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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黄土高坡对着金小喜拜了拜……然后,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将那英雄之唇对着美人儿的芳唇深深一吻……
一轮硕大的红日沉沉欲坠……
金大老爷的大轿抬进青苹果客栈。四个轿夫累得满头大汗。
赛飞燕跟在旁边,如春风拂柳,步态轻盈,毫无疲态:“落轿!”
大轿停下。金大老爷在里边端坐不动。
赛飞燕喊道“哎,俺的大老爷,您还不出来,在里边学老母鸡抱窝哪?”
金大老爷打着官腔:“师爷,给本府打轿帘呀——”
赛飞燕气得伸进手去,一把将金大老爷揪了出来:“快给我滚出来吧你!一整天你装神弄鬼还没玩够哇?在大堂上俺都给你站了一天班了,你还想让俺给你打轿帘?我打你大嘴巴!喂,你们看什么呀看!下班啦!回家吧!明儿早上别忘了来接老爷升堂!”
“是!”四个轿夫打千走人。
金小欢咯咯笑着,嘴里仍是不依不饶:“大胆师爷!竟敢对本府大不敬!本府要打你这个大美人儿屁股的板子……还反了你了!哼!”
“别黄鼠狼子戴草帽儿——假充大人灯了!俺还要打你这个美人儿老爷的板子呢!”
赛飞燕嘎嘎笑着,一把掀掉金大老爷的顶戴花翎,一头乌发散了下来,假金小乐变成了真金小欢。
杏儿笑盈盈地迎了上来:“知府大老爷下班啦?今天新官上任,一定开市大吉吧?”
金小欢美滋滋喜洋洋答道:“开市大吉!开市大吉!审了七、八个案子,好玩!好玩!可我已经有点儿烦了,当大老爷太累,拍惊堂木拍得胳膊酸,打板子打得鬼哭狼嚎……大堂里空气不好,有人打嗝,有人放屁……一会儿给你鼓掌,一会儿又骂你脑残……这大老爷要是当久了,非得胃溃疡、肺气肿、神经病不可!哎呀,不想当了,当够了!这哪儿有跟二哥一起野鹤闲云、闯荡江湖好玩儿呀……喂,杏儿姐,我二哥黄土高坡还没回来吗?”
“噢,九门提督武状元呀?他回来啦。他问我小喜姑娘在哪里?我告诉他小喜姑娘在碧水潭洗衣服,他就去碧水潭找她了……”
金小欢哼了声:“哼!这个傻瓜,他就知道一门心思去爱人家,也不管人家爱不爱他……”
赛飞燕帮腔道:“可不。他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不爱他吧他非要费力巴结;人家对他一盆火似的吧,他又拿人家不当回事儿——你说俺,这身条儿、这杨柳小蛮腰儿、这脸盘儿——也算得上面如银盘吧……”
金小欢奚落道:“可不。就是这盘子大了点儿——江湖上人称大脸猫。”
赛飞燕已经习惯了金小欢的奚落,也不生气:“你别打岔行不,俺说到哪儿了?”
“你说到……也算得上面如银盆吧?”
“不对,俺说的是面如银盘……嗨,即使说面若桃花那也一点儿不过分吧?”
“不过分。也可以说面若仙人掌——瞧你脸上,都长青春豆儿啦。”
“你懂啥!那不叫青春豆儿,那叫樱桃小凡子……瞧你净打岔儿,俺又忘了说到哪儿啦……”
“俺不想听你说了,俺要去找二哥!”
