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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欢立即还以颜色:“哼!”
婉儿又冲金小欢挑衅地哼了一声,轻摆小蛮腰,“不可一世”地跟着太后的轿子,走出大堂。
金小欢气得皱着鼻子,冲着婉儿的背影儿使厉害:“你个奴才威风什么?!”
主子妈微微一笑:“小欢,甭跟她一般见识。小丫头倒是一个护主的好奴才。”
“皇上,您心里怎么想?”刘墉将龙珠呈给乾隆。
乾隆接过龙珠,浑身一热,双目不由望向主子妈……
主子妈殷殷的目光也正望着他……
乾隆心中又似被什么东西重重一撞!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低头不语……
刘墉道:“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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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飞燕——”
赛飞燕热情洋溢地答道:“在!刘大人有何吩咐?”
“不敢。赛飞燕赛大公主——”
赛飞燕兴奋地涨红了脸儿,美滋滋地答道:“刘大人,赛大公主俺在!”
“记得给和大人再多掌20!”
“刘大人您放心吧!本大公主绝不循私舞弊,只能多掌不会少掌!”
“赛大美人儿办事,本大人一百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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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抬起头:“嗯?”
“刘大人、刘大法官他叫您哪……他、他有话要跟您说。”
“刘爱卿,你要对朕说什么?”
“臣是问,皇上对此事怎么看?怎么想?”
满堂的人都注视着乾隆……
乾隆不敢再看主子妈和金小欢,低声说:“刘爱卿,其实此事儿呢似乎已初露端倪……但朕心里却仍是很矛盾……觉得此事终是突兀……三个证人已死,没有真凭实据,又怎能让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大堂内一片沉寂,间或几声叹息……
“那怎样才能让皇上信服呢?”
乾隆又沉吟一会儿,才缓缓地说:“要想让朕相信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刘爱卿你只须做到一点:让真正的假太后从自己口中亲口说出来,让朕亲耳听到——那朕不但要重重奖赏你,还真心感谢你为朕、为朕的皇族、为大清国立下不朽大功!朕必命人为你立碑、作传,让你青史留名!”
“皇上,这立碑作传您就免了罢,臣也不想青史留名,更不图皇上的重赏,臣只为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臣承诺:一定让皇上亲耳听到假太后亲口招供!”
(本章完)
第119章 皇家最高绝密()
一轮明月高悬于避暑山庄的上空。
月光好似给松鹤斋镀上了一层秋霜。
时光不似盛夏,倒有些像深秋。
松鹤斋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偶尔有宫女走动,也是无声无息,影子一样……
太后歪在榻上,两个小宫女给她捶着腿……
婉儿端着食盘走近榻旁:“太后,您吃点儿吧,别伤着身子……”
太后猛然坐起,一伸手掀了盘子,双眉蜂刺般立起,压抑了很久的复杂情感火山爆发般从喉间喷出,几乎是怒吼咆哮!
“刘罗锅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活剥你的皮!我要活剐了你!我,我要烧一锅翻花的油,把你死罗锅子炸酥了喂狗!哼!……”
婉儿流着泪,收拾着被太后掀翻在地的饭菜和摔碎的盘碗……
“太后,您别气坏了身子,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太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皇儿!皇儿!我养了你26年啊!你、你就眼睁睁看着刘罗锅子欺负我——你就忍心看着你皇额娘人前受辱,你连大气也不出一声啊……皇儿!皇儿!你没良心呀!你对不起你的皇额娘啊!你!你连个支使丫头——连我的婉儿都不如啊……”
月光如水。
烟波致爽殿,犹如一幅水墨画。
几株老松枝干虬劲,在月光下分外写意。
淡淡的烛光,映着乾隆的脸。
乾隆手捧一卷《道德经》,似读非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吉祥形单影只地为乾隆轻轻搧着扇子……
一只大蛾子愣头愣脑地想冲进来,撞得纱窗嗵嗵有声……
“吉祥,福禄他真的死了?”
吉祥立刻眼睛红了:“皇上,老福他……遗体已运回他老家河间啦……”
乾隆“哦”了一声:“那么说,福禄真的死了?”
“皇上,福禄真的死了。”
乾隆又“哦”了一声:“吉祥,你说福禄他为什么要自杀呢?”
“皇上,这、这奴才怎么知……知道呢?反正,他不想活了,就、就想不开了呗……”
乾隆自言自语道:“那……他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非要服毒自杀呢?”
“这……奴才愚笨,奴才也弄不明白……可他为什么要死呢?这俗话儿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呀……”
“可他为什么连赖活着都不想活了呢?”
吉祥突然神秘兮兮道:“皇上,奴才猜吧,福禄他是害怕……”
“怕什么?”
“怕上刘大人的大堂作证。”
“那又有什么可怕的?有啥说啥不就行了吗?”
