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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侯,看在某的面子上让王院长他们走吧?”夜白衣苦笑道。
“汝的面子?夜白衣郎君,汝要搞清楚,这是某的宅第,一群人进来喊打喊杀的,某未当场格杀他们算是给汝等脸皮了,现在要某放他们走?好某给汝白衣卿相的面子,让那个王钰院长自己爬出去,某即放了其他人”
“汝别欺人太甚?”王钰脸皮发紫。
“刚才是谁说有实力者欺人亦无妨?王钰院长,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汝现今的情状即是,怎地还指望有人来救汝?是指望太子呢还是王家?亦或丁长河院长?”独孤心慈猖狂大笑。
“远东侯,汝无需如此侮辱王钰院长,汝只要放过他,某等替他赔罪如何?”夜白衣赶紧示意燕冉放自己下了,单膝跪地冷汗直流,却言语清楚的说道。
“夜白衣啊,夜白衣,汝到现在亦想着如何收买书院学员的心?某容汝屡次挑衅某,那是某念汝武技不错,汝现今却随口一说,让某放掉一群闯入立戟军门宅第的贼子,想置燕唐律法何在?想让某等辽阳郡王府的威仪何存?”
“某等不想冒犯远东侯的威仪,只是想远东侯不要一时冲动与书院结下深仇”司徒雨瞳等人赶紧过来劝解。
“嗬,刚才怎未见汝等这般积极?某与书院结下深仇?汝等放心,某是不会杀一个汝等书院的学员的,某只是让那个王钰爬出某的宅第,即凭他一个王钰想让书院与某华师门下翻脸?不是某小瞧那个卖女求荣的副院长,他还没哪个能量?”独孤心慈冷笑。
“住口,远东侯,某的父亲今日得罪了汝,某愿替他顶罪,不就是爬出王府么?某来”王江南小娘子赤红着眼说道。
“父债女还?好,某即成全汝”独孤心慈看了这父女半晌,展颜笑道。
于是王江南小娘子排众来到门前,然后四肢着地,真的匍匐前行。
一众书院的学员面色晦暗,夜白衣咬牙,爬着到门口,跟着着地四肢前行。
余下司徒雨瞳等天罡星咬牙看向远东侯,萧箫等小娘子亦用祈求的目光看着远东侯。
“今日就这样吧?”纳兰妃雅也叹口气。
“好吧,汝等缴纳一千贯的赔偿即滚吧”独孤心慈沉默一会吩咐。
于是郑穗儿等小娘子赶紧去扶起王江南,萧默等人亦去扶助夜白衣。
“汝等还想继续参加武举比试,还需去春明门前站岗三日,鉴于有参加选拔赛的,自己选好日子吧”独孤心慈坐回太师椅,冷冷吩咐。
郑穗儿默默的过来交付一千贯的飞钱,簇拥着王钰院长,一些为受伤的学院学员背起受伤的学员,豪气万丈而来的书院一众人灰溜溜的离开辽阳郡王府。
司徒雨瞳等人亦抬起夜白衣离开,连萧箫小娘子与木婉清也随着离开了。
纳兰妃雅幽幽叹口气,坐到独孤心慈身边。
“汝等留下午宴的某欢迎,自去他处的某亦不阻拦,冷玄留几个人帮某看家,其他的带走吧,小堂,汝带人去升道坊卤煮铺吃午餐吧,今日之事谢过诸位兄弟”独孤心慈又吩咐。
一阵忙碌后,留下的人不多了,武举中只有独孤伽罗、巫灵舞、归海听雪几个小娘子,白玉京与楼春雨、李卿侠、玉刀明、迟红雪、陈一眉居然也留下了。
“汝等留下蹭饭还不如去摘星楼吃大餐呢?”独孤心慈嘟囔,自去庖厨准备午宴。
尚未开宴,华师大学堂的山长华清秋和教谕姚崇带着独孤无命,金无影,杜甫等人到了。
“汝等倒会选时间,踩着饭点过来啊?”独孤心慈笑道。
“某看汝是想把所有的学院和武举给得罪完才甘心?”姚崇恨恨道。
可不是,前段时间因为凤舞爱等彩虹骑士得罪了步骑学院,现今连书院也得罪了个彻底。
“某是坐在家中祸从天降啊?汝等担心什么?得罪他们的是某”独孤心慈毫不在乎。
“得罪即得罪了,书院中人又没三头六臂”华清秋晋级大术师后信心爆棚。
话虽如此说,但午宴亦很压抑,众人默默饮食。
“汝等喝点酒不?压压惊,刺激吧?”独孤心慈笑道。
“就汝没心没肺?”纳兰妃雅叹道。
“远东侯今日有些过分了”巫灵舞亦叹道。
“某看远东侯今日有些心软了”白玉京却不屑。
众人无语,这还叫心软了?
