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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祎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萧秦,等待着他的答复,在他看来,这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如何走?”萧秦也明白,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如果众口一词,自己难逃厄运。
“这个监牢的狱卒、牢头,已经全买通了,找个死囚替换你,你趁夜色逃走。”郭祎显然早已经安排好了越狱计划,这才是他来的重点。
萧秦想了想问:“你说的简单,死囚替换我,如果白毅来亲自审我,或者要押解我回京城如何?”
“这个不用操心,白毅昨日便率军回晋州了,安北将军董治接任卫州都督,还未到任,等他到任,才会押解你回京,这段时间里,便会让死囚得瘟疫,最后病死,不得已只能焚烧尸体。”郭祎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那个替身死囚用这种痛苦的死法死去是一件极其不经意的事一般。
“那我去哪?暂时肯定不能回京。”萧秦知道,去向他们也一定给安排好了,自己只能任他们摆布。
“萧兄,小弟愚以为,暂时去朔州吧,越兮与你相厚,朔州百废待兴,你去了有用武之地,等将来,有机会秦王定然会助你回到京师。”郭祎略有些激动,此次见面最主要的目的便是劝说萧秦出走,他知道,现在萧秦正在举棋不定之机,便一把抓住萧秦的手,继续说:“将军,为将来计!”
一语,萧秦似有所悟,正是,就算自己一直没有机会回京,只要将来秦王登基,必定会召自己回京城,那时候,自己现在的棘手问题,将不会再出现在别人的记忆中,成为过眼云烟消失在茫茫的时间中。
“秦王……”萧秦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秦王两字刚刚出口,便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顿在那里,自己也摇了摇头,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郭祎看了出来,便起身,招呼狱卒小声吩咐了几句,不多时,狱卒取来了一个包裹,郭祎拿过包裹,继续将门关进,走回到椅子上,将包裹放到萧秦身旁,说到:“这是换的衣服,你等一下换上,还有些盘缠,你今夜就走。一路想西走十里左右,有一个叫固县的地方,我派人在哪来准备了两匹快马。”
萧秦打开包裹,靖云竟然在里面,他抬头看了一眼郭祎,郭祎笑着说:“去朔州是让你建功立业的,刀还能不带着?”
萧秦没有再说话,只是将靖云刀放于一旁,拿起衣物换了,郭祎拱了一下手,告了辞,便离开了,既然已成定局,两人也无需再多说什么,牢门没有再被关闭,只是听着郭祎对牢头说如果让别人知道他来过监牢见萧秦,一定会让牢头好受,不一会又听到牢头不停的说谢谢,听上去像是郭祎又打赏了牢头。
萧秦不再想那么多,不一会,牢头笑嘻嘻的带着酒饭又来了,萧秦这次没有再邀请牢头同吃,独自一个人喝着酒,吃了点饭菜,便在床上等待着,等待着人生第一次逃亡,他知道,这是第一次,但可以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可是风却未曾停止,不远处传来蟾蜍们此起彼伏的叫声,萧秦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开门的是王牢头,显然是有些紧张,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将一个十二三岁半大的孩子推了出来:“将军,上路吧,他会带你出城。”
