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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旗军如一黑龙浮在黄尘上前行,让大道两旁民众看的不敢呼吸。
黑旗军后面,秦冲军紧随,亦是三千骑军领头,两面旗帜高举,一书冲字营,一书长从第一军,归德将军秦冲一马当先,人如虎马如龙,杀气腾腾。
骑军后面是五千步兵,刀盾兵最前,长枪兵依次,后面是弓弩兵,三人一行,跑步前进,步伐整齐,整个大道上的看客屏住呼吸,只听得咚咚的踏步声,沉闷如鼓,音带杀气。
冲字营后面是青字营,亦有一面旗帜上书长从清风军,领头的是中郎将李青,同样三千骑军带五千步兵。
青字营后面是宝字营,另一面旗帜上书长从麒麟军,领头的是中郎将尉迟宝琳。
灞桥到春明门的大道上再次旗帜招展尘土飞扬,长从宿卫的第一次亮相端是铁军风范。
午时三刻,当长从宿卫天星大将军独孤心慈再次踏上长安朱雀门前的十里长街,西风已起,六街两旁的落叶飞扬。
独孤心慈下马走上最中央的擂台,面对源源而来的军马,面色沉稳,无悲无喜。
三千黑旗近卫马不停蹄,直奔长安西大门金光门。
随后而来的冲字营直奔群贤坊,青字营直奔太极宫,宝字营则冲向芳林门。
万年县这边的大街上尚有人奔走,均是扶老携幼准备出城逃乱的,见如潮水般涌入的军队,无数人嚎啕大哭起来。
“长从宿卫奉命平乱,长安民众需安居家中,大街上不得留人,否则杀无赦”数队军马分出,游走各街高声呼喝。
景凤门窜出一列人马,看到青字营过来,军容威武,又准备后撤,混乱一片。
“放下武器,原地跪着,否则杀无赦”李青中郎将大喝道。
稀稀落落几根羽箭回答了他,李青一挥手,一阵箭雨从天而降,这一队百多人的叛军顿时哀嚎一片,无人能站立。
然后一名都尉带一营步兵迅速抢入景凤门,由分两队冲上城楼,一阵呐喊和刀剑相击之声后,景凤门城楼归于寂静,冲字营大旗插上城楼。
李青亦不耽搁,率队从延熹门冲向长乐门。
未时两刻,各营回报,景凤门、长乐门、芳林门、玄武门、北衙、玄德门、金光门均顺利光复。
“老郭,汝在此守着,某去群贤坊看看”独孤心慈吩咐随后进城的郭知运长史。
郭知运点头,天星大将军独孤心慈率一营亲卫前往金光门下的群贤坊。
秦冲的第一军已围住群贤坊四门,攻下金光门的黑旗军亦分一半兵马来襄助。
“真是没有什么挑战性,汝这儿准备的如何了?”独孤心慈意兴阑珊的问秦冲将军。
“随时可以发起攻击”秦冲闷声回答。
“那就开始吧”独孤心慈吩咐道。
“冲字营,准备,冲”秦冲手提长槊,一声令下,一阵箭雨扑向坊门,两架八牛弩将带着绳索的长箭射向坊门,八名骑士扯着绳索一用力,坊门被拉得飞起。
列阵的一营骑军轰然冲入,零星几根羽箭落在骑士们的盔甲上根本犹如瘙痒,几根劲道大的被几名都尉用长槊击开,几个骑士一冲锋,串起几个人抖落一旁,几下抽搐,这几个倒霉鬼即魂归上天。
“怎地?汝等想过过手瘾?”独孤心慈对闻讯而来的白玉京等长缨会的人笑道。
“某等还未开张呢?”燕冉嚷道。
“十字街东有座酒楼,那儿是贼窝,汝等去哪儿,别留手”独孤心慈吩咐道。
燕冉嗷的一声冲入群贤坊,却发现几道人影更快,那是冷吹雪白玉京魏韩几个脚快的。
独孤心慈摇摇头,亦带着亲卫进入群贤坊。
群贤坊内一片混乱,坊街上居然连驻马等障碍皆无,倒有几队人马列阵阻拦,冲字营先是弓弩齐发,接着铁骑冲锋,瞬间即撂倒来敌。
