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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有什么说法?这翰林学士可是新授的职司,无品无级的?”温大郎眼睛一亮,沉声问道。
“翰林学士看似无品级无衙署,可是要看其职司,那可是天子近臣”独孤心慈笑道,但亦未说透。
“嘁,任官当然要依仗政绩,某等进士当志存高远”韦二郎大义凛然。
“汝一郡马跟某等谈政绩?”独孤心慈嗤笑。
“再说郡马某跟汝翻脸啊”韦斌恶狠狠。
“对了,说起政绩,某倒有个政绩与汝等,汝等中有几个监察御史?”
“某是殿中侍御史”
“汝一个查别人衣冠不整的别说话”独孤心慈鄙视,殿中侍御史就是纠察朝会百官衣着言行的。
“某亦有风言议事的权责”韦二郎纠缠。
“好好,算汝一个,嗬,还不少啊?四个御史,汝等在御史台好好混啊,某等以后得仰仗诸位啊”
“某等明日就参汝品行不端”四个监察御史加一个殿中侍御史齐声喝到。
“别闹啊,某这儿有两条好料跟汝等说说啊,某今日去上值呢,就发现一件事,这万年县按制应有一令两丞,现在亦只有杜绾郎君一人,还应有两个主簿两个录事六个县尉,结果呢,在任的刚好一半,尚缺一个主博一个录事三个县尉,汝等说奇怪不奇怪?”
“没什么奇怪的吧?现今是年头年尾的,缺员很正常啊?”有人不懂事。
“正常某等也给他整个不正常出来啊?”独孤心慈叹道“如今四海宴清,不正常的事难寻,某这县廨正属于不正常之列不是?”
“好吧,不正常,汝又有何计较?”韦二郎有点兴趣。
“缺员亦有月余了,若参吏部一个拖沓人事是否过分?”
“是有点”四个御史也叹道。
“那某等就谏言干脆把这两个主簿两个录事均改成一个可不可以?”独孤心慈又建议。
“哎,有点意思,京县本就较他县多两个录事一个县丞一个主簿四个县尉,有点冗余,这个可以做做文章”四个御史中的一个叫李元福的说道。
“对,某等可以此打响头炮”其他四个也点头说可以试试。
“那汝就去参吏部拖延人事”独孤心慈又吩咐韦二郎。
“凭什么啊?”韦二郎不干。
“汝等还是太嫩啊,”独孤心慈闷口酒“裁撤冗员的奏疏肯定会被驳回,这个拖延人事倒会顺利处理”
“汝刚才不是说吏部拖延人事情有可原么?”韦二郎涨红了脸。
“某说了吗?”独孤心慈想想“没说吧?”
“三郎说的有道理,京县本就人事复杂,政务繁多,配多佐官肯定有其道理,所以。。。独孤明府是拿汝等当枪”边上温大郎揭底。
“呵呵,汝等是当呢还是当呢?”独孤心慈亦无不好意思,汝等不愿意,某去御史台还找不出一两个正义直言的,陈道那个前监军可回来了,正在后院与独孤郡王聊天呢,那可是老牌的监察御史,随便划拉两个徒子徒孙就够了。
“怎地不当,为朋友当两肋插刀”韦二郎大义凛然。
“好吧,汝等动作要快啊,最后明日即递上去弹劾状”
“这么急?”
“当然急啊,因为某明日即会去大闹六部”
“大闹六部?汝犯傻啊?”韦二郎不傻。
“吏部差某佐官,户部差某公廨金,刑部拖着万年县的案子不办,汝等说说某是去闹呢还是去闹呢?”独孤心慈来了兴致“告诉汝等啊,这做官第一条是要脸皮厚,瞧瞧,汝韦二郎这脸皮比得上小娘子,这可不是当官的料?”
