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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器、预军储、远哨探数事,脚踏实地,步步为营,臣以为才可大用。”
崇祯知道张凤翼与孙承宗意见相左,但此时正恨孙承宗,而且大凌河之败也使他对孙承宗一意东进的做法产生了怀疑,也一时想不出合适人选,权衡片刻,决定先用了看看,若是不堪用,再免不迟。他却是没有考虑朝廷重臣,又是兵部堂官岂是能先用上试试的?
“张凤翼进太子少保、兵部尚书,世荫锦衣佥事。”想了想,崇祯又道,“张凤翼、闽洪学、张延登、刘斯崃明日未时平台见朕。”
宣完之后,却是再事,温体仁和徐光启告退,崇祯在王承恩的陪伴下往坤宁宫去。温徐二人出来后,徐光启几乎支撑不住。他年纪毕竟大了,孙元化、张焘又是他爱徒,王征也是他老友,年纪相仿,西学一派,素有“南徐北王”之称,如今竟是要携手黄泉路,他心中如何能不痛!
温体仁知他心中悲痛,看出他不支,忙上前扶住,劝道:“事已至此,老大人还是多多保重吧!”
徐光启面色沉重:“唉,辅大人,老夫是将就木之人,一生所学只盼着弟子承袭,如今最得意的弟子却要命丧黄泉,你说老夫这心能好受吗?”
温体仁不知如何安慰于他,只能一边扶着徐光启慢慢前行,一边道:“老大人是新学领袖,国家千疮百孔,唯老大人一等人谋划,才回天有望啊。”
“回天有望?能回天的人死了啊!叛臣孔有德、耿仲明,是毛文龙带出的将;平贼的曹文诏、左良玉,袁崇焕带出的将,谁忠谁奸还不够分明么?毛文龙不该杀么?怎么圣上”
“嘘!”温体仁下意识的便止住徐光启,摇了摇头,叹道:“正因如此,所以老大人才更要替皇上分担些,也替我分担些才是。”
徐光启苦笑一声,他如今还能有什么作为,一心引以为豪的西学被孔有德和李九成毁于一怠,他都不知道自己留在朝中还能做什么。
默默言的朝前走了一段距离,徐光启突然停下脚步,似有难言之隐般望着温体仁。
“老大人有话便直说。”温体仁隐隐知道徐光启想说什么。
果然,徐光启是求他了,“辅为百官之,若能进言,怕事情会有转机也不定。”
温体仁听后,表情复杂的看着徐光启,许久之后,方摇摇头,低声道:“辅也是人臣。”:
网
第三百二十三章 臣施大勇泣血奏报()
辅也是人臣,天子意已决,世间何人能劝动?第二天传出圣旨:孙元化、张焘弃市,王征、余大成遣戍。新任吏部尚书闽洪学、新任兵部尚书张凤翼、新任都察院右都御史张延登、新任六科之长吏科都给事中刘斯崃于末时时分准时来到平台等侯崇祯诏见。:
此次平台诏见乃崇祯登基以来的第三次,第一次诏见之人袁崇焕,被杀;第二次诏见之人施大勇,谋叛。这第三次诏见之人会有什么下场,暂时还未得知。不过有了前面两人的教训,现在群臣谁都不希望自己被皇帝在平台诏见,虽说这对臣子而言是莫大的荣耀,但官员们就是不希望自己能摊上这个荣耀。
原吏部尚书是周延儒兼任,周延儒下台后,吏部尚书便一直空缺着,部中事务由左右侍郎暂管,这闽洪学便是吏部的左侍郎。如今总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成了这吏部的堂官。
张凤翼接的熊明遇的位子,说来熊明遇也是倒霉,他接的是梁廷栋的位子,结果一上任就碰上了大凌河战败,孔有德兵变,流贼突入中原,再加上宣府巡抚沈棨背着朝廷和东虏私通,登莱叛军迟迟不能剿灭,种种不利加在一块,使得他成了崇祯登基以来第一个在最短时间内下台的六部主官。其在任时间不过刚好才一年,不知这后面还有没有人比他还短的。
