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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年来;柳州水营经历了“桂平保卫战”、“城南突袭战”、“郁江清剿战”、“瓦塘威慑战”;以及刚刚结束的“炮火战场急送服务”;如今已是威震浔州。一面“大黑鸟”旗;在贼兵眼中如死神般凶悍。如今这水营主将就驻守在这小码头上。那些贼子避之尚且不及;又怎敢送上门来?
贼子来了也不怕!金士麒虽然没有陆战部队;但8条铁板天野可以把瓦塘镇周围封得死死的。那又将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真是才残忍了。
现在唯一令人忧虑的——水营的火箭弹已全都消耗光了。金士麒的鄂已经从藏宝港发出;大约5天后会抵达。
除了金士麒之外;还有很多人惦念着这批火箭弹。
自从享受了那晚的“炮火支援服务”之后;两广各部将领们都痴迷了。
他们早就听说何玉九率领的北路军如何依仗着“火力压制”一路横扫敌营。他们直到那一晚才真正目睹火箭弹的风采。这火箭弹的初体验如“天雷滚滚、大火倾盆”般壮丽;惹得他们浑身cháo热;久久无法入睡。
战斗一结束;各部队的主将们便花枝招展地云集在瓦塘小镇;开始纠缠金士麒。他们结算了那晚的“服务费”;接下来就扯住金士麒要求进一步合作。深入合作!“肥仔火箭弹;有多少我要多少!”“金将军给个实在价吧;我可是老主顾了!”“小金啊;你把船上的炮台也拆给我吧!”“金老哥;你把船给我吧!”
没想到金士麒却摇了头。“暂时不卖。这叙箭弹都是试生产型;质量还不稳定;有损我藏宝港的声誉。”
“金将军。别谦虚啦;我觉得试生产型也挺好!”
“卖给你;你也不会用!”金士麒开始吹牛;“火炮是个系统工程。战前要勘察地形、绘制地图、测量距离。开打之后又要派人观测战场、引导火力、修正误差。诸位老哥别看我们shè的风光;却没见我们cāo训之苦啊。这火箭弹是邪物;保养运输发shè都要提心吊胆。一旦有闪失;便是伤亡惨痛!”
将军们连连点头;都深以为然。稍后又扯住金士麒:“有道理!士麒啊。你卖几个水兵给我吧!”
“未尝不可啊!”金士麒大笑道;“我正好有一个‘卖人’的计划。”
金士麒所谓的“卖人”;其实就是“军事培训”。他向兄弟单位领导们描述了一个远大的计划——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之后;南丹卫要新建一家“讲武堂”;开设步兵、炮兵、骑兵、工兵、水兵、军情等各个兵科;教授当前最新的军事思想和武器cāo作要则。学制分为“高级军官”、“军官”和“旗长”三个级别;军官学习1至2年。旗长学习数月。结业后可进入迁江陆营、柳州水营实习。等到讲武堂开张了;欢迎各家卫可以派人来学习;也可以委托我们招生;以后还可以合作办学、开设分堂。
“如何发shè火箭弹。也会传授吗?”
“当然!”金士麒保证道;“还会讲授如何制造火箭弹。”
由于柳州水营的入住;小小的瓦塘镇也热闹了。
瓦塘镇是个肮脏的大村落;但在浔州西南一带算是个重要商贸交通集镇。镇西有码头渔港;镇东有集市;镇子里有酒肆、娼家、裁缝、匠户、药铺;能满足官兵全方位的需求。
总兵纪元宪并没有入住瓦塘镇。他嫌瓦塘镇脏乱差;而且有“投降贼军”的不安定因素;因此他把中军大营设在了10里之外的防线zhong yāng。但其余各部的军将们却都络绎不绝地跑到瓦塘镇来休闲、采购;找金士麒喝酒。
由于各部队呈“一线”排开;他们驻地与瓦塘镇有些距离。所以能跑来消费的多是军官和亲兵;其素质都还算过得去。偶尔有些强买强卖、打架斗殴、调戏女子之类事情;都被柳州水兵们轻易处置了。
但是有那么一支部队;却非常混蛋。
他们就是了不起的广西护卫;喜欢穿红衣服的那伙人。
在“合围之战”中;广西护卫差点害死了总兵纪元宪;但纪元宪却并没有怪罪他们。毕竟广西护卫敢于出击;敢于与贼兵交战;这份jing神真是难能可贵。虽然他们交战几分钟就撤退了;但比其他各部却强了一万倍。
如今广西护卫的驻地与金士麒毗邻。就在瓦塘镇镇东2里。由于距离太近;广西护卫的士兵们就没完没了地跑到镇子里来找乐子。
那是那句话:这帮人非常混蛋!
