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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拿起丝带准备把头发扎好,却意外地发现丝带和花钗的中间绑着一张小小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明日亥时时一刻,江中相见。
原来,司马恪已经提前回答了她的问题,卢扬的嘴角边泛着一丝丝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第二天,司马恪早早的驾船来到约定的地点,虽然自己并不确定卢扬是否会来,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敌人钟了情,可是正当他担心之时,借着皎洁的月光,江中一叶扁舟缓缓的驶近。
见到卢扬头戴花钗坐在船尾摇着橹,司马恪双脚用力点地,一跃而起跳到了对岸的那扁舟上。
“来了。”司马恪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恩,来了。”卢扬同样含笑回答着:“可有酒否?”
“有,有。”司马恪从背后掏出一只羊皮酒囊扔给卢扬,卢扬稳稳的接在手中,仰头喝了一大口:“好烈的酒。”
“是啊,这酒烈,没想到你也要喝酒。”司马恪坐到卢扬对面。
“我喜欢喝烈酒。”卢扬将酒囊递给司马恪:“你我二人在此处相会,恐怕有碍于你们大齐司马氏的忠烈之名。”
第一百五十章 敢爱就不怕()
在月光的衬托下,像被铺上了一件银色的轻纱,那种感觉又加重了几分。时不时地传来了青蛙的叫声,但也不失那该属于这儿的宁静。整体看来,宁静的夜晚,倒像是一个有着爱的画面,奔流了一天的龙江,此时也平息下来,整个宽阔的河面就像一面明镜,像一条缀满宝石得绸带。
江中的那一叶扁舟,随着江水的涟漪像摇篮一样轻轻的左右摆着,司马恪与卢扬坐在船头,两个人喝着酒,司马恪轻叹一声,道:“司马家的名望,由我爹、我哥他们去挣吧,我是指望不上了。”司马恪自小就将司马氏的声望视为负担,他更向往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往,何事不可为的生活,可是生活在司马家的他,看似拥有很多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但却又担负着很多人无法承担的重担。
卢扬一把将司马恪手中的酒囊抓了过来,又饮了一大口,摇了摇头,望着远方的江色说道:“卢氏在我们大楚,也曾是世代将门,可惜在祖父辈没落了,原本我父亲对我的兄长寄予厚望,他也的确值得别人看重,文武双全、出类拔萃。”卢扬说到自己的兄长,脸上显露出仰慕、亲切却又有一丝嫉妒,司马恪看着卢扬的脸色,这不是自己提起兄长时方会有的神情嘛。
“可惜,三年前,他在陪当时的太子打猎时,突然冲出来了一头野猪将太子撞死,陛下大怒,认为兄长护卫不周才导致太子身死,便下令将兄长斩首,后来父亲多方求人使银子才将此事平息下来,但是他的军旅生涯就此结束了,永远也不可能再开始了。”
卢扬幽幽的讲着自己兄长的故事,情绪没有一丁点的波澜,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亲人,她只是讲了一件别人的故事罢了。司马恪静静的听着,心里体会卢扬的感受:“因为这个你选择从军?”
“其实早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便跟随兄长在军前效力了,有次横江将军郑焉路过,见我在与士卒们对练,他知道我是主将的妹妹,觉得我是在无聊拿士卒消遣,便自己与我对练,结果被我打败。后来就保举我为陵江将军。”卢扬躺在船板上,面朝星空,双手放到后脑枕着,说:“三年了,我哥几乎能喝酒就喝酒,极少去喝水。颓废了。”
三年时间天天饮酒,这对武将来说因为着什么,司马恪并非全然不知,自己从来不敢想想三个月每天除了饮酒便是睡觉,这样的日子,司马恪一天都没有生活过。
“看来咱来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司马恪轻轻叹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卢扬身侧:“看似幸运,实则不幸。”
“是啊”卢扬也谈了一口气,两个人一起陷入了沉默,静静躺在扁舟之上,望着挂在夜幕上的繁星,任由扁舟随波而动。
“如果以后不打仗了,我就去开一家饭馆,一家很小很小的,自己又当掌柜又当厨子的那种。”司马恪轻轻的说。
“如果客人觉得不好吃,你拿长枪刺他们呀?”卢扬轻笑了一声,脑海中幻想着司马恪的厨房里一定会放着他那杆亮银枪。
“我弓术也很好,他们准跑不了。”司马恪被她逗笑了。
卢扬也跟着司马恪笑了,一对儿玉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一眼。
“别开饭馆了,又累又脏,赚不了多少钱呢。”卢扬佯装轻蔑的笑着说:“跟我开酒馆吧,这个不累。赚钱肯定比饭馆多呀。”
“开酒馆,别闹了,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咱挣的钱肯定还不够我喝的呢。”司马恪转过头望向卢扬,异常认真的讲:“别看我结拜义兄越兮号称天下无双、所向披靡,在酒桌上,他绝不是我的对手。”
“吹吧你。”卢扬一脸不屑的神情,撇了司马恪一眼:“我告诉你,我可是大楚酒神。”
“敌将可敢与我决一死战否?”司马恪晃了晃酒囊,结果发现酒囊已经憋了,只好尴尬的朝姑娘笑了笑。
“不敢不敢,本将甘拜下风。”卢扬又将酒囊抢了过来,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光:“司马无敌。”
司马恪冷不丁的被卢扬这么叫,自己一时不知所措,急忙说道:“别乱叫。”
“这就害怕了啊,讲真的,幸好我对面的人是你。”卢扬的手伸到船外,轻轻抚了一下水面,化成一个又一个圈的涟漪轻轻扩散向远方。
“幸好我对面的是你。”司马恪重复着姑娘的话,这也是他想对卢扬所说的话。
“我们约定,如非必要,尽量不要开战好吗?”卢扬转过身湿漉漉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司马恪的鼻子,笑嘻嘻的看着他。
司马恪一把将卢扬的手紧紧握与手中,说道:“我答应你。”
卢扬非但没有拔出自己的手,反倒将头轻轻的靠在司马恪的胸膛之上,耳朵清晰的听到他那正在不停的乱敲的心跳之声,嗤笑着说:“怎么跳的这么快?”
