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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无士气;士卒们的抱怨不避讳这位容貌短小的领军者;他也没有问难的意思。
城外两三里的山包之后;有十余匹骏马正踏雪疾驰而来。
马蹄踩在积雪中;发出的声音与以往截然不同;要低沉得多。
城墙上士卒们尚未有任何察觉;乐进已一跃而起;冷然道:“戒备!”
这位校尉耳目聪敏;远胜常人;士卒们早已知之;见他法令;忙俱止住抱怨声;凝神远眺。
吕布军若来;不大可能会是这个方向;且天寒地冻;大家都只能暂时休兵。听马蹄声;来骑又不多;让乐进很放松;之前故作姿态;不过是让身边士卒寻些事做;暂时忘记心中不满。
待十余骑转过山包;进入视线后;乐进一眼就看清这些骑士的面目;他大喜;嘴里喝道:“速开城门!”
自家亦快步奔下城墙;城门刚打开。乐进便挤出门外去亲迎。
骑士们也已到城门外;乐进冲领头的骑士喝问道:“妙才兄。此行如何?”
见对方黯然摇头;乐进心中顿时一紧;还要再问时;夏侯渊已道:“且见将军再言!”
乐进点头;忙护亲卫寻来自家坐骑;与夏侯渊等一同向曹操处去。
闻得夏侯渊归来;曹营中荀彧、程昱、戏志才、枣祗、董昭、夏侯惇、曹仁、曹洪、曹昂、于禁、吕虔、李整、李典等尽到中军处;参与议事。
董昭本为袁绍所属。因其弟董访在张邈属下为官;张邈以大义责袁绍;董昭亦为本初所罪;奔逃而走;历史上先侍张杨;后归曹操。这一世张杨被邓季欺负得厉害;他已看不上。便直往曹操处。待张邈、陈宫等引兖州叛;董昭书信于其弟;董访乃弃张邈奔曹操;故仍得重用。
李整为曹操部将李乾之子;李典为李乾之侄;因吕布之乱。李乾已战死;故曹操命李整为别部司马;领李乾军;李典虽年轻;亦得用。
待众人齐至。曹操方示意夏侯渊回报此行结果;夏侯妙才便愤然道:“袁绍欺人太甚!某往邺城。求其援军粮;袁本初不许;却使我反劝将军处;言若以将军家眷迁于邺城中;其便遣军南下;助我等平兖州!”
遣家眷为质;便是要自家等从此奉他号令;曹操从弟曹洪先声怒吼道:“袁本初北地未平;便欲图我兖州?”
“乱世各为己欲;不过如此;”曹操挥手止住曹洪;黯然道:“不复记少年之情;也属平常!”
这时候的曹操已陷入他一生中最窘迫之局:初欲伐徐州讨陶谦报父仇;挚友张邈叛;兖州陈宫以下官吏豪族随叛者甚众;待回军时;与吕布数战皆不得胜。月前陶谦又病死;徐州让与刘备兼领;父仇终不可得报。
如今曹军只得鄄城、东阿、范县三城在手;可战士卒不过万余;今岁司录大旱;兖州亦有蝗灾;遭兵难后产粮更不足;眼见军粮又将食尽;兖州难夺;可谓山穷水尽。
最后遣夏侯渊求救于袁绍处;本欲求其粮;待开春再与吕布死战;然终为袁绍所拒——除非肯将自家人马尽投袁本初帐下为用。
这剩下的万余人马已缺粮;最多能熬到开春;思及只因自己一时兴起;屠边让、徐州民两事引得父死基业失;曹操实已心灰意冷;不由长叹道:“天不与我!罢!罢!罢!吾与本初相识于年少时;家眷若往;料其能照拂无差;吾投其帐下亦可得用!阿大明日领一军;送你阿母与弟妹等往邺城去罢!”
祖仇未报;父又失地;曹昂悲愤不已;出列跪伏痛哭失声:“孩儿不愿往邺城!”
主忧而臣辱;主辱而臣死。见父子俩模样;诸将胸中尽堵得慌;只是今日败局;残军困居孤城;却无可以言语开慰;独程昱出列;昂然语道:“将军临事而惧;可谓虑之不深!夫袁绍虽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虚有其表;不可成事!将军以龙虎之威;自度能为之下乎?若投绍;将军恐不能得萧何之名;反遭韩信之罪;祸及三族!今兖州虽残;尚有数城在;能战之士;亦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臣下尽心;收而用之;仁民养望;或霸王之业可图!愿将军更虑之!”