“汝是看戏不怕台高啊?”独孤心慈大笑。
“汝不怕逼死那个王钰?”姚崇悠悠说道。
“他不会自杀吧?呵呵,量他也没自杀的胆量吧?”独孤心慈像小鸡被卡住脖子,戛然停住笑声,不确定的说道。
“反正他是被汝给给毁了,可惜的是王江南小娘子,某倒怕她出事”纳兰妃雅还在叹气。
“出了事也赖不到某的头上,管他的呢?某等喝酒”独孤心慈满不在乎。
还未等撤掉宴席,东宫的人来传话了,宣远东侯觐见。
“撑腰的出来了”独孤心慈笑道。
“汝又没什么大错?怕什么?”华清秋说道。
“某建议汝低调点,认个错,看太子怎地惩处?”姚崇建议。
“姚少保之意深得某心,不过汝是太子少保呢?汝是哪一边的?”独孤心慈还有心调笑。
“某是看戏的,某看汝就是在找由头让太子惩罚汝,好去偷懒”姚崇喝口酒。
“汝等均是看戏的?好吧,汝很了解某,某在京都呆了个把月了,有些烦了,某准备过两天去辋川,老姚一同去欹湖泛舟赏月?”
“某才不去做灯笼,这月尾月头的,哪有月亮可赏?”姚崇笑道。
“某陪汝去吧?”纳兰妃雅担心说道。
“嘿,太子他还敢埋伏三百刀斧手不成?”独孤心慈不屑。
“亦不能吃眼前亏,某也陪汝去”华清秋也说道。
“好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别某也被逼着爬出太极宫,那某只有去自杀了”独孤心慈也笑道。
“瞎说什么呢?某等走吧,事情了了,某等去看看皇太后”纳兰妃雅掐一把情郎。
“别,某正要去皇太后的孙子面前装孙子,再到她老佛爷面子装孙子?”独孤心慈胡诌。
一行人驾车前往太极宫,一路上尚无异常,承天门前亦是风平浪静,倒是太极殿前多了几个太子内率府的府兵,这亦是正常,太子亲兵么?太子到哪儿自然要跟随到哪儿。
太极殿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本来空气有些潮湿,现今盛夏即将来临,开始有些热了,左文右武肃立,太子端坐御座旁特设的桌案后。
见到独孤心慈带着纳兰妃雅还有姚崇、华清秋到来,众人不禁心中为其点赞,聪明啊,这个远东侯,今日摆明太子要给远东侯一个教训,若其单枪匹马前来,若太子硬是要强来给其难堪,怕宋璟他们也不好过于强硬,再说了他们说不定亦希望惩罚一下这个桀骜的远东侯呢?
“见过太子殿下”姚崇走在最前面,率独孤心慈三人给太子见礼。
“免礼”太子亦大失所望,所有凝结的郁气还得深深的压在腹中。
“听闻太子殿下宣某上殿议事,不知何事?”独孤心慈开门见山问道。
“某等听闻远东侯打伤了武举,特招远东侯前来查问”太子亦懒得虚与委蛇。
“既然是听闻,那即是传闻了,没有的事”独孤心慈很干脆。
“胡说,远东侯下令自己的护卫独孤警悟打伤武举夜白衣只是事实俱在,怎能隐瞒?”一个御史出列喝问。
“独孤警悟,哦,汝是说阿狗啊?打伤夜白衣之事是正常武技切磋,这事还是有的?”独孤心慈点头。
“那远东侯刚才怎地说是没有的事?”太子燕瑛嘲讽道。
“太子说听闻远东侯打伤了武举,某一没了法术的术师怎打伤的了武举夜白衣,当然是没有的事”独孤心慈狡辩。
众人无语,这事揪住了太子的语病啊?
