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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醒着的,就是默许的吧!
容千寻的眼眸有了微微的光亮,他试探性的抬手,想揭开那蒙住眼眸的白锦绸缎。
纤细手掌猛然抬起,捏住他的手腕。
“容千寻,不要揭开,也不要让我后悔。因为,那会让我想起那绝望的日子,会让我藏在心中的恨重新活过来。”
苏云歌的声音平淡,听在他的耳里,却是血腥满布,胆颤心惊。
“容千寻,我只是将恨关在了自己建造的牢笼里,你若想做那把钥匙,我不介意再它放出来。我们……就这样吧!”
容千寻的手缓缓放下,身子上了那宽大的吊床,揽抱住苏云歌,晴空万里,好一个暖人之春。
苏云歌还不知,无形之中她已多了两个小盟友。
绮风绮雨先带头走了进去,一左一右,恰好拽住永福长公主两只袖子。一模一样的两张稚嫩童颜,都对着永福长公主咧了一排碎米般的白牙,格外惹人怜爱。
永福长公主看的心都软乎成了一团,便伸手掐了把她们肉肉的细滑的脸颊,笑弯了眼道:“小心肝儿,怎么了?”
绮风眨巴了几下小扇般的浓密长睫,开口道:“姐姐带我们回来了,只是遇到了些事情,想请祖奶奶恕罪呢。”
永福长公主一听苏云歌的名字,眼里的亮色就多了几分。只是听绮风说完下边的话,她微微一愣,就疑惑的问道:“是何事?”
绮风闻言,却有些难以开口。于是她便扯了扯绮雨,示意她来说。绮雨瘪了嘴,万分不愿的委屈道:“雨儿才不要说……”
这话出口,周边就多了小声窃窃私语。永福长公主看了大厅众人一眼,眼里都添了些忧虑。
“小心肝儿,你们莫怕,是发生了甚,慢慢说给祖奶奶听。”
永福长公主柔声道。
绮雨却似打定了主意不开口,懊恼的垂了小脑袋。绮风比较大一些,看她这般,就瞪了她一眼,转而向柳氏道:“妹妹不说,是怕说不好坏了姐姐的名声。那这样,就让风儿说便是。”
凡是女子,一牵扯到名声二字。都不得不多几个心眼,绮风说完这话,厅里的几个夫人立时皱了眉头,心里暗暗揣度着。
莫不是……
永福长公主柳氏知道这事竟与苏云歌的名声有关,不禁心跳的越发快了。永福长公主忙拉了绮风到跟前,急切问道:“快些说来。”
一旁的绮雨朝四周望了一圈,冲绮风点点头。
姐姐说看到周围的夫人们开始说悄悄话了就能说了,那现在应当是可以的。
绮风瞧了,便轻轻咳了一声,倒有几分故作严肃的小大人味道。
“方才我们叨着姐姐带我们去玩,玩的累了,就走到西苑的燕亭里歇息。”绮风顿了顿,像是在回想一般,“我们坐了一会儿,妹妹便说有些口渴。只是当时就一个丫鬟经过,神色匆匆的模样。姐姐怕涟儿渴着,就唤了那丫鬟,让她去取些水来,谁知……”
绮风说到这里游停了下来,神色变得愤怒了几分。
“谁知那丫鬟不仅不肯倒水,还口出恶言。说她还紧着传信,若姐姐要说,就自个儿去取。姐姐当时气的脸都红了,只是碍着我们在场,没有多说什么。”
绮风说完这些,周遭就一片哗然。连永福长公主也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好个不知尊卑的,风儿,可认得她是哪个院子里的?”