还有即是提刀弄枪的游侠们三五成群的狼奔豕突,长从宿卫只要看到不是一伙的均是弓箭招呼。
不到一刻钟,黑色的黑旗军与黄色的冲字营即在十字大街会师。
十字街东的一座酒楼居然飘着两杆旄旆,一书襄王男,一书光帝。
楼前和二楼三楼上无数人站立,亦是张弓搭箭,严阵以待。
“将弓弩全搬过来”秦冲喝道。
“直接上啊”燕冉还兀自呼喝。
“那汝上,某等为汝掠阵”独孤心慈冷笑道。
燕冉也不客气,提着方天画戟孤身冲向酒楼,酒楼里顿时一阵箭雨迎上,燕冉挥戟画出一道光幕护住全身,对面却飘来一个火球,燕冉大惊,挥戟劈落火球,不防几支铁箭袭来,赶紧打个滚,灰溜溜回到队阵中。
“放”秦冲下令,四架安置好的八牛弩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弓弦响声,十二支铁箭闪电般飞向酒楼,连串惨叫,酒楼出现十二道空门,余者纷纷趴倒。
然后又是数千只弓弩齐发,酒楼的木柱和门窗顿时犹如刺猬。
“里面人听着,速速放下武器出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几个大嗓门的长从宿卫军士开始喊话。
回答他们的是几只羽箭,于是更凶猛的箭雨回击。
“刀盾营,准备”秦冲再次下令,上千刀盾兵列阵与前。
“别慌,先将这楼给弄塌了”独孤心慈吩咐道。
秦冲点头,喊过来几个骑军都尉商议一阵。
然后上百骑军挥舞绳索冲出去,然后抛出带铁钩的绳头,勾住酒楼上下的廊柱,然后一声呼喝后拉,三层的酒楼顿时歪斜。
“一二,用力”秦冲喊道,几百军士扯住绳索齐用力,酒楼的廊柱顿时不支,酒楼瞬间垮塌半边,里面的哭嚎声更重。
“冲”秦冲下令,刀盾兵排成两行,阵型密不透风齐齐奔向酒楼。
白玉京冷吹雪等人速度更快,掠身而起即蹿上倾斜的酒楼上,里面亦有几道人影涌出,乒乒乓乓一阵打斗声。刀盾兵到了楼前,后面的长枪兵跟上,不是齐喝,长枪刺出,对面砖木缝里发出惨叫不绝于耳。
“老白,绕过去,到后院,多抓活口”独孤心慈吩咐白玉京等人。
冲字营的人不疾不徐,缓慢清理废墟。白玉京带着冷吹雪魏韩等人落入后院,春水流司徒雨瞳几个术师亦跟上。
“走,去看看那个光帝长的是什么模样?”独孤心慈笑道,这新军攻击一坊之地,到现在居然无一伤亡,这对手都是猪么?
绕过断垣残壁,到了后院,这里面亦是人声鼎沸,呼喝拼杀声不绝于耳。
“毛狗儿,过来”独孤心慈看到对面一个大汉舞着铁棍与魏韩拼斗,立时大喝。
这个大汉是郭小堂的友朋,武举毛狗儿,亦是入第武进士。
毛狗儿有些茫然,看看是万年县令独孤明府,咧嘴一笑。
“过来,给某掌旗,天天给汝肉吃”独孤心慈笑着喊道。
“不行啊,某的老大在里面呢?”毛狗儿喊道,却住了手。
“棒槌个老大,过来,汝是游侠,不是叛贼,怎能跟官军作对?那是要杀头的,杀头了可就没饭吃了”独孤心慈恐吓道。
“哦,要杀头啊?那某不打了”心智不全的毛狗儿顿时拖着铁棍过来。
大熊过去给他头颅就是一巴掌,嚷道“某的老大以后就是汝老大,给汝饭吃,汝替某老大扛旗,有肉吃有酒喝”
毛狗儿摸着生疼的头颅,呵呵直笑。
天鹰刀魏韩郁闷的看看这个纠缠自己好久的夯货,提刀去寻下一个对手。
“那个是卓尔,剑术不错”郭小堂亦过来,瞪一眼毛狗儿,即给天星大将军介绍。
与冷吹雪对战的一个青衣剑客剑术如流星。