“远东侯明令武举不得在长安城内私斗,怎地还有此事发生?”太子詹事魏芝权亦出列喝问。
“不是私斗,武技切磋啊?魏詹事没听明白?再说了,阿狗也不是武举啊?”独孤心慈很有耐性的解释。
“但汝身为知贡举副使,不禁召集武举宴饮,还在宴会上勒令武举比试,并打伤武举,这些远东侯不会否认吧?”魏芝权太子詹事冷笑道。
“好吧,汝说怎样即怎样吧?哎,某违反了朝廷律令还是怎么了?”独孤心慈终于失去了耐性。
“汝不禁打伤了武举,还在今日上午凌辱了书院的王钰院长与一众学员,此事可是真实?”那个监察御史也喝问。
“汝等能不能好好说话?这么大声算什么?凌辱两个字何解?”独孤心慈冷笑。
“汝令丽竞门的簪花郎打伤书院学员,还勒令书院王钰院长爬出郡王府,汝这不是凌辱是什么?”魏芝权詹事喝道。
“郡王府?魏詹事也只知道是在郡王府啊?今日上午一群带刀佩剑的贼子进入郡王府,某正准备禀告太子殿下呢?这圣人一走,京都长安的贼人均这么猖狂了?还有某可是向京兆府报了案的呢?王府尹可有遣人去查看?”
独孤心慈立即反打一耙。
“书院的王钰院长怎会是贼子呢?汝不得胡说”魏芝权恼怒。
“不请自入可是君子所为?某可不认识什么王钰院长?那群人闯入郡王府,辽阳郡王府可是御赐立戟军门,一群拿刀的人进入还叫嚷着缉拿凶徒,却即无刑部捕贴,有无朝廷谕令,请问魏芝权詹事,这种人不是贼子,那种人才是贼子?”
“他们可是曾表明是书院中人,书院中人怎会是贼子?”那个御史亦叫道。
“书院中人怎就不能是贼子了?前隋炀帝亦是书院中人呢?汝说他是好人?刑部每年刑讯的案子至少有个四五宗涉及书院中人,汝说他们都是好人?”独孤心慈轻轻松松回答。
“汝不得狡辩,王钰院长亦一表明身份,汝却仗势阴使丽竞门的人偷袭,公器私用,再次打伤武举,汝罪不可赦”魏芝权很是恼怒。
“哦,某也怀疑魏詹事府中有人打伤武举,等会某亦去魏府看看”独孤心慈威胁。
“汝这贼子,太猖狂了”魏芝权脸皮发白。
“汝等审案啊?即便是审案亦需有当事人啊?苦主,状书,证人,物证,主审官,汝一样皆无说个棒槌啊?”独孤心慈啐到。
“某弹劾远东侯殿上失仪,辱骂朝官,请太子殿下予以治罪”又一个御史出列奏道。
“某不是辱骂啊,某只是形容魏芝权詹事向个棒槌,汝等看,这五短身材不是真像根棒槌么?”远东侯半点羞愧的觉悟皆无。
“汝这贼子,某与汝拼了”魏芝权怒了,用手中的笏板扔向远东侯独孤心慈。
众目睽睽之下,众人皆以为这个魏芝权詹事的笏板会落空,可结果不偏不倚即落到了独孤心慈的头上。
“好吧,某受伤了,太子殿下,汝看着办吧?恭喜魏芝权詹事,汝打中某了,殿上失仪,殴打朝官,魏芝权詹事,某还提醒下汝打的可是华师门下”独孤心慈捂着脑袋蹲下。
太极殿上众臣均愕然,均知道这个远东侯举止过于夸张,但不可否认,魏芝权詹事确实用笏板击中了远东侯。
“太子殿下,这个什么詹事殴打华师门下,请予以责罚,太子殿下若徇私,即别怪某等华师门下匹夫一怒了”华清秋都懒得去关心自己惫赖的师弟,冷声说道。
人不可以无耻,无耻之耻,无耻矣
(本章完)
第367章 休按簿书惩黠吏()
魏芝权詹事身子一阵发冷,怎地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是远东侯挑衅在先,魏芝权詹事乃是自卫”边上的一个御史辩解。