姑娘秀发上的香气飘进了司马恪那高挺的鼻子中,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上黑瀑布般的头发:“即使必须要做的,我也会提前告诉你。”
“不行!”卢扬猛然抬起头,睁着眼望着司马恪脱口道:“我们不能因私废公。”
“可是”司马恪刚想说话,卢扬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两个人再一次陷入一片沉默之中,远处传来阵阵蛙叫,清风轻抚着两个人的面庞。
“你怕吗?”司马恪突然问。
“敢给就不怕。”卢扬用手肘捅了他一下,娇怒而说:“你后悔了?”
“我号称司马无敌,怕啥?”司马恪朗声傻笑起来。
“现在敢号无敌喽?”卢扬也跟着傻笑起来。
两个人从古至今、从诗词歌赋至兵书战策,聊到了天际渐渐发白,才双双驶着自己的船离开,回到各自的军营之中。
躺在各自军营之中,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几乎同时两个人一齐傻笑,一齐发呆,一齐惆怅着未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危机再现()
萧秦的步兵军团付出了四千多具尸体的代价,终于全歼了尤天达的叛乱部队,尤天达被仍在一个临时建造的囚车之中,脸色因为断臂失血过多而变得煞白,没有人替他包扎伤口,任由鲜血肆意流淌,跟在囚车旁的士兵,时不时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砸在他的身上。
“求饶命啊。”尤天达虚弱的声音不绝于耳,这已经耗费他大量的体力,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仍然一刻不停,机械的重复着。
但是却依然没法给他带来一丁点的同情,因为他的叛乱,绝大多数士兵们都失去了兄弟、朋友,每个人恨不能立刻杀了他,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萧秦故意将他留着,等李昭醒来后手刃的。
萧秦骑着马始终不离昏迷不醒的李昭身侧,李氏家族最早开始追随自己,虽然李昭与李封在云阳之战时隶属曹宁,这只是立场而已。
可是李封死于云阳之战、今次尤天达的突袭又害得李夙白白殒命,在萧秦心目中李家这个神枪太保是极其有前途的,武艺高强且任劳任怨。
李昭被擒,是他每天去劝才会投降,几次随军厮杀中救过萧秦。
可是就这样白白的战死沙场,归了男儿该归之处,也算是战士的宿命。
留着尤天达的活口除了为给李昭出气,更是为了揪出参与叛乱的所有人,此时自己必须要用一些雷霆手段了。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张远率领三骑策马来到萧秦身旁抬起手冲他抱拳说道:“将军,不好了,孟公威将军率兵来了。”
萧秦冷着脸,周身笼罩着阵阵杀气:“还真有人自己往坑里跳,去传令,将士们上甲。”
“诺!”张远领了命便迅速的转身而去。
“妈的,一茬接一茬。”赵涉与李夙年纪相仿,两家关系也好,感情自然深厚,如今李夙战死沙场,心里悲痛不已。
“别废话,等一下赵月带十个人在这里保护就行了,你带着剩下护军跟着乌延他们一起冲吧。”萧秦命令到。
“诺!”赵涉点了十名护卫留下,带着其余的亲卫们,策马去到了前军,士兵们有条不紊的互相穿戴着盔甲,兵刃,重盾也一个一个的立在了前排。
“将所有辎重车一面绑上盾牌,在我们四周围成一个圈!”萧秦冲着士兵们下达着命令。
很快一个简易的“小城寨”建好了,最外面一层是捆绑上盾牌的辎重车,每辆车上趴着两个长枪兵和一个弩手,再里面一层是放着箭矢、兵刃的辎重车,以随时供用前排所需,几个支近战部队埋伏在这一层,随时准备替换前军,或者冲出去杀敌人一个人仰马翻。
最后是粮草和饮用水的车辆,弓手们全部站在最里面一层,他们会在骑兵冲锋时射出无数的箭岚来杀伤敌人。
这套阵型是萧秦设计的,只是一直没有时间使用,以辎重车布置的临时城寨,抵抗对方骑兵攻击,用辎重车组成的盾墙,比以人力所做的要安稳的多。
当所有准备停当后,孟公威率兵来到了眼前前,独自一人策马走到临时的”城寨“旁冲着萧秦说:”将军,你这是何意?“
”你别管了,我最近新研究出来。“萧秦想了想低头对孟公威讲到:”孟江军为何回转而来呀?“
”哦,末将奉命前来保护萧将军。“孟公威一个人在”城“外晃荡着。
”为何要保护我?“萧秦佯装好奇的问。
”我发现作为后军的尤天达却不见了。“孟公威顿了一下:”察觉他有时候很奇怪。“
”为什么奇怪?“萧秦问到。
”在下听人言,他曾经数次约见一些人,但是有些人并不是很重要的人物讲到。“孟公威说。
”你既然当时察觉出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萧秦恶狠狠的问到。
”我也没有任何实质证据。“孟公威有些无奈的回答。
萧秦策马走到战车阵的跟前对孟公威说:”你率部去前排带路,这里就不需要你了。“
