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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就是各衙司主官的风格问题,比如宋璟尚书,他哪有心思关心这种杂事?自己亦是清廉方正,对饮食亦无苛求,而工部的崔泰之出身崔家,锦衣玉食惯了,虽只有一顿午餐,但亦要求甚多,下属主事们自然尽心尽力,导致工部的廊下食在六部中独具一格。
今日有了宋璟尚书的特别吩咐,礼部的主事们自然心领神会,不能堕了礼部的名头不是?安排的这一餐自然较平日丰盛许多。
当然各衙司主官勿需与下属们同到廊庑就食,况且现今属吏也大多在屋内就食了,谁愿意吃个饭去享受风吹日晒的?
独孤心慈他们算礼部的客人,饮食亦抬到偏厅。
“还有烤羊腿啊?不错不错,恩,手艺还过得去”独孤心慈不客气的开始大嚼,还有心评论。
“汝懂不懂得敬老?这好菜需某等年长之人先用”王晙尚书教训道。
“呵呵,汝等先请,汝等先请,崔大夫不会因此弹劾某吧?”独孤心慈对御史大夫崔隐甫笑道。
“某弹劾汝了,汝会不会去御史台赖着?汝到了御史台某还得管饭,某不做这种亏本生意”崔隐甫大夫亦笑。
“哈,崔大夫言之有理,汝等快吃啊,过几日,这种羊腿之类的好食材可就没咯”独孤心慈催促众人。
“羊腿没了?什么意思?”户部的王丘尚书不解。
“哎,汝等均是老臣了,这么浅显的事情不明晓?圣人东巡是为了什么?封禅啊?封禅前要做什么?还得斋戒啊?斋戒要做什么?将封泰山需断屠啊?”独孤心慈鄙夷众人。
“将封泰山需断屠?对啊,某等怎未想到呢?某倒好说,平日里有青菜即可,崔尚书可就难熬咯?”王晙尚书笑道。
“呃,往例断屠需几月?”崔泰之尚书真的有些愣住。
“前后两个月还是要的吧?”独孤心慈亦不确定。
“那即是四个月了,还真是有些难熬”崔尚书喃喃自语。
“嘿嘿,难熬什么啊?断屠又不是要断荤?咦,这倒是一个大买卖?崔尚书,某等合伙做件买卖如何?”独孤心慈诱惑道。
“那倒是,只是不许杀生,下诏前备置的干货还是可以食用的”崔泰之尚书喜笑颜开,又疑惑道“远东侯言称大买卖?可是与之有关?”
“聪明,每日吃些干货腊肉有什么意思?要吃点新鲜的啊?某等建个冷冻库房,把事先宰杀好的猪羊肉给冷冻起来,到时候一化冻岂不是与新鲜的差不多?”独孤心慈很是异想天开。
“现已入夏,天气逐日炎热,新鲜猪羊肉哪能保存妥当?”崔泰之尚书摇头。
“山人自有妙计,汝工部出人出地,搜罗活猪活羊宰杀,某呢,出这冷冻的法子,某呢还负责帮汝卖出去,得利一人一半如何?”独孤心慈狮子大张口。
“若真能冷冻三四个月不坏,还需售卖?早就会被哄抢一空”崔泰之尚书可不傻。
“那汝是同意咯?等会汝即去寻库房,明日某即弄来冰块,恩,这个资金某等亦一人一半?呃,汝等均看某做什么?亦想参股?没问题啊?汝等看着出银钱,到时候等着分红即是?”独孤心慈叫道。
“那某拿出棺材本入股,这鲜肉若保存不当腐坏了可不能售卖,到时候若亏本汝需得把棺材本还某”王晙尚书立即跟进并敲定稳赚不赔的方略。
“某在乎汝那点棺材本?算汝一个,还有谁想入股?恩,某等以十万贯为本金,某出五万贯占四成,那一万贯算是给工部的人工费,汝等看着出,倒是后按份额分红即是”独孤心慈分股那是驾轻就熟。