金小欢说完翻身上马,一勒马缰驰出青苹果客栈……
“等等我呀——师爷能不跟着老爷吗?喂,等等我!哼!你就是爱嫉妒俺的美貌,受不了俺的国色天香……”
赛飞燕也翻身上马,紧跟着追了出去……
碧水潭畔。
黄土高坡闭着眼睛,陶醉在与金小喜天长地久的热吻中……
一滴晶莹的泪珠儿从金小喜长长的睫毛中涌出……
金小喜睁开了眼睛……
金小喜惊讶地、无限温柔地望着眼前的黄土高坡……
黄土高坡仍是闭着眼睛,喃喃地说:“都是俺不好,都怪俺任性,都怪俺来晚了,都怪俺不听你的话……小喜,你要是死了,俺、俺也就随你去吧……”
黄土高坡闭着眼睛,用手去探金小喜的鼻息,一股温热的呼吸使黄土高坡的手一颤……可他仍不敢睁眼睛,轻轻抚摸金小喜的脸……然后,他就摸到金小喜眼里的两行热泪……
黄土高坡浑身一震,又不相信似地摸了摸金小喜的眼睛:“活了?醒了?活了?醒了?活了?醒了……”
金小喜的眼睛咕噜动了一下。
这回黄土高坡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但他仍然闭着眼睛,试探地问:“小喜,你……活了?”
一声哽咽……一声抽泣……一声叹息……
黄土高坡慢慢睁开眼睛……迎接他的,是一双含泪的……柔情似水、脉脉含情的眼睛……
金小喜柔情无限:“二哥……”
黄土高坡喜不自胜:“小喜,俺的肉肉……”
金小喜故意正色道:“勿来事格。刚给你个好脸色,伊勿好,拨你讲三啊四,啥格叫作肉肉?”
黄土高坡脸一红,急忙解释道:“小喜你莫要生气,这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哟,在俺们陕北高原,俩人相好,男的就叫女的肉肉……”
“好老土哟!”金小喜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伊个还抱着侬哩……”
黄土高坡尴尬一笑,赶忙要放开她……金小喜伸开胳膊,如藤盘树般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金小喜咬着黄土高坡的耳朵,吐气如兰:“你们那儿俩人相好……女的叫男的什么呀?”
黄土高坡心儿噗嗵噗嗵乱跳,脸儿又是一红:“叫狗狗。”
“侬个陕北佬真老土,竟想出介末词儿来。”金小喜望着忐忑不安的黄土高坡,美目含情,柔声细气地用她那吴侬软语轻轻唤了声:“狗狗——”
犹似听到天簌之音,望着怀中美若天仙的俏佳人儿,黄土高坡幸福得差点儿晕了过去……
“侬哭啦?”金小喜软在他的怀里,为他轻轻拭去脸上的泪,又是一声轻唤:“狗狗——”
黄土高坡再也抑不住澎湃激情:“肉肉——俺的肉肉——”
一吻下去,地球消失了……
“狗狗——”金小喜双臂搂紧黄土高坡的脖子,耳鬓厮磨,莺声燕语……
“肉肉——”
黄土高坡纵声长啸,山鸣谷应……
黄土高坡抱着金小喜,一跃而起,在碧水潭畔,在山水之间,纵跃呼啸,如梦似幻……
刚刚寻来的金小欢与赛飞燕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都怔住了,站在潭边,各自怀着各自的复杂心情,呆呆地看着……
金小欢紧紧咬着嘴唇儿……
赛飞燕紧紧皱着眉头……
细心的金小喜首先发现了金小欢与赛飞燕的到来,拍了拍黄土高坡的脸:“行了,傻子,有人在看你的演出呢……”
黄土高坡抱着金小喜,从空中旋转而下……
“好!”金小欢一声欢呼,眼中含泪……
“好!”赛飞燕一声欢呼,语带哽咽……
黄土高坡携着金小喜走过来。
金小喜脸儿红红的,不敢看金小欢和赛飞燕。
黄土高坡美滋滋问道:“你俩啥时来的?”
赛飞燕哼了一声:“你美得都飞上天啦,还能看见俺们?”
黄土高坡脸儿一红,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眼泪本来在金小欢眼里转啊转的,这时却从泪光中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拉起金小喜的手:“姐,你们俩好了——恭喜你!”
金小喜拉过妹妹,为她拭去眼中的泪花:“小欢,姐知道你的心事,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可……可刚才发生了许多事情……唉,总之是对不起你,小欢!”