”诺!“孟公威驳过马头,冲着部下们呼啸了一声,便骑马扬长而去了。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萧秦脑中反复回忆着兵法,无论孟公威是否真的是来守护自己的,此时此刻都不能掉以轻心,等见到公孙启等人再说,只是不知道这个傅宫寒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自己不信任孟公威,偏偏让他来救自己,又偏偏在自己刚刚打赢尤天达后,疲惫之时,恐怕傅宫寒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如果自己不论青红皂白攻击孟公威。
孟公威也不是吃白饭的,至少能跟我搏一搏,如此一来减轻各军实力,说不定孟公威正好赶巧了,一举击溃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推开战车,在前先行,所有士兵不得摘除铠甲。“萧秦冲着士兵们大声呼喊着下达命令。
此时都知道形势紧张,谁又敢在这个时候脱掉战甲,只好承受着八十多斤的负重继续前行,萧秦也下了马步行,他不想让士兵们以为自己只是骑在马上,而是与士兵们同甘共苦。
白天穿着铠甲赶路,夜晚将辎重车摆成临时城寨,士兵们在其中休息,如此这般原本三天的行程,足足走了六天,终于与公孙启所率领的骑兵会集在飞鹰堡山下。
正如萧秦所判断的那样,曹彬并没有全力进攻,只是偶尔试探性的攻击,对他来说有没有飞鹰堡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的消灭天狩军的所有有生力量。
李昭也终于醒了过来,萧秦命人将奄奄一息的尤天达送到他的面前,李昭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怒火,猛然拔出身旁一名士兵的佩剑便破空劈向他的脖子,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剑锋突然减速了,正好停在尤天达的脖子上。
”滚吧。“李昭收回长剑,一脚将尤天达踢翻在地。
”你饶了他?“萧秦几乎不敢相信的盯着李昭问到,
”李夙也无法复活。杀了他,脏了剑。“李昭说完两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受伤的脸,尤天达的刀锋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刀疤,右眼也受了伤。但却让他想明白了,复仇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第一百五十二章 越兮成婚()
咚咚!”
悠长响亮的锣鼓声在整条大街上有规律地响起,它敲响了这个大喜的日子头钟。
越兮一身红袍骑骑在马上,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表情看不出或悲或喜。
即使是在这样原本应该放松、享受的日子,他也仍然不忘随时保持着对周围的警惕。
这一次,皇上将公主赐婚于他,这对于外人来说,那是无上的光辉荣耀,可在越兮本身看来,这不过是皇上为了稳固自己的势力罢了。
尽管皇室的公主多得数不胜数,皇上打发一个,他越兮就得感恩戴德、誓死效忠。
在越兮的前方,是两排和他一样,全身红色武装的人,他们有负责敲锣打鼓的、有手捧喇叭不停吹奏的,还有手持长剑负责保护整个迎亲队伍的青年壮汉。
在越兮的后面,一台做工精致、华丽高贵的轿子被八人抬着,迈着整齐的步伐,紧紧地跟上队伍的节奏。
街道边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指着轿子对她身边的中年男子问道,“爹,你平时总是说再过两年就找个好人家给嫁了,是不是到时候,我也会被好几个人这样抬着进别人家的门啊?”
中年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笑意吟吟地对她点头道,“那是肯定的。”
听完男子的话后,女孩睁着溜溜圆的眼睛,拉着男子的衣袖撒娇道,“那爹爹你可以答应我,以后,给我准备的轿子一定要比这个轿子还要好看,好不好?”
面对女孩央求,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很是为难的脸色,要是有钱可以制作这样的轿子,他们就不可能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了。
“好不好嘛,爹爹。”女孩将中年男子的衣袖甩得更加厉害了。
算了,反正也是个小孩子,骗骗也无妨。
于是,中年男子堆起一脸的笑意对女孩说,这个自然是肯定的,将来,他制作的轿子一定比这个还要高端、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