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雨如磐……雷电交加……
雍正皇帝跨进松鹤斋,看见皇后娘娘正娇慵地偎在床上。
“怎么?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只是心口儿有些不适……”
雍正略感失望:“噢,那朕给你传御医来看看吧?”
“谢皇上。皇上日理万机,不用麻烦皇上啦,一会儿让小翠给我做碗红糖姜汤喝就好啦……”
雍正不放心地问:“那……行吗?”
“行,不算啥事儿……倒是皇上天天批阅奏折,废寝忘食,可别累坏了身子……”
雍正略感诧异地望了望银瓜,眼中闪过一缕疑惑:“娘娘今儿说话怎么声音有些沙哑?难道嗓子也出了毛病?”
“没有,不过是前两天上了点儿火罢了。皇上对臣妾真好,这么点儿小恙都看出来了……”
说着,学着金瓜捂着嘴儿轻轻一笑。
床底下的金瓜愤怒地挣扎着,身子却一动也不能动……她想大声喊叫,可是干张着嘴,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雍正道:“娘娘毕竟是娘娘么——在朕的心中,位置自然与别人不同。哎,小姨呢,这两天也没见着那疯丫头,这大雷雨的天儿,她一个人住在‘采菱渡’也不知她害怕不害怕?”
银瓜的脸上由衷地闪过一丝感动:“难得皇上还想着她。她呀,打小就疯惯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看她也就是有点儿怵你……”
“她怵我?前天还央我教她骑马呢,我说朝政在身,忙着没功夫,她横竖就是不依,赖着不走,没办法,只好到万树园陪她骑了一会儿马……”
银瓜嘿嘿一笑:“皇上姐夫怕不是有点儿爱上这个小姨子了吧?这在民间可有一说哦……”
“说什么?”
“说小姨子有姐夫半个屁股呀……”
雍正脸儿一红,狐疑地看了银瓜一眼:“娘娘今儿说话怎地如此重口味,这么粗俗的话儿也说得出口?”
银瓜心中一凛,目光中闪过一丝警觉:“皇上息怒。大概是这些日子跟银瓜天天在一起,让她带坏了。臣妾自会注意。”
床底下的金瓜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儿圆睁,可是却不能动一下,也不能发一声,只能扑簌簌地落泪……
雍正的语气缓和下来:“朕也不是怪罪你。只不过你平时总是温柔贤惠惯了,突然冒出一句小姨那疯丫头式的疯话儿,朕有些不适罢了。不过这话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儿……你们姐儿俩呀,朕这儿可有一比——”
“怎么比呀?皇上?”
“你呀,不用说是那兰花儿茉莉般,连香气儿也是淡淡的、幽幽的……”
“那小姨儿呢?”
“还用说,带刺儿的玫瑰呗!”
银瓜欣喜道:“皇上,玫瑰可比那兰花、茉莉漂亮惹眼多啦!”
“可是兰花能陶冶性情,茉莉让人淡泊宁静……”
“皇上,那你是喜欢兰花茉莉多一些呢?还是喜欢玫瑰多一些呢?”
“这个嘛……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玫瑰的热烈奔放确是让人热血激荡,不过论起来,还是兰花香气幽远,茉莉令人留连……”
银瓜颇为沮丧:“皇上终是喜欢奴家多一点儿。”
雍正不悦道:“什么奴家奴家的,又跟戏文里学的。你是皇后——大清第一夫人!”
银瓜满脸惊喜:“皇上,这可是你封我的——亲口封的哦!可不能赖账哟!”
雍正摸了摸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今儿你说话怎么老是着三不着两的?你这皇后是朕明媒正娶过来的!那么大的结婚仪式,举国欢庆,全国大赦……你今儿怎么又说什么是我亲口封的?还怕我赖账?真是好笑……”
银瓜赶忙给自己圆场:“我不是跟你说着玩儿么嘛?瞧你总是一本正经,夫妻之间,也似在朝一样……你呀,就是不解风情……”
雍正一怔,继尔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还真让皇后说着了——我呀,就爱叫个真,习以为常了……哈哈,不解风情,不解风情哟……不过皇后自生了皇儿以后,好像变化也不小哇……”
银瓜一惊,却满脸堆下笑来:“皇上,那你说说我都有啥变化呀?”
“这个么……具体说也说不清楚,可就是觉得有变化……”
“也许是因为生了皇儿的缘故吧——不是说女人生了孩子,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么——大概是说女人只有生了孩子后才算成熟了吧……”
雍正端详着银瓜:“嗯,有道理……瞧这眼神儿、音质、形态……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至于具体都发生了哪些变化,这还真是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哟……”
“那……皇上喜欢这些变化吗?”
“喜欢呀……唉,你也知道,朕这心里只装着天下苍生,日夜忙于朝政,只想着国泰民安,让老百姓都过上富足的日子……嘿嘿,朕也听闻有传言说,说朕这个……只喜欢打熬气力,习武练功……不太好近女色……可是娘娘你心里最清楚,朕对你还是宠爱有加、伉俪情深吧?”
