,这一次抽调,有些年纪小的甚至才十五六岁。
不过,这也是万骑,可与邓季之军一战!
闻喜县三面环山,中部地势却平坦,正合骑兵绞杀。
五月十七,晴,有微风。
两军遥对,相距只三四里。
手指前方匈奴大军,邓季回头冲待令的十都尉道:“此等匈奴与我有仇,却当为诸位之功,今日若能破此敌,我便以功赏威烈军四校尉!”
听闻这般说,郝昭、刘辟、龚都、雷薄等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河南兵马不多,对都尉们来说,如今所统帅的军马才千人,远无之前众多,但是质量上的不同,让每个喜欢统军的都稀罕不已。
邓季麾下,如今只得三位将军、四偏将、校尉八人,俱是河南有头脸的人物,,今日若得建功,便是成功挤入其等,拼命正当其时!威烈军又尚无主将,运气好功劳大说不定还能得个威烈将军干干。若功劳被别人比下去,骑卒就得交出,乖乖到河内去做磐石军将领,大家一起做都尉的,能丢得起这人?且此战为对敌外族,就算战死,亦能得个好名声!
今日之战岂能不拼命?
对面匈奴阵中,刘豹手指邓季军,与麾下道:“今日破此敌,斩首一级者,赏五羊!斩杀邓季者,赏万户,羊千头!”
如此重赏,许多人眼睛顿时都红起来,匈奴群骑狂呼响应:“杀!”
邓季军中,亦在齐声喝道:“破敌在今日!”
两军重赏下,几乎同一时刻,战马群同时发足缓奔起来。
由典韦等黑铁卫护卫着,邓季随田丰在后观阵,看自家麾下群骑并肩齐驰而去。张辽、雷薄、郝昭在左。刘辟、龚都、黄邵在右。臧霸、孙观、孙康、吴敦在中。
十位都尉以原出身,泾渭分明的分为官兵、黄巾、泰山三拨。各部之间,又都留出数丈宽距离,让人能分得清谁是谁。
两万战马践踏草地发出的轰鸣声,能震得人双耳失聪,铁骑在靠近着,缓奔一阵后,马速开始越来越快。
匈奴人马在上风处。本顺风,能骑射者又多,第一波箭雨便由他们疾射出,划破天际,落到十都尉马队中,带出第一团血水。
近百名卒兵就此倒下,十都尉属下亦各有两百弓卒兵,立还与颜色,张弓与射。
吴敦骑在自己的战马上,低头轻轻避过一支箭簇。又与弓卒们一齐扯弓还射。作为将官,新入河南后邓季赐下的百具鱼鳞甲中自有他的一份。只要避开头去,对面射来的箭伤害就不大。
马蹄声充塞双耳,看着箭头般突出去的臧霸、孙观两部,稍后一步的孙康,他只有苦笑,数次想要拉扯偏马头避让开冲势,却总又被不知哪里来的念头打消。
之前的泰山贼寇,谁会这般两败俱伤的战法?
平日里十都尉之间相互戏语时,曾有人言河南军中自有独特氛围,要么适应留下被同化;要么被排挤出去,就如何仪与何曼。
对这话,吴敦本不信。
邓季遣进十都尉的老卒兵,各部都才百人上下,如今留下来的都尉与新卒兵,难不成都被这点人就同化?
不会吧?至少他吴敦就自认不会如此,之所以一直不急不躁跟在后面,实是因为麾下十名百人将有四个是老河南卒兵担任,其余六位亦多为吕布、袁术降军和黄巾,他还不敢乱命罢了。若非如此,他吴敦早领着人马先撤往外围游走去,不会傻傻的与匈奴人硬碰硬。
可是看看臧霸、孙氏兄弟和他们麾下不顾生死往上疾扑的群骑,这可是以万计的迎面狂奔来的战马!若不是被老河南卒兵同化,战阵上何处学会的这般悍不畏死?
校尉之职对众人就真这般重要?
之前的泰山寇、吕布军、袁术军、黄巾、流民中挑出的人等,组合成的新军,竟都已敢与对方对撞?荡寇与虎牙两军,又是什么模样?