金小欢洒脱地说:“姐,别说对不起。缘份天注定。你们俩好——那就好!”
赛飞燕故意气金小欢道:“说得好——缘份天注定——可你的缘份在哪儿呀?”
黄土高坡大声嚷嚷着以掩饰自己的心虚:“大哥不就是她的缘份吗?大哥喜欢小欢——只有瞎子才看不到。”
金小欢突然涨红了脸:“你住口!你这个死乡巴佬!臭乡巴佬!大哥喜欢我,我知道!不用你说!可我不喜欢大哥——你知道不知道?!”
黄土高坡吓得不敢再说,但还是嘟哝了一句:“大哥风流倜傥,又有学问——有什么不好?”
金小欢别转了脸儿,不理他。
犹似一语惊醒梦中人,赛飞燕突然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喜地说:“师弟说得有道理!大哥他真是玉树临风,酷得不得了!小欢,你真的不喜欢大哥?”
金小欢赌气道:“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谁爱喜欢谁喜欢……”
“那……”赛飞燕望着金小欢,两眼充满渴望地商量着说,“这肥水不能流到别人田啊……小欢,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大哥,就把大哥让给俺吧?行吗?”
“行!让给你!”金小欢没好气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大哥是我的啦?跟我商量什么?他与我有什么相干?谁爱要谁要!”
赛飞燕面露喜色:“谢谢你!小欢妹子。你真好,把这么一个大帅哥让给了俺。”
金小欢气得眼泪绕着眼圈儿转,大声叫道:“他不是我的呀!拜托——请不要再谢我了好不好?”
赛飞燕对金小欢的抢白并不在意,脸上仍是洋溢着如获至宝的喜悦:“谢谢!谢谢!谢谢小师妹……”
黄土高坡怕金小欢再发飙,赶忙打岔说:“瞧,天都快黑了。咱们该回家吃饭去了。”
金小喜指着那边皱着眉头问:“他们怎么办哪?”
这时金小欢和赛飞燕才发现了那边草地上的鲜血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金小欢惊呼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金小喜感激的目光深情地望着黄土高坡:“刚才要不是二哥救我,我现在已经死了……”
金小欢拉住了姐姐的手,一刹那她什么都明白了……
几个人走过去,赛飞燕指着唯一还活着的“鬼穴手”问道:“这个家伙怎么办?”
黄土高坡看了眼金小喜,眼里满是爱意:“让他滚蛋吧!老子今儿高兴,不想再杀人!”
赛飞燕一指“鬼穴手”:“喂!你——滚吧!”
“鬼穴手”一动不动。
赛飞燕怒道:“蠢货!放你走——你还不走?装什么大瓣儿蒜!”
黄土高坡笑道:“师姐,你竟想大哥了——你就没看出他被我点了穴?”
“噢。”赛飞燕随手一掌,啪地拍在“鬼穴手”身上!
“鬼穴手”穴位一解,撒腿就逃,腰间“啪”的一个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赛飞燕拾起来,看了看,不认识,将它交给金小欢。
金小欢展开,边看边念:“九山十八寨联络图……看来这里边有点儿名堂,不能放他走!”
黄土高坡拾起一块小石头,“嗖”地掷出,山石带着破空之声,追上已快跑出视野的“鬼穴手”,“鬼穴手”立刻又僵住不动了……
三个女人一齐叫了一声好!
黄土高坡道:“嗯,得把他带回去好好审审!”
金小喜皱了皱眉问道:“这些尸体怎么办?”
“好办!”黄土高坡走到“鬼穴手”身边,用剑在他身上杵了一下解开他的穴,命令道:“去!那边有个大坑,把你的同伙都拖到那里埋了!别想逃跑!敢跑俺一石击碎你的脑袋!”