“汝出五万只占四成?”崔泰之尚书亦佩服这位明显让利的远东侯的气魄。
“某可是出了钱和冰块后即不管事了的,琐事汝等自己寻人打理”独孤心慈又是一副甩手掌柜的做派。
“恩,反正汝这燕唐第一土豪有的是银钱,某出两千贯”王丘尚书喊道。
“某亦出两千贯”王晙尚书也给出具体数目。
有了带头的,刑部韦抗尚书出五千贯,御史大夫崔隐甫亦出了两千贯,最后就连宇文融侍郎也出了一千贯,兵部的萧嵩尚书两千贯,大理寺卿李朝隐两千贯。
“宋尚书,汝多少也出点吧?钱不趁手某借与汝,两分利如何?”独孤心慈又撺掇宋璟尚书。
“某出一千贯吧,一千贯某还是有的”宋璟尚书见好好的一个廊下食整出了一个十万贯本金的大生意,很是无奈,但亦不好显得与众不同。
“这即是七万七了,工部出两万三即可,事后按三成三分红”独孤心慈瞬间给出了分红方案。
“汝说这个生意可赚取多少盈利?”王晙尚书还是不放心。
“给汝加个零还是可以的?”独孤心慈漫不经心的答道。
“加个零?什么意思?”
“汝等两千贯,四个月后变成两万贯还是有把握的”独孤心慈的话还是让众人信服的。
于是众人吃的更是欢欣,早把太极殿的情状给抛到脑后。
“汝等可不要忘了纳税”宋璟尚书不忘叮嘱道。
“户部遣人理账,直接把盈利划到户部即可,三十税一的商税能有多少?某等分红可是税后盈利分红的哦?”
“汝说保鲜的法子可靠否?”王晙尚书还在纠结。
“某以前是做什么的?”独孤心慈叹道。
汝以前做的多了?众人腹诽,吃喝玩乐样样来。
“汝以前是大术师”宋璟尚书看其一眼。
众人遂眼睛一亮,这位可是大术师啊?以术士的手段保持半年的鲜肉不腐烂还是轻松的,只是用术士的手法来做此种事务?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术法不能用来服务某等那要术法何用?”独孤心慈看穿众人心慈,索性揭破。
“好吧,汝高兴即好,某明日即去寻库房,宽阔阴凉即可?”崔泰之尚书放下心来。
“还要大,能存放百万斤最好”
“哪儿有那么大的库房?”
“又不要全存放一处?多找几处啊?”
“哦,那即没问题了”
“恩,汝寻好地方,某去升道坊找王五郎他们,多搜寻一些猪羊,让他们宰杀好就即可存放”
“某自当尽心”崔泰之尚书捋须笑道。
“此事先放下,某等到议事厅喝茶去,有些事情需商议一番”宋璟尚书见众人皆已放下筷箸,便说道。
于是众人又回到隔壁的礼部议事厅。
让吏员端来茶茗,宋璟尚书便直如主题。
“圣人东巡封禅,遣某等留守,圣人虽离京,诸事不宜停滞,诸多事务某等尚需继续”
众人点头,宋璟继续说道“这半年的事务某整理了一下,大事无非漕渠修缮,武举制科,清查隐户,还有下半岁的文举常科,秋税征收,某等先议前三件”
“漕渠修缮已在进行,东段由万年县主导,某等不予干涉,现西段与中段尚未开工,崔尚书,汝等工部可有条程?”宋璟开始点名。
“已有初步条程,温钰员外郎已定大致方略,不如寻他来问问?”崔泰之尚书答道。
“那去寻他来问问”宋璟点头,唤人去寻温钰。
“漕渠西段和中段可有疑难?”宋璟又问。
“疑难多多啊,可说是困难重重”崔尚书苦笑。
“具体有哪些?”
