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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妹妹明日要用的书我已经收拾好了,待会你到我房间里来拿就是。”
崔寒夕的主动示好不在苏云歌意料之中,微微挑眉。
怎么?这崔寒夕倒是要改变策略了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她倒要看看这崔寒夕到底想搞个什么名堂出来。
高门大院的女孩善用心计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了。
“哼。”慕雅不高兴的撇开眼,显然不想理会苏云歌,故作不经意的抚摸着手中佩剑,朝左边的梁娇娇道:“娇娇你看这里,这颗珠子是南海明珠,只有耀华国才有哦,父皇将它给了我皇兄,漂亮吧!”
梁娇娇和崔寒夕同岁,自然比慕雅大,不过两人身份有别,慕雅平日都不太爱打理她,这回出于别的心思找她说话,却不会叫她姐姐,直呼她名字的语气也很敷衍。
那炫耀的语气让梁娇娇心中不满至极,可毕竟是名义上的公主,面上还是做着惊叹的神情,“那肯定很珍贵了!”
“当然了。”慕雅眉眼全是得意,“这可是寒云皇兄的宝贝,几乎是不离身的,只会给他信任的人拿。”
在场的人年纪不大,却个个是人精,哪里会不明白她话语背后的意思。
女孩们又嫉又慕,却没身份去反驳她,唯一有身份的自然是崔寒夕这样的大家小姐,不过她只是皱皱眉,没有说话的意思。
苏云歌将这些看在眼里,心想慕雅情商不错,不过到底年纪还是太小,出身太高,习惯了张扬嚣张,一点也不知道收敛,不知不觉就拉了一堆仇恨值。
要说这慕雅之心,倒是路人皆知。她乃一忠烈遗孤,当朝太后仁德,念她一家马革裹尸,为国赴死,所以便收养了她这个唯一的遗孤,并赐国姓慕。
且那太后也有意思,要给这养女公主指个皇子正妃之位,自然而然的,她看上了慕寒云。
苏云歌暗自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不知那慕寒云到底哪一点好了,那皮相她觉得连容千寻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敢情这些女子都是怪异颜控啊颜控!
更何况,她本以为这慕寒云只是纨绔了点,无耻了点,骄纵了点,可是自从经历过那场针对她的绑架案件,算是彻底扭转了她的想法。
这慕寒云根本就是白糖包砒霜—毒在里面。
亏她还以为他只是个任性的小少年,真是自个儿打自个儿的脸。
哎,这皇家出来的,果然就没一个善茬。
苏云歌想到这里又看着慕雅那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不禁撇唇出声。
“信任的人?”她状似一脸疑惑的问道:“像江少爷身边奴才一样?”
一句话,瞬间把慕雅堵得一脸愤恨,偏偏苏云歌这话又没说错,她没办法反驳。因为慕寒云有需求的时候,的确会把剑丢给自己的奴才拿着。
“我说错了什么吗?”苏云歌朝崔寒夕问道。
崔寒夕想笑又要保持矜持,看了慕雅一眼,道:“没有。”
其实她也不太喜欢慕雅过得张扬的样子,尤其事关慕寒云的时候,仗着自己公主的身份,老是巴着慕寒云,真是个不要脸的,明明就是个什么也没有的小孤女。
慕雅瞪了苏云歌一眼,气冲冲的就要走,谁知一经过苏云歌,不知怎么的,踉跄了一下。她反射性的拉住身旁离得最近的苏云歌的腰间,啪啦一声,苏云歌腰间挂着的玉佩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苏云歌微微眯眼,缓缓捡起玉佩。
“公主妹妹,这玉佩……”
“谁是你妹妹!”慕雅一脸气恼,挥手要甩开苏云歌的手,以及她手里的玉佩,“破烂东西,谁稀罕,只有你这样的穷鬼才当宝贝!我宫里要多少有多少!”
