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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使,此事容后再议”单副大总管牙疼的说道。
独孤大总管也点头。
薛坚大使悻悻落座,帐内诸将不明所以,但也不好多言,但那前军总管渤海都督方四海有些挂不住脸了,怎么着,某等前军要一团步兵也要再议?
“单副大总管,某前军为全军先锋,攻城拔寨需步兵主力,右军人马为五军之冠,同为燕唐兵马,分点步兵有何难?”
“方都督,要不这样?辽城军也是步兵,要不全划归前军?”也不知单副大总管知否在海兰泡驱逐之小校尉现今藏在辽城军,反正他笑眯眯的建言。
“嗯?”方都督方总管更迷惑了,这不像是拿捏前军啊?先前以为单副大总管舍不得东道兵马,如今却如此大方,要一个团却给了一个军?
“不行”
“欠妥”
两声疾呼响起,分别是前军副将卢龙大使薛坚和中军副将辽城军大使燕国锋。
“有何不妥?”独孤大总管脸色不虞。
“行营已定某为中军,朝令夕改不妥”辽城军大使燕国锋是想来趁趁军功的,可不想和薛坚方四海这两个战场疯子混在一起,前军那是干什么的?先锋啊,大战可是要冲锋在前的。
“辽城军已扎营完毕,迁移耗费时日,确实无须大费周章”薛坚打心眼不想要这种多年没上过战场的老爷兵,但话得说圆滑。
方都督也反应过来,辽城军啊,见过血么?顿时眼神不善的瞟向单思敬副大总管。
“好了,汝是要庙街折冲府的人马吧?某准了,汝自己去调”独孤大总管也恼了,大敌当前,却为个把团的兵力在此争论,自己还有二十几万人的吃喝拉撒要关心呢。
“谢大总管”薛坚洋洋自得的落座,还朝右军总管李献诚都督眨眨眼。
李献诚都督苦笑,不理睬这货的挑衅,心想等你自己去请那帮桀骜不驯的狼崽子就知道厉害了。
一段插曲过后,独孤大总管也不冗言,直接起身绕过帅案,揭开中央大案的红布,众人一看,赫然是沙盘地图。
沙盘地图来源于大汉马援将军的堆米为山,东汉建武八年,光武帝刘秀亲率军队讨伐隗嚣。军队到了漆县,不少将领认为前途情况不明,胜负难卜,不宜深入险阻,一时间光武帝也犹豫不定,难下决心。这时将军马援奉命赶来,光武帝大喜,连夜召见,并将将领们的意见告诉了马援,征询他的意见。马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隗嚣的将领已有分崩离析之势,如果乘机进攻,定获全胜。说着,他命人取些米粒来,在光武帝面前用米粒堆成山谷沟壑等地形地物,然后指点山川形势,标示各路部队进退往来的道路,其中曲折深隐,无不毕现,对战局的分析也透彻明白。光武帝特别高兴,说:“虏在吾目中矣”。遂决意进军。第二天,光武帝挥军西进,抵达高平第一城与隗嚣展开决战,大获全胜。此役,马援“堆米为山”是此战取胜的重要原因之一,这在战争史上也是一个创举,也是历史上最早的军事沙盘的雏形。
当然也有人考据说是木匠祖师鲁班所创,莫衷一是,但沙盘却为不少名将青睐,后经无数名帅良将改造,有以沙筑盘的,有以锯末为材料的,总之是越来越形象,越来越大,越来越完善。
燕唐最爱使用沙盘的当属开国卫公李靖,世人所传军神是也,其他几大将门均以骁勇闻名,另一与卫国公相提并论的?英公李勣却独爱地图,但能否看懂并使用沙盘地图是帅与将的区别。