“那个是朱佶,术师”郭小堂指着被全一权的藤绕术裹住的汉子介绍。
“那个是梁尚,有名的游侠”梁尚被白玉京的铁剑划了好多伤口,白玉京最近改用剑了,他的老祖是霸王剑白乐君,是与剑神称雄的一代豪杰剑霸。
余下的阮少雄、歌燕翼、玉刀明、段红雪、陈一眉等人各施绝学,院内虽亦是上百游侠,却无还手之力,瞬间院内躺倒一片。
“住手”此刻一个带金冠穿黄袍的汉子带几个人出来院中。
群贤坊叛乱的游侠们缩回此人身边,长缨会的人则团团将其围住。
“是该喊汝权梁山还是权南山?”独孤心慈嬉笑道。
“请喊某光帝”黄袍汉子权梁山冷声道。
“光个棒槌,让汝的手下放下武器,某留汝全尸”独孤心慈亦冷声哼道。
“汝好大的胆,某是上天派来拯救世人的光帝,汝一凡夫俗子岂能对抗上天?”权梁山大怒。
“汝是谁派来的某不想知晓,某只知道今日谁亦拯救不了汝”
“上天会惩罚汝的”
“费什么话,某看是汝这光什么锤子的嘴硬还是某的箭快,先放一波弩箭”独孤心慈见冲字营抬来八牛弩,虽吩咐放两箭试试。
这群游侠里没有金刚境,自然两箭带走了三条性命,有一箭攒中了两个倒霉鬼。
这回有游侠顶不住了,咣当放下兵刃,冲出来跪地求饶。
“上天没有赐予汝等不死之身啊?那汝等为甚自己作死?”独孤心慈很是不屑。
烽火城西百尺楼,黄昏独上海风秋。
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
(本章完)
第477章 直教血溅梵天红()
独孤心慈兀自不罢休,又令放了两弩,十几步的距离,四尺长的铁箭摧枯拉朽,即便有武力高的用刀剑格挡了一下,不仅刀剑被震飞,自己亦被震晕。
那个所谓的光帝权南山亦头皮发麻,忽地纵起,不是往前却是向后想跃上屋顶逃跑。
立时一条藤蔓缠上其脚踝,又一道冰凌包住其身躯,然后天降一道闪电。
光帝立时从绿帝变成白地又变成黑帝,身上黄袍已成灰碳。
藤蔓是全一权的术法,冰凌是司徒雨瞳的手法,闪电是春水流招出来的。
光帝权南山从屋顶栽下来,人事不省。
剩下的游侠儿,卓尔的胸膛被冷吹雪刺了个大窟窿,朱佶让全一权给整成白痴了,梁尚给白玉京用剑击昏了,一众首要全数被擒,余下的一看,也没了拼死之心,纷纷扔下兵刃抱头蹲着。
秦冲一挥手,冲字营的人上去挨个捆个结实。
燕冉和歌燕翼兀自嚷着没过好瘾。
“没过好瘾,汝等两个到那边去自己打个够”独孤心慈没好气说道。
“以为有点难度,怎地就是一群街面的不良人?”归德将军秦冲也颇有遗憾。
“比不良人高级一点,是游侠儿,别扯了,唤宋璟和那几个尚书来,臊臊他们,还有给刑部说声,这些人不能让某等给看着吧?”独孤心慈也摇头,这算什么?练兵?一次拉练而已。
“顺便统计一下某等长从宿卫有多少伤亡?立功的和犯错的,该奖励的奖,该罚的罚”独孤心慈想想又吩咐道,顺便进了院落大堂,居然给整的金碧辉煌,直如小含元殿。
独孤心慈看看也就退出来了,寻一把躺椅道院落屋檐下刚准备躺下,秦冲过来,“大将军,这边须汝来看看”
独孤心慈见其面色阴沉,也就跟了过去。
这个院落还颇大,前后四五进,还联通边上一座三进的院落。
一路亦有死尸伤残人士,过两个院落,院内植被绿荫渐多,进一个院落,秦冲打开一个廊屋,里面有张大床,三个不着寸缕的小娘子呆坐着。
“是游侠们的相好?”独孤心慈好奇问道。
“群贤坊的行首们”秦冲郁闷回答。
“汝倒是认得人多”独孤心慈还有心调笑。
“某认识她们作甚?某是说她们怎么处理?”