“鬼穴手”二话没说,拽起一具尸体拖向那个大坑……
宿鸟归巢……
红日西沉……
几个站在山坡上说话的人犹如一幅晚霞中的剪影……
(本章完)
第60章 想一出是一出()
索府之夜。大厅里烛光通明,大排筵宴。
索伦坐在靠南的主桌上,与他同桌的是索天爵与熊泰,左边一桌坐着一僧一道一头陀,右边一桌坐着几个心腹将领,另有十余桌坐的是身着奇装异服举止怪异的江湖众豪客与九山十八寨总瓢把子一枝花万山红及各位大小山大王。
师爷挥了挥手,各桌间走来走去端茶倒水的侍女、走马灯般往各桌上菜满酒的侍者们全都无声地退了出去……
只有哑奴似没听见般还在为索伦的杯子里筛茶,接着又继续为一僧一道一头陀挨个儿筛茶……
巩啸天不放心地问道:“爵爷,这个哑奴他真是又聋又哑吗?小心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
索伦一笑:“这个你尽管放心。他真的又聋又哑,你对着他耳朵打雷他都听不见……”
“真的吗?”
巩啸天突然在哑奴耳边做了一个短狮子吼——不少人被吓了一跳!
哑奴正在为唐小萱筛茶,水从茶壶里均匀地淌出,一点儿不抖,颇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大将风度。
索伦笑道:“这下你放心了吧?”
巩啸天不理索伦,却在哑奴身后轻轻地说:“哑奴!给我满酒——”
哑奴拿起酒壶,转过身来……
巩啸天一怔,戒备的目光看着哑奴……
哑奴就像没看见他一样,绕过巩啸天,径直走到索伦面前,为他的杯子斟满酒。
索伦满意地一笑,指指巩啸天的杯子。
哑奴这才看见,歉意地一笑,提起酒壶走过来,为巩啸天斟满酒杯。
索伦举杯向巩啸天:“现在你不怀疑他了吧?”
“看来真是又聋又哑。”巩啸天似乎也放了心,举杯与索伦隔空一碰,望着又为别人去斟酒的哑奴,似是随意地问道,“爵爷,您是从哪儿弄来这么一个活宝?”
索伦哈哈一笑:“他呀——是皇上赏给我的!”
巩啸天一惊:“啊?!”
“你不用一惊一乍的,他是去年来我家的——那会儿我天赐儿还没出事儿,我妹妹一家也都活得好好的呢……”
“噢。”
“那会儿皇上就是想怀疑我,也没有怀疑我的理由哇……”
“可是皇上他凭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赏给你一个哑奴呢?”
“为什么呢……因为围棋——别看他又聋又哑年纪轻轻,但他却是个围棋天才,据皇上说,他十三岁就已是围棋九段。他本来是专陪皇上宠妃香妃下围棋的,香妃死了,皇上很伤心,看见他就会想起香妃心里难受……皇上知道老夫也爱下围棋,于是就把他与那副香妃专用的玛瑙围棋一起赏给了老夫,以求眼不见心不烦……嗨,平时老夫还真舍不得让他干这端茶倒酒的活儿,今日别人不便,只好委屈他了……”
“原来如此。”巩啸天彻底放了心。
哑奴虽然又聋又哑,却很有眼色,在众人桌前轻盈地走来走去,筛茶满酒……
青苹果客栈。
满桌酒菜,欢声笑语……
金氏姐妹、黄土高坡、赛飞燕、金小乐、魏雨缪围桌而坐。
黄土高坡与金小喜仍沉浸在热恋的喜悦之中,虽然极想掩饰,但眉目之间仍有掩饰不住的甜蜜与爱恋在互动……
金小欢举起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来,让我们共同举杯——祝贺二哥黄土高坡与俺姐金小喜成了恋人!”
“是谁与谁成了恋人啊?”门外有人问道。
索府。
索伦端起酒杯,虎目环视四周:“各位英雄!诸位好汉!九山十八寨的大王们!现在已是八月中旬,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共同的血海深仇,我们共同的王霸雄图,都不允许我们将时间拖到下一个夏天!一个残忍的、狠毒的魔头必须铲除!当天空中充满乌云的时候,我们需要万众一心,呼唤一轮新的太阳!本人一介武夫,不擅言词,但我以一个军人的忠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