萧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拿出一张银票来,这是郭祎给他准备当做盘缠的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牢头低声说到:“拿着钱,今夜带着家人也离开吧,找个地方置办些地。”
王牢头并没有伸手接钱不自然的笑着拍了拍身前的孩子:“这小兔崽子,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他娘死得早,哎。”
萧秦看着牢头,心里却想起了皇上,那个唯一能让自己连想起父亲这个词的人,他也只能让自己想起这个词而已。
第49章 萧彦章出击()
晋州原本是一片祥和繁荣之地,正是六十多年前,燕国夺取了平州,才使得晋州变成齐燕边地,几十年里,齐国无力收复平州,而燕国也对南侵晋州无心,虽互有攻伐,也仅仅是几个城池的来回易主而已。
萧彦章此时站在军营之中,望着不远处的柳阳城,那座原本属于齐国的城池,自己将他当做诱饵,引诱燕军占领,他知道,自己来到晋州接替白毅,与自己对峙的燕军无论如何都会趁自己不熟悉晋州防务之时,对自己来一次进攻,与其让对方选择地点和时间,不如自己做一个局,放一个诱饵,让敌人来咬。
他从燕军中的细作为他传回来的情报得知,拓跋屈与拓跋孤两人率轻军突袭柳阳、白水两城时,他便暗中派遣两支各两千人的军队分别向两座城池移动,并且下令两城守军在敌方攻城时,佯败退出城池,与城外伏兵汇合。
而自己则继续每晚高歌,当他正在和晋阳的几个大氏族的族长边喝酒边欣赏着歌妓婀娜的舞姿的时候,一名军校来到萧彦章身旁,悄悄的告诉他,敌军已经开始攻城了,萧彦城站起来,借口自己去小解,便退出宴会,率领早已待命的五百亲兵,火速出门,趁着月色出发,一夜一天便赶到了原本三天才能到达的柳阳城,来到军营之中早已准备好的军帐中。
他一时不停歇,刚进军帐,便下令将柳阳城守陈泓、自己的亲兵统领秦伯南、天雄军的两个校尉李盛、赵锦,来军帐中议事。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四个统兵之人便来到军帐,列队两侧,等候军令,萧彦章面色严峻,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诱饵便真的成了送给敌人的肉了。
“陈泓,你介绍一下,敌军数量,柳阳城防备情况。”萧彦章正襟坐与帅案后望向陈泓,陈泓是一个个头不高,精瘦的中年人,两只眼睛透着一股精神劲,白毅用此人驻守柳阳,必非庸才。
“禀告武陵王,敌军将领为拓跋孤,率军约两千人,另外,还有一支两千人的部队约两日后便会到达,领军之人为拓跋元影麾下悍将步六狐邪。”陈泓说着跨前一步,走到帅帐中央摆放着柳阳城的沙盘前:“末将驻守柳阳城三年左右,奉了白大将军的军令,提升柳阳城的防御,在东、北两面城池各有一座瓮城,不便于攻取,如果进攻,我建议选择南城门,此处较易攻取。”
“武陵王,末将有一事请教。”白毅麾下有五虎五彪,五彪将都是年轻有潜力的小将,而李盛则是其中之一,对萧彦章下令放弃柳阳,再出兵攻打柳阳事并不认同,但是还是听从军令,率兵前来,现在听陈泓说完,则出列一拱手说。
“李校尉,有事便说,莫谈请教。”萧彦章心知几个人都不认同自己,便柔声的客气着说。
“我们如何攻取柳阳?敌军两千在城内,在魏国援军赶到前,如何才能打破城池?还请王爷示下。”李盛说完,众人的眼睛一直望着萧彦章,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嘛,本王自有办法,赵锦、陈泓,率领本部人马,继续驻守此处,不得减灶,李盛、秦伯南两人,今夜随我出发,咱去阻击步六狐邪去。”萧彦章说完,众人只得抱拳领命,李盛心中暗自佩服萧彦章,他一夜一天未睡觉,来了军营一刻不停,便又要出发。
“王爷,我和秦将军去便是,您千金之躯,还是留守此处比较妥当。”李盛心里害怕,这么个王爷要亲自率兵上阵,一旦出事,自己可担当不起,赶紧阻拦。
“伯南,让他们把本王的虎头枪拿来。”
秦伯南领命后,出了营帐,不多时便返了回来,后面跟着两个士卒,肩膀上抬着一杆铁枪,看两个士卒的反应,就知道,此枪不轻。
