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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多情这才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讪讪笑道“没谁想害独孤明府啊?”
“魏青主薄,汝抄好了没?麻烦汝做个见证吧?阿狗,去前院叫来上值的人,”独孤心慈用手指敲敲太史椅的扶手,蹙眉想着事。
“呃,到底有何处不对?”姬多情还是有些不懂。
“这儿是万年县廨,现今独孤明府正在禁足思过中,汝等这样一来。。。。。。。唉”魏青看着一群莺莺燕燕亦头疼,这在长安县是头一次吧?
“某等只是为独孤明府送点吃的啊?”姬多情有些明白了,她们来的地方不对,这儿是万年县县廨。
“两种解决方案,一种是汝等哪儿来哪儿去,王勇县尉,今日是谁门房上值?罚没一个月的俸禄,以后上双岗,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独孤心慈吩咐。
“好的”
“姬多情楼主,汝等这席面多少银钱?”
“某送与独孤明府的,怎能收钱呢?”
“姬楼主,汝派一群红粉骷髅给某送来棺材某就不说了,怎地还想给某盖上盖子订上钉子?”独孤心慈脸色不善起来。
“某真的只想给远东侯送点吃食而已”
“不用说了,某不管汝是故意还是无意的,汝现在即带着汝这一帮子人回去吧,某呢,现在就写罪己书吧,给贴到申明亭上,按律尚需上书请辞,也罢,没有汝等两个,亦有他人来寻某麻烦,某这个县令当着也没意思,就这样吧”独孤心慈决然道。
“罪己书?”
“请辞?”
段怀本与姬多情有些懵了。
“没这么严重吧?某等不是经常点菜到这儿吃么?”段怀本小心翼翼说道。
“那是某等自己点三五个菜品到县廨饮食,亦未招摇,众人皆睁只眼闭只眼算了,可今日,不说某现今乃戴罪之身,某刚与御史台结仇,搬倒了他们两个御史,还有。。结果汝等倒好,这一路招摇过市,生怕长安人不知道汝等给某送午餐来的吧?糟了,小雅肯定亦知道了,汝等还真是某的对手派来害某的吧?”独孤心慈突然脸色大变。
余者面面相觑,罪己书与上疏辞官均说的轻描淡写,这一涉及到纳兰女帝就脸色大变了。
“这可怎么办啊?阿狗,把这些选一半送到升平坊去,王勇县尉,剩下的拿去给兄弟们尝尝鲜吧?这怕是某最后给汝等点的餐咯?”独孤心慈摇摇头。
“独孤明府千万不要这么说?不是还有法子可以解决么?”王勇县尉赤红了眼,瞪着烟雨楼的一众小娘子,那些小娘子居然亦不怕,有的还嬉笑指点着独孤心慈的书厅。
“对,不是还有办法么?说说看,某等能照办即照办”姬多情亦有些慌了,算是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就是把汝等全给拘到县狱里,然后报与刑部,说有人意图贿赂独孤明府”王勇恶狠狠的说道。
“额,”这下这厅内一众小娘子有些不安了。
姬多情皱眉想想说道“这样若能让独孤明府摆脱困境,某等可以听从安排”
“王勇县尉,某与汝亦无仇吧?汝亦想来害某?”
