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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山庄上空乌云密布,一道道的闪,一声声的雷,在避暑山庄的夜空不停地闪,不停地响……有一个火球,从空中落到我松鹤斋院内,轰隆一声炸开,我和我怀中的孩儿都吓了一跳……”
金小欢插话道:“我说得没错吧?她如果不是真太后,她怎么会知道避暑山庄里有松鹤斋?她怎么知道皇后住在松鹤斋?”
众人纷纷点头。
金小欢对主子妈说:“对不起太后,打断了您的话头儿。请接着说,院里落下一个火球后又发生了什么?”
主子妈又缓缓说道:“我抱着刚满百天的弘历,感到很害怕。这时我听到福禄喊了声‘小姨来访’,我那孪生的妹妹银瓜就风摆柳似的飘了进来……”
主子妈瞬间陷入对往事的回忆……
大雨滂沱……
又一道闪电……
又一声惊雷……
银瓜一闪,一挑珠帘进了屋。
金瓜抱着弘历,幸福的目光扫在妹妹身上:“银瓜,这么大的风雨你还乱跑?你听这雷打得多响,你不害怕?”
银瓜有些嫉妒地看着金瓜满脸荡漾的幸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野妹子天生就是个贼大胆,这世界上的事儿有啥我不敢干的!姐,我那皇上姐夫哪?今儿他儿子百天,还不过来陪陪儿子……”
“他呀,忙,天底下第一大忙人,就那奏章奏折啊多得像小山,一批就到深夜,有时还得批到天亮,批到早朝,就那么一夜不合眼连轴转又上朝了……”
“噢,弄了半天,这当皇上也这么辛苦,还不如当老百姓自在呢——咱老百姓要是想睡个懒觉,一觉睡到老爷儿①照屁股也没人管,可这当皇上的他就不行……”
“银瓜,你怎么说话还这么粗鲁?口没遮拦,净说脏话!”
“说个屁股就算脏话呀?姐,那你说这人哪个不长屁股?”
金瓜听着也噗哧笑了,并且不由自主地用手遮着嘴……
妹妹也学着姐姐笑着,也用手遮着嘴……
金瓜笑道:“你爱咧着大嘴儿乐就咧着大嘴儿乐得了,学我捂着嘴儿笑干啥?我是因为皇上他时时思考国家的事儿,不敢惊吓他,才这么笑的……”
“姐,你说我学你这笑学得像不?”
“你呀,从小儿就鬼灵精,甭说笑哇,学啥像啥……你想想,我生弘历以前,你让你皇上姐夫出了多少回笑话呀——不是把你当成我,就是把我当成你,直到我怀上了弘历,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这才不出洋相啦……”
“又出洋相啦!昨天我抱着小外甥在门口看蝴蝶,姐夫又把我当成你了,还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金瓜,别让蜂儿叮着儿子。’就匆匆奔澹泊敬诚殿去了……”
“这也怪不得他,谁让咱姐儿俩长得一模一样呢,要不是知道你眉稍里藏着颗小红蜘蛛痣,连咱爹妈也弄不清咱俩谁是谁,何况你姐夫呢……这么跟你说吧,有时连我自己好像都搞不清我是你呢还是你是我呀……”
银瓜长吁了一口气:“好,很好,这我就放心了……”
金瓜奇怪道:“你放心了?你放心什么呀?你又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银瓜答非所问:“姐,你怀我小外甥时,挺着大肚子,那分辨咱们俩,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可现在,小外甥都一百天了,你的体形又恢复如初了——那咱们俩,不又难分难辨了吗?”
“其实,细心人还是能辨认出来……”
银瓜一惊:“怎么?咱们俩哪儿还有不同?”
“你呀,说话时爱带脏字儿……而且,你说话高门大嗓的,一听就是你……”
“那我要是说话不带脏字儿,再……再把声调放柔和点儿……就不容易分辨了吧?”