得闻程昱之语;众文武稍复精神;荀彧亦出列应道:“仲德所言甚是;尚请明公三思!某前投袁绍;后弃其而归明公者;因本初志大才疏、徒有虚名;实不可成事!今我等虽孤困;然若鼓三军之气;奋力向前破吕布;未必不可复振;以图王霸!”
董昭亦道:“某等已罪袁绍;不愿往邺城!”
夏侯惇领一众武将道:“某等愿与吕布死战!”
“咳!咳!”戏志才身躯愈发差;面色发白;咳过两声后;努力劝道:“本初不可持;尚有他人可求!今观诸邻;田楷、刘备、袁术皆不可得助。然河南邓季处有二强军;闻其尚赊粮于民;可见富足;又闻其与吕布仇怨甚深;不如遣使往求!若得其粮助;我军可自战;若得其军助;吕布可一鼓而破s南军精而寡;经营两郡之地已是不易;便破吕布;亦不能图谋我兖州;如何?”
“志才高见!此计可行!”荀彧立即点头赞道:“便邓季粮、军皆不应允;我等亦可自于吕布战!只望将军勿轻降他人!”
“不过死战尔;何惧他吕布?将军三思!”
“某部愿为前驱;以破吕布!”
“丈夫于世;岂可畏难不前?”夏侯惇、乐进等一班武将亦尽沸腾:“某等愿与吕布死战!望将军勿轻降他人!”
长子尚跪伏在地上哭泣;诸文武竟无一人赞同投奔袁绍;曹操实不料会如此;待惊愕良久;起身仰天哈哈大笑道:“今日方知吾道不孤!曹孟德敢不合诸君之意;与吕布决死战?”
曹操止住降袁绍之意;帐中才皆大欢喜;曹昂等自归席;只荀彧又道:“前兖州初纳黄巾降众时;曾于邓季处求粮;其不许;只与人口与换。观其人无远志;当以利为诱;今遣使往求;需许与重利方可!”
前次趁邓季随黑山取邺城;曹军曾袭过汜水关;然乱世中分合只家常事;想来其也不会太在意。且说起来;袭汜水关吃亏的还是曹军。故众人都不担心这个;只考虑应许何利给邓季;诱他出兵、粮。
邓季新得河内;尚未完全消化;其军不足外扩;地盘想是不会要的;钱粮么?就算击败吕布将残破的兖州收回;明年也未必能有河南一郡之地富足。
过得一会;还是戏志才开口:“观邓季所缺;唯人口兵马尔!然我军亦缺;不如以贼寇众与他!吕布之乱;泰山诸贼多有应之;邓季出自黄巾;于贼众中多有威名;若使往雒阳;可语其军入兖州助我等破吕布;泰山贼可任其招之;亦可剪吕布之羽翼!”
“善!”泰山贼如今连老弱亦有二三十万众;他们的存在对统治兖州也很不利;若邓季招之;不耗自家资源;又减少地众;可谓一举数得;此议无意上佳;曹操立时便点头同意;又问:“然何人可出使?”
此地往雒阳去;沿途尽是吕布治下;众人尚在犹豫;董昭出列道:“自归明公;昭尚未树寸功;今愿往!只求明公遣数十勇士;与某假扮为难民;渡河经魏郡;入河内可地!”
“公仁若往;事必成!只是公仁本为袁绍所属;往来魏郡需小心!”曹操嘱咐一句后;荀彧又对董昭道:“若邓季、田丰愿出兵与助;开春便可袭扰吕布各地;我军自应之!若其只允助粮;便约来岁三月初;吾军当突破吕布;移师至酸枣等县;请邓季遣运粮至此地给付;待兖州定;泰山贼若有愿往附河南者;我等当放行!明公以为如何?”
