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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眠缓缓说道。
苏云歌皱了皱眉。
“讲重点。”
卿月眠看了她一眼,“这便意味着,这只碗极有可能是鹿家自己人的,而鹿家,与苏家是死敌。”
苏云歌漫不经心看了眼手上的碗,不甚在意的说道。
“这是你的个人猜测,不管你有多少想法,今晚暂且打住,你能动了咱们再来说这只碗的事情。”
她说完便是径自转身走了开去。
卿月眠瞥见苏云歌离开的背影,便也是闭上了眼眸。
她说得不错,必须要先养好身体才能去想其他的事情。
一室寂静,只有那空气中还散发着似有若无的清粥香味。
这厢的苏云歌端着那小碗走至厨房,脑里思考着卿月眠的话语。
她知道卿月眠所要告诉她的是,收留他们的这碗的主人极有可能认识她。
这碗的主人,也极有可能是杜三娘。
若是真像卿月眠所说的那样,那杜三娘的动机可真是有些让人怀疑了。
她救了他们,条件却是要她体内的般若花。
若是合着卿月眠所说的话推断,那这杜三娘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已经知晓她是苏家人了。
苏云歌皱着眉头,思考着这之间的利害关系,却是半天都想不出个头绪。
跟她有何关系呢?苏家的存亡与她根本没有多大关系,她有那个自信,即使苏家倒了,她也依旧能够活得好好的。
她胡乱吃了两口粥,便是洗了那碗筷,草草梳洗了一番,回了房去。
苏云歌一回房便又是皱起了眉头,床只有一张,铁蛋与卿月眠在床上睡得正香,她该睡哪。
“这个时候你还拘泥于形式,快些休息。”
正当她皱眉间,卿月眠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卿月眠说完这句话便又是闭上了眼眸。
苏云歌轻轻跺了跺脚,便是吹熄了蜡烛,脱靴上床。
她睡在外面,中间隔了个铁蛋,卿月眠便是睡在了里面。
恍惚看去,如同是一家三口在酣睡。
苏云歌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了些事情,便是不由自主的沉沉睡了过去。
卿月眠等到苏云歌上了床榻后,嘴角确是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意,心里也是温暖至极。
月沉日出,一夜便是过得如此之快。
苏云歌恍惚感觉有人在拨弄她的头发,她暗自皱眉,伸手便是拍了过去。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
“呜哇……”铁蛋的哭声连那窗外飞鸟都是听见。
苏云歌心底暗道一声糟糕,便急忙睁开眼眸,一把搂住铁蛋轻轻摇晃着。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娘亲,娘亲……”铁蛋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里的委屈,只是知晓自己被他所认定的娘亲给打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喊着娘亲。
他边喊边哭,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哎哟,你这大清早的是要干嘛啊!我这屋顶都快被你掀了。”
杜三娘一把撩开那门帘,步履款款的迈了进来,那声音里带着夸张的吴侬软语。
卿月眠睁开了眼眸,看着苏云歌有些凌乱的衣衫,那一边肩膀的衣衫已是滑了开去,小露香肩。
他眼角又是瞟到那进门而来的杜三娘,眼底划过一丝暗沉。
“不小心打着他了,就弄哭了。”苏云歌头也未抬的说道。
杜三娘来到床前,戳了戳卿月眠的纱布裹着的身体,轻描淡写的说道。
“待会你就将这纱布给他拆了,扶他去药池泡一泡。”
苏云歌点了点头,“嗯。”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是哪里来的,你去找个还魂草怎么弄了个孩子回来。”
杜三娘指着那哭得惨兮兮的铁蛋问道。
苏云歌清了清嗓门,将事件的来龙去脉讲了一番。
那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怒吼。
“什么,你你你……你居然把小龙孩子给带了回来,若是他爹回来了,肯定会杀了你的,不对不对,是杀了我们全部。”
杜三娘指着苏云歌的那纤纤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那话语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
苏云歌摸了摸铁蛋的脑门,“他非要依着我做娘亲,我当时也是太急,没办法了。等他爹来了,再好好解释一番便是。”
杜三娘翻了个白眼,“你当是人呢,说解释就解释。”
“那不然怎么办?又将铁蛋丢回去吗?”
“铁蛋?”杜三娘这回可真是有点惊异了。
那眼眸怪异的看着苏云歌。
“你居然给小龙孩子取名叫铁蛋?”
一旁的卿月眠听得这个名字也是有些忍俊不禁,那唇角扯起的笑意将他的伤口都拉得有些生疼。
“铁蛋怎么了?他是从蛋里出来的,比起钢蛋,我更中意铁蛋这个名字。”苏云歌淡淡的说道。
铁蛋只是拿眼眸好奇的瞅着杜三娘与卿月眠,丝毫不知晓是在说着他的事情。
杜三娘‘噗嗤’一声,笑得是花枝乱颤,那发上的云花簪也是跟着轻轻摇曳。
“真有你的,居然给小龙孩子取名叫铁蛋,不知道他爹知道他儿子名字叫铁蛋,作何想法?”