萧彦章站起来,绕过帅案和沙盘,走到铁枪旁,一只手轻松的拿了起来,说到:“此枪乃前大将军孙籍曾用‘虎头乌金枪’重达六十斤,我十三岁便能舞动,父皇派我来,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杀敌的,尔等休得鼓噪,听我将令,随我杀敌便是,立功,本王有赏,有过,本王便罚。”
几个晋州将领看萧彦章如此生猛,也不再规劝,各自告辞回营准备,萧彦章和秦伯南两人在军帐中,在亲兵的帮助下,穿上重达五十多斤的铠甲,出了营帐后,李盛已经率兵等待在营外了。
萧彦章对李盛投去赞许的目光,可惜天色已黑,李盛无法看到。萧彦章没有再多说废话,上马后便出发了,身后跟着自己的五百亲兵,李盛的一千部队走在最后面,这一千五百名骑兵,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离开柳阳,顺着马道一路奔驰,黎明时分,先行的斥候,便传来消息,发现了步六狐邪的部队,一个时辰内,便会到达对方的营地。
萧彦章心脏快跳了出来,他所追求其实并非皇位,从小便“好为将”,此时是他第一次领兵出击,他不想变成最后一次,因此此战必须胜,他把李盛、秦伯南叫到身旁,对两人布置着战术,由李盛率军先行攻击南侧军营,将敌人都吸引到其军营南侧,自己和秦伯南,带着五百亲兵绕到对方军营之北,发动攻击,这样魏军会以为后路被断,对他们的士气造成毁灭性的的打击。
吩咐过后,李盛便带兵继续向前走去,萧彦章与秦伯南快马加鞭,饶了一大圈终于到达了位置,而比预计晚到了大约半个时辰。等他们悄然的走到燕军军营旁时,李盛率军已经开始进攻了,与魏兵犬牙交错,难解难分,果然敌人的精力都被吸引到了李盛的那一次,此时,萧彦章手持虎头乌金枪一马当先,秦伯南见萧彦章竟然一起绝尘,赶忙催动坐骑,呼喊着士兵跟随着萧彦章杀入步六狐邪的军营。
第50章 夜袭步六狐邪()
刚刚监督士卒扎营完毕的步六狐邪回到自己的军帐,亲兵为他卸甲,连续数日急行军,让自己和士兵们浑身疲惫,明日便能抵达目的地,今夜要让士兵们好好休息,待到达目的地后,随时有可能爆发战斗,以士兵们现在的体力,根本无法全身心的迎战。
卸甲完毕,另一名亲兵,端上来了一盆温水,和一块干净的面巾,步六狐用温水洗了一把脸,对着亲兵吩咐道:“明日晌午再出发,让士兵们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开始,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诺。”亲兵答应完毕后,退出大帐传令去了。
步六狐邪回想起自己从十五岁便跟随父亲行军,如今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一直都以勇猛著称的步六狐家族,此战如果运气好,萧彦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傻的亲自率军前来柳阳,自己一定不顾一切的率领这支自己自己亲手调教的以步六狐氏为中坚的部队,冲进敌营,将其生擒,哪怕阵斩也好,步六狐氏便会在自己手上再次发扬光大。
再想记得曾经听闻,这个萧彦章期初跟随郭荣学习兵法,不到十天便不学了,又跑去向白毅请教,不足七天,又跑了,整天带着一群小太监在后宫假装打仗瞎胡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真的熟识兵法,上阵呢。
齐国皇帝这次看来要把晋州拱手相让啦,我步六狐邪的机会来了,一边想着,步六狐邪随手取来出发前,拓跋元影给他的柳阳地区的地图,看了不一会便有些困乏了。
他朝军帐外大喝了一声,一名亲兵立刻进了营帐。
“本将要独自参悟军务,传我命令,晚饭不要给我送了,没有特别的事情,也无需向我通报了,几个司马商量着办就行。”
那位亲兵“诺”了一声,便退了回去,继续值守营帐。