“滚犊子”
“呵呵,这第二条就是要会闹,会哭的孩子有奶吃都知道,会闹的官吏可也有好处滴”独孤心慈继续苦口婆心给一众官场新嫩上课。
“做官首先还是政绩重要”温大郎反驳。
“政绩当然更重要,但汝须得会闹啊,就拿汝这工部员外郎来说,这马上就要修漕渠了,这经费哪儿来?去闹啊,圣人批一点,户部来一点,工部拨一点,不就差不离了”
“不用,漕渠修缮经费已经有了”温大郎微笑。
“有了?那可不是小数目”众人惊奇。
“众人难道不知今年会多一项漕渠疏通税么?长安城内各商家均需缴纳,不论公私内库或衙司”温大郎淡淡解释。
“这个主意不错。。。个棒槌,谁出的缺德馊主意?”独孤心慈脑子一转就知道今年又多了一件棘手的事,长安城内商家收税,不让长安万年两县府出动,难道让圣人派禁军去收啊?
“三郎的记性怎地变差了,这是汝的主意啊?汝说,这漕渠修缮利国利民,更是大大方便商家们出入货物,出点钱粮自是应该,还说了修好后还可在河上收税,用来偿还修缮河渠的费用。”
“真是某出的馊主意?”独孤心慈又傻了眼,如此搜刮民脂民膏的主意也有人采纳,“那些相公们是猪脑子啊,这该多少人骂啊?”
“是有人骂,不过骂的是万年长安两县啊”温钰郎君解释。
“某这造的什么孽啊?”
真是罔象恢恢司善恶,自作自受亦难逃。
好吧,自己做的孽哭着也要自己承受。
玄溟精心从初末。罔象恢恢司善恶。暗察无私非失过。
(本章完)
第169章 十万夫家供课税()
正在万年县新任明府独孤心慈以头撞案的之时,摘星楼的席面送到了,独孤心慈郁闷的去独孤郡王的书房,喊郡王和来访的陈道观察使前来饮宴。
陈道在前岁征漠河战役结束后前任山南道观察使,从一清贵监察御史转换成一方诸侯。
观察使即观察处置使,原来叫采访处置使,全燕唐十五道每道一人,治所设于所部大郡,职如汉代之刺史,察访地方官政绩。以后,采访使逐渐由朝廷所遣的监察地方的特派员转变为刺史之上的地方行政官,采访处置使改名观察处置使。防御及团练使往往由州刺史兼领,都防御使与都团练使则常由观察使兼领。
陈道身为一道之长官,威仪顿生,但对独孤心慈仍是青睐有加,笑眯眯的问他今日履新,心情如何,独孤心慈的抱怨让其哈哈大笑。
“新官上任自然百废待兴,以汝之才智自能处理得当”
听到陈道观察使的不负责任言语,独孤心慈亦是无语。
二十几个嫩的能掐出水的官场新丁诚惶诚恐的恭迎尚书右仆射与山南道观察使,独孤郡王与陈道观察使做和蔼可亲状。
摘星楼的席面自然是长安顶级,韦二郎却叫嚷还不如独孤心慈亲手整治的味道,独孤心慈就当是夸奖了。
虽然有多人被安置出京都长安,如宋城县县令高适,太原县县丞崔颢,只是均只需元宵过后履新即可。
陈道与独孤贞一一做了安慰,陈道说宋城县所在宋州为燕唐十大望州,地处中原,只需守成,查遗补缺,教化百姓,即是大功。
独孤贞郡王也说太原县亦是京县,且文风大盛,与崔颢县丞倒是相得益彰,只需与同僚和平处置即可。
独孤心慈唱着反调,说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必须镇得住同僚,方能逍遥自在。
独孤郡王呵斥,说需同光和尘,与人和睦方是正道。
独孤心慈指出,独孤贞郡王初任安东大都护,即拿一个守捉大使和两个都尉人头祭旗,陈道观察使初任亦连查两个司马,均是先立威后施恩。
陈道观察使温言道,那是主官值司,汝等是佐官,应学而时习之。
独孤心慈无言以对,嘟囔应该在斗争中学习,说什么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独孤郡王自然一顿呵斥,让其安稳心思,竭虑理政,不能蝇营狗苟。