征漠河中军帐中多少久经沙场的宿将,自然见过沙盘,沙盘很大很具体,山峦河流,城池营寨一目了然。众人围拢过来叽叽喳喳议论,无非是某在此处,汝在彼岸。
单副大总管拿根木棒,独孤大总管示意肃静,单副大总管开始介绍。
“塔河地势险要,四周群山环绕,塔河和呼玛两河交汇于此,乃远东和漠河要道,山多水多林密,塔河城自突厥占据以来,百年经营,背靠群山,两面环水,城坚墙高,易守难攻。”
“塔河守将为阿史那叱吉设,是突厥难得一帅才,听闻师从燕唐军神李靖公,足智多谋善用兵法,从其收缩兵力,放弃海兰泡,弃守古兰,却放置兵力在呼玛阻扰东道,突厥骑军强大,却不集中兵力与某等决战于野,明显是想拖延燕唐行军速度,等到远东冰封期,不战而胜,如此种种,可见其并不是浪得虚名”
“如今已探得塔河有突厥兵马五万余众,其中城内四万余众,东北西北各有两千兵马据守,沿河修有数座连通塔河城坞堡,驻军千余至几百不等。”
“二十万对五万,燕唐兵力占优,不过诸位不要忘记,塔河尚有十万居民,均为突厥及其附庸部落,这些均是可战之士。所以,诸将不得掉以轻心,对敌之数不能以五万计之。”
“突厥守军有一万附离之士,一万控弦,余者为拓揭兵,还有五千雇佣兵,其中有五百熊兵。守将除阿史那叱吉设外,副将是突厥勇将阔尔库特,在座诸位有吃过他不少苦头的吧?”
“突厥方已收缩兵力,城外除几处据点并无哨探,摆明是要坚守塔河城,熬上两三个月,进入十月我军只有撤退一途”
“如今已是六月底,七月底八月初如不能顺利拿下塔河,进军漠河只是空谈,所以诸位努力。”
五军总管和下属各副将参军长史听得介绍,议论纷纷。
“二十万对五万,某等如不能拿下塔河,各位回家抱孩子玩吧”渤海都督渤海都督壮武将军方四海如今年近五十,却愈老弥坚,挺直身板,摩挲针样浓髯,瓮声说道。
“方都督且休轻敌,突厥有良将坚城,兼且以逸待劳,某等不禁要顺利拿下塔河还得迅速,并且要避免损失过大,不然到漠河兵力捉襟见肘,此战要从长计议”左军总管营州都督忠武将军唐休璟正值三十多岁壮年,但却心思缜密,未雨绸缪。
“打仗不能畏首畏尾,某愿为前锋,为大军开道”好战分子的基因已融入骨髓的薛家良驹卢龙军大使薛坚大声道。
“大军行动自有大总管安排,汝如此大声为何?”自诩儒将的辽城军大使燕国锋喝道。
薛坚懒得理睬,闭嘴细细查看沙盘地图。
“如今某等尚在呼玛河南,如今之际在于如何渡河,兵临城下”云麾将军燕君鸾不愧皇族鸾凤,一语中的。
“呼玛河狭窄,塔河水浅,过河不是问题,重要是在对岸立足,阿史那叱吉设不愧名将,这几处坞堡如骨鲠在喉,渡河人马少拿下颇费时日,渡河人马多了又不便展开,不拔除这几处坞堡,某等只能隔河观望”熟悉远东地势人情的黑水都督李献诚看着有些头疼。
正副两位大总管皱眉不发一言,继续聆听众将议事。
随着时间推移,各军渐渐分成以五军总管为首的小团体讨论。
大帐内人声嗡嗡,场面热烈。
示意一下单副大总管,独孤大总管干脆让五个总管自找场所召集所属兵将自行讨论,午后再定策。
午时中军帐行营诸将草草用餐,餐毕两位大总管升帐议事。
账内只余各军主管和副将,以及各军大使主将,都尉长史级别的也只有立在账外静听。
“诸位可有章程?”独孤大总管也无废话,开场即问塔河攻略。
帐中诸将却鼻观心,一阵默然。
“一上午诸位就无章程出台?”单副大总管一阵冷笑“各位先议议明天的事宜吧?李都督,说说你右军明日军略?”
