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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寻的谁的门下?”申王问道,连独孤贞也来了兴趣。
“那可是大大大的文豪啊,可不是汝等土著能比的?”
“哼,说来听听”独孤贞不服。
“贺知章贺少卿,知道厉害了吧?”
“太常寺少卿贺知章?那倒是真文豪,这文豪就是文人中的豪杰之意吧?”
“正是此意,某不但行了卷,还行了贿,某可是送了两坛烧刀子”
“这就定和他的心意,贺少卿就好美酒,”申王正说着呢突然见到独孤贞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正卿怎么了?”
“那首闺意是汝之大作把?”
“正是”
“什么闺意?小王爷居然做如此妖艳的诗作送与贺少卿?他对崔颢崔郎君的评价颇低哦”申王笑道。
“贺少卿对天星的此诗句倒颇喜爱,还和了一首,申王这几日未去皇城,此诗流传颇盛啊”
“吟来听听”
“某去取热水”独孤心慈溜走。
“别走啊,魔狼大术师倒怕羞了”申王喝口茶,喊道。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噗”申王爷的一口茶水全喷了,要说这独孤心慈就是见机快,他本坐在申王对面,若不起身去提热水,这一口茶水全会喷他身上。
“什么意思?”顾梦术师也蒙圈了“这首诗挺好的啊,”
“是挺好的,写活了闺中新妇的情状”申王点评“可这是行卷啊,小王爷把贺少卿当舅姑,直接就问,贺少卿,某的诗作好不好?”
“贺少卿也有和诗: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
齐纨未足时人贵,一曲菱歌敌万金。”独孤王爷继续。
“啧啧,这贺少卿回答小王爷,汝之诗作好这呢,值当万金呢”
众人又笑道,小王爷若缺银钱了,直接写诗卖,一首值万金,那是多少坛烧刀子啊?
众人渐皆疲乏,索性各自回房歇息。
第二日,吃过早点,顾梦术师先去上值,他可是右威卫的都尉。
独孤心慈又安排车马送金无影和华清秋回大唐书院,带着一箱手稿一箱金箔。
巳时,青龙坊和升道坊的工匠杂役都来了,吴七郎和王五郎皆亲自带队。
独孤心慈一番交代,辰时就带上大熊阿狗往蓝田扬长而去。
蓝田县属京畿道京兆府,地处长安东南,自古为秦楚大道,县城离长安城约八十里。
轻车快马,独孤心慈一行人申时就赶到了蓝田县城,先打听温钰郎君的情状,却得知温郎君已前往咸阳去了,独孤心慈想着温大郎应是去探查漕运路线去了,见天色一晚,就随便找家客栈住宿。
蓝田县不过两百来户,还不如长安一坊,独孤心慈带文书到县衙,交结辋川地契事宜,蓝田主簿温顾言乃温钰族叔,闻听独孤心慈乃其族侄同科士子,一再邀请到温家做客,独孤心慈言明明日即往辋川,遂作罢,仍在客栈热情宴请一顿,并自荐陪同前往辋川。
次日卯时温顾言即来客栈寻独孤心慈一行,独孤心慈做完早操,随意吃些早点,即可动身。
辋川在蓝田县南十里,地处终南山北麓,蓝田人称此处为尧山,山间有溪流无数,汇集入辋川河,因其水流潺湲,波纹旋转如辋,故名辋川。辋川蜿蜒流转入灞河。
一路行来也是青山逶迤,峰峦叠嶂,秋水潺潺。