“额,这样虽有损独孤明府的风评,但可以堵住那些御史的嘴啊?”王勇县尉解释。
“某在乎个棒槌的风评?平日里用这么一招倒有用,但这位姬楼主不同,她可是武举啊?还是种子武举,武举个棒槌的,某现在恨武举”独孤心慈幽幽叹道。
“这与某是武举有何瓜葛?”姬多情再次不解。
“某忘了明府此次受罚亦是因为武举之事”王勇苦笑。
“不怪汝,先带些食盒出去给留守的兄弟们尝尝,安慰一下受罚的兄弟,某等会写份罪己书,先这么着来吧?汝不用管了”独孤明府吩咐道。
“这可真是个死结啊?某算想明白了,独孤明府为何说汝与他有仇了,姬楼主,汝这次算是把远东侯给害苦了,进退维谷,左右为难啊?”段怀本也想明白了。
“某还是不明白”姬多情明显有些智商不足。
“汝呢,给某等送个餐食即弄的全城皆知,这是汝的主意吧?”段怀本问道。
“不错,某即是想让长安人知晓某对独孤明府的仰慕之情”姬多情还想着若此时娇羞一笑该多好,可惜给弄砸了。
“汝呢,若送到辽阳郡王府或升平坊均没多大问题,顶多是远东侯多一样风流韵事,但这儿是什么?千县之首的县廨,汝等一群小娘子如此招摇往来,不说一个受财不枉法,起码一个德行有亏吧?若有人给强加一个受财枉法亦说的过去,一尺杖一百,一匹加一等,十五匹绞;即便是受财不枉法,唐律规定,凡是计赃满一尺,杖九十;以上递加至满三十匹以上,处加役流。”魏青主薄帮着解释道。
“这么严重?”姬多情有些不信。
“正因为罪名严重,所以燕唐众臣均尽量避免弹劾此罪,杀伤力太大,汝这桌酒席够的上役流了,发配三千里是不冤的,若是圣人在京都怕无人理会远东侯的所为,但现在,某怕明日太子监国会收到无数弹劾疏的”段怀本解释道。
“不用明日,御史们怕现在即在路上了,姬楼主,汝这是跟某耗到底了吧?让汝离开汝等不走,耗在这县廨,这不马上即被人人赃俱获了”事已至此,独孤心慈反而放下心来,出言笑道。
“那某等若自动投狱呢?”姬多情赶紧问道。
“某等明府是为何被禁足的?”魏青主薄问道。
“不是与书院争斗中折辱了王钰院长么?”姬多情当时已在场。
“这个罪名不会宣扬于世,独孤明府的罪名是殴打武举致伤,是因为夜白衣之事而受罚的,这夜白衣的事尚未停息,再关押一个种子武举?设计这个局的人不简单啊?这是不给远东侯留后路啊?”段怀本叹到。
“某真的不是故意的,某怎可能害独孤明府呢?”姬多情叫到。
“汝等先走吧?此事即便与汝无关,但烟雨楼肯定脱不了干系,某不会善罢甘休的,汝等烟雨楼自求多福吧?”独孤心慈喝口茶皱眉说道。
“某等烟雨楼真的是无心之举”姬多情仍叫到。
“明府,外面来了几个御史,让不让进来?”王勇县尉又匆匆跑来喊道。
“拦得住么?”独孤心慈翻翻白眼。
王勇县尉摇头。
“那即请进来呗”独孤心慈没好气说道。
“某会向那些御史解释的”姬多情知道自己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了。
“汝的事时候某会跟汝等算账的,现在汝等即给某闭嘴,真是一群棒槌娘子”独孤心慈喝着茶看向厅内其他的十几个如花似玉着装清凉的小娘子。
姬多情无所适从,不知所错。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给某绑了”独孤心慈突然喝到,立刻从屋外涌进来一群红衣人,红衣红丝巾蒙面,丽竞门的血衣队。
唯一未蒙面的冷玄一挥手,几个人即从人群中扭出三个小娘子,有个还想挣扎,立时被敲晕。
“明府这是何意?”姬多情怒道。
“某不会动汝,因为汝是武举,还是种子,但她们不是,今日某先收点烟雨楼的利息,此事等某闲暇下来再算”独孤心慈好心解释两句。
“某可对天发誓,某真的对远东侯无恶意”姬多情跳脚叫到。
“汝有无恶意没关系,关节是某现在不爽,汝却傻乎乎的给撞上来了,烟雨楼?姬家?正好,某就先拿汝等出气了”独孤心慈继续冷漠说道。
“拿某等出气?远东侯,某是仰慕汝的才华,敬佩汝的为官才给汝送这些吃食来的,汝怎能拿某等出气呢?”