“西段起于昆明池止于灞河,一路河川太多,特别是沣河与潏河,地势相差较大,若以漕渠相连,怕沣河会改道入潏”崔泰之解释。
不一会,温钰员外郎带着一份文卷匆匆而来,见独孤心慈在场亦无多大惊讶。
“温钰员外郎,圣人点名让汝主持这漕渠修缮全局,汝可有详尽方略?”宋璟挥手让其落座,便直接问道。
“此乃某等所议方略,敬请诸位详查”温钰郎君在独孤心慈边上落座,欠身把文卷递与宋璟尚书。
“可有疑难?”宋璟尚书亦不查看文件,看着温钰问道。
“困难重重,首先要解决诸河川之间水流改道之事,其次,劳役募集与组织,第三是沿途灌溉分派,第四为旧漕渠上舂米坊林立妨碍漕运,第五为修缮后维护费用,若此五条能有妥善解决方案即可开工”温钰郎君开口便连出几道难题。
“诸河川之间水流改道汝等可有方略解决?”宋璟问道。
“原漕渠乃延伸到潏河上游,漕渠长度增加至三成,且多在山岭间,修缮难度颇大,某等若截弯取直,只需解决两河川之间落差即可,目前商议之策是在沣河便掘池修水闸,但如此一来,舟楫通行亦是不便”温钰的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诸位议议,此难如何解决?”宋璟问其他尚书。
“温钰大郎准备还是很妥当的,但做事不得怕困难,玄奘西行取经尚遇九九八十一难呢?远东侯可有解决方案?”吏部尚书王晙首先鼓励一下,再问一边自顾喝茶的独孤心慈。
礼部的茶水自然比不得其珍藏的什么蒙顶石花,渠江薄片,也就是西市上几文一两的茶叶,但胜在清香,滚水略去浮沫尚可入口。
“啊,建水闸啊?没问题,哎,某先前刚说某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汝等偏将明月照沟渠?”独孤心慈叹道。
“让汝议议漕渠之事,哪来那多感慨?赶快想法子,谈完事某等喝酒去”王晙尚书不满。
“这个修水闸与修渡槽那个费用大?”独孤心慈于是问道。
“修渡槽费用少些”温钰答道。
“那就修渡槽呗”独孤心慈答道,让众人鄙夷。
“某等讨论的是沣河水流改道的问题,汝说修渡槽能解决?”崔泰之尚书揶揄。
“怎地就不能解决?解决改道无非是让两条河流不相会呗?修个渡槽不就可以了?呵呵,这可是奇观啊?潏水上流沣水,河上架桥不走人却流水”独孤心慈随口说道。
众人看着他,口瞪目呆鸦雀无声。
“温钰郎君,远东侯之策可行否?”宋璟尚书惊愕良久即问道。
“应该没问题,不,绝对没问题”温钰郎君立刻回答。
“汝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案也能随口说出?汝真的来自瀛洲花果山?”王晙尚书将远东侯上下打量。
“汝应该说,嘟,汝是何方妖孽?某应答曰:某乃花果山孙悟空”独孤心慈亦乐。
“好了,此难解决了,某等议议第二条吧”宋璟叹道。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本章完)
第345章 赢得便宜却是亏()
“修缮漕渠需多少劳役?”宋璟问道。
“若有十万三年可成”温钰答道。
“十万劳役?”宋璟沉默。
“长安城内可募集多少劳役?”兵部尚书萧嵩问道。
“能募集两万即万幸”
“还差八万?可否从咸阳等京县中募集?”
“农闲时可行,京县中亦能募集两万余”温钰想想答道。
“可否调用丁役?”崔泰之尚书问道。
燕唐实行租庸调制,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两石,为租;输绢两丈、绵三两(或布两丈四尺、麻三斤),为调;服役二十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尺六),为庸。若因事增加派役,则以所增日数抵除租调,“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则租调俱免”,并限定所增日数与正役合计不得超过五十日。
但如今,不提也罢,连府兵均在改为募兵,何况这正役?再说了去各王府做门房护卫亦是正役,这个修缮漕渠是何等的辛劳,谁愿意?
