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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板不理她,唱起了京剧《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啪地一记耳光抽在夏老板的大胖脸上!
夏老板吃了一惊:“为什么又抽我耳光?”
杏儿嗔道:“主子妈走了这么多天,你也不瞧瞧她去,也不知她在二姑那儿住的惯住不惯……”
夏老板大咧咧笑道:“嗨,就为这事儿哭啊?明儿我去看看不就得了——打人干啥?”
又一记耳光抽在夏老板脸上!杏儿怒道:“打你了咋的?还敢顶嘴儿?长能耐了是不?为什么我不提这事儿你就不提?她光是我妈不是你妈是不是?”
杏儿越说越来气,随手又是一耳光搧过去,却没打着……抬头一看,夏老板已经站了起来,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好啊!你还敢跑?我打死你!我的主子妈吔……”杏儿大怒,作势欲扑。
夏老板二话不说,跛着脚一瘸一拐绕着桌子开始飞逃……
杏儿绕着桌子紧追不舍……
魏雨缪吩咐道:“把那些尺寸差不多的石头也装上!上边用大石条,下边的就用这些石头……”
李大包吓一跳:“魏爷,那些碎石都是不够尺寸的,用这些石头修大坝,那可是砍脑袋的事儿……”
“把这些石头垒在下边,河水一淹,谁都瞧不见……”
“可是……”
“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啰嗦什么!出了事儿我兜着!可话儿也得说在前,这些不够尺寸的石头,你俩可不能算钱!”
两个包工头一愣。
“怎么不说话?要不,一钱一方,不能再讲价!”
李大包还在嘟囔:“不是钱的事儿,是……是……是掉脑袋的事儿……”
周大包劝道:“得啦兄弟!人家魏师爷都说了出了事儿他兜着——就这么着吧,啥也别说啦!”
李大包还是有点儿不放心,不知嘴里在嘟囔什么……
一辆马车在距青苹果客栈门口尚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
赶车的汉子从车辕子上跳了下来,探头对车棚子里的人说:“主子妈,您好好在车里等着,我先进去探探情况,然后再来接你……”
车里传来主子妈的声音:“狗剩,你可小心着点儿。如果那些客人都还在,你就让杏儿你表嫂出来悄悄见我一面就行啦。”
“主子妈,您放心吧。”
狗剩说完,蹑手蹑脚溜进青苹果客栈,刚要进门,夏老板突然破门而出,迎面撞进狗剩怀里……
夏老板抬头一看,只见来人戴着一顶破草帽,破褂子裹着脸,只露出两只单眼皮小眼睛,贼忒兮兮地望着他……
夏老板吓了一跳:“啊贼!老婆!有贼呀——”
“贼在哪里?好狗贼!老娘劈了你——”
杏儿从屋里拎着一把菜刀跳了出来,寒光一闪,菜刀直奔狗剩面门!
狗剩吓得颤声惊叫起来:“俺不是贼!表哥表嫂,俺是狗剩!俺是狗剩啊……”
夏老板惊魂稍定,疑惑地看着狗剩:“你……你真是狗剩?”
“俺是狗剩……”说着,狗剩将褂子掀开,露出一张小黑脸儿。
夏老板大喘了一口气:“真是表弟哟……一场虚惊,吓了我一跳……”
狗剩不满地说:“啥事儿呀?吓成这样!这青天白日的贼敢来吗?”
夏老板看了看他:“还说我哪?你瞧你,包那么严实做啥?跟偷地雷似的……”
杏儿着急地问道:“狗剩,你咋来啦?我主子妈……她身体好吗?”
狗剩机警地四下看了看,小声问道:“先说客人们在家吗?”
“都出去啦……你问他们干啥?”
“他们要都不在家,那她们可就能进来啦。”
“谁呀?”
“甭问,瞧好吧您哪!”说完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夏老板笑道:“这小子,总这么神神叨叨的……”
两口子疑惑地往院门口张望着……
武烈河大坝工程现场,工地上一片热闹的劳动景象……
抬石头的号子声,石匠们叮叮当当的凿石声,小工们拌沙灰的吆喝声……
石匠们每凿好一块石头,运石头的就抬起来运到正在垒着的大坝旁,垒坝的石匠师傅就指挥着把石头放在合适的地方,小工们用大铁锹铲起沙灰,给大工们送上去,大工们再用瓦刀将沙灰抹平……
阳光浓烈,锤子与石头迸着火星,匠人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发达的肌肉与黝黑的脊梁在阳光下闪着光芒……
“吁——!”狗剩把大车赶进院来,掀起车棚帘儿,主子妈与二姑下了车。
“主子妈!你可想死我啦——”杏儿尖叫着扑过去,一把抱住主子妈,又是哭又是笑,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主子妈不由地眼圈儿也红了。
二姑眼睛也湿了:“瞧你们娘儿俩,这不又团聚了嘛,还哭天抹泪的……”
主子妈轻轻摸着杏儿的头:“别哭啦,孩子,咱娘儿俩这不是又在一起了嘛……”
夏老板也很激动,却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快进屋,快进屋……”
一行人走进客厅。
杏儿吩咐夏老板:“快去弄一桌子好菜,庆祝庆祝!二姑——”
二姑假意嗔道:“刚看见二姑啊?这可真是谁的崽恋谁的娘——看出来了吧?一层肚皮一层天哟……”
杏儿撒娇道:“二姑——”
二姑呵呵笑了起来:“傻丫头,二姑跟你说着玩儿呢,二姑没挑你的眼,你要是跟你妈不亲,那不成了狼崽子啦?哎哟,都望着点儿啊,别让客人回来撞见主子妈……”
“放心吧,他们说晚上才回来哪。我这就给你们弄饭去!”夏老板说完,一跛一跛地走向厨房。
杏儿愁道:“这些客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走,我们一家儿好在一起过日子……”
狗剩一撇大嘴儿:“嘁,这还不容易?把他们撵走不就得了!”