“那是因为汝等是来谋害独孤明府的”冷玄突然出言道。
“某等来谋害独孤明府?”姬多情蒙住了。
“因为汝等的食物里有毒”红狼冷玄淡淡说道。
“食物里有毒?”姬多情开始冷笑,颇有一种此冤此恨与谁论的感觉。
“不错”
厅内的一众小娘子开始花容失色,连呼冤枉。
“还有那个那个,给拘起来”独孤心慈又指指说道。
“为什么是这几个人?”姬多情问道。
“因为某看她们几个不爽,看到某即将倒霉了汝等很开心是吧?进来了即一直笑,说某的县尉好丑是不?汝等去跟阎王说吧,阎王那才是真的丑”独孤心慈虽然笑着说的,但语气却让厅内的温度陡降。
“原来独孤明府不抓某等到县狱是为了让某等下地狱?”姬多情差点要疯掉了。
“某说了,汝等害某之前要仔细思量好,某下地狱之前某亦会拉几个下去的”独孤心慈叹到。
“可某真心未想害汝”姬多情只好翻来覆去这几句话。
“万年县县令独孤心慈,汝让某等进来”外面有人高声叫到。
“进来吧”独孤心慈亦大声喊道。
于是外面四五个绿袍御史从一众红衣人群中挤了过来。
“独孤明府好阵势,这又是闹哪一出啊?”一个白面无须御史问道。
“郑御史吧?某等在审案呢”独孤心慈笑道。
“独孤明府好雅兴,审个案子居然让一众小娘子携美食前来助阵,只是不知是何案件?这群小娘子又是什么情状?”另一御史亦出言讽刺。
“这件事既然闹开了,那就索性闹大吧?即便汝等抓住某的错,某大不了丢官去职发配三千里,这个动静有点小了吧,某给汝等加点事情吧,即便某要发配三千里,某亦要几颗人头为某送行”独孤心慈的话让几个御史心中一沉。
“汝等几个小喽啰稍候,某已经去请刑部的韦抗尚书了,汝等的老大崔隐甫大夫亦在路上,汝等既然是急先锋,那就别怪某不客气了,拿下先”独孤心慈喝到。
“汝为何拿某?”郑姓御史叫到。
“丽竞门拿人需要理由么?”独孤心慈给了个解释。
“住手,远东侯,汝想做什么?”厅外又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正是御史大夫崔隐甫。
此冤此恨与谁论,海月山云亦断魂。
(本章完)
第374章 一叫一回肠一断()
“让汝的人给某先闭嘴”独孤心慈烦闷的对崔隐甫大夫说道。
他有些烦心道,同来的人群中有独孤伽罗和杜莎莎。
杜莎莎暗地里比划了个手势,独孤心慈的心思遂平静下来。
“汝先放了御史台的人”崔隐甫压住火气说道。
“崔大夫请坐吧,将一众人犯物证押到院中去,某等等一下王志愔府尹和韦抗尚书”
崔隐甫看看屋内,坐下点点头。
“让汝的人盯牢了,此处所有人和物事均不得乱动”御史大夫亦吩咐道。
“那是自然”
不一会,刑部韦抗尚书与京兆府府尹王志愔亦带着一众人到来。
“究竟怎么回事?烦扰远东侯说一下”御史台,刑部,京兆府三家的主官很是无奈,互相看一下,崔隐甫大夫最先问道。
“某也不知道何事?某与段怀本郎君今日约好谈些事情,段怀本郎君体贴某饮食清苦,便去烟雨楼点了几个菜式,结果,汝等亦看到了,居然来了这么多人?还有这么多菜品”独孤心慈实话实说。
“汝是说着些菜品不是汝点的,这些小娘子亦不是汝叫来的?”王志愔府尹冷面很黑。
“不是”独孤心慈点头确认。
“这些真不是某点的菜品”段怀本亦点头确认。
“汝撒谎,某等是按照汝的菜单给定做的菜式”这时候,一众小娘子里有人叫到。
姬多情的瞳孔有些收缩,今日之事看来真的是烟雨楼在惹事,这个站出来的小娘子是烟雨楼有些名号的铁凤娘。
烟雨楼有三位楼主,姬家三姐妹,姬苦情,姬悲情,姬多情。
还有三位管事即是金花娘,银杏娘,铁凤娘。
楼内的一众事务均是这三位在打理,皆是才艺卓绝貌美妖娆的小娘子,长安人也许不知道姬家三姐妹的名号,但绝对听过这三个小娘子的名头。
“汝为何撒谎?”姬多情不禁质问自家的管事。
“这是菜单,汝等可看看是否是段怀本楼主的亲笔?”铁凤娘掏出一张笺花宣纸。
“老段,这里面还有汝的事?”独孤心慈嘲笑。
“废话,那个菜单是某用汝这儿的纸张写的,某让汝写,汝推脱了某才写的,那几个菜式还是汝报的呢?”段怀本亦头疼,自家怎地就入局了呢?
