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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抚台大人还我一个清白,小妇人告退。”
望着远去的蔡刘氏的身影,蔡少标则显出担忧的神情,看着许维欲言又止。而刘翼则凑近问道,
“大人,您的下一步棋准备如何走?”
“嘿嘿,我就来个守株待兔。若真如我所料,这蔡刘氏必会有一个或数个晚上又会去后花园的老榕树下埋那扳指,到时候我们就。。。”二人会意地笑了笑,而一旁的蔡少标则莫名其妙。,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0章()
15
一切皆在许维掌握之中,那刘婵鹃果然在五日后的一个晚上,又趁黑摸至后花园的老榕树下掩埋起那玉石扳指。当她把埋进去的玉石扳指又重新起出来时,一众衙役从埋伏处奔了出来,当场擒下刘婵鹃。而刘婵鹃则人还处于梦游状态,丝毫不知外界发生了何种事情,直到被衙役拍醒之后才醒转过来,她环顾四周后,茫然地望着许维出言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你当然是会在这里,且听本抚解释给你听。”
许维从刘婵鹃手中夺过她刚重新从土里起出来的还沾着沙土的玉石扳指,在手中玩弄了片刻后沉声说道,
“蔡刘氏,你的前夫胡四海因这蔡大玢而死,他的祖传之物玉石扳指也落入蔡大玢之手,你也是蔡大玢强抢而入蔡府的,故你的心中充满了对蔡大玢的仇恨。
近几月你突然患上了夜游症,在仇恨的指导下,你毫不自知地在蔡大玢的药中投下了砒礵,从而使得蔡大玢所服药水中的砒礵量过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在奇怪,怎么犯人会投入如此大剂量的砒礵。至于你是从何处取得的砒礵,我推断可能是你无意中见到小梅买了砒礵便记在心中。在投毒之日不受控制地去小梅房中取来了砒礵。”
在听完许维对案情的解释后,刘婵鹃人一下瘫倒在地,口中直念着怎会如此呀的言语便昏迷过去。
许维挥了挥手,自有衙役上前把昏迷中的刘婵鹃抬往按司大牢关押。
刘翼奉承了许维几句,
“大人,您真是英明神武,机智过人,连这么复杂的案中案都被您给破了。此案实在可算得上我福建的大事件了,明日闽报上必是一片歌功颂德之词了。”
此时的许维脸上全无喜悦之色,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细小的问题,对于刘翼的话分毫未听进去。停了片刻,许维冒出一句话来,
“子安,你去调派一名人手,潜伏在蔡大玢的卧房内,凭我的感觉似乎案子破得有些顺利了。”
“大人之意是这凶手并不是那蔡刘氏不成?”刘翼也很惊讶。按照刚才许维的推断,足以证明那蔡刘氏确是凶手。
“不管是与不是,稳重起见,还是安插一人在里面看守着。我的直觉告诉我似乎还会发生事件,这蔡府可没那么平安。”
许维望着屋檐上的那个飞鸟怪兽,身子颤抖了一下,顿觉天气一下冷了不少。
乾隆五十年二月二十五日闽报的头版头条便是所谓的抚台大人告破蔡府凶案的消息,署名为翁江上人,这是林宗源赚写的文章,署的是别名。
通篇文章极尽献媚之词,把许维夸得直飞九霄之上,如同包龙图转世一般。当然,这林宗源的文法笔头也很是了得,要不然也不会被刘翼聘为编辑,蔡府凶案的进程皆描述得有鼻有眼,跌荡起伏不已。
闽报于乾隆五十年二月十三日开始全程跟踪报道蔡府凶案,每日的报纸一出厂,便受到疯狂的抢购,毕竟这公开报道一个案件的报纸在大清历史上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对于小梅的登场,闽报煞费苦心,用了近三百字来描述此一场景。至于蔡刘氏是如何被抚台大人起疑的,更是不惜笔墨地详而又详地反复重复,又旁征博引四川的同类案件,最后正式推断出蔡刘氏才是真凶。
这种全程式的跟踪报道,最大优点是能够极大地吸引读者的注意力,关注被报道对象的前途命运和最终结局,为此引来了数不清的来信,想知道蔡刘氏的最终下场。林宗源不得不在报上再三强调,若有新消息一定及时发布在报纸上。闽报也从日印3000份跃到8000份,价格依旧保持不变。
对于如何才能广开财路,刘翼很有一套法子。他向许维建议,既然现在闽报这么的红火,不如再添两个版面,专门用来替商家宣传产品,这样便可向商家收取高额的费用,以增加收入。
许维对能创收的点子从来不反对,欣然同意此等做法。在刘翼紧张的招商之后,三月的闽报正式扩版为六版,这广告版也创下了中国报业的先河。
蔡府凶案明里好像完结,可事实表明,案子依然未破。二月二十六日,抚衙便收到一封匿名信,许维展开看后顿时眉头紧锁。
银雪好奇地问道,
“少爷,您什么事这么不开心呀。”
许维长叹道,
“这蔡府凶案还真是一波三折呀。”
“不是结了案了吗,怎么还要审呀!”银雪非常不解,另一方面也在替许维担心,毕竟这可是件震动八闽的大案。
许维把手中的匿名信递给银雪,银雪抽出信纸详细地看了一面后,说道,
“少爷,这信上的事都是真的吗?会不会有人故意捉弄我们?”