步六狐邪打了一个哈欠,躺在地上一张早已铺好的羊毛毯子上,不多久的时间,鼾声大起,梦中,他自己率兵冲到萧彦章的面前,一刀将萧彦章的首级斩下,四周的齐军见主将已死,再也无心作战,撒腿便跑,自己一路带兵追赶,一口气追到了晋阳,不等晋阳城门关闭,自己和亲兵们已经杀入了晋阳城,在城中的白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斩了,步六狐依然还在睡觉,可是脸上却透着自豪的笑容。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帐外一阵士卒的大呼声,步六狐邪对于搅扰自己美梦十分的气愤,刚准备站起来,一听不对,为什么还有马匹奔腾之声,还不是少数,至少过了七百八匹马。
坏了,是敌军袭营,这里怎么会有敌军呢?步六狐邪顾不得想那么多,急忙穿上战袍,手持战刀,疾步冲出营帐想一探究竟。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的人影来回窜动,步六狐邪抓过身边的一个亲兵,低声喝斥到:“慌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敌军袭营,前军营寨已经被击溃了,四面八方都是,将军快撤吧。”亲兵恐惧的眼睛盯着步六狐邪,哆里哆嗦的说到。
“妈的,你还是不是当兵的,瞧你这点出息。”如果放在平时,步六狐邪一定亲手斩了这个胆小鬼,但是现在,他不想在一群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破胆的士兵注视中,杀一个他们的同类,那样或许会让他们迫于恐惧,继续前进,但是一旦遇到更大的危险,他们会立马逃散。
“都他妈的给我精神点,向我靠拢。”步六狐邪手持战刀另一只手一把脱掉自己的上衣,虽然年过四旬,可是浑身的肌肉依旧结实:“都跟着我,一路杀退敌军。”
说完步六狐邪双手握住战刀,循着喊杀声和马蹄声冲去,按照他的经验,敌军一定是小股军队,前军营寨被击溃这不太可能,顶多是有些胆小鬼乱喊的,影响了军心。
不多久步六狐邪的身边聚集了一百来人,有的手持兵刃,有的没来得及拿刀,随手抄起能当武器的任何东西。
黑暗中,不断的有魏军士卒加入步六狐的这支队伍中,走在最前的步六狐邪,只听见喊杀声,一个敌军都没有见到,这让他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敌人一定是小股部队袭扰而已,恐怕人数还没有自己身边的人多。
就在这时,马蹄声消失了,失去了马蹄的噪音,躺在地上的伤者的呻吟声占据了人们的耳朵,步六狐眼前除了空洞的黑暗一无所有,地上零零散散的躺着死者、伤者,步六狐命令队伍停下,环顾四周,这就是前军营寨。
“有人吗?”步六狐邪让身边的一个士兵招呼了一声,话音刚落,步六狐邪便听到一阵破风之声,先是一直利箭从黑暗之中飞了过来,那名士兵应声倒地,利箭穿过了他的咽喉,还不等他人反应,紧接着一阵阵利箭穿破空气的声音。
“架盾!”步六狐邪第一个反应过来,边喊边爬到地面上。
燕军一阵惨叫,不少人身中数箭立刻倒毙,站与外侧的几个身手敏捷的盾牌兵,将盾牌竖立与身前,自己则蹲在盾后躲过一劫。
“杀呀!”
“杀光燕狗。”
“哇呀呀!”
突然喊杀声四起,黑暗中,马嘶声再次响起,箭矢也越来越多,步六狐邪的士兵根本抬不起头,只能躲在盾后,步六狐邪趴在地上,眼睛看着马嘶声方向,手中战刀越握越紧,喊杀声也越来越近,这一刻,步六狐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影子,一群骑兵的影子出现在步六狐的眼中,他死死的盯着,眼见那群骑兵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战马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浓,步六狐邪已经清晰的看到了马蹄,就在此时,步六狐邪手持战刀一跃而起,大刀砍向马腿,并不费力,那匹战马的三条马腿便被齐齐砍断,战马摔倒地上疼苦的嘶鸣,骑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摔了出去,正好滚落到燕军面前。
“杀呀,死战便生,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