索性苏云歌及时的收手,并没有被她打中。
“让开,别挡路。”慕雅怒气冲冲的喊道。
苏云歌道:“那你打碎了我的玉佩,该赔我。”
“凭什么!”慕雅瞪眼,她才不要赔东西给她。
苏云歌认真道:“因为这是你打碎的,就该你赔,这是公主该有的风度……”为难的皱了皱眉,低声道:“我就知道你赔不起,这么好的玉佩,千寻说过仅此一块。若是你喜欢,送给你也无妨,就算你的东西,碎了自己的东西当然就不用赔了,可你说你有很多,那就没必要我送了。”
“云歌妹妹,你性子也太好了吧!”崔寒夕忍不住开口,丝毫没觉得自己这火上浇油有什么不对。
苏云歌恬静的朝她笑了笑,半垂着眼帘,有点害羞的样子。
后面的若菊一脸忍俊不禁,为什么从她这个角度看,自家主子的笑容好狡猾。这话说得,敢情人家公主还要接受这碎了的玉佩,要不接受她的馈赠的烂玉佩,要不就赔。
“呸!”这里面最生气的莫过于慕雅,以她骄傲的性子加上之前说过的话,没有人给她台阶下,她就只能咬碎牙往自己肚子里咽,“不就是一块破玉佩吗?我堂堂公主会赔不起,笑话!”
苏云歌还没有说话,崔寒夕已经冷声道:“这是极品的羊脂白玉,价值不菲。”
其实她早就对慕雅的不满了,她句句说苏云歌拿着的是破烂东西,可怎么说苏云歌如今也是定北王的未婚妻,她身上的穿戴指不定也是定北王出来的,说她的东西不好,那她们这些大家千金不是更不如了吗?
如果苏云歌知道崔寒夕的想法,一定会竖大拇指,心道:小姐,你真的想多了,人家也才十几岁,头脑再聪明,被气昏头的时候,总有点小孩的脾气,说话不经大脑,哪联系得到那么多。
不过,崔寒夕的阵营转变,显然是苏云歌乐于见到的。
至少,目前是乐意见到的。
偶尔被人加个火,给旁人添堵,她还是乐见其成的。
慕雅恼怒的盯着崔寒夕,“崔寒夕,你竟然帮她说话!”
崔寒夕平静道:“我只是在说事实。”
慕雅气得胸口不断起伏,眼神不善的盯着苏云歌,那种浓浓的算计意味,一点不像个十三岁孩子该有。
正是因为这种早熟,让苏云歌反算计起她们来更加自在,一点不会有心理障碍。
“不如这样吧。”苏云歌看向慕雅怀里的宝剑,笑道:“我们来打赌,就赌这场骑射的输赢,如果你皇兄赢了,玉佩就不用赔了。如果你皇兄输了……唔,就把这柄剑输给我。”
“云歌妹妹,一再的退让不是善良,而是软弱!”崔寒夕严肃道,一点都不赞同苏云歌的想法。
她现在根本就是恨不得苏云歌能与这慕雅大闹特闹。
可是听听她说的,这分明就是在给慕雅开脱了,难不成她也怕这公主身份吗?
无论是崔寒夕还是在场的其他人,都觉得苏云歌说出这番话,立下这个赌博,根本就是为了给慕雅一个台阶下,给足了她面子——因为,每个人都认为,这场比试一定会是慕寒云胜出。
“你休想!”慕雅讨厌极了苏云歌那张脸,尤其是对方以这副精贵的装扮身份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每一句话都跟甜蜜的毒药似的让她难受难堪,所以无论听到苏云歌说什么,都不愿意如她的意,“我就知道,你想贪图我皇兄的宝贝,你还在宵想我皇兄,不要脸。”
苏云歌被这样指责呵斥也没有生气,轻声问道:“难道你觉得慕寒云会输?”