“反正这事儿有些蹊跷,福禄他肚子里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一说出来,堂上两个太后里肯定有一个是假的——真太后肯定不会怎么样他;可那假太后,不就恨死他了吗?奴才虽然愚笨也明白呀,按那主子妈说,她们是双胞胎姐妹,即使是她俩的身份换了个儿,她们也毕竟是亲姐儿俩,又能怎么样?可那假太后日后能不报复福禄?还不得想法儿整死他!福禄他总之是里外不是人,所以就一时想不开,一死了之,把这秘密永远装在肚子里带走了……”
“照你这么说,福禄的肚子里还真有个秘密?”
“秘密……”吉祥一拍脑门,“噢对了!皇上,奴才想起来了,前几天,就是那天咱们要上青苹果客栈的时候,太后不是派婉儿来传福禄吗?福禄去见太后前,不是和奴才说了几句话吗?对,现在是该告诉皇上的时候了……”
“说的什么呀?瞧你一惊一乍的……”
“那天老福跟我说——小吉,我要是莫名其妙地死了,或是从这个世界上神秘蒸发——你就告诉皇上,我是被太后害死的——这可是老福的原话啊!皇上!”
乾隆龙躯一震:“他这么说的?”
“一字不差!”吉祥对天上拱了拱手,“老福,你在天有灵你听见了吧?你让我告诉皇上的话我已经替你告诉皇上了啊……”
乾隆也学着吉祥对天上拱了拱手:“老福,朕知道啦。你放心吧!这个真假太后案,朕一定一查到底!还天下一个真太后!嗯哪。小吉,明天传旨内务府,福禄也是三朝元老,后事一定办好,所有福利待遇就高不就低,另外追加五千两抚恤银!”
吉祥咕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我替老福给您磕头啦!谢谢谢谢谢谢……”
“行啦,起来吧小吉。如此说来……老福他肯定知道这两个人里谁是假太后,谁是真太后了……不过,这次老福的死似乎跟太后没关系,因为你也看见了,太后她不在犯罪现场……”
吉祥站起身来:“嗯,或许是老福害怕什么想不开了自己死的……”
乾隆叹了口气:“可是他怕什么呢?以至于非死不可……唉,真假太后?这戏文里的故事居然让朕摊上了……这真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哟……”
吉祥大吃一惊:“皇上,您又来诗啦?我这就给您研墨去!这么好的诗,可得写下来……”
“得了罢,这不是朕的诗,是人家大唐朝陈子昂的诗。哎我说吉祥,你的诗……学得怎么样啦?”
“奴才的诗呀……这么说吧,皇上,奴才学诗,那就好有一比——”
“比什么呀?”
“那才叫家雀跟夜蝙蝠飞——”
“怎么着?”
“白熬夜呗。”
吉祥说完,还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口气。
乾隆噗哧一声笑了。
吉祥高兴地说:“皇上,这可是您今儿头一回笑啊!”
“这是你开心果的功劳。吉祥,你不会因学诗不成而绝望也去寻死吧?”
“不会,奴才才不死呢——奴才还得侍候皇上哪!再说了,似那贾岛般在驴背上还得一边比划一边寻思到底是推好哇,还是敲好呢……他人不魔症了才怪呢!学诗忒难,还是侍候皇上好!”
“吉祥,依朕看,你还是要好好学诗——你学好了,没准儿朕一高兴,特准你参加科考,你没准儿还能弄个榜眼探花什么的当当呢……”
“皇上您也太小家子气了,反正是空头支票,您就不能痛痛快快、大大方方地给奴才弄个状元干干——也让奴才这蠢猫咬个大尿泡!”
“好小子,你让朕的心情有些好起来了。”
“这就对了。天王老子的愁您就让天王老子愁去,阎王爷的愁您就让阎王爷愁去,明儿的愁您就明儿再愁去……人哪,他就得想开着点儿,皇上您虽然不是人……”
“嗯?!”
吉祥噗嗵跪下:“奴才是说,皇上您不是人——您是龙啊!真龙天子啊!所以奴才的意思是说,您这龙更得想开点儿不是?虽说这种事儿几百上千年也不定能碰上一回,可您碰上了也就碰上了——该刮风的刮风,该下雨的下雨;福禄他想死呢他就去死,咱们该活呢还得活着不是——咱还得好好活着哪!反正刘大人会把这事儿给您摆平——您哪,干脆想都甭想,更不用为这事儿犯愁;要是犯愁,那就让刘大人犯去——他既然敢揽这瓷器活儿,他就必然有金刚钻儿。都说他那罗锅子里装满了心眼儿——依奴才看,备不住他就有百八十把金刚钻儿在他那罗锅儿里边装着呢……”
“吉祥——”
“奴才在。”
“你跪着说话累不累呀?”
“累呀。”
“那你还等着皇上去搀你呀?”
“那倒不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了吧你!”
“那就谢皇上!”
吉祥说完,一跃而起。
乾隆的肚子里咕噜噜响了一声。
“皇上您饿了吧?”
“我饿了吗?”
