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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情绪波动一般都不大,能让他变脸的事物亦是没有。
可是他那走路带起的风声,那比以往更加冰冷的表情与神色,无一不是告诉她。
他在生气。
“你知道百里城的城主住哪里吗?”
苏云歌眨了眨眼,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城东。”
萧南朔眼也不眨的吐出两个字。
苏云歌悄然抬眼观察着萧南朔脸上的神色,寒意沁人,说话亦是简洁。
以往他与她说话,虽然也少,但是也不至于讲半截。
“你可有事在生气?”
苏云歌暗自轻叹了一口气,轻声问出这话。
萧南朔听得苏云歌的话,那脚步却是顿了一顿,停在那儿。
苏云歌见得他停下脚步,遂也跟着停下。
“恩。”
半晌后,萧南朔发出了一个单音。
苏云歌蓦然张大眼眸,心里一跳,那嘴角也溢出一丝哭笑不得。
他居然如此简单的就承认了,且毫不犹豫的承认。
他这一恩,让苏云歌着实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你为什么生气?”
她抱着铁蛋走至萧南朔的身前,与他面对面,她的眼眸直视着他。
那如皎月的清澈眼眸里盛着那波光点点。
仿似在淡烟细雨的清晨,长风斜过的午后,红云似火的黄昏,月朗星稀的晚上。
有这么一个人,用那真挚的眼眸,似要看进你的心里最深处去。
她用眼眸告诉你,她会与你一起,一辈子。
若是别人看到苏云歌这样美丽的眸子,或许会作此番想法。
但是萧南朔,他是萧南朔。
所以,他不会。
他只是看着她那眼眸,淡淡的开口。
“你认识那两人。”
平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喜怒,陈述的语调,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云歌听得萧南朔的话,半天才是反应过来。
她这次是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想过百种理由,却从没想过这点。
“你就为这个生气?”
她眼里有着无可奈何,轻声问道。
“不是。”
萧南朔看了她一眼,否决了。
“那到底是为什么?”
苏云歌皱起眉头,颇有些无奈。
“我方才问你,你没回答。”
萧南朔沉吟了半晌,说出此番话。
苏云歌看着萧南朔,那宛若星辰的眼眸里,无尽的寒意深渊,带着着让人颤栗的不可自拔的气息。
她回忆了半晌。
才是想起,刚刚在酒楼内,萧南朔似是问过她,是否认识那两人。可是她没放心上,随后就没有回答了。
“你……就为这个……”
苏云歌有些无力的问道,有些吞吐,那语气里有着不可置信。
苏云歌终于弄懂了萧南朔生气的最终的缘由,原是因为她没有解释她与那两人的关系。
可是,这样的生气未免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让她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看不透萧南朔在想什么。亦或是她是局中人,根本也是看不清。
“我认识他们,他们倒可能不认识我。”
她轻声说道。
“那日,我在拍卖场……”
她将那般若花之争娓娓道来,一个夺宝的故事由她说来,凭添三分趣味。
“今日在这里遇见,纯属是个意外。”
苏云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向萧南朔,那眼里都是毫无保留的清澈,如那刚化雪的湖水,干净透明。
萧南朔看了她半晌,微微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亦无任何回应,只是提步继续向前走去。
苏云歌眼底有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萧南朔虽没回话,但是她却能感觉到那周身的寒意却是少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丝快意的气氛。
她那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搂了搂身前的铁蛋,便是跟上萧南朔的脚步。
一路跟着萧南朔走,到了最终目的地后,倒也着实让苏云歌惊讶了一把。
因为萧南朔带着她进了一家店铺,专卖首饰珍宝的店铺。
掌柜的跑到萧南朔身前鞠躬作揖,满脸的谦卑与严肃。
“爷定得东西已经给做好了。”
掌柜的一说罢便是从下人手中拿出一个锦盒,躬身抬高。
萧南朔下巴微抬看向苏云歌,狭长的凤眸里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
“给我的?”苏云歌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南朔。
若说方才是惊讶的话,那现在就是惊愕了。
她真想问问这位闲到没边的王爷,您老没发烧吧!可是无奈这位爷气场太强大,让她愣是没敢问出口。
萧南朔微微点头,看了眼那锦盒又看了眼被苏云歌抱在怀中的铁蛋,眉头一皱,便是黑着脸将铁蛋抱在自己的怀里。
苏云歌有些愣了,这位爷是要干什么?
“试试。”萧南朔僵硬的抱着已经睡着的铁蛋,从薄唇里说出这两个字。
苏云歌接过锦盒一打开,入目是一套玉做的首饰,玉簪玉坠加玉镯,天青的颜色看着就让人知道不是凡品。
那掌柜倒也是个滑溜的,一看自家主子打造这么一套珍品就为了送给眼前这个女子,再加上方才主子那一系列跌人眼球的举动,当下就已经把苏云歌贴上自家未来女主子的标签了。
“这是专门从漠北找来的暖玉,凡是佩戴之人,皆不惧冷。”
苏云歌微微挑了挑眉,真有这么神奇?