狂奔驰的大群战马,几乎遮蔽大地,与天际的云朵连成一片。无需怀疑,两团人马撞上的那一瞬,上千人会被撞得身死骨碎,再被马群踩踏成粉末,合着血水化进泥中。
越奔越近,对面匈奴骑面上的狰狞吴敦已看得一清二楚,可前列还是看不到有人拉偏马头,这一刻,吴敦相信十都尉所属已经真融入河南,骑队就如一块从山顶滚落下的圆石,巨大惯性下,在山坡上根本无法停留。
吴敦没有注意,自己的呼吸也已随着粗重起来,以至于并没发现,还是有不少原本奔在最前的人偷偷放缓马速,让别人超过去。
这毕竟只是一支新军,能做到这般已经值得人夸耀。
十都尉是新军,匈奴骑亦是,还有很多未成年的小勇士,正在面临这一刻。
冲得越来越近,才两轮射后,相距已不过十步,两群前端的马儿已经察觉到不妙,惊嘶着想要急转头,有骑士死死的将坐骑拉回,也有的随恐惧而撤开。
越是偏马头将侧翼交给敌人,死得就越快!这一刻,比的就是谁更不怕死!
“砰!哄!咔嚓!”
“啊……!”
两团骑云已经重重地撞在一起,马嘶、骨折、脏裂,只是一瞬间,双方已各有近千骑折损,有的在惨嚎着倒下,有的连哀嚎声都发不出就已死去。
这样的战争,如此波澜壮阔,又如此惨烈残酷。
“大兄!”
模糊间,吴敦似乎听到孙观一声尖锐的悲呼。
孙康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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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康确实死了;他本和前列卒兵中身体敏捷的人一样;借坐骑前冲之力;相撞的前一瞬间已高高跃出去;然后落在对方一名匈奴骑背上。
只是剧烈的颠簸过后;被他落下时刺死的匈奴人拼尽全身最后力量;一手握住刺入胸膛的长矛;另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手臂;后面的匈奴人拥上来;一只流星锤重重砸在他背上;随后跟上的乱刃取去性命。
孙观战马也已撞死;他自己落在地上;看见这一幕;只来得及悲叫一声;周边已有数骑冲杀过来。
这边拥堵;失去坐骑;孙观自己也是险象环生;有人纵马来踩;忙闪身避过;刚开始学习使用没多久的双铁戟回头重击在一条刺来长矛上;将对方矛柄砸断;又一戟刺在对方马腹上。
这匹战马吃痛;暴跳着乱闪跳开;后面两匈奴骑已逼上;左右枪矛扎堆般乱刺下。
一时只能忙左右招架;幸得他力大;武艺亦可观;勉力还能遮挡住。
“都尉!”
孙观麾下一名百人将已经领人杀过来接应;待杀退身边匈奴;又抢得一匹无主之马;拉过来给他。
“走!”
指着孙康身亡处;孙观狠狠地道。
河南战后要回收尸体;普通卒兵战死都要埋回三崤山;就更别说孙康这样的将领。
领着麾下卒兵;孙观领头往亡兄处杀过去;血性之外另添一股悲愤。双铁戟左右一路狂砸;杀得所过处人仰马翻。俱不能敌。
终于杀至孙康伏尸处;趁麾下抵住四周敌人;他自家下马;扯地上死马的缰绳;将兄长尸绑在自己身后;又才骑上坐骑。
抬头四顾;两军已犬牙交错;分为一簇簇混战在一起。不过左翼郝昭、张辽两部神勇难挡;已杀散好一群匈奴骑;是在追后面砍杀;中间这块;吴敦部一直在周围游走;臧霸则不知为何陷于苦战;右翼;刘辟、龚都等正与敌街;黄邵则在领头溃逃。
孙康所部剩余八百多卒兵如今亦汇集过来。孙观四处看下;倒是自家这里聚起两都尉之部;人数最多;便喝道:“诸君随我破敌;且先救臧宣高!”
臧霸离得近;孙观奋起神威。一路领先杀进去;待与之汇合才知;却是冲撞中臧霸右肩脱臼;使不上力;背上又被流星锤蹭了一下。缺他领头;便战得艰难。
军中有女医匠。不过此时都随邓季、田丰等在后面;孙观本欲遣人送他去寻医;臧霸怒道:“我等建功正在此时!岂能轻言退?不过脱臼而已;便折断成残;在河南亦可得为监察之流;何须虑之?”
竟不愿往;战中脱臼也确实不算什么;趁空闲叫个老兵用力在右膀上猛一托;已是接了回去。
脸上虽有冷汗淌出;臧霸还是喝问道:“往何方杀去?”
张辽等占优明显;无需己等襄助;倒是黄邵部主将领头溃逃;其军已大乱;害刘辟、龚都两部亦受其扰;孙观便指道:“右翼!”
