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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落下一子,修长手指白皙无比,骨节分明。
“云歌突然问起这个,是否对它又兴趣?”
他抬起头来看着苏云歌,声音柔和的似要将人吞入漩涡里去。
苏云歌正在观察着他,他这一抬头,她便猝不及防的撞进那一抹幽深黑潭里,胸腔中的心脏狠狠跳了两下,鬼使神差般她点了点头。
“阿大,将暗中月取来吧!”容千寻轻声开口。
直到他出声,苏云歌才是猛然回过神来,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她到底是怎么了,居然会被一个连面容都没见过的人给影响到如此的地步。
这人难道会催眠术不成?
有些狐疑的望着容千寻,若是不会催眠术,那她何以总是被他引得失了心神。
阿大来得很快,手上捧着一个托盘,揭开托盘上的红布,那柄状似匕首模样的兵器就映入了苏云歌的眼帘。
“我能摸一摸吗?”苏云歌问向容千寻。
“自然可以。”容千寻似乎是被她这句话给取悦了,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苏云歌缓缓拿起那柄兵器,刀鞘退去,一抹寒光乍现,如夜间冷月,如水光泽里带着逼人的寒气。
看过无数兵器的苏云歌此时此刻也不禁要赞叹一声,好一柄神兵利器。
可是它越好就代表要它的难度越大,入手冰凉间心里又是有了苦恼。
“云歌很喜欢这暗中月?”容千寻轻声开口。
苏云歌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兵刃放回托盘里,笑着点头。
“好东西自然喜欢。”
她顿了顿,复又问道:“这兵刃保养得真不错,不知王爷您平时是放在哪里的?”
“千寻。”容千寻落下一子,抬头缓缓看着她说出这两个字。
“恩?”苏云歌微微蹙眉。
什么跟什么?
“千寻,叫我千寻。”平缓的声音如清风过耳,舒适无比,却在这柔和里带着毋庸置疑。
面具后的容颜看不清楚神情,只有那双眼眸,似盛满了湖光水色,云上之光。
苏云歌眼眸微闪,轻轻点头。
“好,千寻。”
容千寻薄唇微微勾起,一丝无声轻笑,不经意间就将周遭的景色给感染了。
苏云歌只觉他身后纷飞的竹叶都变得缓慢起来,如同定格,最美之景。
“暗中月是祖父所传,平日里我都随身带着,只是今日不巧才放在了房里而已。”容千寻看了一眼那兵刃轻声道。
苏云歌眼眸微垂,浓密的睫毛掩盖住了眼里的思绪,看起来似是在研究棋局,其实她心里已经哭喊连天了。
不会吧,居然是自己随身带着,这代表什么意思,代表着她若想要偷到这兵刃,那势必要贴身从容千寻身上顺走才行。
这可能吗?
“云歌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就把这棋局留到下次吧!”见苏云歌久久沉默不语,容千寻便轻声解了围。
苏云歌此刻已经是陷入了天人交战,巴不得先找个角落好好计划一番,自是点头答应的痛快。
夜上星光时,苏云歌再次踏足了定北王府,只不过白天是光明正大,现在却是轻巧偷摸。
本来她是想依着若菊的提议找容千寻试着讨要一下,但是白日里听他说乃是祖父所传之物,即使她有再厚的脸皮也不能说出讨要之话了。
第27章送礼()
白日里已经细细观察过这定北王府里的环境,也熟记了每一条线路,闭上眼,暗自感应着周遭。
一个,两个,三个……眼底一阵光芒划过。
这容千寻园子里所隐藏的暗卫居然多达十几个。
真是不可小觑。
难不成是怕人来谋杀吗?所以才布置了这么多暗卫。一一躲过暗卫,轻手轻脚来到容千寻的房里。
白日里离开时,她便借着如厕之际将容千寻所居住的卧房打开了一扇角落的窗户,现下倒是正派上用场。
屏住呼吸,躲在床角帐帘之后,眼眸从缝隙中可以窥见,容千寻已是在床榻上歇息了。
房间里点着安人心神的龙脑香,烛火已经熄灭,寂静的只有微微风声溜进来,晃动纱幔。
苏云歌凝神听着容千寻呼吸的频率,已是确定他陷入了睡眠。
快速跃至床榻前,手一挥本想将他直接打晕,但是下手的一瞬间却还是改了主意,手指轻点在睡穴上。
主人家睡着了,她心里多少放心了些,轻巧的翻动着抽屉暗格,不该动的东西一丝都未动,却没有看到那把兵刃。
眉头一皱,看向床榻上的容千寻,不会连睡觉都贴身带着吧!