她挥了挥手,“不跟你说了,你将你男人扶起来,快跟着我去药池。”
苏云歌不否认也不辩驳,放下铁蛋,便是伸手去扶躺在床上的卿月眠。
卿月眠听着这杜三娘的称呼,眼眸瞟向苏云歌,却见苏云歌一脸淡定,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他心里忽然有些高兴,那情绪似是让苏云歌都知晓了一般。
“你洗个药澡就这么高兴?”苏云歌鄙夷的看着他。
卿月眠被扶下了床,试探性的动了动,却是发现居然可以走路了。
他心里微微惊奇,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过才那么短的光景,居然就能将他医治个半好,不得不说,这妇人的医术是真得高超了。
苏云歌也发觉了卿月眠居然能自己落地了,心里的惊异丝毫不讶异卿月眠。
她看向杜三娘的眼神也是微微变了变。
她擅长的只是西式疗法,开刀之类的手术,或者是皮毛的解毒之术,但是对骨科这一类却是摸不着头脑。虽不了解骨科,可是却也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杜三娘的医术也未免太好了,这才多久,就能让几乎全身散架的卿月眠恢复成这样?
这等高人为何甘愿留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呢?
杜三娘倒是对那铁蛋很亲昵,她自动自发的抱起铁蛋,走向前面带着路。
铁蛋安安静静趴在她的肩上,那圆溜溜的眼睛分外讨喜。
药池里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有些像是温泉池子,那整个房间内都充满着药香味。
“你将纱布给他拆了,让他在池子里泡两个时辰。对了,他的脸也得泡一泡,不然可就破相了。”
杜三娘摇晃着铁蛋,便是转身走了出去,依稀还可以听到她的柔软声音。
“小铁蛋,我抱你去玩哦!可不许再哭了……”
卿月眠站在那药池边,眼眸瞅着苏云歌用那剪子拆着自己身上的纱布,她的动作轻柔,那神色里充满着小心之意。
“苏云歌,你找那还魂草,可是有想过会回不来?”
“嗯?”苏云歌发出一个疑惑的尾音,那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卿月眠眼底划过一下光芒。
“我说,那杜三娘都说了恶龙凶险,你可想过你去了有可能丧命?”
苏云歌头也未抬的回答道。
“没有。”
她话音一落便是推了卿月眠一把,噗通一声,将他推进了药池里。
卿月眠在水里扑腾了两下,呛了两口水。
“苏云歌,我是病人,你怎可如此?”
苏云歌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撇撇嘴。
“是吗?我可没见过有你这么多话的病人。”她顿了顿复又说道:
“你若不介意你破相,那你大可浮着。”
卿月眠一听这话,便是一个猛子扎进了药池里去。
正当卿月眠沉进药池间,铺天盖地的杀意忽然袭向苏云歌。
苏云歌反射性的用手一挡,那袭击过来的力道狠狠打向她,强劲的内力喷涌而来,将她逼得倒退几步。
第151章我有夫君()
她堪堪稳住体内翻涌的气息,才是将那身形站稳。
“来者何人?”她手一握,体内青珠旋转,身上的青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愚蠢的人类,将小龙人交出来。”那声音里有着女人独有的尖锐,满满都是威胁。
苏云歌眉目一凛,她早就知道那小龙人会是个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引来了麻烦。
“不知阁下要小龙人干什么?”她站在原地,看向那窗外虚空处。
那窗外发出一阵刺耳的笑意。
“哈哈哈哈……当然是煮了吃了。”
那笑声里带着狂妄和邪恶,听得苏云歌直皱眉头。
苏云歌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掸了掸自己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位大娘,您可能要失望了,在下并没有你所说的小龙人。”她淡淡的说道。
“放肆,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那声音里带着愤怒之意,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身影从窗外猛然掠进,有一双屈起的利爪狠狠抓向苏云歌的面门。
苏云歌眼一凛,调动体内的内力,手成爪势一扣便是扣下那利爪手腕。
她看到一对妖艳的眼眸,那眼眸里还带着盛怒之意。
苏云歌扣住那手,轻轻一带,便是借力用力将人甩了过去。
“大娘,你悠着点。”她那语调明明是平淡至极却也带着讥讽之意。
“哼,狂妄小儿。”女人披散着一头红发,那身上也只穿了纱衣层层,看起来妖冶异常。
她冷哼一声,手一抖,无数柄利剑组成了一对泛着金属光泽的冷硬翅膀,将那窗外光芒都挡了开去。
苏云歌眼眸微眯,到底要给她多少惊异呢?