因着好奇心,当下便戴上了镯子,一股暖流顿时涌入了奇经八脉,虽不多,但是却能够驱走些许严寒。
真是好东西,戴上一个镯子就都是这种效果了,更别说这一整套饰品了。
东西是好,可是……她不能要。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硬道理。
当下,她便褪下了镯子,放回了锦盒。
唰!
众人忽然感觉身旁的温度骤然下降了许多,仔细一看,才知晓是萧南朔浑身寒得跟冰块都差不多了。
“苏云歌。”萧南朔就这么直直喊了这三个字,带着不满以及还有那潜藏的威胁意味。
苏云歌露出一个招牌式温婉笑容,顿时让人觉得是温暖如春。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萧南朔听着她这话,顿时冷哼一声,凤眸一挑。
“再贵重的你都拿过了,现在倒来跟我装客气。”
苏云歌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反驳。
好像确实是这样。
她拿了他的涅凤玉佩,还有雪蟾蜍。
那看着苏云歌的掌柜与下人的眼神都赤果果的透露着一个信息,姑娘你就别矫情了,快收下吧,收下吧!
“我真不……”
这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萧南朔转头就走,顺带也将铁蛋给一路带走了。
只留给苏云歌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还有那被冷风撩起猎猎作响的衣袍。
“姑娘,您看这……”掌柜的有些为难的看着苏云歌。
“她不要就扔了。”还没等苏云歌回掌柜的话,萧南朔的声音从门口丢了进来。
端的是叫一个干净霸气。
苏云歌揉了揉有些抽疼的额头,“拿来吧,拿来吧,给我。”
这厢的萧南朔抱着熟睡的铁蛋顺着原路回到了崖底,一路上铁蛋的口水流了自己一胸口,那胸前的衣襟上有一团很明显被浸湿的印记。
萧南朔一路黑着脸,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要忍住,千万别把这肉团子给扔了,不然苏云歌是绝对会跟自己翻脸的。
正在如此想之前,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人影。
萧南朔眼眸一眯,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泽,脚步也是缓了下来。
几步走近,两人已是面对面。
卿月眠站在树下,两脚深陷在雪里,可以看得出来已经站了很久了。他的脸颊已是被这寒冷的天冻得有些微微发青,呼吸间,白色的气息浓重而又绵长。
他一看到有人过来,眼里顿时有了一阵喜意,可是当看到是萧南朔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中时,那喜意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失望。
“苏云歌呢?”卿月眠直接切入了主题。
萧南朔看着卿月眠,冷冷一笑。
“本王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卿月眠与他对视片刻,两人对视间,周遭的气息忽然发生了显而易见的变化。
那雪簌簌落下,寒风呼啸而过,却是无法侵入两个男人的范围之内,好似被一种莫名的气场隔绝了。
一个冷硬如刀,霸天绝地,一个却是皎皎如月,温暖若光。
“本王倒是不知道,你何时学了那女人手段,以这种低级的方式博取人的同情了。”
萧南朔顿了片刻,复又开口冷冷出声。
“心思如狼,行为若狐,定北王容千寻,果真是名不虚传啊!”
第159章替身()
苏云歌一走到那悬崖底下,就看到萧南朔与卿月眠相对而立的姿态。
当下,脑子一抽,就有种想要掩面而逃的冲动。
这种四处电流窜动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似乎两人之间还有那压抑着的狂风暴雨,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把人给搅得粉身碎骨。
脚步微动,正想转个方向,装作没看到这两人,忽听卿月眠出声了。
“你回来了。”
温温和和的四个字,却成功的让苏云歌无法再动弹。
“恩……回来了。”苏云歌颇有些不自在的回答。
卿月眠,哦,不,应该说是容千寻。
易装成卿月眠的容千寻,无视萧南朔那冷飕飕的眼神,眉眼依旧是清雅的笑意。
苏云歌臻首微垂,有些踌躇。
这种仿佛被抓奸的即视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就是有种犯错被抓包的错觉。
容千寻点了点头,“恩,回来就好。”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苏云歌抬头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走了?就这么走了?
雪地里遗留下的只有容千寻的脚印,他的背影再苏云歌的眸光中越见虚幻。
微微皱眉,疑惑越扩越大。
容千寻究竟是要干什么呢?到底瞒了她什么事情?为何要易装成卿月眠的样子呢?