慕雅脸色一变,小嘴张开,似乎还想斥骂苏云歌什么却中途停止。
周围一阵安静,慕雅没有发觉,苏云歌却感受得清清楚楚——慕雅这次的撒泼,拉来的仇恨值很高,形象分在众人心里哗啦啦的比退潮还下滑得快。
第116章因果()
“为了公平,就让大家做见证人,宋公子做保证人,赌注放宋公子这里。”
苏云歌不给宋双拒绝的机会,就将碎成两半的玉佩塞进他的手里。
宋双走过来看戏有好一会了,怎么也没有想到苏云歌会来这么一着。
他手里被塞了玉佩,皱眉想要拒绝,忽察觉到对方娇嫩的手颤了下,莫名的他的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盯着她那双纤细修长的手,竟然不忍心拒绝了。
正好这时候,女孩抬头朝他看来,一双眼眸晶莹剔透,清澈无比。
“我听说宋家少爷一向最为正义,一定不会故意偏袒谁。”
“呵呵。”宋双扯嘴一笑,疑惑的盯着苏云歌,低声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我可不觉得慕寒云会输,所以……既然要赌,我也加入一个好了。”
他先低头看了眼腰上的紫霞玉佩,皱了皱眉却从袖内抽出一柄他半个手臂长短的短匕,匕首套进鞘内,这鞘呈暗金色,镶嵌着一颗颗暗蓝色暗紫色暗红色的宝石,看起来很华贵。
“我这柄匕首不便宜,你一块碎玉可换不起。”宋双笑眯眯的盯着苏云歌,“不过不怕,就算输了,有容千寻在,他一定能帮你还,到时候我就去容千寻那里讨账好了。”
苏云歌微微歪了歪脑袋,这人这语气,貌似和她家未来夫君关系好得很呐!
宋双忽见云歌这样的小动作,不禁微微有些愣,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如同稚儿一般,可是却又带着另类的诱惑。
心里莫名一荡,眼神都有些迷离了起来。
苏云歌似没有看到,视线还在宋双脸上,轻笑道:“宋公子,输了的话你这匕首就归我了哟!”
宋双从她的声音中回过神来,却莫名心头颤颤,有种不祥的预感。微微皱起眉头,不可能吧!那江流火只是个平民小子,平常根本没机会接触到骑射,不过就上了几天骑射课,怎么可能比得过慕寒云这从小学习的人呢。
“宋家哥哥作证最好了。”这时候,慕雅略带不舍,更多还是得意欣喜的把手里的宝剑送到宋双手里。
在她看来,宋双故意针对苏云歌,显然跟她站一边,那么把宝剑放盟友这里,自然再安全不过了。
“宋家哥哥,她不是好人。”慕雅自然站到宋双身边,对他说道。
苏云歌坦然接受她的评价。
“你和她,半斤八两。”宋双不屑一笑,收了宝剑朝旁边走了两步,和慕雅保持距离。
慕雅脸皮顿时过不去,眼睛里着了火,然后全部迁怒在苏云歌身上。
盯吧,盯吧,不见你能把姐盯出个洞来……苏云歌淡然接受她的目光洗礼。
马棚。
江流火岂无视周围势利眼的奴才们嘲讽的目光,将他们不屑的窃窃私语抛之脑后。
他不怨他们,也不怒他们的轻视,因为今日这场比试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更没有胜出的自信。他能够做的只是放手一搏,不愿放弃这唯一的一线生机。
只是可以不恨不怒,却并不是真的对那些目光言语没有感觉。
江流火岂脚步沉稳,保持着平常的步伐往马棚深处走,表面看去他一身稳重,实则随着深入,渐渐隔绝了那群人的目光,让他暗中松了一口气,眼底流露一抹苦涩。
大约花费了十分钟,他牵着一匹黑马走出来,半途却见一个白纱裹里紫衫外罩的女孩儿迎面走来。
江流火岂心中疑惑,马棚越里面越脏乱,这些大家族的子女都有专属的马放在外面让人好生伺候供养着,对马棚深处从不踏足,这看衣着打扮显然是高门明珠的女孩儿怎么会往这来。
在和女孩即将错身而过的时候,却见女孩停下步伐,昂头朝自己露出笑容。
江流火岂一怔,皱起了眉。
这女孩儿自然就是苏云歌。