柿子专拣软的捏,黑水都督李献诚资历最浅,只有硬着头皮做那儆猴的鸡。
“禀两位大总管,右军如今已在呼玛北塔河东扎营立寨,现今正伐木制造攻城器具,昨日统计已完工冲车二十部,云梯百架,飞桥五十架,争取在三日内诸类器械达到百部。”
李献诚与庙街熟稔,庙街各行习惯用数字说话,黑水都督依葫画瓢有样学样。
“某部这几日在清缴塔河东面,计捉拿突厥斥候两百二十六人,另在周边三个山头设军立寨严密观视塔河动向”
“某部水军正查探塔河水情,已选定三处适宜渡河之处,全军整装待发,中军令下,某部将士自当披坚执锐攻陷塔河”
李都督虽起自微末,却也好学不怠,一番话有理有据,声情并茂,众将侧目视之,皆改观。
两位大总管也不评论,见其顿语不再言,示意挨着他的后军统领裴玄圭接着发言。
“后军已在塔尔根建立营寨,储粮已有百万石,各应军资陆续抵达,防务已责各方”后军负责军资补给,裴玄圭也知己军是攻城后备队,也就言简意赅。
后军统领裴玄圭继续禀报几项军略要点就不再多语,接着是中军统领燕三公主发言。
燕君鸾乃燕唐帝国少有女将军,身出皇室,行伍也有经年,驻军自有章略,兼自心细勤勉,治军刚柔有道。
中军在呼玛南岸布一八卦阵,所属各军八面驻防,维护中军各帐,中军各曹,护军斥候,盘踞中央,燕统领发言和治军中规中矩,账内老军头们也挑不出瑕疵,均捋须点头,暗想皇家君鸾名副其实。
左军营州都督唐休璟乃燕唐有数儒将,却胆略过人,左军以前锥形驻扎,他左军大帐就是锥尖。下属新城军和怀远军皆是百战之师,更不提营州乃河北道重镇,营州军兵强马壮,悍将无数。
唐都督只是简略叙述各营将士枕戈待旦,每日演练攻城战术,并远放探马,直至漠河境内。
最后发言的是前军,统领渤海都督方四海却示意副手薛坚代为发言。
帝国神骑士幼子卢龙军大使薛中郎将也不怕人非议其越俎代劳,两位大总管也没闲心去腹诽老军头方大都督有偷懒之嫌。
“某前军已确立渡河之处,器械也准备完毕,虽已遣多人偷渡呼玛河,但均被发现,损失惨重”
“突厥沿河坞堡甚是坚固,藏兵无法计数,均有明暗通道联络塔河城,明面岗堡有八处,暗堡已发现三处,驻军预估几十到百不等”
“某等商议,欲以奇兵袭之,以一营渡塔河,从东向西一一拔取坞堡,以一部从呼玛上游渡河,从西向东夹击,另加大声势正面做强渡呼玛河态势,呼应奇兵。”
“明日相关各部做好准备,后日夜行动”
“不过,前军骑军居多,恳请大总管调遣右军庙街折冲府得力干将相助,渡塔河部想由其担当”
“某立下军誓,三日内拔除所有坞堡,五日内前军全部渡河,军临塔河城下”
以勇武立世的新兴帝国军门薛家从不缺果敢之辈,虽世人皆以幼子薛坚不如其大哥薛衲,但其豪情却不输他人。
薛大使言毕,睥睨众将,须发皆张,如天神下凡。
(本章完)
第61章 军令如山行军似狐()
“薛将军是在立军令状咯?”
正当薛坚大使豪情万丈之际,一句阴测测的话语响起,正是中军辽城军大使燕国锋。
薛坚斜眼看了看正襟危坐道貌岸然的燕国锋,一撇嘴“某是立军令状又如何?”
“军中无戏言,立下军令状自然按军令执行?”国姓大使针锋相对。
“如何执行?”