半个时辰,一行人即到山口,居然有丽竞门的人把守,一番交涉,留守人见是新主人到来,欣喜不已,他们皆为粗人,只觉此处偏僻,确认文书无误,即刻离去。
山口有粗陋寨门,进山即心旷神怡。
入眼是个山谷,温顾言介绍说这是孟城坳,坳背有山冈,名唤华子冈,山势高峻,林木森森,多青松和秋色树。山谷残存古城,中有夯石大道,一路行走断壁残垣,
冈腰有山庄,背冈面谷,山庄乃青檐白墙宅院,房屋无数。
独孤心慈看看,宅院颇为完整,里面案几床铺俱全,虽一蒙尘,但颇为雅致。
独孤心慈满意点头,估算这宋之问也算下了功夫,可惜无法享用。
越过山冈,到了背岭面湖的胜处,有文杏馆,有山野茅庐。馆后崇岭高起,岭上多大竹,题名“斤竹岭”。这里有一径通山路,沿溪而筑。
缘溪通往另一处,温顾言称乃木兰柴,这里景致幽深,亦有一溪水,溪流之源的山冈,跟斤竹岭对峙,叫茱萸片,大概因山冈多山茱萸而名。翻过茱萸片,为一谷地,名宫槐陌。
登冈岭,至人迹稀少的山中深处,题名鹿柴。鹿柴山冈有宅,一面临欹湖,盖有屋宇。北宅的山冈尽处,峭壁陡立,壁下就是湖。从这里到南宅、竹里馆等处,因有水隔,必须舟渡。
欹湖的景色空阔,湖上建有临湖亭,沿湖堤岸上种植了柳树。柳堤往下,有水流湍急的栾家濑,这里有急流,亦有水禽嬉戏。
离水南行复入山,有泉名“金屑泉”。山下谷地亦有宅院,称南宅,从南宅缘溪下行到入湖口处,有白石滩。沿山溪上行到一竹林,仍有宅院。
一路行来,温顾言看的也是满含艳羡,独孤心慈也是心呼捡到便宜了。
在竹林宅院寻到庖厨,锅炉一应俱全,随意弄点吃食,众人继续巡视。
还有几处多辛夷、漆树、花椒,皆有馆舍,独孤心慈心喜,遂命名为“辛夷坞”、“漆园”、“椒园”。
晚间在鹿柴的北宅歇息,温顾言亦是风雅之人,谈吐不俗,独孤心慈何等心思灵巧,一番迎合,如胶似漆。
睡着清新竹床,听着溪水潺湲,闻着寒山秋香,一行人清晨醒来神清气爽。
温顾言乃蓝田主簿,值司颇重,需坐衙理事,吃完溪水煮就的甜粥,便告辞准备回蓝田,独孤心慈也嘱咐定要常来。
温顾言哈哈笑着,自无推脱,并称回府安排仆童来帮忙清扫。
独孤心慈也拜托找几个看宅仆童。
一直送到山口,正在辞行,远处河边一小镇一群人向这边走来。
得行近一看,独孤心慈心中犹如万匹黑水马奔腾而过。
居然是申王燕成义。
申王捋须哈哈大笑“某昨日即到此处,今日才来拜见辋川主人,不见怪吧?”
见怪汝三舅奶奶,独孤心慈腹诽,却得施礼称劳烦。
“汝之山前田地均为某的永业田,昨日来为处理事务,”申王的言语更是让独孤心慈心如挂铅,得,蹭饭的是摆不脱了。
申王身后有一群人,也有蓝田的衙役,见温顾言主簿在此,纷纷见礼,并言明此行公务。
原来辋川口前这个小镇乃河东流民聚居之所,申王的永业田与辋川地界之间地段本耕地不多,现人口增多,足有两百多丁,田地已不够口粮,遂逐渐侵占申王永业田和辋川地界垦荒,辋川若无丽竞门镇守,怕山内已被侵占。
申王的永业田乃御赐,被占自然有县衙告知,申王听闻即来处理。
独孤心慈看着山口前一道坡地,这才知这也是他的地盘。
独孤心慈看着小镇,其实只是个小山村,四十来户样子,依河而建,弯曲依稀成七星状,颇有古意,此刻炊烟笼罩,鸡鸣狗吠,旷野下却是一副宁静安详的样子。
跟着申王的是一个壮汉带几名青壮,均是半截袄,已近初冬,天气渐寒,这些青壮却混若无事。