“汝叫什么名字?”纳兰妃雅突然冷声问道。
“汝又是何人?怎地在此大殿上?”这个御史硬着脖子问道。
“某乃圣人敕封凤凰公主,来太极殿为远东侯作证,武举夜白衣之伤乃正常武技切磋所致,倒是汝一御史,可有资格上殿?”纳兰女帝前进两步,厉声喝问。
“某为燕唐弹劾奸臣,怎无资格上殿?”御史吓了一跳,仍镇定回答。
“许御史,退下”那厢御史大夫崔隐甫赶紧喝道。
“许御史,汝这贼子,某与汝拼了”纳兰妃雅也喝道,手中亦有一物飞出,正中许御史的头顶,可这许御史不是远东侯,纳兰女帝也不是魏芝权,这个许御史来不及捂住脑袋立刻昏迷过去。
“凤凰公主,汝。。。”太子燕瑛立起身来。
“魏芝权詹事能当场殴打朝臣,某亦能”纳兰女帝截断太子的话语,众人想起了其先前的话语:汝这贼子,某与汝拼了,这可不正是魏芝权詹事的话语么?
燕瑛太子说不出话来了。
“今朝之事某等会奏明圣人,请圣人定夺,远东侯,请随某等到礼部”宋璟尚书此刻才出列说道。
独孤心慈嘻嘻笑着起身,也不捂着头了,看看魏芝权詹事,说道“魏芝权詹事,汝还是赶快离京吧?某可不敢保证今夜会不会去汝府上缉拿凶徒哦?”
“魏芝权詹事,汝向圣人自请处罚吧,当着众臣的面殴打同僚,如此满怀戾气之人怎能为储君之臣?”吏部王晙尚书也喝道。
“某亦会向圣人自请惩罚的”纳兰妃雅亦淡淡说道。
宋璟也不等太子反应,率先走出太极殿。
“哼”华清秋来到魏芝权身边一声冷哼,魏芝权詹事当即瘫软在地,瞬间昏迷。
“如此点胆量亦能忝居太子詹事,某看这太子府属官亦需整治了”姚崇少保也出言讽刺。
一众人呼啸而来,浩荡而去,留下几个不知所措的御史舍人。
“汝也太猖狂了,书院众人汝也敢得罪,汝想怎样啊?汝想与这全燕唐为敌?”到了礼部,还未等众人坐稳,宋璟尚书即拍案而起。
“某得罪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副院长,怕什么?某等华师门下不亦是书院中人?谁敢说华师不是书院中人?”独孤心慈不以为然。
“某看汝就是故意的?这好好的武举不是好好的办着么?哦,某明白了,汝是想撂挑子?”王晙尚书也怒火中烧。
“汝就是看某等闲着不是?汝想偷懒说一声啊?某等让汝歇息即是了,闹这么一出算什么?”萧嵩尚书亦是大为光火。
“汝等以为某想啊?某哪知道那个王钰那么猖狂,还想直接到郡王府拿人,他是视燕唐律法为无物啊?书院中人即需那么猖狂么?哦,是了,某亦是书院众人啊?”独孤心慈继续辩解。
“圣人刚离开三五天,汝即惹下如此事情,汝自己去跟圣人解释吧?”宋璟尚书无奈说道。
“某才懒得解释”独孤心慈耍赖。
“汝这个知贡举副使某看玄了,某与王尚书还有萧尚书先看着吧,汝看谁接手最合宜?”宋璟尚书揉揉眉说道。
“谁接手某都没意见啊?武举如今走上正规了,谁接手只要不乱来都无所谓”独孤心慈笑道。
“某看此次汝就是故意设的一个局”萧嵩尚书很是愤愤。
“怎地就是某设的局?某被人设局了好不?”独孤心慈不满。
“反正汝远东侯就是算无遗策,某奉劝汝,算来算去总有一天会把自己个算进去的”宋璟尚书冷哼。
“某又没做错什么?都是别人寻某的麻烦好不?”独孤心慈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