“可是你已三个月没踏我的门槛了……”
“不对!不是三个月!”
银瓜又一惊:“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床底下,金瓜拼命想伸胳膊去拽雍正的腿……可惜,指尖儿只差一点儿就能够到雍正的裤角,却因这一点点的距离够不到,急得她一脑门子汗,只想大喊大叫,却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
雍正道:“是三个月零一天。”
银瓜这才惊魂略定:“连一天的差错都清楚,看来臣妾在皇上的心中还真是有位置的。皇上你说,咱们俩的好,有没有那个多情的南唐后主和他的小姨子小周后那么好哇?”
“你又在乱弹琴!我是正大光明的大清皇帝,你是明媒正娶的大清皇后——为什么要拿自己去比那个什么小周后……”
“对不起皇上,我又在胡说了……”
雍正笑道:“唉,也不算啥错儿……是朕不解风情,又在叫真儿了。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南唐后主,真的跟他的小姨子有一腿儿……哈哈……也就是你说的那半个屁股的故事吗?”
雍正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回皇上您说得可太粗鲁了。人家李后主,那才是风流里的魁首,词人里的顶尖儿……唉,只可惜后来还是被那心胸狭隘的宋太祖残忍地逼他喝毒药死了……”
“改朝换代,流血牺牲,实属正常。不药死他,那宋太祖睡觉都不踏实。这政治上的事儿,谈不上什么残忍不残忍的,政治本身它就是残忍的……哎,你跑题了吧?你不是在问朕咱俩有没有他和他小姨子的感情好吗?”
银瓜恍若没听见,仍是无限神往地说:“那个李后主,真是一代才子,更是个大情痴,他心太软,爱上了小姨子,又不愿伤害她姐姐正患病的皇后大周后的感情……于是,两人只好偷偷约会……那个小周后,在月光下,划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活脱的像个小狐狸精去和他那个皇上姐夫约会……”
“你好像挺羡慕她呢?”
银瓜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当然。她那个姐夫多么多情,又多有才情,他还为他们的月下幽会写了一首《菩萨蛮》呢……”
“噢,怎么写的?”
银瓜低吟道:
“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雍正道:“娘娘好大学问哟。”
银瓜没听出雍正话里嘲讽的意味,还得意道:“当然啦。我爹虽然只是个七品县令,可也中过举耶!打小我爹就送我姐妹俩去私塾读书,那老夫子天天逼我们背这些诗词……”
雍正哼了一声:“怪不得大唐朝完了呢!这样子的皇帝,整天沉迷于风花雪月,绞尽脑汁子写些淫词滥赋,勾搭小姨子搞破鞋,大唐朝不玩儿完那才邪了门子呢!”
银瓜气得扭过身去:“哼!你就知道你的刀,你的枪,你的奏折,你的朝政……你根本不懂风花雪月,不懂女人的心……”
雍正揽过银瓜抱在怀里:“我懂你不就行了吗?朕今晚就要好好弄懂你……”
银瓜在雍正宽大有力的怀抱里,扑面而来的男人气息把她瞬间融化,她春心浮动,桃腮绯红,不由把樱桃小口儿送到雍正刚剃光胡须的唇儿上,俩人热烈地拥抱着亲吻着喘息着……
床下的金瓜气得眼睛都要燃烧起来,使劲儿挣啊挣啊,突然喉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雍正抬起头,侧耳倾听:“什么声音?”
银瓜也从激情中清醒过来:“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见?”
“有声音,好像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
“或许是进来耗子啦……”银瓜突然意识到危机:“皇上,你请回吧!今儿个我身子实在是不舒服……”
说完,温柔地毅然地推开雍正。
雍正怔怔地瞧着她。
银瓜笑了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雍正缓缓向门外走去……
“皇上!”
雍正站住,转身望着银瓜。
“皇上,臣妾昨晚梦见死去的爹娘……臣妾明日想回老家拜祭爹娘,烧些纸钱……”
“此乃孝道,朕明日为你安排。”
“臣妾不想大张旗鼓,只想轻装简从。”
雍正点了点头:“一切依你。”
床底下又有点儿动静。
雍正笑道:“明儿个让抓耗子的太监来给你抓抓耗子——别让它们成了精。”
床底下的金瓜听见雍正的话,委屈得珠泪纷纷……
银瓜催道:“谢皇上。待妾身子好些,再侍候皇上。现在皇上请回宫休息吧!请回吧!”
“皇后也要好好休息。回家上坟的事儿,朕明日会为你安排好。”
“既然不想兴师动众,就不劳皇上操心了。我明天和福禄、小翠从德汇门出去,回去烧把纸就回。皇上朝政繁多,些须小事儿就不用皇上分心了。”
“好吧。有事儿让福禄去找我。朕告辞。”
雍正走出门外,随行太监撑起雨伞罩在他的头上,提灯太监在前引路,一行很快消失在风雨中……
床底下,金瓜的目光由焦急、委屈、愤怒转为绝望……
(本章完)
第99章 相煎何急()
夜……
风雨雷电中的青苹果客栈……
金小欢等人听着主子妈惊心动魄的讲述,都紧张得透不过气儿来。
黄土高坡一拳砸在桌子上,甚是遗憾:“皇上他……就那么走啦?真可惜!唉,他咋就不撩开床单看看呢……”
金小喜也是一声叹息:“唉,是挺可惜的,可皇上他哪儿会想到床底下藏着他的真皇后呢……”
主子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金小喜和黄土高坡:“你们俩现在也相信啦?”