“谁那么大胆敢捉弄我巡抚衙门呀,这定是有心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当然,我不会单看了这一封信后便认定蔡刘氏是被冤枉的。”许维在书房内走了两圈,目光停在银雪脸上,正严说道,
“派去蔡大玢卧室潜伏的衙役被人打晕,而卧房也有遭人翻动的迹象,明显有人趁机潜入卧房内搜寻某物。既然正凶被抓,那应该所有的异常事情皆应结束,可这蔡府依旧是危机重重,那就表示我们抓的并不是真凶,那蔡刘氏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的?”银雪疑惑不解,问道,
“少爷,那蔡刘氏不是患有夜游症的吗?”
“匿名信上说蔡刘氏可能是被人用了催眠大法,被人灌输进了杀害蔡大玢的整个虚假过程,以致她自己都认定可能是自己在夜游的时候下毒药死了蔡大玢,而每日亥时更是被人催眠准时地到老榕树下挖了埋,埋了又挖那玉石扳指。凶手正是误导我们认为这蔡刘氏才是真凶。哼,我早就感到某些地方不对劲了,不过能碰上如此狡猾的对手,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许维突然想考考银雪,便问道,
“雪儿,你认为除了这蔡刘氏之外,还有谁可能会是凶手?”
银雪毕竟年轻,被许维一问,一股跃跃欲试之情油然而生,她颇为兴奋地眨了眨眼,认真地回想着当日自己与许维一同前往蔡府的全过程。
在经过认真寻思后,银雪排除了小梅及蔡刘氏。
因为小梅若是真凶,那她必要冒着第一个被怀疑的风险,想来她没有这种胆量。而蔡刘氏患夜游症明显受人陷害,也不大可能是真凶。
算来算去,只剩两个人,一个是蔡管家,另一个是蔡大公子蔡文智。
蔡管家因有数个丫环同时为证,不可能在那时间段犯案,如此这般,就只剩下蔡文智了,他没人可以证明不在现场。但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见银雪欲言又止的表情,许维笑了,替她说道,
“我说雪儿呀,你是不是想说那蔡文智的嫌疑最大?”
“是啊是啊,少爷说得一点都不安错。我真的觉得这蔡文智确实嫌疑最大了。”
许维先是肯定了银雪的想法,然后道出自己的看法,
“但凡杀人,必有其杀人动机。我们来分析一下与蔡大玢关系密切的四个人。
小梅,他的双亲死于蔡大玢之手,有杀人动机。
刘婵鹃,其前夫间接死于蔡大玢之手,也有杀人动机。
蔡文智,据我所知,蔡大玢为让他与福州另一大富塔巷高时节的女儿成亲,活生生把他与他的恋人拆散,并把那女子给卖到外地的妓院中去,于是父子反目成仇。蔡文智也有杀人动机。
蔡少标,目前我暂时没有找到他的杀人动机。
所以我也认为目前为止蔡文智的嫌疑最大。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经过详查,那蔡文智曾经拜过一位江湖奇人学习那催眠大法,所以我们的下一步目标便直指蔡文智。”
“少爷,现在就去蔡府吗?”银雪问。
“是。现在你与我就一同前往蔡府,我非要把这案子给破了不可。”,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61章()
16
许维秉承着速办速决的精神,一到蔡府就马不停蹄地提审蔡文智。而作为蔡家的长子蔡文智在巡抚许维面前却毫无惧色,两脚八字开立,大有藐视一切律法之势。
许维最见不得的便是如此狂生,占着家中有人在朝廷作官,便目空一切。许维也是怒从心起,重重抓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大喝一声道,
“大胆蔡文智,见了本抚居然不下跪?”
蔡文智冷瞟了眼许维,顶撞地说道,
“抚台大人大概忘了小生乃是秀才的身份吧。按我大清之律法,举人以上涉案见官可免跪的。”
许维气极反笑,这死秀才,居然在我面前摆谱,找死。就冲着你有个伯父蔡新,此次就饶不过你。
“你好大胆子,犯了案居然还如此口硬。”
“不晓得抚台大人因何就如此肯定地认为我便是真凶?最起码您要有确凿证据,才能让学生我心服口服。”
许维见蔡文智如此难缠,眉头皱了皱,平心静气了一小会,才说道,
“蔡文智,你有杀尔父的动机。”
“敢问抚台大人,您所说的动机可否就是我父拆散我的婚事之事?”