有个青壮看到独孤心慈狐疑一下,跟领头壮汉说声即过来与独孤心慈见礼“见过大术师”
“汝识得某?”独孤心慈有些沾沾自喜,天下无人不识君啊。
“神龙六年某曾随军远征漠河,战败被俘,蒙大术师解救,在庙街曾停留数月,后才返回河东,前岁河东大旱,生存不易,流落至此”
“那倒是旧识了”独孤心慈笑道“某近于此新置别业,还望照拂一二”
“大术师谦和,某等流民客居,尚希冀大术师帮衬”
“好说好说”独孤心慈笑道。
那厢温顾言主簿已弄清缘由,苦笑过来,先给申王赔罪“此乃蓝田县疏忽,损耗申王之永业田,某即刻汇与京兆府,迁移此处流民,赔偿申王损失”
“赔偿之类的就免了,只望以后勿犯”申王燕成义也大度。
于是温顾言主簿又去与流民里长商议迁移事项。
“此事还需京兆府署理?”独孤心慈奇道。
“本由蓝田县衙处理即可,可蓝田县如今无令”申王笑道“等会领某参观汝的新置别墅啊”
“某昨日刚查看一次,现在仍腰酸腿疼”
“年轻人要能吃苦”
这厢闲聊,那边却吵闹厉害,这个村镇均是一个家族祠堂出来的,均姓仲孙,本居一处有个照应,现要拆分自然不愿。
温顾言主簿温文尔雅,但为流外出身,亦无专断之权,处理此事颇为棘手。
“汝此处别业多大?”申王和独孤心慈继续闲聊。
“三千亩吧”
“三千亩”申王有些吃惊,这还是丽竞门强行搭送的。
“哎,没想到是这么偏僻之地,亏了亏了”独孤心慈嘴脸可憎。
(本章完)
第118章 莫笑农家腊酒浑()
“要不转卖与某?”申王爷试探。
“某已后悔,这里山高林密,说不定有狼豺虎豹,亦无可耕之地,怎能坑害王爷?”独孤心慈一副为申王爷着想的模样。
“某常思山林之趣,此地正好,小王爷既后悔,转卖岂不省了心思”申王爷继续挑逗。
“好吧,十万金即可”独孤心慈从不按牌理出。
“十万金?前日某可在场,作价不过千金”
“前日是前日,今日西市的菘菜与昨日的价格还有变化呢”
“汝狠,那给某留一小院,某有暇就来住住”
“好,月租二十金,年租一百金”
“还算租金?某与辽阳郡王可是从幼时即为伴当,申王府与辽阳郡王府也是乡邻几十年,怎可如此无情?”
“那好吧,减半”
“不可”
“那某与王爷十金,某到申王府也租一院落”
“呃”
“王爷既与本郎君乡邻,常来做客到时欢迎的”独孤心慈也松了下口“不过某此处简陋,食材皆无,王爷的永业田可是良田千亩,还望接济一二啊”
“好说好说”申王爷腹诽,这做客还得自带粮草?
那厢争论半天未见结果,独孤心慈烦了,想着如何雇请一些工匠修缮一下此别业,哪儿尚需修条小径,哪儿需加盖点房宇。
温顾言也是焦头烂额,这个流民壮汉油盐不进,左一个县衙需体恤流民生活,右一个本是同根生哪有分拆的的道理。
“温主簿在此理事,某先回去歇息”独孤心慈过来说道。
“小王爷自行无妨”温主簿见申王爷也一口一个小王爷,跟着也学会了“雇工之事,等某回县城再问问”
“劳烦温主簿了”
“无妨无妨。。。。”温主簿突然福临心至“小王爷需雇工,这仲孙村现已无农事,不妨雇佣他们”
“还望小王爷体恤”这个姓仲孙的壮汉反应很快。
独孤心慈有些犹疑,虽均是蓝田外来户,但自己身单力薄,这个仲孙家族可足有两百号人,请的是雇工还是大爷?但既然是邻居,怎么也拉不下脸皮,想想开口问道:
“某也这位郎君也有旧,能帮衬自然帮衬,也罢,尔等现有多少人?有工匠么?都是那行的?”