为了拿到暗中月,苏云歌抿着唇来到了床榻边。
月光倾泻处,容千寻睡得安静无比,无形中让她有了一种罪恶感。
一咬牙,伸手摸向床榻。
枕头下,没有。
床脚,没有。
帐帘遮掩处,没有。
除了锦被下,那能搜的地方都被苏云歌给搜了个遍,可是却依旧没有看到那柄兵刃。
唇一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将手伸进了锦被里。暖和的锦被让她有些冰凉的手都变得热乎起来。
不经意触上容千寻的身体,手指轻颤。一咬牙,便将容千寻的身体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从胸前到背后一番摸索,苏云歌的脸都有些微红。
她自己在此时此刻充分贯彻了上下其手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容千寻的身体削瘦,但是又并非无手感,触手的感觉极好。本以为她只会摸到几两排骨,可是胸是胸,腰是腰,隐隐间还能摸到胸腹前肌肉的形状。
肌理分明,一点都不像是病弱之人的身体。
身材好的连苏云歌都有些嫉妒了,这人到底是怎么练的,不是说生了重病吗?居然还能保持这幅体型,简直不可思议。
可是老天爷是公平的,当她摸到容千寻的腿部时,手掌瞬间有些僵硬。
入手的温度不复方才身体的暖和,而是冰凉入骨,还散发着沁人的寒意。
苏云歌手一顿,眼眸微微眯起。
从最初容千寻淡定的姿态,然后再到定北王府的奇怪格局,以及那些暗卫,她心里其实是抱有一种希望的。
那就是容千寻这残疾是装的。
应当是为了躲避政敌,而假装残疾,以示弱来扮猪吃老虎。
毕竟在棋局上,容千寻纵观全局的本事太过出色,这样的人怎么会任由自己变成无人问津的残废呢。
唯一的理由便是,韬光养晦。
可是手下这冰凉的触感却告诉她一个残酷的现实。
容千寻的的确确是一个残废。
因为双腿受伤残废,已经没有了任何知觉,血液循环也不正常,长年累月下,自然就不会有什么温度。
心里蓦然有一阵酸疼,不知是为他的际遇还是为他这个人而心疼。
贝齿轻叩下唇,眼光移到容千寻的脸上。
方才太过紧张,自是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夜晚歇息,容千寻居然还带着面具,这通常表明这个人的安全感非常的低,连在睡梦中都要遮住自己的面容。
不知道面具下到底是怎么样的面容?
这个念头一起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上身微倾,手臂抬起便想掀开那张面具。
可是指尖在接触到那柔软的面具边缘时,又似触了电般,飞快的收回。
暗自摇头,不行不行,苏云歌你来人家房里偷东西就算了,还把人家的身上摸了个遍,到现在居然还想窥探他人千辛万苦隐藏的秘密。
这简直太木节操木下限了。
可是,很想看,真的很想看。
手掌一会靠近一会收回,纠结得无以复加,忽有一道微微的亮光映入她的眼帘,如同黑暗中的一束火花。
暗中月的刀柄上有颗绝世的珍品黑濯石,那切割的角度完美无比,会在黑夜里都折射出冷冷的幽光。
苏云歌顺着那抹幽光找到了暗中月,居然是在床榻的最里层。
只是方才被她翻动间,刀柄才露出了那么一点。
手一伸,便隔着容千寻想将那兵刃拿到手,可是却在半途顿了顿。
白天里太过急躁,所以才会在这时候急急恍恍的跑过来。现下这当口,才是忽然想了个通透。
既然这暗中月在容千寻睡着的时候都放在身侧,那证明对他肯定是非常的重要。
可是若是被她盗走,他肯定会下令让手下彻查。
不说彻查,光说她白日里才问过容千寻这柄暗中月之事,晚上这兵刃就失窃了,是个傻子都会怀疑到她手上。
不行,不可鲁莽。
既然知道了暗中月放在哪里的,那也就不急于在这一时。
这么想着,苏云歌便收回了手,身体侧过间,脸颊却是无意中擦过了容千寻的嘴唇。
等到她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浑身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燥热。
她这算不算是在占人家便宜?
这大晚上的跑过来把人家摸了个遍,现在还被动的让人家亲了她。
眼眸盯着容千寻那形状颇好的薄唇,心如擂鼓,如同火灾现场一般,苏云歌逃也似的转身飞快离去。
深夜寂静处,几缕微风溜进窗隙,吹得纱幔轻摇,几缕悬挂着的穗子也跟着微微晃动。
暗中月那刀柄上的黑濯石,静静的发出华美的光芒,绝世兵器,深夜孤芳自赏。
苏云歌看着眼前的茶盏有些微微的发愣,她还在想着昨夜的事情。
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昨夜那美好的触感似乎还在,不经意抚上脸颊,想起了自己不小心错位的那个不算吻的吻,心里片刻不得安宁。
她昨晚上算不算是变相的去偷香窃玉了。
嘴唇微抿,不期然就有些想笑。
“云歌,云歌,云歌!”连喊三声,苏培在主位上几近气恼。
“恩?什么?”苏云歌回过神来,看向主位上的苏培。
每逢初一十五,苏家就会来个全家大团圆,一起吃饭喝茶,美名其曰联络感情。
今日便是初一,苏云歌被迫坐在这正厅里陪着一众人喝茶。
抬眼看向周遭,林氏倒也是好手段,苏培说多不多也有几房姬妾,但是均没有诞下子嗣,地位自然也不高。
这些年来,林氏的高压手段让这些美妾们也是胆颤心惊。
就说如今,一大家子喝茶聊天,除了林氏与苏培聊得开心,其他人几乎都没有开口。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你弟弟就要从书院里回来了,你可有准备什么礼物?”苏培压住自己心里的不满,和颜悦色的对着苏云歌说道。
弟弟?苏云歌挑眉。
这苏家的宝贝疙瘩要回来了,怪不得林氏这么高兴。
苏家唯一的子嗣,苏玉寻,本来是一位美妾所生,不过美妾命不好生下这儿子就去世了,所以这抚养权自然是落到了林氏的手上。
若是府中人再无所出的话,这林氏便就是板上钉钉的,苏府下一任继承者的娘亲。
礼物?笑话了,往年的苏云歌都没有送过礼物,何苦今年来找她要,自讨没趣呢?