张凤翼得到这兵部尚书高位,也算是横插一脚了,按理应该是左侍郎刘德夏接任才是,可惜刘德夏与温体仁不和,温体仁自然不愿看到一个不肯听命于自己的兵部尚书出现,如此,这块蛋糕才落在了张凤翼头上。'
张延登接的是李长庚的位子,这老夫子历事三朝,早就应致仕回乡了。张延登其实也不年轻,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了,但因保养得方,所以看着还是显得颇为精神。
刘斯崃接的则是魏国相的位子,原吏科都给事中魏国相被免是因为先反对崇祯派遣太监监军,其后在谢琏死讯传来,叛军再次诈降后动朝臣联名上疏劾监军太监高起潜,指他阉寺误国,未能行使监军之责,致使朝廷大员蒙难,朝廷当引以为训,立即召回所有监军太监,不得再外派内廷一人,表章之中更有多处暗指崇祯偏信内臣,有重演前朝旧事迹象,结果激怒崇祯,被年轻的天子一言而罢免,其后要内阁选人选,刘斯崃在名单位。
四人也算不上是新贵,宦海沉浮多年,在京中也呆了不少时间,看多了风云变幻,知道如何应对天子恩泽和雷霆之怒,进到平台行礼后,便小心翼翼的立在那,等着天子问话。
崇祯脸色很沉重,显得忧心忡忡,等四人行过礼,也不与他们罗唆什么,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知道朕召卿等何事么?”
四人相互看看,同声道:“臣不知。”
崇祯吁了一口气,道:“自朕登基以来,国事日益崩坏,内忧外患,民不安生,朕问你们,这些是朕的错吗?”
“此天灾**所致,万不是皇上的错!”四人哪里敢说崇祯有错,忙一致同声答道。
崇祯知道他们会这么回答,暗哼一声,“一句天灾**就可将过错全了吗?朕问你们,为何有的地方太平事,有的地方却是民不聊生呢?诸如先前杨鹤抚陕西,结果却是闹了大乱子,朕派洪承畴去,陕西迅而定,又有陈奇瑜,别人办不到的事情他能办到,三月而平延绥,换成别人,却是万难。你们说,这是什么原因?”
几人都不明白崇祯意思,谁也不敢回答。
崇祯并不需要回答,他径直说道:“原因就在一句话,人才难得!”
崇祯起身走到御案前背手踱步,“韩一良曾给朕上过一疏,虽然他是希图邀宠,但朕不以人废言,他说的确是我朝大弊!未用一官,先行贿赂,文武俱是一般。选官要借债,补缺要贿赂,考察要馈赠,一到任所便要还债,这债出在何人身上?终不是剥民?这样怎的会有好官肯爱百姓?”
说到这,崇祯面向四人站住,询问的目光看向他们,“‘此弊不革,欲成善政,终不可得!’这话是谁说的?”
这回崇祯是指望四人能够答出的,可让他失望的是,四人竟然都被问住了,没一个知道的。
见状,崇祯失望的摇了摇头,声音大了起来,很是有些不满。
“这是太祖说的!太祖还刊了
内外种种多故,大小臣工也俱不能塞责。用人才俱在卿等两部,源头清楚,用人自当。若是人才哪一个不堪,就是哪一个源头不清,卿等责任岂轻!如今所做的事,都是天下事,谓之天工,须着尽心才是。若只徇旧套,升的几个官不过执簿呼名一吏足矣,要尚书何用?又如吏部情弊极多,各样事情,不可但委吏书。”
这一番话听得闽洪学汗都下来了,崇祯说得清楚,一切用人弊端的源头就在吏部,皇帝这是要正本清源呢!他不敢多说什么,只得表态道:“吏书之弊只有小官,至于大僚皆臣等之责,不敢有诿。原咨访旧单,臣将重新咨询,仰体圣怀。”闽洪学表态要整顿吏治了,张凤翼哪敢还装聋作哑,可自己根基浅,刚刚上任,不想折腾大了,得罪同僚太多,且想了想道:“当今东事未靖,寇贼交讧,只因将不得人,此皆臣等之罪。官一事,向来武弁原有钻营,自皇上神明在御以来,此弊已。”
崇祯虽然年轻,毕竟一人身担天下,又是个求治图强的皇帝,怎能听不出张凤翼的话中话?