独孤心慈又说,别人欺负到头上自然不能缩头。
二十几个燕唐新官听得如痴如醉,纷纷表示大开眼界,须牢记教诲,为国尽力。
席间温钰大郎又问起翰林学士的值司,陈道与独孤郡王均温言道此乃圣人新举措,是为燕唐俊彦新开晋身门路,学士学士自当先学习理政为主,当然翰林院起点高着眼整个帝国,宜将目光放长远。
“不要学独孤心慈耳目狭隘,万勿计较一时得失”独孤郡王告诫。
六个翰林学士轰然应诺,齐齐鄙视万年县县令。
独孤心慈发狠,连连出击,把高适和祖咏当场灌趴下,但亦成为众矢之的,二十几个新官频频联手,目标就是天下第一县明府。
独孤心慈好汉难敌群狼,散席时亦是晕晕乎乎。
次日,独孤心慈让韦二郎带众进士玩耍,长安依旧雪后冰凉,让他们随意,去平康坊的摘星楼也好,去崇仁坊的大唐会所亦好。
独孤郡王与陈道又被圣人叫去兴庆宫聊天去了,临走督促独孤心慈去万年县府理事,警告其不要惹事。
独孤心慈敷衍,拖拖拉拉带着大熊阿狗准备去皇城,今日需把尚书省的吏部户部刑部逛个遍。
出了坊门后想想,还是先去大明宫的京兆府,毕竟万年县的顶头上司是京兆府。
京兆府今日换了萧炅值守,对独孤心慈的要官要钱之举无可奈何,摊手认其宰割,最后让其还是去尚书省走一趟。
独孤心慈走完程序就返回皇城,尚书省就在先前科考的礼部南院对门。
先到吏部找到吏部司,主事休沐,等了一会儿,居然看到有无数官吏在衙署等候,均是绿袍,一打听原来是均是诸州县候选官员,卸职后等待新任,独孤心慈仔细梭巡居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此人是蓝田县主簿温顾言,温钰大郎的族叔,原来他亦三年任期满了,现正等候吏部安置,与其胡诌两句,独孤心慈又去找礼部侍郎王丘,王丘见到这位声名狼藉的远东侯万年县明府亦是头疼,让其耐心等待,现今还在春节休沐,之后会有妥当安置的。
独孤心慈哪能就此罢休,说现今万年县缺员半数,急需干吏能臣,胡诌现今万年县政务繁琐,已累倒多人。
王丘侍郎自然不信,万年县又不是边鄙小县,与皇城不过盏茶路程,如何不知晓其中情状。但不愿以吏部侍郎之尊与其纠缠,就让其回去静候佳音。
于是独孤心慈又问道外面那么多候选官员,随便打发几个与万年县不就行了,王丘侍郎苦笑不得,“某等吏部又不是东西市,官吏亦非店铺物品,随汝拿取?”
“那个蓝田县的主簿温顾言与某有旧,某对其处政能力颇为赞赏,不如就转迁到万年吧?县丞主簿随便,反正都缺”独孤心慈耍无赖。
“某等会考虑的,汝就安心静候即可,某需下值了,今日本乃某之休沐日,回来处理闲事倒遇到汝这无赖”王丘侍郎撵人。
“好吧,某尚需去户部和刑部,某明日再来,一日不配齐万年县官职,某就天天来汝等处喝茶”独孤心慈告辞不忘恐吓。
独孤心慈转身又到了户部,反正六部衙署连着。
户部自然无好脸色与这无赖县令,反正又不是他们理亏,该调拨的已调拨,自己弄丢了,活该自己倒霉,伶牙俐齿的独孤心慈独孤明府无言以对,怏怏出来,再来刑部。
刑部尚书是韦抗,刚刚从大理寺卿升迁,乃韦二郎族叔,见到独孤心慈来访,万分热情。
一番寒暄,独孤心慈提出想了解万年主簿失金案,韦抗尚书亦是热情介绍,巴拉巴拉一通后,独孤心慈心如冷灰。