绮风闻言,低头想了一会儿,才道:“看着眼生。”
永福长公主的手一紧,沉了声音道:“这下看来,还是得好好清理清理,免得——”永福长公主垂了眼,掩了眸中的不虞之色,“奴大欺主。”
绮风认同的点点小脑袋,继续道:“是呀祖奶奶,你不知道,那丫鬟可嚣张。妹妹听不下去,就要扯了她来见祖奶奶,谁知那丫鬟好大的胆子,竟用力推了妹妹一把,若不是姐姐冲来护着,绮雨就要受伤了。”
绮风说的白嫩的小脸红了一片,端的是愤愤不平。
若说刚才永福长公主还只不过有些生气,现在却已是怒气翻江倒海了。她碍着众多夫人在场,不好表现出来,但手中的帕子已揪成了一堆。她不敢想,若当时云歌不在,绮雨会伤成怎样?!
要知道,平日里她是最疼这两个小乖乖的。
绮风偷偷觑了永福长公主一眼,见她神情阴下了几分,就趁着他人瞧不见,扯了在身后的绮雨一把。
绮雨接到了她的提醒,就跟着说道:“祖奶奶,你不知,那丫鬟推了我后叫我扯了袖笼一把,掉了些东西下来。”
永福长公主一惊,忙问道:“什么东西?”
绮风绮雨相互望望,异口同声道:“不敢说。”
“不敢说。”
到了如此关键的时刻却不说了,永福长公主心里憋闷的很。她转念一想,绮风绮雨说了是苏云歌带她们来的,那么苏云歌定是还候在外面了。她方才着急,竟是忘了这一茬了。
思及此,她立时暗骂了自己一句。自己怎么就能忘了呢?
“快,快些去唤你们云歌姐姐进来。”
绮风绮雨见任务已经完成,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拉着手跑到外边去唤苏云歌了。
小孩子心性,做了事,总得邀功表现不是?谁让她们喜欢黏着苏云歌呢。
而在这寒冷天气天气仍候在外面不动分毫的苏云歌,见绮风绮雨小小的跑出来的身影。优美的薄润红唇便勾了起来。
陷阱挖好了,只等人上钩,一次击毙了。
苏云歌理了理衣襟,微微吸了一口气。
苏婉仙惯会用那柔弱的模样惹人怜惜,然而她却素来刚强,最是不耻这般,她总会因此而吃些亏。却不知如今,若是她也褪了那直白的性子,弯弯绕绕起来,苏婉仙还能否开脱了自己。
苏云歌抿了抿唇,低低垂下鸦青的长睫,缓缓随绮风绮雨走了进去。
帷帽早已取下,苏云歌背着日光而来。恍然之间,厅内疏忽安静了下来。
京里的夫人们都听过苏云歌的貌丑,只小时未曾长开。等到成了姑娘,她又时常在来宴前得病,多是不曾出现的。就是偶尔几次来了,也都是默然不语。像今日这般,实属难得了。
所以久而久之,苏云歌的容貌也成了诟病,人人都说她的模样,却没几个人真正放在心里。
只现下,她真正的近前来,却晃了一干夫人姑娘的眼。
一抹华云,美目流盼。香腮染赤,千种风情绕眉梢。云鬓浸漆,青丝如瀑落玉簪。行步之时,步步生莲,清气含芳。
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却不想这盛装华服,竟如此适合她。
众人都是被惊住了,不是说貌丑吗?天哪,她这都算貌丑了,那其他的不知道该算什么了。
苏云歌来到永福长公主身前,凤眸笼了愁绪。贝齿轻咬,忽然突兀的跪了下来。直跪的永福长公主回过神来,永福长公主眼眸微闪:“你这孩子,谁叫你受了委屈,如何你要来请罪。”
永福不好伸手去扶,只得温言问道:“云歌,有甚事直说便是,莫怕。”
苏云歌闻言,眼圈儿一红,嘴角绷的紧紧的。不说楚楚可怜,倒有几分羞愧的怒意。她揪着帕子,身子跪的笔直:“不,是云歌的不是。未曾顾好姐姐,叫她,叫她……”
她话至一半,怎么也说不下去。只得狠狠的撇过头,指节都攥的发白。
这下那些夫人们倒是激灵一下,清醒了不少。先前她们只想苏云歌的容貌,如今听她这么说了,心底就活动开了。
苏婉仙彼时与几个相好的姑娘去游园,并不在这里,否则,这场闹剧怕是会更好看些。
苏云歌扫了四周一回,暗暗想道。
永福长公主与林侧室俱是一愣,怎这事还与苏婉仙有关?