“正是。”
蔡文智仰天长笑数声,半带讥讽之意说道,
“抚台大人居然连这个都拿来当证据了,真是可笑呀。这种流言飞语我是断然否认的,我与吾父感情一向甚好,虽然也为了婚姻大事而闹得不愉快,但还未丧心病狂至投毒杀父之地步。”
被蔡文智这么一驳,许维一时无语。眼珠一转,又从另一方面批起蔡文智来,
“蔡刘氏据医生查看,乃是患上了夜游症,才有在后花园老榕树下反复埋挖玉石扳指之举,且那下毒杀害蔡大玢的供词皆乃是有心人施展催眠法让其顶罪之举。”
“那又如何?”蔡文智甚是奇怪地反问。
好不容易占得上风,许维哪肯轻易放弃,略带得意之色说道,
“我派人查过,你曾经拜过一位江湖奇人学那催眠大法,你是可以操纵蔡刘氏的唯一人选,所以你的嫌疑最重。”
“哈哈哈,我说抚台大人,这学过催眠大法的可不止我一个人。”
“什么,还有其他人也学过吗?”许维大惊失色,这可使得整个案件扑朔迷离起来,于是追问道,
“那人是谁?”
蔡文智一字一字地道出来,
“蔡,少,标。”
蔡管家?许维感到惊讶不已。
“就算是蔡大管家,他也不可能是凶手。”
听到许维这一句,蔡文智气极反笑,道,
“怎么就不是蔡少标而是我蔡文智了呢?我倒是愿听听抚台大人的高论。”
许维此时发觉此案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断,弄得不好,声败名裂都有可能,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于是答道,
“那蔡少标当时有数个人证,而你则一个都没有,你叫我如何相信你是清白的?”
蔡文智突然很鬼异地朝许维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说话。许维疑惑了会还是从案桌前走了下来,来到了蔡文智身边。
“大人,昨晚案发时刻我是与三弟文信在一起,不信您大可询问文信。嗯,我的长随蔡长风一直都守在门外,他也可为我作证。”
蔡文智的这一番话如千斤之石般重重压在许维胸口上,差点喘不过气来了。有没搞错,连蔡文智都有人证,若所说属实的话,那到底谁会是凶手呢?
内心是这么想,但许维口中还是追问道,
“你的三弟悄然回府,连蔡老太爷都不晓得吗?”
“我三弟乃负有秘密使命,只在府中停留不足四个时辰,吾父当然不晓得的。”
秘密使命?许维立刻警觉起来。蔡新的亲侄蔡文信居然暗自潜回福建,还不能使地方官及父母晓得,这是何等的使命需要如此神秘?怕是蔡新有针对自己的阴谋要办。有必要让鹰卫查一查那蔡文信到底所为何事而来。
许维命衙役传唤蔡长风到场以便与蔡文智对质。很快蔡长风被带到大堂内,他先是惶恐地看了眼蔡文智,而后才向许维行礼道,
“小人蔡长风参见抚台大人。”
许维扳着张脸直入正题道,
“蔡长风,本抚问你个问题。若你敢撒谎,一旦查实,必将你发配边疆,杖责百棍。”
“大人问话,小人定知无不言。”
“昨晚你是否见到你家主人蔡文智与其三弟蔡文信秘密见面了?”
“是的,大人。小的确实看见并负责守在门外。”
许维挥挥手,说道,
“你下去吧,没你什么事了。”
许维又把刘翼唤近身,嘱咐道,
“子安,你发封信函给蔡文信,证实一下他是否真于二月十二日晚秘密回到省城与蔡文智会面。”
“大人,依学生的看法,这应是不假,那蔡文信可能还真的有回省城来。等会学生立刻写信给蔡大人一问便知。”
许维长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道,
“既然案情有新的发展,一切都等回抚衙后再作商讨。”
依照许维的指示,闽报据实报道了关于蔡府凶案的最新进展,并无任何替许维开脱,粉饰案情之意。也由于闽报上登载蔡府凶案的内容,一部分属新闻,还有相当大的部分是用理性的眼光来审视这一案件,有理有据地一步步分析谁会是最后的真凶,这使得闽报的销量更是见涨,日卖万份之上。
只要在福建的茶楼、酒铺里休息,必会有小二送上一份当天的闽报。若看不懂字,可以花点小钱让识字的小二念给你听。
这些时日里,福建的街坊小巷无不议论着蔡府凶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反正蔡府涉案四人皆有人怀疑。
当然,蔡府凶案久拖未决,也让外面是一片纷纷扬扬的漫骂声,大致都是说官府破案能力低下,官府无能之类的话语,更有甚者,说那许维报复蔡家责难其洋务维新,公报私仇,迟迟不结案。
许维也没闲着,他大多数时日都窝在蔡府中,一个丫环一个家丁地反复仔细询问着当日全天的详情。少部分时间到省城周围的村庄转悠。
第二个十日的上灯时分,许维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抚衙。
见到许维一副劳累过度的模样,银雪赶紧端上一杯早已沏好的浓茶,关心问道,
“少爷,怎么样了,看您都查了数天,有没点眉目?”
银雪又不无担忧地说道,
“外面可是风传您因怀恨蔡新蔡大人对您在福建自强运动的阻扰而久拖未决,再这样下去,少爷您的名声可就要断送了呀。”
许维对于银雪发自内心的关心,很是感动。收下这外聪内慧的雪儿,可能是自己最英明的决定了,开心地抓住银雪的纤手说道,
“居然能让我的雪儿担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