“那就不好分辨了……不过……”
金瓜吃吃笑着,羞红了脸儿。
“不过什么?”
金瓜仍是吃吃笑着,就是不说。
“姐,你快说呀!别光傻笑!”
“你皇上姐夫就爱听我这傻笑呢。”
“是吗?”也学着金瓜傻笑起来,“我学的像吗?姐夫他能听出来吗?”
“细听还是有分别的,不过马马虎虎听,你这笑哇,马马虎虎也混得过去……哎,这些日子你老学我做什么?”
银瓜不理她,又追问道:“刚才你笑什么?快说!你说的不过……又是什么意思?不过什么?快从实招来!”
“不过……只有你姐夫能识得出!”
“不可能!他昨天还把我当成你呢……”
“他白天或许弄错,可到了晚上,他就不会弄错啦……”
“那为什么呢?”
金瓜望着银瓜,突然一朵红云飞到脸上:“银瓜,你还是一个未破瓜的黄花闺女;而你的姐姐,却有一个百日的大儿子喽!你说,咱们俩——能一样吗?”
银瓜听到这儿,一脸的紧张反而放松了,长吁了一口气。
银瓜心道:哼,我呀,我早就让阿牛哥破了瓜了——这么一说,我和你不就又一样啦……
“哎哟姐,你说的是这事儿呀……好羞人哟……我不干,我不干嘛……”
“你不是总想和我一样吗?别着急,等你和阿牛结了婚,再生个大胖小子,那咱姐儿俩就又难分难辨了……唉,银瓜,你和阿牛什么时候结婚哪?咱爸咱妈都没了,你的婚事儿,姐给你好好操办操办……”
“我才不嫁阿牛呢!咱姐儿俩一模一样,凭什么你嫁给皇上,我要嫁给那个土鳖财主的儿子?!”
“那皇上不就一个嘛。难道你要等到你小外甥长大了,做了皇上,你再嫁给你外甥不成?可那会儿,你就变成了一个满脸皱纹、浑身鸡皮的老太婆喽!你外甥不会爱上他的老姨妈的……”
银瓜怨毒的目光利刃般戳在姐姐脸上。
银瓜心道:哼!我才不会那么傻呢,我可没有耐心等——我现在就要当皇后!
金瓜看看窗外:“你看外边雨更大了,雷也更响了……银瓜,我累了,你也回屋睡觉吧……”
“姐你烦我啦?是不是一会儿皇上姐夫要来你这儿过夜呀?嫌我碍事儿了是不是?”
“他倒是想来,可被我以身子不适为由婉拒了。自打生下弘历,这百日来,他还从未在我这屋里过夜呢……”
银瓜脸上更加从容,似乎又有什么重大难题解决了,长吁了一口气。
金瓜道:“瞧你,一晚上总是长吁短叹、神神叨叨的……你不就嫌阿牛家钱还不够多吗?那还不好说,你的陪嫁姐包了——我包你成为当地首富!阿牛呢,也会成为滦平第一大地主、大员外……这样你该高兴了吧?”
银瓜画外音:“大地主算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土鳖财主。我呀,我就是要当皇后!凭什么你当皇后,却让我当一个土鳖财主的黄脸婆?没门!”
银瓜脸上堆满笑意:“姐,你对我太好了,比爸妈对我还好!姐,为了我,你什么都肯做,什么都舍得给我是不是?”
“瞧你说的,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子,爸妈又都没了,这天底下,就咱姐妹俩是亲骨肉,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为你我当然什么都肯做!又有什么舍不得给你呢?我的就是你的——你喜欢什么就拿去好了!”
银瓜灿烂地笑着:“姐,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哟!”
“不反悔!”
“那——敢不敢拉钩?!”
“拉钩就拉钩!”
姐儿俩将右手小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要!”