主子妈摇了摇头:“这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厉害得很……”
狗剩不以为然:“怎么个厉害法儿?三头六臂?头上长角?脚踏风火轮?嘴里有獠牙?”
二姑训斥道:“别瞎说!杏儿,告诉狗剩在你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杏儿如数家珍一一道来:“一个是今年的武状元,一个是今年的文状元,一个是九门提督大人,一个是承德府的知府大老爷,个个武功高强,人人窜房越脊……”
狗剩倒吸一口凉气儿:“哎哟妈呀!都是厉害角色,哪个也惹不起……”
杏儿叹了口气:“而且,除了那个师爷,个个都是好人,出手又大方,房租都提前预交了……”
主子妈安慰杏儿道:“等他们走了我不就回来啦,他们也不能在这儿住一辈子吧?不着急,我在二姑家住着挺好的,我们老姐儿俩还有个伴儿,说话也投缘儿……今儿回来看看你,我还是回二姑家去住,杏儿你甭惦念我,狗剩对我好着哪……”
“狗剩兄弟,谢谢你!”
“表嫂你外道了不是?都是实在亲戚,没说的!你放心,俺保证孝顺你娘跟俺娘一样!”
夏老板在厨房那边叫:“杏儿,快过来帮我打下手,我这儿忙不过来啦……”
“哎,来啦——”杏儿答应一声,给主子妈、二姑和狗剩都斟上茶,“你们喝茶,我过去帮忙做饭去。”说完一阵风儿似的跑了出去。
二姑望着她的背影儿夸奖道:“杏儿这孩子就是心眼儿好,待人这个亲热劲儿,那真是比亲闺女还亲……”
主子妈谦虚道:“就是有点儿缺心眼儿,脾气也不太好……”
二姑不同意:“那叫什么缺心眼儿?那叫待人实诚!有点儿小脾气有啥不好?比那三碾子轧不出个屁来可强多啦……”
狗剩听出不大对味儿:“妈,你是说我媳妇儿呢吧?”
二姑没好气道:“去去!我们老姐儿俩说话,你乱搭什么茬儿?没事儿上门外望风儿去……”
狗剩伸个懒腰站起身来:“望什么风啊?我表哥不是说了他们中午不回来吗?您看我心里堵得慌是不?得,那我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魏雨缪与两位包工头在工地上巡视着……
魏雨缪站在大小不均的石头堆中,看石匠们凿石头……看了一会儿,魏雨缪对石匠们说:“别光凿大石头,那些中号的,小号的,全都凿出来,花插着垒到大坝里……”
众石匠疑惑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望着魏雨缪……
一石匠抬起汗水淋淋的脸说道:“这些石头不够尺寸不合格,不能用……”
魏雨缪专横地命令道:“我说能用就能用!照我说的办!能用的都给我用上!”
石匠们为难地望着两个包工头。
周大包对李大包眨了眨眼,别有用心地说:“你们都听清了啊——魏师爷可是代表皇上的!不听他的话就是不听皇上的话!”
魏雨缪吓了一跳,捅了捅周大包:“过了啊,老周。我可不敢代表皇上,但我完全可以代表知府大人!”
李大包对周大包的眼神儿心领神会,也大声对石匠们喊道:“啊对!你们都记住了啊——魏爷他完全代表知府大人!魏爷让咋干就咋干,魏爷说能用就能用,听魏爷的没错——反正有魏爷兜着呢!大伙儿加油干吧!”
魏雨缪冷笑不止。
两个包工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被魏雨缪笑得毛骨悚然。
周大包说:“魏师爷,您……您笑得我头皮发乍!”
李大包说:“魏师爷,您……您笑得我脊骨拔凉!”
魏雨缪仍是冷笑不止。
周大包说:“魏爷,您有话说话——别笑了行不?”
李大包说:“魏……魏爷,是不是我们说错什么啦?”
魏雨缪这才撇着嘴,满脸不屑道:“就凭你们两个石头蛋子脑袋,还想跟我玩哩咯??太不自量力了吧?”
周大包做贼心虚装憨道:“魏爷您这话从何谈起?”