“皇上您别不承认了,您那龙肠子龙肚子都闹动静啦——您忘了您从上午到现在还没用膳吧?我这就去御膳房让他们给您准备龙膳!”
“甭******老是龙呀龙的——俗!”
“是。头儿。”说着一溜烟跑出去了。
乾隆望着他的背影儿,笑了……但一转眼,那笑就僵在脸上,心思不知又飞到哪儿去了……
月光下的承德市井……
温馨,静谧,祥和……
刑部后院。
金小欢一行待在一个大屋子里。
杏儿郁闷地说:“刘大人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家?住在这里真憋闷,哪有青苹果客栈好,连苹果树的香气都闻不到……”
夏老板劝道:“人家刘大人是好意,为了保护咱们呗,怕那个老妖婆杀人灭口——你看窗外有多少兵在保护咱们啊……”
大家向窗外看去,果然屋外满布岗哨,刀剑森森,防护严密,连树上、房檐上都有人严密把守……
金小喜道:“现在案件已经进入非常时期,大家可要小心了!”
黄土高坡坐在一个角落里,拄着玄铁剑,似在聆听远方的动静,又似想着什么心事儿……
金小欢凑近黄土高坡:“姐夫!”
黄土高坡一机灵,似从冥想中醒来,又似受宠若惊。
“你是在叫俺?”
“啊。”
“你叫俺……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叫你吗?”
“噢能……能叫……只是你突然这样叫俺……”
“不爱听吗?不受用吗?”
“不不不!爱听!受用!只是……只是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俺……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哩!”
金小欢学着黄土高坡的腔调:“啊呸!难道俺是第一次这样叫你吗?”
黄土高坡回味着:“第一次?那倒不是……不过每回你叫俺姐夫都没啥好事儿,让俺都落下病根儿了……一听到你叫俺姐夫,俺就提心吊胆、心惊肉跳、毛骨悚然……”
“这一次你就不心惊肉跳、毛骨悚然了?”
“这一次不——这一次俺听着是真诚的、友善的、充满亲情、发自肺腑的……”
“行了行了,别光顾着发表获奖感言啦。你快听听,有什么不对的动静吗?周围房顶有没有高人降临?别又让那死老爵爷装神弄鬼的带着他那一僧一道一头陀来偷袭咱们……”
“俺一直在听着哩,没有异常动静。”
“那就好。姐夫——”
黄土高坡又一机灵:“咋?”
“真对不起。由于我捅的乱子,耽误了你和我姐的佳期,还让你和皇上生分了……”
黄土高坡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金小欢:“你、你……你没有感冒发烧吧?”
“我好好的感冒发烧做什么呀?”
“你……你还会说对不起呀?哎哎,不,不太正常吧……”
金小欢一把揪住黄土高坡的耳朵:“你个死乡巴佬!人家诚心诚意给你赔不是,你却怀疑我感冒发烧说胡话——走,过去找俺姐说理去!”
黄土高坡只好咧着嘴:“不是不是哟,小姨子,俺是听你发自肺腑地叫俺姐夫——俺高兴!高兴咧!是俺高兴得感冒发烧说胡话咧……”
赛飞燕问:“哎你们俩在说什么哪?”
金小喜笑道:“甭管他们,让他们闹去。哎你们说,刘大人他有什么办法让皇上能亲耳听到那个假太后亲口招供啊?”
众人一时沉默不语。
赛飞燕大咧咧道:“反正刘大人有办法——他不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吗?他背上的罗锅里装得不都是心眼儿吗?”
杏儿深表同意:“我也相信刘大人会有办法的。”
夏老板安慰大家:“嗨,甭犯愁。大不了,咱还过咱老百姓的小日子呗——咱有青苹果客栈,回去把房子重新盖起来,干柴细米不漏的房屋,衣食无忧,不也挺好的嘛!”
杏儿夫唱妇随:“是呀,咱们把青苹果客栈经营好,也照样让主子妈享老来福儿——错不了!”
金小喜叹了口气:“唉,如果刘大人不能让假太后亲口招供——你们以为咱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在青苹果客栈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吗?”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
一颗流星倏地划过夜空,留下一条灿烂的长尾巴……
月光沐浴下的刑部,一腔正气,朴素庄严……
门口两只石狮,威风凛凛……
一间屋的的窗子上,摇曳的烛光映出刘墉与主子妈对坐着的剪影。
剪影中的主子妈在说着什么……
剪影中的刘墉认真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问一句什么……
淡淡的夏日晨雾……
避暑山庄宛如一幅渐渐展开的水墨画,祥和、恬淡、宁静……
蜿蜒起伏的城墙……
水色山光,亭台楼榭,袅娜而端庄……
避暑山庄钟鼓楼的钟声率先响起……
继尔珠源寺、碧丰寺、永佑寺的钟声同时响起……
承德街上钟鼓楼的钟声遥相呼应……
避暑山庄。澹泊敬诚殿。
早朝。
吉祥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