她遇到了般若花,青珠,小龙人,如今,连这样的鸟人都是瞧见了。
那女人翅膀上长剑所铸就的羽毛像是尖刺一般根根竖立,泛着杀戮的红光。
“受死。”一声怒呵,那翅膀上的根根尖刺薄刃羽毛像是剑雨一般向苏云歌袭来,带着慑人的红光。
苏云歌脚步连点,素手一挽,便是用那动如疾风之术带动那气流,将那剑雨挽成了红光圆球一个。
“还给你。”她手腕暗动,带着那狠戾的劲道向那女人砸去。
女人翅膀一扇,带起一股强烈的劲风,手成爪势,直直向苏云歌肩膀抓来。
苏云歌那眼眸被翅膀扇动的风气给迷得晃了眼神,一眨眼,那一双带着尖锐指甲的手便是扣上了她的肩膀。
狠狠将她提了起来,如同老鹰的利爪一般。
苏云歌手一握,有血珠从手中低落,手指轻划出血剑时,口中厉声喝道。
“找死。”
血剑带着浩然正气浮现在半空中,那剑身自带的寒冷煞气映着苏云歌眼眸,分外美艳。
苏云歌握住那剑柄,毫不留情的向上空斩去。
那女人确是早先放手,将苏云歌抛下了药池里。
苏云歌手掌聚气,从水面上狠狠拍起,随着那溅起的水花,她整个身形也是陡然拔高,向那空中飞腾而去。
“鸟大婶,吃我一剑。”她唇角微勾,带着戏谑。
血剑横斩而上,那衣抉飘动,带起惊艳光华。
血剑狠狠劈去,红光成了那半月形状。
那女人翅膀收拢,像是形成了一个钢硬的防护罩一般,想挡住那血剑的攻击。
苏云歌眼底狠意一现,那体内的青珠高速转动,带动了般若花,丝丝七彩的丝线充斥于身体表面的青色气流上,连带着输送进血剑的内力也是变得浑厚起来,也更加带有狠戾的气息。
血剑像是突然被那那般若花的力量附上一般,彩色的丝线附着于剑上,哗啦一声脆响,那砍出去的力道让苏云歌都是挑起了眉梢。
一声凄厉的尖叫,那翅膀裹成的钢球在那般若花注入的力道下被砍成了碎片。
苏云歌落下了地,收回血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有些出神。
她第一次用般若花与青珠相交的内力实战,这结果她是满意的,可是又觉得有隐隐不对的地方。
“怎么回事?”正待这时,杜三娘掀开帘子问话道。
她看见那红纱妖娆女人,眉头一阵,一声冷笑溢出鼻腔。
“哼,居然敢闯我的底盘,胆子倒是肥了,就拿你试试我最新的毒药吧!”说罢,她就一手扯住那女子的头发。
转个头,她对着苏云歌柔声道:“这女人就交给我吧!你别担心了。”
卿月眠看在眼里,暗暗赞叹着女人变脸的速度真是比翻书还快,前一刻还是板着脸,下一刻却是温柔至极。
“弄好了就快些出来,你家铁蛋儿一直吵着要娘亲。”杜三娘一边揶揄的说道一边朝门外走去。
苏云歌暗自沉痛扶额,她当初一时心软抱着那小龙孩子回来,简直就是一大错误。
“云歌你还是先回避一下。”卿月眠在药池里笑着说道,那丹凤眼里尽是笑意。
苏云歌率先上了岸,甩了甩有些湿透的发,衣衫尽数湿润,贴服在她的身体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有水珠沿着她的发缓缓滑到那白皙的颈项里,无声的诱惑。
但是她却仿佛一点都不自知,大大方方的站在卿月眠的面前。
站在岸上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池水里的卿月眠,颇有几分审视的女王味道。
“别忘了,你身上的药都是我涂抹的,还有什么是我没有看过的。还是说……”
她的眼眸有些意味深长,“你身上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看见的。”
微风轻轻卷起帘尾,吹皱一池碧水,层层涟漪荡漾,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
卿月眠的眉眼有片刻的怔忪,不过却立即恢复了常态。
“我能有什么不能让你看见的,不过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你云英未嫁……”
“我有夫家了。”苏云歌打断他的话。
卿月眠被她的抢白抢得给愣了一愣,随即的一瞬间,眼眸里有的光芒变得温柔至极,如同有粼粼波光全数盛在了他的眼中。
苏云歌看着他,下巴微抬,双手环胸,冷声道: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既然有夫君了,干嘛还亲自照顾你,如此不顾名节,又不知廉耻。”
“当然不是。”卿月眠回答得有些急,仿佛急于澄清自己的想法。
“哦?”苏云歌微微挑眉,“是吗?”
一个勾在舌尖的尾音,让卿月眠的眼眸的波光微颤,他垂下眼睑,那欣长而又浓密的睫毛似乎遮挡住了他眼中真实的情绪。
“你又不是我夫君,有什么立场认为不是?或许我夫君知道了后,会以我为耻,唾弃我,怒骂我,鄙夷我,休离……”
“苏云歌!”卿月眠陡然一声厉喝,让苏云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有些怔愣的看着卿月眠,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卿月眠抬起的眼眸里,那幽深的眼带着不容置喙的厉色,让人见之便觉遍体生寒。
老实说,苏云歌吓住了。
卿月眠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忙收敛住自己的神色,头一低,便是轻叹一声。
“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曲解我。”
他说罢便是缓缓从药池里走上了岸,胸膛上水珠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