孙观在前、臧霸在后;便又往右翼冲杀过去;却先搅拌得中央大乱。只是右翼的匈奴们正杀得顺风;见其等过来;亦不肯退;双下里只是亡命厮杀。
十都尉之属虽新成;骑术亦不算精;但有马镫相助;算是扳回些劣势来;刘豹所领匈奴骑则几乎抽调的都是族中最后可上战场的男子;大半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前列的阵亡后;后面的便不如何勇悍敢战。
大半日厮杀下来;胜利的天枰在向十都尉慢慢倾斜;刘豹在后看见;冷冷喝道:“传令各千长;逃亡者腰斩;家人世代为奴!”
得刘豹之令;匈奴新兵们亦少有人敢逃。这边邓季已令黑铁卫收容黄邵溃军;斩其头颅;令人传于军中。所定之勇卒七德;第一条便是勇德;谓取敢毅精锐之士;临战当争先;悍不畏死;鼓三军之气;若有违者;消其勇卒之名;处死可也。
刘辟本也是个勇悍敢战的;得孙观等助;在右翼已渐渐抵住阵脚;得闻黄邵被处死;对龚都咆哮道:“当初设十三都尉;独汝南黄巾有五;今却只剩你我;余者尽非战而夭;再不争先;此后当为人所笑!”
言毕;便持着双铁戟扑杀上前。将是军之胆;刘辟争先;其麾下卒兵亦能不示弱紧随;看何处战得激烈;便冲杀过去。龚都也领卒兵与匈奴们亡命鏖战。
匈奴人得刘豹之令;亦死战不敢退;双方绞杀得激烈;然近战中;终是武技精湛的卒兵占据优势。
待右翼亦复敌得住;邓季在后又令吹牛角;令全军向前。孙观等回头看时;张辽、郝昭、雷薄三个已冲散左翼之匈奴军;领近两千骑往匈奴阵后麾旗处杀去了。
孙观顿时大急;对臧霸道:“斩将夺旗之首功;莫被别人得去!”
他此时已又换过一匹坐骑;浑身上下都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匈奴人的;鱼鳞甲上插着几支断箭;马背后面尚绑着孙康尸;样子实在狰狞得厉害。
“杀!”
臧霸亦喝道:“速破当前之敌;斩杀敌酋!”
刘豹身边留有一千五百狼骑未动;乃是左贤王护卫;他带出的最精锐之师;眼见战况不利;刘豹对麾下贴身护卫勇士突轮博道:“吹牛角号;要勇士们死缠住;我等突击邓季所在;取邓季首级!今日若不得胜;我为合族之罪人;当死于此地!”
如今北部鲜卑人势力渐大;匈奴渐敌不过;北方不可往;若让邓季再图得河东;日后要南下都得面对其精骑;刘豹此时不顾伤亡;也并非只为前仇。
目前虽处劣势;战场内也还有五千余匈奴骑在;与河南卒兵东一团西一簇地绞杀在一起;若能甩开其等;趁机击杀对方主帅;确实还可翻盘;到这个地步;刘豹也只有亡命一搏。
只是要突击最后面的邓季所在;需得穿过整个战场!
牛角号响起后;趁张辽等还未杀至;刘豹亲领护卫狼骑急冲阵中。
得闻号声;看左贤王之护卫军冲入战场;残存的匈奴将领们亦知晓刘豹要做什么;当下又复鼓勇;领军死缠张辽等。
有河南挑选之法;卒兵自然精锐;然战场优势更是平日里便积累下的;若论在弘农时训练之刻苦;张辽并不输任何一位都尉;他所部除骑术外;还要训练自高顺处学来的战法;各部协调;依次循环往返杀敌;可减少伤亡不说;还能节省不少力气。
所以到现在;他麾下伤亡仍然不大;他这位武勇者又随时在前劈杀对方善战者;可谓难挡;前来拦阻的两拨匈奴骑兵;不多时又被他领头一一杀散;带郝昭、雷薄追击刘豹。
刘豹一路直冲战场中;十都尉中吴敦亦率军来挡;仓促间疲军却敌不过这支蓄势已久的匈奴精锐;被其一鼓冲散;吴敦为悍将突轮博斩杀于马下。
邓季在后看见;叹道:“今日血战来得突然;却是亏本;十都尉又折其三!”
得其余匈奴骑襄助;刘豹已领军直杀出战场;往这边过来;邓季回头对典韦道:“留一屯人马护卫军师、文员;其余随我击杀此敌;了结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