李大包忐忑不安陪笑道:“魏爷,您的话我不明白……”
魏雨缪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两个包工头:“那我问你们,刚才你俩跟那些石匠们说:你们都听清了啊,你们都记住了啊……什么意思?!什么叫反正有魏爷兜着呢?!”
“没……没什么意思呀。”
“真的没什么意思……魏爷。”
魏雨缪怒道:“哼!你俩让他们听清了,记住了,魏爷兜着呢……什么意思?啊?无非是万一将来皇上怪罪下来,要砍脑袋的时候,好让他们给你俩做证这事儿你俩没责任,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砍我的脑袋——是不是?!嗯?别看你俩岁数都不小了,可跟我玩心眼儿——还嫩哪!”
“哎哟魏爷,瞧您说哪儿去啦?我俩这点儿小心眼儿,哪儿敢跟您玩儿呀……”
“魏爷您太高看我们啦,我们哪儿有这智商呀……”
“哼!实话告诉你们,以后咱就是一条线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魏爷,我们俩听你的,你让咋干就咋干!”
“你说往东我们不往西!”
“你让赶猪我们不撵鸡!”
魏雨缪的脸色这才渐缓:“咱们点到为止——快干活吧!”
两个包工头这才如释重负。
周大包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大伙儿快干活儿吧——按魏爷说的办!”
众石匠们开始干活,刚才那些被淘汰下来的石头,也重新被启用……
(本章完)
第65章 胖儿他妈不是人()
“开饭喽——”
随着杏儿一声吆喝,众人围桌坐好,夏老板拿起酒瓶为各个酒杯斟满了酒……
杏儿举杯:“欢迎主子妈和二姑!”
夏老板跟着举杯:“欢迎狗剩表弟!”
狗剩假装委屈道:“表嫂不欢迎我呗,欢迎词儿里都没提我。”
杏儿笑道:“狗剩兄弟,这你也挑我?你没个辈份儿大小哇?你能与二姑和我妈相提并论吗?你差一辈儿呢……”
夏老板笑着帮媳妇打圆场:“哎,我不是提了吗?”
狗剩不依不饶:“那不行,非得表嫂亲口说欢迎俺这酒才喝得下去!”
杏儿笑道:“好!热烈欢迎狗剩大老爷光临青苹果客栈检查指导!行了不?狗剩小表弟?”
狗剩咧着大嘴儿笑了,高兴地举起酒杯:“哎这还差不多,不过俺可不是什么大老爷噢……来,干杯!”
窗外一个声音接茬儿道:“哎,杏儿姐,开饭了咋不叫我呀……”
众人扭头一看,均大吃一惊!
陕西营一小院张灯结彩,街坊邻里出出进进,喜气洋洋……
微服乾隆君臣一行走过来,听见出来的人都乐得合不拢嘴儿。
“一胎四胞——稀奇!稀奇!”
“年景儿好,喜事儿就多哟!”
……
乾隆一行走进院门,只见院里正大排筵宴,热热闹闹,划拳行令,喜气洋洋……
三十多岁的屋主人迎上前来:“几位可是来贺四胞胎满月之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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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主人答道:“小可正是四胞胎的父亲——这可全托皇上的福啊……”
乾隆听了忍不住一笑:“真有意思——这也托皇上的福啊?”
屋主人理直气壮答道:“那当然!生逢盛世,国泰民安,才人丁兴旺啊!”
乾隆听着舒服,不由龙颜大悦:“言之有理!兄弟你很能干哟!祝贺祝贺!大喜大喜!请问四胞胎是龙是凤啊?”
屋主人笑道:“同喜同喜。托皇上福,两男两女。几位请入席喝杯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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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主人一看,慌忙推却:“如此厚礼,小可怎敢承受,快请收起,喝杯水酒,都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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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主人一听,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富甲天下?那只有当今皇上可以这么说呀……”
刘墉急忙出来遮掩:“您误会了。这个人说话比较爱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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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墉对屋主人笑道:“他爱吹就让他吹去吧。你家这四胞胎可是轰动承德的大喜事儿,我们也是来沾点儿喜气哟!您要不收下这贺礼,就是舍不得让我们沾点儿你家喜气哟……”
屋主人只好收下贺礼,连声道谢:“那就多谢龙老板啦!快请上桌,喝杯喜酒。”
乾隆对屋主人说:“喝酒不忙,先瞧瞧那四胞胎吧。”
屋主人赶忙前边引路:“请,请,屋里请。”
青苹果客栈。
杏儿声音颤颤地问:“小欢你?!你不是……”
金小欢睡眼惺松地揉着眼睛走了进来:“我呀,有点儿不舒服,所以就没和姐姐她俩去逛街……回屋又睡了一大觉儿。刚才好像听见杏儿姐喊‘开饭啦’,我就过来啦……哎哟,这么多人啊……啊!鬼!鬼!鬼啊——”
金小欢指着主子妈,惊得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溜圆!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切都静止不动了。
主子妈平静的声音响起:“小欢姑娘,我不是鬼!”
金小欢惊魂未定,哪里肯信:“你是鬼!你!你不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