“某等现有两百二十三人丁,均有手艺,工匠约有四五十人,石匠,泥瓦匠,铁匠,均有”
“那好,某就烦扰诸位了,人越多越好,某与诸位乃乡邻,丑话说到前面,某按蓝田县雇工待遇给钱,诸位还请用心才好。”
“那是自然”壮汉自然一口应承。
“均是良民么?”独孤心慈又问。
“落籍蓝田的只有一百二十丁”壮汉沉吟,温顾言答道。
独孤心慈无语,还有一百多黑户啊,真不知道是怎么穿州走县几千里到这里的,这可是隐患。
算了反正只有几间破烂房宇,随便折腾吧。
“无妨,一样待遇”
独孤心慈盘算一下,开口“来几个工匠,随某走一趟,商议如何修缮,需多少材料,工钱怎么算”
又花了一天时间把辋川逛了一遍,独孤心慈一一指点各处需如何修缮,这些姓仲孙的工匠倒真有本领,不但迅速盘算出所需材料工钱,还建议如何修缮才更佳舒适,独孤心慈想想,他们的有些建议倒真的更合适,也就任他们自行设计。
独孤心慈也算看出来了,这些姓仲孙的均见过世面,至少修建园林方面的经验比他强。
独孤心慈乃一懒人,一应事务推脱出去,只认付开元通宝。
申王倒兴致勃勃的四处闲逛,地盘太大,独孤心慈陪了半天就死活不愿带路了。
申王一个人逛了半天也无趣,玩赏两天就回府了。
盘算辽阳郡王府的修缮已接近尾声,东市的卤煮铺也开张了,就让阿狗回了一趟亲仁坊,带些人马过来。
过一日,升道坊的一众工匠过来,辽阳郡王还派了独孤伍和独孤耕过来照看,独孤心慈让升道坊的工匠与仲孙家的工匠们一起商议如何修缮改造他的辋川别墅,便甩手不管。
又想起在蓝田有家砖坊,去看了看,居然是前些年为大明宫制砖瓦的,存料无数,撒了点银钱给原管事的,让他们自行运营。
升道坊的两个识字年轻人一个叫周秦,一个叫魏汉,均二十四五的样子,一个左眼被弓箭伤了,一个右眼有道刀疤,看着到忠厚顺心,就让他们一个管理砖坊,一个充当辋川别墅的管家,
几天忙碌,总算有了个头绪,独孤心慈也就闲了下来,每日带着两个护卫东逛逛西瞧瞧。开始还指点这儿该修直道,哪儿该修个雨亭,一天下来也烦了,随便工匠们折腾,懒得再发言。
只是孟城坳的那座庄园他坚持引华子冈上一道温泉和一道山泉过来,而且是分两道渡槽。每个房屋周边甚至中堂中央均挖掘地槽,引温泉水流经,开始工匠们不明,等事成,才觉这屋内的温暖。
把庖厨也按自己心意扩建,还有专门的五谷之所,也修地坑,引水冲刷。
有了示范,工匠们也各施妙计,把个辋川别墅整治的翻天地覆。
只是这个银钱就如山泉般流淌而去。
独孤心慈也毫不抠索,往往工匠们报多少给多少还有打赏。
每日三餐的饭食也是大荤大肉,虽是做事,众人却感觉胖了些许。
众人也看出来了,这位真不是一般有钱人。
仲孙村的工匠和雇工均与这位毫无架子,甚至能亲手示范制作的小王爷熟识了,打个招呼开个玩笑均无忌惮。
那个曾远征漠河的叫仲孙无异的汉子更是鞍前马后,独孤心慈对其也是青眼有加,还许诺让其管理一些荒山,种果树种茶树随便拾掇,还在鹿柴弄了个鹿苑让其弄些活物来养。
转眼独孤心慈在辋川已有大半个月,郡王府的八大护卫轮流来度假,甚至独孤王爷也携申王爷来小住了两天,均是满口夸赞,比在远东四年的夸赞加起来都多,还胡乱出了些主意。
这日,仲孙无异过来请独孤心慈去仲孙村做客,他们家主过六十寿辰。
独孤心慈正无聊,就答应下来。
乡间无街禁,仲孙家办的是晚宴,独孤心慈申时就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