案宗很简单,一个骗子也不算骗子吧,就是一浪荡子在剑南道有门路弄到硫磺,与前万年县主簿之一认识,于是就怂恿其放贷去囤积硫磺,万年主簿也打算搏一搏,硫磺在月余时间价格疯长,只要有货即是大赚,遂与捉钱使仓曹一合计,拿出刚拿到手还未捂热乎的两万贯公廨金,以及去岁的预存五千贯,每人还私人凑了两千贯,遣人与此浪荡子到剑难道购置硫磺,两万七千贯买了近三万斗硫磺,运回长安最少可翻倍。
然后日夜不休的运回长安,结果倒好,平安抵京,却在城门外就被内库的人给拦截了,一番理论才知,这批硫磺被剑南道的人货卖两家,剑南道的人通知内库的人在明德门外接货即可,两厢均有契单,货物价格均一样,结果自然没有结果了。
万年县一区区主簿哪是内库管事的对手,内库的人不禁调来金吾卫拉走货物,还顺手把几人扔给了京兆府,京兆府当时还无主,前府尹孟温礼已到光禄寺任正卿,李元纮还在跑告身,一个少尹听闻是内库送来的人,顺手一查,手续违制,公廨金只能在辖区放贷,怎地跑剑南去了,顺手又把主簿给丢到了刑部。
“这都是什么寒碜事啊?”独孤心慈咂摸,这个源头还在剑南?
“剑南那边已来函,硫磺矿主已逃脱,不知所踪”韦抗尚书苦笑。
“这就成了无头公案?万年县的公廨金就这么没了?”
“汝若有心,可去跟内库理论,说不定能要回点?”韦抗尚书出个馊主意。
“荆山公主?”
“现今乃王皇后主事”韦抗给了个更心凉的答案。
跟荆山公主闹,独孤心慈不惧,但跟燕唐皇后?别人又没错?为了两万七千贯得罪皇后?得罪皇后肯定得罪圣人,怎地划算?两万七千贯不到三百金,先前独孤心慈空手套白狼,用两成烟花作坊的股份就讹诈了内库二十万贯。
独孤心慈只好拜托韦抗尚书还是好好照顾一下倒霉的前万年县主簿及一干人犯,毕竟是前同僚,虽未见过面,但毕竟有点渊源。
韦抗满口答应,至于如何理解好好照顾,有了分歧也无所谓。
独孤心慈忙活半日,一无所获,怏怏回万年县府。
万年县府倒热闹非凡,所辖五十三个坊的里长与武侯铺长均来恭迎新任明府,还有无数良人游侠浪荡子来应招净街使不良人捕役快手。
独孤心慈打起精神,不能让属下看出今日无功而返的窘状。
三个县尉王勇、卢思和韩渠认认真真的考核众人,核实人员身份,考核武功,给招募上的人训话配发文书置装。
独孤心慈笑眯眯的看着,与忙碌的三人打个招呼,来到录事厅,唯一到任的录事江河忙碌的签署文书,见明府回来打声招呼继续理事。
独孤心慈也不在意,随手拿起两张看看,夸赞其书法不错,江河也无欣喜,忙碌着唤人拿取文书,核实存档。
独孤心慈无聊的拿起昨日的账簿再仔细查查,户部征收漕渠税的制诏到了,独孤明府心烦,拿起旧时账簿翻查,这一查还真是大开眼界。
燕唐赋役制度采行前代曾实行过的均田制。对每一男丁授田百亩。其中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在这基础上实施租庸调法,规定:每丁每年向国家输粟两石,为租;输绢两丈、绵三两(或布两丈四尺、麻散斤),为调;服役二十日,称正役,不役者每日纳绢三尺(或布三尺六),为庸,叫输庸代役。若因事增加派役,则以所增日数抵除租调,“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则租调俱免”,并限定所增日数与正役合计不得超过五十日。
赋役令还规定:遇有水旱虫霜为灾,十分损四以上免租,十分损六以上免调。十分损七以上,课役俱免。
租庸调由县尉负责征收。庸调绢每年八月开始收敛,九月从州运往京城和指定地点,租则根据各地收获的早晚进行征收,十一月开始运送。一般是物之精和地之近者运往京城,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