看了张凤翼一眼,哼了一声,道:“一毫情面不顾,彻底清起,才能用几个好人。若就说弊,怎么能够?先年有一个总兵求,找了职方司郎中方孔昭,谢银三千两,这是怎么说?一到地方,自然剥军了。卿等身为大臣,需要洁己率属。”
一语点中张凤翼死穴,张凤翼哑口言,低了头,暗自盘算如何在让皇帝满意的前提下下手治理兵部事。
崇祯没再理会二人想什么,又转向张延登,对他说道:“都察院更应重风纪表率,那御史巡按去的地方是朕所行不到看不到的,要他去巡,何等关系!御史巡方贤否,全在考核。如今只凭下面道府一本文册说举核过文武若干,积过谷石若干,举过节孝若干,便完了事。就是地方有误事的,有奉旨着回道严加考核的,还要替他委曲出脱,将就罚俸降级,不肯处一个,成什么宪体!”
三言两语把个巡按御史受贿回护通同作弊的情状揭得一清二楚,张延登顿时吓得腿抖了,有些结巴道:“天下百姓穷困,全是吏治不清,御史激扬法。臣今后见不职者即行奏闻参处,决不敢从宽。”
“只要当,不是从宽,果能有实绩的是称职,大错亦大功的,是平常,如有地方失事,平时本整饬,或隐漏不报,或纠举不当,这就不称职了。如今连平常的也没有,都是称职。若都称职,天下怎会今天这个样?那不称职的,又替他解脱,都察院不担劳不任怨,落得做个好人,御史怎肯尽心?”
这一番话说得张延登心里更抖了,急忙道:“臣不敢不严加考核”
崇祯却是打断他,不让他说,只自己说,“考核须动真的,不是嘴上说说,若只凭道府文册,不过故事。”
“案呈须由道府,臣当另行多方采访,不敢全凭他人文书。”
听了张延登这话,崇祯才略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卿是新任,朕信卿自能尽职。”但紧接着又严厉起来,重重道:“如以前这都察院,却着实不堪。考选科道祖制极是慎重,不论方隅,不拘什么人,只要取历练老城,正直诚朴。如今的考选只凭那一篇文字,你们都是中过科目的,文字原是会做,考它何用?试御史原是试他才能果堪,方才实授,如今做了试御史就必定实授,再不下来了。科道升惯京堂,视为捷径,就极不堪的也升布政按察两司去了,升知府的都少,这是什么道理?”
说完之后,崇祯坐直了身子,把四人扫了一遍,接着道:“如今边疆不靖,烽火震惊,流贼蔓延,何等时候!文武诸臣却不求襄实绩,单借虚名张大其说,且莫说用的并不都是贤才,即便六部都察院七员都是贤才便能治平?文武本原在吏兵,风励在都察院,责任不轻啊!”
“臣等自当秉职办事!”四人诺诺连声。
说完张延登,崇祯又转向刘斯崃了,道:“刘斯崃,卿是言官,以言为职,若条奏切实有裨军国,直言谠论,朕十分乐闻。但如今言官动称言路闭塞,或说似通而实塞,是朕塞了你们的言路?”
“皇上”
刘斯崃扑通跪下,刚想说话,崇祯却抬手止住他,“言官的议论不管行得行不得,只为情面或贿赂而呈一本条陈塞责,成何言官?就如各处兵马钱粮,哪一处不差尔等查核,何曾肯奸弊,到坏了事,又身处其外,差尔等何用?平日具疏每隐显闪烁,参一人,不指他实绩,一人,不指实他名节,或参堂官一本,叫他不便参劾。这些事都有没有?”