“远东侯可有方案?”宋璟尚书又问无所不知的远东侯独孤心慈。
“京畿之地无丁可募,就到各州府募集啊?今岁可有灾情?哪儿遇灾了就到哪儿去募集啊?给钱不来就给户籍呗”独孤心慈果然有方略,只是这个方略怎看怎有趁火打劫之意。
“这亦是不错方略,王丘尚书,今岁河洛之地大旱,与其等到流民四起,不如现在就去招募劳役,修缮漕渠总可解决部分饥民温饱吧?”宋璟也叹道,吩咐户部的王丘尚书。
王丘尚书点头。
“漕渠虽为漕运之用,但亦为农田灌溉之需,先征询沿途各县县令之意见?按各县田亩分派吧”宋璟尚书又拿出第三条来讨论。
“如今有远东侯的辋川荒山梯田为例,各县均在大肆开垦荒山,越是荒山需水越急,若按田亩分配,各村县之间纷争太多”户部王丘尚书提出异议。
“漕渠流经咸阳县,鄠县,长安三县,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王晙尚书提议。
“远东侯如何说?”崔泰之又问独孤心慈。
“要某说啊?出钱买水啊,某等修好了漕渠,他们来占便宜?要水可以啊?那钱来,水闸之类的自己修,还要给出劳役来修漕渠,谁出的人多到时候给水就多点”独孤心慈笑道。
“水亦能卖钱?”宋璟尚书也有些懵。
“怎地就不行?他们要水灌溉即可得利,某等收点费用有何不可?”独孤心慈撇嘴。
“此策不错,要水越多灌溉田亩越多,收成越好,出钱买水可行”户部王丘尚书也赞同。
“某看汝等是钻到钱眼里了,好吧,某也赞同此策,这个收取的水费亦可用于漕渠维护啊?一举两得”王晙尚书点头,还顺带提出解决第五难方案。
“某看可行”兵部的萧嵩也赞同。
“那即剩下第四条,沿途的舂米坊有多少?”宋璟尚书点头再提出第四难。
“一百二十一座水车,分属八十三家”温钰准备的很充分。
众人不语了,这舂米坊不用问,均是豪门大家,在座的肯定有份。
“某在其中有两家,某即刻给拆了”崔泰之尚书带头表态。
“某等好说,还有那些亲王国公的呢?也拆了了事?那可是他们的财源”王晙尚书提出问题重心。
“远东侯,汝说说”宋璟又问今日表现很好的独孤心慈。
“拆肯定是要拆的,不然水车会挡住漕船行驶的,某等看这样吧,给他们另修一条河渠,修建水车专供舂米”果然独孤心慈张口就来。
“另修一条河渠?”众人狐疑。
“沣河到长安不是落差很大吗?选一段老漕渠,让他们自己修修,就说漕渠水流过缓,不易带动水车,朝廷体恤他们,专门划分河渠供他们设置舂米坊,嗯,得拍卖地段啊?还可为漕渠修缮增添点费用”独孤心慈解释。
“这主意不错,只是他们肯么?”王丘尚书问道。
“让工部的大匠们想想办法,如何让这水车更好用,不肯也没办法啊,那就强拆咯?燕唐给了丰厚的俸禄,现在帝国需要他们尽力,若不能理会圣人心意,那养他们作甚?”独孤心慈杀气腾腾。
“那先按远东侯之议拿出一套方略吧?”宋璟是果敢之人,立即拍板定论。
“漕渠之事崔尚书与温钰员外郎多费点心,再遇到困难找远东侯去问计”宋璟尚书又说道。
“呵呵,问某没问题,不过某可不能老是白费力啊?这中段多在长安城内,汝等可需把万年县县域的给某先修缮再说”
众人一听,果然,这个魔狼天星今日这么尽心怎能没目的呢?先修后修的区别在哪儿?在三年时间,最少可领先一年半的时间半?
众尚书有些头疼,先修万年县,长安县那边如何解释?
“怎地?如此小小要求也让诸位为难了?也不怕诸位知晓,万年县内的漕渠修缮其实早已进行,黄渠芙蓉池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