她以为他们已经能互相信任了,可是自从容千寻走了一趟后,他们之间似乎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
“苏云歌,你就这么喜欢别人欺骗你。”萧南朔的语调并不是反问,而是平稳的叙述,带着微微的讽刺。
苏云歌眼底光芒一闪,原来萧南朔已经看出来了。也对,墨王萧南朔是如何惊才绝艳的人物,怎么可能看不出容千寻的易装呢。
只是,容千寻不然她知道,瞒着她,肯定是自有他的道理的,那她也应当配合。
当下,便装作有些迷惘的看着萧南朔。
“你在说什么?”
萧南朔看着苏云歌的表情,顿时冷哼一声。
“倒还真护着他,怎么?还怕我对他做什么不成。”
苏云歌微微挑眉,并不答话,“走吧,别把铁蛋凉着了。”
说罢,她就从萧南朔手中接过铁蛋率先走进了屋,也不管他是什么脸色。
一踏进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忽觉有凉意从身后袭来,眼眸微垂,唇角溢出一丝似笑非笑。
她就说呢,怎么这么淡定,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容千寻坐在桌前,茶杯中已经没有了升腾的茶烟,他静静地看着苏云歌,眼眸里的光缱绻而又绵长。
苏云歌将锦盒随意放在了桌上,再将铁蛋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轻轻拍了两拍,将铁蛋哄睡后这才是坐到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这才是缓缓抬起眼,看向容千寻。
“你有什么好和我说的吗?”
容千寻看着她,片刻后抬手从下巴处缓缓撕去那伪装的皮相。属于他的容貌又完完全全的出现了苏云歌的眼里。
皎皎如月,笑意倾城。
苏云歌点了点头,恩,这还差不多,看着却是顺眼多了。
“多久发现的?”容千寻的嗓音也变回了原来那温和的语调。
苏云歌微微垂眸,“不早也不晚。”
她本来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毕竟这卿月眠和容千寻真是太不一样的,容千寻喜欢素色衣衫,卿月眠却喜穿华丽无比的衣衫,容千寻的习惯动作在卿月眠身上从来没有出现过。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容千寻的伪装是绝对成功的。
若是他不与她亲密接触的话。
掉下悬崖的时候,他死死护住她的时候,那份震撼与激荡一直刻在她的心里。
她想破头脑也想不通卿月眠怎么会如此不顾一切的救她,这再怎么说也说不通啊!
怀疑的种子就这样种在了她的心里。
后来,她为他敷药疗伤,看到了他受伤的身体。或许连容千寻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后背腰身处有一块胎记。
状似红花,妖冶无比。
“你什么时候看到过我的胎记?”容千寻的眼里有着意味深长的光芒。
苏云歌眨了眨眼,什么时候看的,这还真不好说。
是才与他初相识之时,为了拿到他手上的暗中月,深夜潜入他的卧房,一路翻找,不小心挑开他的衣衫,不经意瞥见的。
本来倒也没放在心上,可是那一日为他剪开衣衫敷药的时候,却是再次见到了。
结合着以往的怀疑,这次倒也把自己的猜想落实了。
“原来云歌对我观察入微啊!”容千寻温和的语言中说得颇有几分暧昧的味道。
苏云歌本没有羞涩之意,可是一听容千寻如此语气,轰一声,脸颊顿时如火烧一般,连耳垂都是有些微红。
不经意抬眼,便看到了容千寻那眉眼间的笑意,那是愉快的带着宠溺的笑意。
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啊,他们现在谈话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怎么每次她与他在一起,她总是成为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呢?真是够了!
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被他轻易给忽悠了。
“为什么要易装成卿月眠?”苏云歌冷了脸色,问得异常严肃。
容千寻正想回答,苏云歌忽又打断道:“别跟我说是为了瞒住慕寒云,难道我在你心中是守不住秘密的吗?以至于你连我都可以隐瞒。我不是傻子,不会信这个理由。”
她紧紧盯着容千寻,带着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
“不要欺骗我,我是你未来的妻子,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若是你连我都要欺骗,那我之于你到底是什么?”
容千寻有些微怔,他不知她会如此大的反应,先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一刻是一句也用不上。
“云歌,我……”可是话一出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看着她那清丽无双的容颜,终于还是缴械投降,轻轻叹了一声。
“我本就是卿月眠。”
“什么意思?”苏云歌皱了皱眉头。“你不是定北王吗?何以又成了那百里城的少城主。”
容千寻微微垂眸,这才将以往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君王一直对百里城都有忌惮,可是无奈有先皇旨意在先,不得侵犯百里城,所以对着这块香饽饽是一直只能干瞪眼。
百里城的势力亦是固若金汤,无论君王派遣多少暗眼探子,无一不是折损在了那里。
就在君王苦思冥想之际,定北王容楚风也就是容千寻的爹找到了一个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