手分开。
银瓜又长吁了一口气:“现在我的感觉好多了。”
“我的感觉也好多了。”
“姐,我口渴了。”
“上茶——”
宫女将茶奉上,悄悄退下。
一个霹雳炸响在窗外,金瓜怀中的弘历吓得一抖,哇的哭了起来……
金瓜抱着孩子,在地上走着,悠着,哄着……
孩子仍是大哭不止……
一阵狂风哐地吹开窗子,风雨呜地吹进来……
“银瓜,快去关上窗子!”
“我才不管呢。我是皇后的妹子,怎么能干这粗活?叫宫女进来关!”
金瓜叹了一口气:“你呀,从小就懒,现在还懒,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哟。”
银瓜悻悻道:“姐,你就偷着乐去吧——要不是我懒,要不是那天我装病在家偷懒,要不是那天你替我去瓜地看瓜,那今天在这里当皇后的就不是你刘金瓜——而是我刘银瓜!皇上也不是我姐夫,而是你妹夫了!”
金瓜叹了一口气:“唉,你还为这事儿耿耿于怀……这就叫命啊!银瓜,你认命吧!快别整天胡思乱想,跟自个儿叫劲了……”
银瓜心道:我认命?凭什么我认命?我偏不认这个命!是我的,我就要拿回来!哼!
金瓜心道:这还能拿回去?傻妹子,你咋拿呀?
银瓜心道:我咋拿?哼,那你就看着吧!
金瓜笑了笑,走到窗前,用一只手去关窗子。
银瓜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倒进一杯茶里。
金瓜关好窗子,转身回来,怀里弘历也睡着了。
“姐,你喝茶……”银瓜端起那杯药茶递给金瓜。
金瓜接过茶,刚要喝,一声霹雳,怀里的弘历又大哭起来……
金瓜身子一抖,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
“这孩子,今晚咋闹得这么凶?”
“让雷声吓的吧?来,我悠悠他就不哭了,你快歇歇喝口茶吧……”
金瓜将弘历递到银瓜手里,端起茶杯:“还真是有些口渴了……”
正要喝,一只猫头鹰在屋外树上叫了起来……
金瓜端茶杯的手又一抖:“今晚我怎么心惊肉跳的?这猫头鹰平白无故地又叫起来——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吧?”
“姐,瞧你这疑神疑鬼的……你就是太渴了,快把那茶喝了,定定神儿,啥事儿都没了……”
金瓜端起茶杯,一口将那茶水咕噜噜喝进肚里……
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震荡在避暑山庄上空……
(本章完)
第98章 祸起萧墙()
避暑山庄。松鹤斋。
太后道:“皇儿,你乏了,去睡吧。”
“皇额娘答应皇儿不生小欢的气了,皇儿才肯去睡觉。”
“皇儿呀,你身为一国之君,整日价心思全在那儿女情长上——你可就辜负了你皇爷爷对你的期望了!”
“是。皇额娘教训得是。可是,皇额娘如不肯宽恕小欢,皇儿寝食难安……”
“好!好好好!好皇儿,我答应你——我不再生她的气,我宽恕了她,你快去睡吧!”
“好吧,皇额娘,现在小欢还没答应嫁给我……”
太后哼了一声:“那是她命贱享不了咱皇家的福!”
“可……可要是她享得了这个福,而她又肯嫁给我——皇额娘,您得答应皇儿娶她——行不行呀?皇额娘?”
太后心道:只怕她活不到那一天!
“行!皇儿,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嗯,只要她肯嫁给你……皇额娘什么都答应你!这回你该香香的、甜甜的睡觉去了吧?”
“谢皇额娘!皇额娘晚安!”
乾隆转身向门外走去。
“回来!”
乾隆转身,望着太后:“皇额娘还有事儿吗?”
“婉儿,把我的雨伞拿来!”
宫女婉儿将雨伞呈上。
福禄上前接过雨伞,静待乾隆。
太后望着乾隆,无限的慈爱从目光中溢出:“去睡吧——好皇儿!”