金小喜点了点头:“是。相信啦。”
黄土高坡跟着点了点头:“她相信,俺也就相信啦。唉——”
众人都笑了。
赛飞燕提出质疑:“那皇上也是会武功的人,他怎么会听不到床底下有人喘气儿呢?”
金小喜道:“也许是那晚风雨太大了吧?电闪雷鸣又总是响个不停……”
金小欢道:“哼!我要是皇上,非掀开床单看看床底下是什么在闹妖儿……”
黄土高坡道:“那还用你说。要是皇上当时发现了床底下的真皇后,还会有主子妈的故事吗?”
金小欢白了黄土高坡一眼:“臭美什么?!你还没跟我姐结婚呢——充其量不过是个准姐夫!牛什么你牛?告诉你,跟我说话客气点儿,至少现在你还没有资格教训我……哼!”
黄土高坡委屈地瞧了瞧金小喜,嘟囔道:“俺说什么啦?很普通的一句话嘛……”
金小欢使性道:“很普通的一句话?我听着就是不舒服!怎么着?今儿个我差点儿让那个老妖婆砍了脑袋!你这会儿还帮着老妖婆欺负我……”
金小喜训斥道:“小欢,你越说越没谱儿了——别胡闹了。”
金小欢却越闹越来劲儿了:“好!我没谱儿,我胡闹……姐,你光向着他!他欺负我你也不管!你是重色轻妹!我现在背井离乡,举目无亲,没人疼,没人爱,啊!我好可怜哪……”
金小欢突然不知哪儿冒出一股子委屈,伤心地哽哽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赛飞燕眼圈儿也红了,陪着金小欢呜哩哇啦喇叭一样哭了起来……
金小喜一把抱住金小欢:“好妹妹,是姐姐不好,别哭了啊——他也没说你什么呀……”
“你还说他没说什么?你还向着他!”
黄土高坡赶忙服软:“好啦好啦,小姨子,是俺不好,俺向你道歉,俺给你赔罪行不行?”
“怎么赔罪?”
“明儿个,我教你轻功好不好?”
“谁希罕你的轻功?我桃花岛的轻功比你独孤家的强百倍!”
黄土高坡一时语塞:“那……”
赛飞燕不忿了:“小欢妹子,师弟他刚才说你的态度是有点儿问题,可你说你桃花岛的轻功比俺独孤家的强百倍——俺可不爱听!”
金小欢挑衅道:“你不爱听又怎样?不服出去练练?!”
赛飞燕怪叫一声:“哟嗬——反了你了是不?走,这就出去!大师姐调理调理你!”
金小欢立刻麻了爪儿,眼珠儿一转,耍赖道:“就反了咋的?难道你还能找我和大姐夫和中堂来把我抓起来?或者再砍我一次头?哼!”
赛飞燕满脸愠怒立刻化为甜蜜蜜:“小样儿,看在你和大姐夫的面儿上就先饶你一次……哼!”
金小欢松了口气,却借机撒起泼来:“啊哟我不能活啦……你们都欺负我,你们合起伙儿来欺负我,也没有人疼我向着我……可怜我举目无亲、形单影只……哎哟我好孤独……我好难过呀……”
金小欢哭得有来倒去,伤心得肝肠寸断,死去活来……
窗外风声、雨声、雷声……夹杂着金小欢的哭闹声和大家的劝慰声乱成一团……
主子妈一声轻笑:“小欢,你说得不对!你不孤独,你也不是举目无亲,更不是没人疼你向着你——哀家就知道,有一个人,很向着你,很疼你,也很爱很爱你……”
金小欢止住哭声:“不可能!没有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的亲人就是姐姐,还有苏州的外婆……可是现在,姐姐抛弃了我,外婆远在千里……这里没人疼我,没有人向着我,更没有人爱我……”
主子妈斩钉截铁:“有!有一个人!”
金小欢眼里噙着泪珠儿:“谁?那是谁?”
主子妈慈爱地一笑,语音中透着无限的骄傲:“我皇儿——乾隆!”
金小欢半晌没做声,一股莫名的感动慢慢从眼睛流到心里,暖暖的……一时娇羞无限……
主子妈道:“小欢,我知道你一直想纵横四海,叱咤江湖……可女孩儿家终究要找到你的爱哟!没有爱,就像水上的浮萍天上的流云……女孩儿家,你便身怀再厉害的武功,江湖毕竟不是你的归宿哟……我那皇儿,抛开他九五之尊、一国之君不说,难得他对你是如此的用情良苦、一往情深哪……小欢,哀家是过来人,听我一句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啊!”
众人一时无语,脸上都洋溢着莫名的感动,纷纷注视着金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