永福长公主皱了皱眉,纳罕道:“这话是如何说的,叫奶奶越发糊涂了。”
苏云歌无声了张了口,过了半晌,还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但面孔已憋的通红,眼圈儿里的泪珠儿也似落非落。
“云歌实在说不出口,只请奶奶责罚。”
永福长公主这下也急了,她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又何来责罚之说呢?况且这大厅众人都看着,要是她一个处理不好。
不过永福长公主这念头刚起了没多久,门外就有个丫鬟进来禀告:“长公主,王爷有些东西要交给您。只如今这里都是女客,有些不便,就叫婢子送了来。”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条帕子,用双掌托着递了上去。
永福长公主接过那帕子,疑惑的看了那丫鬟一眼,王爷?哪家王爷?便抖开了看。那帕子还裹着一块云纹麒麟碧玉配,打着同心结的络子。
永福长公主拾了那玉佩细细一览,顿时大惊失色,不为别的,只因这玉佩竟是慕寒云时常佩戴的那一块,刻着七王二字,而这玉佩往常都系着青莲络子,如今却换成了这……
第108章就计()
永福长公主眼皮重重一跳,顾不上众多夫人正瞥向这里,就摊了帕子,去辨上头的纹字。
一看之下,永福长公主的脸色疏忽变得铁青。
她把那帕子揪做一团,眉目沉沉,眸里满满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你为何……?”
永福长公主的话转到了嘴边,却像打了结一般。生生咽了下去。
因为那绣帕上,赫然是云歌署名,这不是云歌的,又是谁的?苏云歌竟然暗地恋慕着慕寒云,并且看这样子,二人还是私相授受!
永福长公主心里头一时千回百转,怎么也不能恢复过来。
苏云歌垂了头,泣声带了几分悲痛:“奶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歌不说,只因云歌说了,怕也无人信罢。”
永福长公主闻言,手里一紧,眼光微闪,就要去问她。谁知那丫鬟却打断了她的话,恭敬道:“长公主,王爷要婢子禀明一句话。”
永福长公主此刻纷乱的很,然而这毕竟是家丑,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她挥了挥手,正想要那丫鬟下去再说,谁知那丫鬟低着头,并没有看见她的动作,只脆生生道:“公主,定北王爷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公主殿下细细看了帕子再说罢。’”
这话一出,永福长公主不由愣住了。
定北王,这丫鬟居然是定北王的人。
为何都说这是欲加之罪,莫不是这之中真有什么内情不成?
恰逢一旁的丞相夫人戚氏忽笑了,伸手朝着永福讨要道:“公主拿妾身看看。”
永福长公主只得拿了出去,戚氏展开那帕子,又仔仔细细的瞧了一遍。这回细看之下,果真叫她发现了几处不同之处。那云歌两个字的线,七零八落,颜色也有些不同,倒像是慌乱之下纹上去的。而那帕子嗅着一股甜腻的桃花香,不是苏云歌身上的素淡的味道。
戚氏越发觉得古怪,就将那帕子翻来覆去的看,不到一会儿,她便在帕子下发现了一点红色的口脂,像是才擦过的。
那口脂颜色略显深了些,比之苏云歌微带杏粉的花料口脂,根本就是两个品种。
戚氏的双眸稍稍眯起,仿佛想到了什么。
别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自个儿犯了事,想要嫁祸给云歌罢。
戚氏忆起绮风绮雨所说的方才的经过,又加上苏云歌说的姐姐。心里若有所悟。
“这些个肮脏手段!”
戚氏惊怒之下,忍不住脱口而出。
永福长公主听了,心下微动,便转过头来看她:“莫非,你知道这帕子是谁的?”