后面一句却又是向曹操征求意见的。以荀彧之计;若邓季只肯援助粮食;曹军便得放弃死守住的三县;突破到兖州西部去接收援粮;再与吕布死磕;损失自然大;然邓季得的好处也不多;真待兖州定时;泰山贼还能不能从自家地界上过就要看孟德心情。
曹操点头应允荀彧;又对董昭道:“吾观邓慕安;因曾为黄巾旧部;所行之策又尽开罪大族;举世无人肯与约盟;公仁往之;可言其若肯出军、粮相助;兖州愿与其永结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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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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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冬,皇甫嵩因流星免职的消息刚传来不久,袁术表孙策为折冲校尉、行殄寇将军,使其往讨朝廷所任扬州刺史刘繇的消息也传到雒阳,孙家幼虎终于开始露出自己的獠牙,登入诸侯争霸之舞台。////
这一年的冬季格外寒冷,严寒之下,河内各县大建的“杜公坞”也不得不暂停下来。许多逃难来的三辅百姓缺冬衣,为减少冻死者,邓季令两郡各县官府组织大批役民入山伐木为薪,予其等御寒”“。
各种琐事毋庸元表,剩下的时间,邓季便乖乖窝冬,陪三个孩儿戏耍、完成田丰布置的课业、三五日访一访赵云,便是他多数时间内在做的事情。
待董昭两涉黄河,到达雒阳城时,这种无所事事的日子才终于结束。
不待董昭开口相求,他的来意田丰已揣摩出来,荡寇、虎牙是否择一出兵援曹是大事,为郑重起见,田丰特地让邓季先晾董昭三日,将辖下县令以上文官、校尉以上武将全数召集回雒阳城,参与议事。
这是邓季麾下迄今为止规模最大的一次会议,文武官吏加上河南郡守府中属官,得一席地者足有六十余,连排的席位将议事大厅占去大半。
待众文武先入,齐聚厅内,拜过主公,田丰方令吏员请董昭入见。
满厅河南权贵注视下,董昭昂首而入,冲邓季、田丰作揖道:“兖州牧曹公主薄董昭,见过邓太守、元皓先生!”
“无礼!”
朝堂封邓季有两职,乃河南太守与折冲将军。这位董昭称曹操为兖州牧。对邓季则称太守而不呼将军。便是以邓季位在曹操之下。
是故,董昭刚打过招呼,邓季之下已有数人勃然动怒,虎牙军果毅校尉徐盛先出声怒吼无礼,接着呵斥道:“曹孟德失地折军,朝不保夕,今已如丧家之犬,汝亦敢对我河南无礼焉!”
董昭晒然答道:“足下非正论!吾主便全失兖州。身亦为大汉州牧!吕布辈不过逆贼尔!且吾主尚有数县在手,军马堪战,将士用命,早晚必取兖州!”
“不知先生表字?”
邓芝在侧,先问得一声,得董昭答“公仁”之后,他方道:“公仁先生!吾等虽碌碌辈,亦知曹公之州牧非天子所赐,乃私授而得,何以‘大汉州牧’自称?”
邓芝嘴利。一下切中要害,董昭先前只想着入厅不可折辱自家君主。当显臣节,先前嘴快,倒忘记曹孟德的兖州牧来得也不如何正,便不由双颊微红,嘴中辩道:“天子在朝,为董卓、李傕辈所蔽,政令难行。曹公义举关东,群雄响应,正为清君侧之故!”
得邓芝占回来上风,田畴亦趁机落井下石:“不得大汉天子授官,权柄自取者,皆可称国贼!不比我家主公忠心事国,天子亲授河南太守、折冲将军,令以守土安民!”
董昭倒是个光棍的,今日河南众臣皆在,自家只得一张嘴抵不过他们,眼见愈说愈要不堪,忙又冲邓季作揖:“是昭先前无礼!将军勿怪!”
对自家属下能从曹操这里挣得面子,邓季暗中还是得意的,微微颔首过后,问道:“曹公差你至我河南,有何贵干?”
“曹公闻将军与吕布有仇,特遣某入河南,使语于将军,欲两家永结盟好,同伐吕布,待事成,陈留、颍川二郡可由将军治之,吾主再不过问!”
这便是知道精兵难得,邓季新得河内之地,急切间又别想能有大规模扩军,陈留、颍川二郡本为李傕等西凉众劫掠过,至今未复元气,便是都给邓季,他也站不住脚,故作大方而已。
“哼!”偏将军田何,既田麻子虽出自贼众,却也不是个全无知的,怒道:“明为你家势穷,求救于我主公处,尚不以诚相待,何以虚言诳之?以我等可欺么?”