见崇祯问了,刘斯崃忙声辩道:“臣职任言路,有闻必告,一毫不敢瞒圣上。”
崇祯却并不罢休,他说道:“有闻必告这句话,是从心里说出来,还是只从口里说出来?言官为朝廷耳目,不聪明,诸事俱废了。自己作弊倒说别人作弊,自己坏法反说别人坏法,岂成言官?以后如有把持嘱托行贿的,觉出来自有祖宗之法在!起来吧。”
又把四人看了一遍,“既做一官,就有一官职掌,方今民穷财尽,各处盗贼生,件件都该忧思,事事都该打算,天下方能治平。”'
说了这么多话,也不知臣子是不是听进去了,崇祯却不打算再说什么,他有些累了,疲惫的抬了抬手,“今日且这样吧,你们都退了吧。”
“臣等告退!”
四人如蒙大赦,躬身便要往后退去,却见台外有脚步声急急传来,四人奇怪何人敢在平台如此放肆,难道不怕皇帝怒。
刘斯崃是吏科给事中,心中一动便准备参来人一下,给自己新官上任烧上第一把火,给天子留个好印象。可抬头见到进来的人,却是“咯噔”一下消了心思,来人可不是他敢参的,那可是内廷的大裆、司礼监的掌印王德化!
王德化向来老成持重,怎么这会却不知道分寸了,难道他不知道朕在召见大臣吗?
崇祯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但却没有作,毕竟还有外臣在。
王德化却是没有顾忌皇帝的不满,他急步而来,迫不及待的将手中一份奏报递到了崇祯面前,嘴里低声道:“皇上,登州收复了!”
“啊?”崇祯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下意识的伸手去接那奏报。
“登州收复了!”王德化又小声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崇祯听得清楚了,一个激灵,如同打了鸡血般连忙打开那份奏报,扫了几眼,脸上的笑容已是止不住的溢了出来,可是又看了几眼后,那笑容却是一下怔住了,僵硬得很。
崇祯最后看到的几个字是“臣施大勇于登州泣血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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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投东虏去!()
莱州城外,数万叛军进退维谷。进,莱州不可破;退,登州已失。所谓前没有出路,后没有退路,便是此间数万叛军最好的写照。
没有出路还是其次,更糟糕的是没有粮食了。
叛军的粮草都是从登州运送而来,除此之外就是对乡野进行劫掠(此部分所得有限),几万人聚在一起,人吃马嚼,每日消耗的粮草惊人。
最后一次粮草供给就是孔有德从登州增援而来那次,本以为可用诈降诓下莱州城,所以孔有德带来的粮草也不多,只够用半月的,并且就是他想多带也没有,登州城内也没那么多粮食。就是有,也不能全带来,一来运输不便,二来城内还有好不容易抢来的女人和家属呢。
诈降的事情从年前谈到现在,该表的诚意都表了,原以为这次一定能够骗动刘宇烈和高起潜,成功诈下莱州城,谁知谢琏、朱万年死脑袋,一个咬舌自尽、一个在城前自殉,奇兵夺城又告失败,现下更是连老窝登州都丢掉了,这一下几万人何去何从,还真是愁死了孔有德和李九成。'
军心已经大乱,叛军的主力乃东江辽兵,大部分辽兵的亲属都在登州,又知自己陷于绝地了,除了那些一心要死拼的亡命徒,大部分开始考虑是不是另选明路。一些军官甚至开始私下派人回登州向明军约定投诚,而士兵们的做法则直接干脆得很趁夜离营跑了。
叛军势大,一路横扫时,上下自然一心,说齐心协力也不假。可一旦连遭挫败,又被人端掉老巢,换谁都要静下心来想想这条黑路是不是值得一头走到底。
现在叛军还有几万人马,能战之兵也有一万多,也不是真的一触就溃,所以现在和官军接触投诚算是最好的时机,要不然等官军几路合围上来再要投诚可就不值什么价钱了。
作为骨干的东江辽兵都不稳了,那些附从的乌合之众更是可想而知,从登州失守的消息传来到今天,已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