“那是汝吩咐人给换了?”独孤心慈继续没心没肺。
“某的脑子又未坏掉,这是跟汝结死仇的节奏啊?某还想多活几年呢?”段怀本辩解道。
“某还是相信汝的,那这个菜单那是被谁给换的呢?”独孤心慈狐疑的望望周遭。
“是某给换的”杜莎莎带着个墨镜出来喊道。
“汝是琉球护卫?”韦抗尚书认识杜莎莎,此刻给其点出身份,示意崔隐甫大夫与王志愔这两个新近入京的同僚,这是凤凰公主的人,汝等客气点。
“汝换那个菜单做什么?”
“某等亦准备去烟雨楼点餐,那就是菜单,在路上遇到烟雨楼的人,嘀咕说汝等亦到烟雨楼点餐,于是某等就把菜单偷偷给换了,这是跟汝开玩笑呢?然后某等即再县廨旁等着,纳兰女帝点的菜汝不会给贪墨了吧?”独孤伽罗亦在一旁帮腔。
“这是仪秋宫的女官,远东侯的义妹”韦抗尚书继续介绍,亦是是这个是皇太后的人,与辽阳郡王府已有瓜葛,汝等看着点。
厅内所有的人均愣住了,所有的事情经独孤伽罗这么一说均烟消云散了。
什么上值期间点餐啊,亦好解释了,那是凤凰公主点的餐,凤凰公主不知道?纳兰女帝知晓吧?琉球的女帝吃点好的不行啊?
那这么一来什么受财枉不枉法的即不存在了。
此事即与独孤心慈没关系了,所有的事均是:纳兰女帝与独孤伽罗和远东侯开的个玩笑。
姬多情亦愣住了,想着如此亦好。
铁凤娘也愣住了,这不是预料中的剧本啊?
三位闻讯或被万年县吏员唤来的绯袍大员亦愣住了,这么一个玩笑话居然如此大张旗鼓?
“真的是汝等与远东侯开的个玩笑?这个玩笑可不好玩?”韦抗尚书苦笑。
“既然是汝等所拟餐单,可能说出菜品样式?”烟雨楼的铁凤娘还不死心。
“羊皮花丝、金铃炙、光明虾炙、水炼犊、乳酿鱼、雪婴儿、小天酥、箸头春、汉蒸羊、过门香、春和贻荡、白玉呈祥、西江料、葱醋鸡、五生盘、金银夹花平截、分装蒸腊熊、冷蟾、单笼金乳酥、婆罗门轻高面、长生粥。。。。。。”杜莎莎虽带着墨镜,但声音清脆,若落盘玉珠,乒乒乓乓就是几十样菜品名报出。
看着铁凤娘越来越差的脸色,众人自然知晓这个报菜名没错。
“天星哥哥,汝需留哪几样菜品?多留两盘给诸位解解馋呗?”杜莎莎报完菜名笑嘻嘻说道。
“这几盘菜可吃不得”冷不防丽竞门的红狼冷玄说道。
“咋地啦?”杜莎莎问道。
“有毒”红狼惜语如金。
“汝怎知菜里有毒?”铁凤娘冷笑。
“独孤明府让某带几样菜品个兄弟们尝尝去,正遇到冷玄令使,某邀其共品,冷令使尝了几样后即说菜里有毒。”边上王勇县尉帮忙解释。
“汝等既然已经尝了菜品,却说菜里有毒,怎地现今却无事?”崔隐甫大夫很苦恼的揉眉,此事被杜莎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