“军令立下,如不实行当军法从事!”燕国锋阴笑道“诸位皆听到薛将军言三日内拔除塔河城下所有坞堡,五日内前军兵临塔河,如有延误,薛将军当以贻误军机论处”
“不可,今日只是军议,尚未定结,薛将军只是呈报军务,等行营颁布军令方可生效”还不等冷眼看着无端生事的辽城军大使的前军统领方四海出言,与薛大胆惺惺相惜的黑水都督右军统领李献诚就断言反驳。
“某等也查验过塔河形势,对方坞堡坚固隐秘,攻取不易,此事需从长计议,”后军统领裴玄圭也助力李都督。
“那就是薛将军信口一说咯?”燕大使抚須冷笑。
“某一言既出,当得九鼎”薛坚也冷笑道,知道上午曾有言刺得此君肺腑,这位绝对是睚眦必报之辈。
“军中无戏言,薛将军可思量清楚?”端坐的独孤大总管忽地出声。
“回大总管,某前军既已提出此方略,自如军令”这回不等薛坚回话,前军统领方四海就厉声回应。渤海都督方四海也是性烈如火,不然大都护府和朝廷如何用其为前军大将。
“三日内拔除坞堡,五日内军临塔河,据此令下,前军听令”独孤大总管立起身子,厉声呼喝。
“得令”方四海都督和薛坚大使,前军正副统领躬身领令。
“回大总管,既是军令,当有赏罚,如薛将军违令,当如何处置?”一边燕国锋大使仍不依不饶。
“如有违令,当军法从事,接令者斩”年青将军薛坚立时应答。“当然,如五日内某未驻军塔河城下,大总管也不必寻某问罪,某自会决死于军前”
“好,薛将军既已接令,按军法执行”独孤大总管也不废话,扫视众将一遍,继续训话:
“大敌当前,诸将当戮力而为,同心协力,杀敌报国”
“黑水都督李献诚!汝部即日起打造攻城器械,五日内需集齐两百部冲车,三百架云梯,两百部飞桥,其他器具均需齐备,如有违令军法从事”
“另薛将军请调军马,李都督今日备齐,不得延误”
“裴副都护,全军军资安危补给全在汝身,若有差池,军法不容”
“唐都督,燕将军,左军和中军全力备战,不得有误”
“单总管,联络诸军,严查军纪,如有纰漏,从严办理”
一条条军令颁下,众将依次领令。
“五日后,某当于塔河城下与众将再议,今日罢议”
时日尚早,众将轰然而散,各自回营布置。
立下军令状的薛坚却寻得右军统领李献诚,见其正带着手下诸将准备回呼玛河北岸驻营,急忙叫住。
“李都督,别急着回去,随某议事去”
“汝前军会议某掺和甚么?某回营自让战都尉准备事宜,汝明日在营中接应就是,某事情繁复着呢?”李献诚都督有些郁闷,平白让中军行营把营造器械数量加了倍余,回去得好好筹谋。
“有某这掉脑袋的事重要?”薛坚浑不在意,拉扯住李都督“都同去”还向着右军诸将嚷嚷。
右军今日来参议的人最少,只有黑水副都督丁大勇,远东十三部的结雅折冲都尉莫贺弗,庙街折冲都尉独孤天星去打探军情了…至少那魔狼天星是这么备案的,来的是果毅都尉金一峰,还有其他几个折冲府都尉,加上护卫李虎儿寥寥数人。
“要不某跟着去你们右军参详?”薛坚忽地笑道“汝不是说备有狍子,晚上咱们好好整整?”
李都督见此君军令在身,却浑然想着喝酒吃肉,不禁苦笑。
薛坚侧身向前军统领方四海请令前去右军调兵,方四海许之。
卢龙大使薛坚再吩咐自己的长史参军们回前军大营准备相应事项,只带两个护兵随右军众将而去。
呼玛河上架有浮桥联通右军和中军交通,一路畅通。
李都督回营也不废话,吩咐整治吃席,并要传令在营诸将聚集陪客。
“汝右军之事明日再议,把那战校尉叫来就可以了”薛坚急忙阻止。
李都督横了一眼“还不如咱们直接去庙街折冲府营地就是了”
“哈哈,你个吝啬李黑头,不就是舍不得好酒好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