她望着面前十五六岁的冷峻少年,虽然他皱眉的样子凶狠,一脸的不耐烦,可他的步子却明显停住了,不经意的站在黑马前头,可以防止黑马突然暴动伤了她,也可以应付很多意外的状况。
这是个看起来冷酷,实际上心软心细的人。
苏云歌眨了眨眼,伸手轻轻摸向那马首,“马儿乖,今日可一定要争气哦!你的主人一定会赢的。”
她的声音轻喃间,在这寂静的马棚里,带起了一丝让人迷醉的回响。
江流火岂神情愕然,“你……”
如果不是女孩笑容清新静好,他定会以为又是高门贵女无聊了,有意的消遣他。
苏云歌收回摸着黑马头颅的手,然后淡然的后退几步,看着一脸呆愣的冷峻少年,笑道:“只要你肯认真去做,就一定能赢。”
这句话说完,视线中那一袭飘渺的紫衣身影如来时一般,轻然的离去。
一直到有人在外面催促了,江流火岂才回神过来,看着黑马。
这次的比试,谁都不对他抱有希望,连他唯一的亲人也是如此。有人说他是在垂死挣扎,也有人说他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连最后的脸面和尊严都丢尽了不可,唯独没有人对他说一句你行的,你可以的,更何况是那种笃定的口气告诉他——
“只要你肯认真去做,就一定能赢。”
江流火岂觉得喉咙发痒,鼻子酸涩。
原来他并不是真的无所谓,其实他一直都想要有个人能对他说这句话,哪怕是最简单一句安慰也好。
“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个大家族的小姐。”
江流火岂猝然捏紧拳头,牵着黑马一脸坚定的往外走去。
一出了马棚,可以看见人群围绕,一身骑马轻装,宛若芝兰玉树的出色少年公子。
慕寒云也朝他看来,然后翻身骑上暗红皮毛的骏马,一脸冷淡从容,让人觉得他已经胜利在握。
“看啊,他连正经点的骑马服饰都没有。”
“就凭他也想赢七皇子?别开玩笑了!”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着看好戏吧。”
在众人不轻不重的议论声音中,江流火岂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心态,视线在一群打扮精贵的人群中扫荡,终于在一处楼榭内看到那一抹淡雅矜贵的紫色身影,他的目光定住。
少年的目光犹如黑夜的孤狼般坚韧隐忍,苏云歌想不注意都难。
她扬起嘴角,绽开一抹笑容,朝少年挥了挥手。
江流火岂不自觉对她点了一下头,抬起手便想打招呼。
幸好他及时回神,收回才抬了一半的手,表情微微尴尬。
不过,他的动作已经被苏云歌看得清楚,令她笑容更加灿烂,挥动的手已经竖起大拇指朝他摇了摇。
这个手势,江流火岂是懂的。他看着女孩的笑容,灼若芙蕖出渌波,净若月华现莲池,最让他动容的是对方眼神的自信,一种对他胜利的信任。
他自己都不信自己能赢,她为什么这么信他?
如果苏云歌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骚年,姐信的是自己!自恋是病,得治!
美好的误会就这样产生。
江流火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比最初更加的坚定,转身上马时面色一片冷峻,内心深处却已经将某个身影深刻。
只要你肯认真去做……
只要我肯认真去做,
就一定能赢……
我就一定能赢!
众人自觉的让开场地,让慕寒云和江流火岂两人一起踏入属于他们的战场。
这一场骑射的比试,就是以骏马高速的疾驰中,主人手持弓箭射靶子,以及活物,再到人!
苏云歌从旁边几人的聊天声中得知,这场比试并不公平(在他们眼里很公平),一般比试分三局,就该三局两胜才算胜出,可在江流火岂和慕寒云的比斗中,只要第一局江流火输了就算他输了,没有继续下去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