戚氏重重一哼,道:“这些口脂,凡是姑娘自个儿用的,都有些不同。像我们家姑娘偏爱用花泥做的口脂,那口脂做好后便是剔透晶莹的,里头的碎花都叫滤干净了。而这口脂是撒了珠粉的,里头总有些亮色。你瞧瞧,这处可不是有许多。”
戚氏对比着永福公主说的,把那口脂处不错眼的看了一回。果见那小小的一块上有许多亮粉的颜色。
戚氏见她恍然的样子,便接着道:“公主,你尽可以问问,这在座的夫人们可有谁用过这类口脂的?这的确是苏府独独有的,但不是云歌的,却是那个苏婉仙钟爱的!”
戚氏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抬眼,与苏云歌对视。
眼眸里藏着些许笑意,让苏云歌心里一阵热乎。
她就是瞅准这戚氏是站在她这边的,所以那永福长公主不敢在她丞相夫人面前包庇谁。
永福长公主也是个明白的,现在哪还不清楚。她堂堂的长公主,却叫个苏府长女在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事来,还要为此让众人看笑话,这让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永福长公主冷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竟然做这些事来。”
周遭的夫人和留下的姑娘听了,大致也明白了□分。这下鄙夷的,摇头的,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幸得永福长公主没有情急之下说出慕寒云的名字,否则,这众人心中的翩翩郎君,怕是得跌个彻底了。
只永福长公主本就不喜林侧室,又是知晓内情的,如今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更是掉了几分,但因他素来洁身自好,永福长公主没有多想,却不料苏婉仙在这么重要的宴会上还敢这么做。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双眼看着,永福真是想包庇也无法包庇。
暂且不提那些夫人是如何评论的,这厢说曹操曹操到,苏婉仙与那几个姑娘游园回来,正撞上这一场面。
她先是一怔,继而看到跪在地上的苏云歌和永福长公主阴沉的脸色,以及周遭众人的模样,不禁有些暗暗的喜色。
莫不是,那法子有用了罢。
苏婉仙这般想着,面上就不觉挂起几丝笑容。就连方才被个小丫鬟撞了的恼事也抛到了脑后。
只可惜,她却没瞧见那众人都目光都是朝着她而来的。
苏婉仙堪堪跨进了门槛,永福长公主便凝下了双目,沉声道:“好大的心气。”
永福长公主说的重,就将苏婉仙刚刚摆出的笑脸僵在了脸上。她一时不知这是为何,只能轻轻咬了唇,道:“奶奶这话时缘何?可是婉仙有甚不当之处……”
她说着,秋瞳盈盈若波,端的是梨花落雨,纤弱怜人。
若说以往她做这模样,那些个夫人或许心中真会有几分怜惜。只如今知晓她所做的事之后,众人看她只觉故作姿态,想起家中那些个白莲花似的姨娘,牙关都暗暗咬紧了。
戚氏氏自然十分厌恶她这样,当下冷哼一声。永福长公主眉头一皱,便狠狠的把那帕子和玉佩掷到了她的脸上,扬声道:“果真是个不懂事的,到现在还要这般。你做了甚你自个儿清楚,那些害人玩意儿便少拿出来丢人现眼。你若自甘堕落,也别来脏了苏府的地方。”
永福长公主语罢,面上已有忿忿之色。苏婉仙却被那一下给弄得懵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明明是苏云歌跪在地上,公主奶奶发作的人,怎的会是她?
然而苏婉仙还来不及理顺了这事,一旁的戚氏便略显讽刺的开了口:“这模样也没妹妹好,便动了肮脏心思,真是下作。”
苏婉仙听得心里一惊,心里就有个大概。再看苏云歌虽跪着,面上却是不卑不亢的。她恍悟过来,暗道一声不好。怕是苏云歌使了计摘干净了自己,还连着构陷了她。
她拾起那帕子瞧了瞧,因为心里挂着别的事,就并没有多大在意。是以她还没发现那帕子莫名其妙的变动了些,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