“皇额娘晚安!”
乾隆又一次给太后请安。然后,走出门口。福禄撑着伞罩在乾隆头上,二人的身影儿消失在雨夜中……
“婉儿!”
“太后?”
太后面如重霜,从头上拔下一根玉簪,交到婉儿手上,双目如冰:“你立刻出宫,去索老爵爷府,传我懿旨:要他即刻带人,去青苹果客栈,有一个杀一个,一个不剩!连一只鸡、一条狗都不许剩!你,记住了吗?!”
“奴婢记住了!”
“你给我重复一遍!”
“太后有旨:命你多带人马,将青苹果客栈围住,鸡犬不留!见一个杀一个!一个活口不留!一个喘气儿的不留!”
太后冷笑一声:“虽然不是我的原话,却更能表达我的意思——哼!去吧!”
婉儿转身出门,消失在雨夜中……
青苹果客栈。
众人的脸在窗外一道闪电的照耀下,白得怕人。
金小欢紧张地问:“太后,后来呢?”
主子妈叹息一声:“后来……我把茶喝下去后,立刻觉得四肢麻木,一动也不能动了……但是我的心还明白,神智也清楚,只是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讲话了……”
主子妈的思绪又回到26年前那个风雨之夜……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松鹤斋内,喝了毒茶的金瓜不能动,不能说话,像个木偶般僵坐在椅子上……
银瓜手脚利落地扒掉金瓜的衣服……
又利落地脱掉自己的衣服……
银瓜紧张又兴奋地穿上金瓜的衣服……
又把自己的衣服给金瓜穿上……
金瓜已经气得柳眉倒竖,嘴唇直抖……却只能僵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瞧着银瓜变成了自己,自己变成了银瓜——皇后变成了民女,民女变成了皇后……
金瓜瞪着银瓜,愤怒的目光似要燃烧……
银瓜用手点着金瓜:“你瞪什么你瞪?!这身衣服本来应该就是我的!这个皇后宝座也是我的!这个皇上老公更是我的!现在所有这一切——都将物归原主!是我的我就要拿回来!你再瞪眼睛也没用!哼!傻瓜,还问我为什么老学你,现在你明白了吧?你能替我去看瓜,我就能替你当皇后!哼!让我认命?我偏不认!看,我这不就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全拿回来啦?哈哈!谁叫老天爷让咱姐儿俩长得一模一样呢……哈哈哈哈……”
银瓜穿着皇后服在镜子前美滋滋地转着,照着……
“这不活脱一个皇后吗?还有什么说的!哼,这身衣服,本来就是我的!瞧,我穿着比你更合适吧?嗯?你说是不是呀?姐?”
金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能动,只能瞪着眼睛看银瓜表演……
“还有这个小外甥——噢对,这往后哇,他可就不是我的小外甥啦——他呀,往后就是我的亲儿子啦!我呢,往后就是他亲妈……啊,对了,不止如此,我呀,往后还要给他生出好多好多的小弟弟、小妹妹……哎哟,姐,这小弘历没准儿哪天就得暴病死了哪!将来的皇上,就得由我亲生的儿子来接班啦……哈哈!我好开心!我都要高兴死啦!今儿个可是我刘银瓜……不,我刘金瓜的节日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福禄的声音:“皇上驾到——”
青苹果客栈。
主子妈述说着当年往事,脸上仍有掩不住的愤怒与激动。
金小喜关切地问:“那雍正皇帝进来,不一眼就看出不对了吗?”
主子妈道:“唉,孩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那蛇蝎女人能让皇上有比对、鉴别的机会吗?”
主子妈继续讲述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发生的故事……
风雨如磐……雷电交加……
雍正皇帝跨进松鹤斋,看见皇后娘娘正娇慵地偎在床上。
“怎么?不舒服吗?”
“也没什么,只是心口儿有些不适……”
雍正略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