苏云歌放下手中茶盏,正想开口的时候,忽有仆从在大厅外禀报。
“定北王府前来送礼。”
容千寻?苏云歌挑了挑眉梢。
大厅里的众人听到这样一句话都有些面面相觑,这无缘无故的前来送什么礼,一时间都看向苏云歌。
苏云歌此时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来送礼的人苏云歌认识,正是容千寻身旁的贴身侍卫,阿大。
阿大不卑不亢的站在大厅中央,在自家的主子面前他可以怂可以囧,但是在外人面前他必定要保持各种狂拽酷帅刁的模样,这才不负自家王爷的厚望与名声。
“这是我家王爷送给苏二小姐的东西,苏二小姐,请您收下吧!”
阿大似乎没有看到大厅中其他人,也似刻意忽略了坐在高位上的苏培,而是直直走到苏云歌的面前,态度恭谨,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苏云歌眼角瞟到苏培与林氏那铁青的脸,心里简直是,爽翻了。
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他们添堵,不用说,那肯定也是容千寻的授意,连带着她看着阿大的眼神也是亲切了起来。
小子,你果真很上道。
“是什么?”苏云歌一边看着阿大一边有些好奇的问道。
容千寻这么会忽然想到要送她东西呢?
阿大笑了笑,那一直扮酷的模样突然要扯出‘笑’这个表情还是有点痛苦的,真是难为他这个做惯面瘫男的人了。
“二小姐,您自己看看吧!”
苏云歌缓缓打开锦盒,入眼的东西让她瞪大了双眸。
锦盒里,刀柄上的黑濯石闪着华美的流光。
暗中月,居然是暗中月。
伸手拿起暗中月,刀刃出鞘,森寒的气息逼人无比,晃动间如同有弯月冷光,靓丽异常。
第28章浴桶里的谈判()
“千寻送我这个?没搞错吧!”苏云歌拿到手后才是确信,这的的确确就是那柄绝世兵器,暗中月。
阿大摇摇头,“王爷说您喜欢,就吩咐属下来送给您了。既然您已收到,那属下就告退了。”
说罢,好似深怕苏云歌会反悔一般,转身就走,从始至终都忽略了大厅里的其他人。
苏云歌心里的惊讶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容千寻居然把她心心念念的刀刃就这么送上门来了。
早知道他要送给她,那她昨晚上的举动完全就是不必要的。
不期然她想到昨夜的举动,眼眸映着刀刃,暗处有微微的心惊。
难不成她昨日的举动容千寻都知晓了吗?所以才这么将暗中月主动送上门来。
不可能,她昨夜的的确确是点了容千寻的睡穴。
可是若不是这样,那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白天她一句喜欢,就来送给她吗?
明明是如此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因为她一句话就送给她呢?
皱着眉头正在思考间,苏培却是在林氏的示意下开口了。
“云歌,这定北王送来的正好,我看你就将这柄刀刃送给你弟弟苏玉寻吧!”
苏云歌听到苏培这句话,暗中翻了个白眼。
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前脚才说了是定北王送给她的,后脚就想将这暗中月给污了去。
真想吐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对啊,妹妹,弟弟一向喜欢舞蹈弄棒的,这兵刃那么漂亮,他肯定喜欢。”苏婉仙微笑着在一旁附和道。
苏云歌唇角微撇,一抹淡笑。
瞧瞧,瞧瞧。她都还没开口,这东西已经定成了苏玉寻的东西。
林氏看向苏云歌手里那锦盒,眼里有了一丝兴奋。这真是个好东西,她虽然不是兵器行家,但是光看那刀柄上的黑宝石,就知道这兵刃肯定是价值不菲了。
好东西自然是要给该用的人用的,自家老爷都发话了,还怕这苏云歌不给吗?
“若梅。”苏云歌在众人的紧盯下忽然轻声开口。
“婢子在。”身后的若梅恭谨俯身应答。
苏云歌的眼眸划过苏婉仙,看过林氏,最后停到苏培的脸上,看了一眼苏培那老神自在的笑容。
她心底一声嗤笑,倒真是个不要脸成神的。
“若梅你去叫方才定北王身旁的贴身侍从站住。”
“恩?”若梅有些不解。
与她同样不解的还有大厅里的其他人,林氏与苏培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