“将军若不喜陈留、颍川,亦可待破吕布后,招泰山、黄巾贼寇为用,以补不足!”董昭面不改色,又对邓季道:“今将军威名,尽传于太行、泰山、汝南黄巾,便是丹阳郡巨寇祖郎亦知将军名号,若入兖、豫州,想必从者如云,择其壮者补入卒兵,岂不大善?于兖州所招之部,曹公并不过问!”
“曹兖州倒是能慷他人之慨!”主座上邓季“哈哈”一笑,转首对田丰道:“所许之物,尽非他自家所有!”
田丰颔首冷笑,邓季又对董昭道:“若两家结盟,同破吕布,曹公需许吕布降军任我先取用,方可再议出军之事!”
这却如何使得?曹操已孤困半年,若能得破吕布,降众正好补充己用,否则便得夺回兖州,若缺军士把守州境,刘备、袁术与他邓季之流谁是好相与的?董昭忙辩道:“吕布入兖州时,军不过数千,今已聚乌合四五万,尽为我兖州叛众,曹公当问其等之罪,以慑宵小,万不能给付他人!”
便没有自家相助,估摸曹操也能苦战而胜吕布,若得己助,如虎添翼,其之后必再势不可挡,邓季便拒绝道:“若如此,我军并不愿轻出!”
“将军不肯遣军出河南,借粮亦可!”能名留青史的人物,多半有百折不饶的性子,且吕布军纪败坏,时有掳掠事,亦非真就能令兖州上下归心,曹操虽势穷,若得解当前粮困之局,战之有胜望,被邓季拒绝,董昭也不气馁,继续道:“得河南之粮,我军自与吕布死战,待兖州定,将军可传檄泰山贼、汝南黄巾,有欲过兖州境往投将军者,吾主绝不留难!”
“此事且待我等先议,”打断欲出口再次拒绝的邓季,田丰道:“公仁且退,明日再给你答复,如何?”
突然被打断,董昭知道这位军师在河南地位好比项羽之范增,只得再作揖告辞,随文吏往客房去,耐心等答复。
今日邓季举动有些q,厅中多数人还记得当初在涉县,其力主投曹操之语,今日却一口拒来使之意,这便不欲与曹操交好了?
天下诸侯虽众,却未有一家肯与邓季结盟,若能得曹操之盟,待兖州归其后,河南东面暂可无忧,尽力西图、南下也是好的,且若真能入兖豫之地,招泰山贼、汝南黄巾充实河内人口,卒兵数亦当能大增。
不解地看过邓季一眼,见他不欲语,田丰便对厅中众文武道:“曹操之求请,诸位以为如何?”
新任的河内郡太守杜畿答道:“今主公新得河内之地,两军守土有责,不可轻出!倒是其借粮之议,可以许之!”
徐晃却在车黍、韩浩、曹性三个荡寇军校尉身上扫过一眼,出言道:“然便无曹操求请,吾军亦该东击吕布,以雪前耻!”
邓贤才入荡寇军,亦已知其等前败,作为同一个小团体,他也出言附和自家主将:“荡寇军上下愿与吕布再战!”
周毅虽调出荡寇军担任偏将军,镇守梁县,亦出言同意出兵。
荡寇军上下仍要雪耻,太史慈先前都在沉思,此刻才道:“吕布与我河南成仇,若任其败曹操,坐大于兖州,恐汜水关再无宁日!今河南有伍、田、顾、周四位偏将军在,荡寇于河内接应,便虎牙军出战兖州,亦可无忧!”
太史慈说的与别人不同,乃是吕布势大后的危险。刀盾卒利守不利攻,故此四位守土的偏将军麾下多为刀盾卒与弓卒,自河内大族部曲、民众中补充到的卒兵,除使荡寇、虎牙两军满编外,四位偏将军所部也各有补充,如今人马都在一千三四百人左右,又有雄关可守,只要小心谨慎些,应该不惧长安、南阳之西凉众来犯。
两位统军大将都愿出军去击吕布,且太史慈言之有理,文官们虽议论纷纷,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