“什么怎么处理?”
“是当同谋还是被掳掠的?”
“哦,这倒是,同谋那是要砍头的,被掳掠的么就是受害者,呵呵,这个不用某等操心,等宋璟老儿来了交与他”独孤心慈不负责的说道。
这时一个冲字营校尉急匆匆过来,“大将军,将军,那边有情状”
“又咋地啦?”独孤心慈摇头但抬腿跟去了“这边也不是不管,让她们穿上衣服,嗯,这个院子里有捉到活的么?”
“有十几个呢?某等进来还有正在欢好的呢?”报信的那个校尉亦是原教导团的人,此刻笑得很淫荡。
“绑好了,丢在这个院子里,关上院门,看那些小娘子怎样做”
“他们能怎么做?”秦冲纳闷。
“呵呵,这小娘子穿上衣物较光臀部好看多了,汝说她们会怎样对付那些欺负她们的人?打一顿?不不,打是亲骂是爱,打人是不够的,要是某,让那些人去跟阎王爷作伴最好,既可以解恨又可以撇清跟叛乱游侠的关系”独孤心慈一边走一边说,声音不大不小,边上各房屋的人均可清晰听见。
于是校尉吩咐人将捉住的一些游侠给绑好扔到院落里,然后让这些长从宿卫又撤出这个院落就不管了。
独孤心慈到了隔壁的院落,这儿各房屋里亦有人,独孤心慈随便推开一间进去,里面绑着几个人,肥胖衣绸,看衣着模样应是被绑来的商贾。
“哟呵,这是王大富翁?”独孤心慈尽然认出来其中一个居然是长安首富王金宝。
“汝跟他们不是很熟么?不就是给俩钱,给他们就是了,何必受这个苦,快给王大富翁解绑,嗯,等等,某看汝不若就这样,等会让宋璟给汝解绑,宋璟那黑子若翻出汝与那个权梁山有旧,怕汝有难,俗话说眼见为实,汝现多受点委屈,宋璟才少为难汝一些,汝说是不是?”独孤心慈幸灾乐祸。
王金宝眨眨眼,点头“独孤明府说的是,某反正被绑来这么久了,多绑一两个时辰也没什么”
“要那么久干嘛?估计宋璟都进坊门了,这么几个游侠一团散沙,某茶都未喝完,他们都投降了,汝那么多护卫,打不过还逃不了?”独孤心慈好奇问道。
“他们诳某来此的”王金宝很不好意思。
“也是,那个权梁山被某绑在前院了,等会汝去偷偷打他出出气”独孤心慈仍笑意盈盈,却见秦冲在对面房屋招手。
“汝先呆着,给他们喂点水,喊饿的话那点吃的来”独孤心慈吩咐完长从宿卫的人,就去看看秦冲哪儿有什么发现。
“王府尹?”独孤心慈大吃一惊,这个屋子里被绑的居然是京兆府府尹王志愔,居然亦是浑身不着一缕。
“快解绑,王府尹,怎么回事?汝怎地如此了?”独孤心慈赶紧吩咐从人。
人号皂雕的京兆府府尹王志愔今晨即带人来群贤坊,想着与那权南山有过几个照面,想劝其投降反正,结果反被押了,这亦是导致太子窜出长安的原因。
本来太子等到右威卫和左卫的援军,还想着平乱,结果一听皂雕王府尹被擒,连试探乱军的心思都没有了,急匆匆即从尚未陷落的春明门撤出了长安。
王府尹已经没有了往日神采,木然如死,三品大员被俘,这在燕唐实属罕见。
王志愔亦不理独孤心慈这个明面上的下属,任独孤心慈给披上大氅,给裹上赤裸的身躯,然后茫然走出屋子。
“慢,王府尹,汝不能这般出去”独孤心慈一看,这个情状不对头,这个王志愔府尹受的刺激太大了。
“不论汝怎样看,某独孤心慈还是很佩服王府尹的,在某心中,汝是英雄,这不是某胡诌,燕唐那么多大臣,一遇兵乱,不是躲在家中就是逃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