他们来到瓦塘镇之后就开始生事;与柳州水兵们摩擦不断。他们偷鸡;被水兵们追打出去!他们摸狗;被水兵们追打出去!他们偷菜;被水兵们追打出去s来;他们拐走了两个镇子里的姑娘。终于引发了一场动荡。
“nǎi个熊!我们水营的女人也敢抢?”“把总!那两妞子相貌着实丑陋。”“屁!再丑也是我们水营地界的人;我们没出手;别人就摸不得!”当值的把总带着兄弟们追上去;冲进了广西护卫营把人扛了出来。
但广西护卫仗着主场人多势众;追出来把水兵打了一顿;女人也被抢走了。水兵们愤怒了。丢了手雷炸伤了几个人;又把女人夺回来。广西护卫便召集了百多人追上来;又把女人抢走了。水兵们被逼急了;便堵在了广西护卫营门前;开始插木杆、挂铅垂、测绘坐标;宣称要用火箭弹炸光个狗娘养的。广西护卫的首领终于服软了;把那两个姑娘送了出来。
次ri。小镇子各路口都都竖起了木牌子:
“广西护卫与贼兵不得入镇;抓到则活埋。”
牌子竖起来之后;小镇子连续两天安宁。到第三ri傍晚;又有两个广西护卫的人被抓了。
要分辨出广西护卫的人;其实很容易。因为这时代各地都“十里不同音”;陌生人很容易被当地人发觉;被报告给水兵们。那两个家伙虽然穿着便装;但水兵们拦上来一喝问。他们就神气活现地亮出了腰牌。“哈;广西护卫!”他们立刻被绑了推到当值水兵百总面前。
“我们是广西护卫!你们也敢抓?”
“抓的就是你们。本镇不许广西护卫进;你眼瞎吗?”
“老子就进了;你想怎样!”
那百总一挥手;“拉去活埋。”
那两个广西护卫士兵以为在开玩笑呢;没想到真被拉到了田间;真的在挖坑了。真把他们推了进去真的在填土了埋到胸口了到鼻子了他们立刻哭叫起来:“饶命饶命!我说我说!”
“说什么?”百总惊了。他本想把这对倒霉蛋埋上一阵子;大概一泡尿的时间吧;把他们吓个半死。没想到这二人却争抢着招供——
他们虽是广西护卫的兵士;但并不是来自镇东边那个营里。因此对“瓦塘镇禁令”一无所知。他们只是挂名在广西护卫;这些年来一直跟着靖江王府右承奉太监凌公公身边做事。他们保护凌公公到贵县来;昨ri一早又被派来瓦塘镇送信。没想到一上岸就被抓住了;说实在的;有些冤枉呢!
他们一边说;还一边哆哆嗦嗦地从衣角里掏出了纸条。那当值的水兵百总不敢细看;忙送到金士麒面前。
金士麒打开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20多个汉字;每个字他都认得;但合在一起却根本没意义;是一串乱码。这是一封密信。
这封信的收件人是金士麒的老熟人;就是此前替东甸做说客的那个商人:高黑子。金士麒忙令人去找他;没想到高黑子早就听闻了风声;已溜之大吉。
又过一ri;又一位熟人抵达了瓦塘镇;让金士麒很是惊喜。
范江荣;这可爱的胖子!
一个月未见;范江荣也黑瘦了一些。这位名列柳州府十大富豪、五大善人的米粮行业的垄断商户;此刻正风尘仆仆满身汗臭地站在帐中;向金将军恭敬地拜见下来。一抬头来;那黑里透红的面孔上洋溢着亲切的笑容。
“范先生!”金士麒握住他的双手;“你真救了我一命!”
金士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半月前若不是范江荣一张小纸条向他示jing;他就枉死在浔州卫那个老千户的刀下了。现如今他好端端地活着;还顺势把蔡文豹这个关键角sè拉倒了自己旗下。这一番变故;范江荣颇有功劳。
“那是啊!小的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告知将军;除了我也没人有这本事了!”范江荣倒是一点都不谦虚;他就是要向金士麒邀功;以体现自己的重要价值。
范江荣还说他这次来浔州没走水路;而是从迁江、宾州一线山路过来;途经了胡扶龙与北路大军激战的地区。“金将军;小的又为你办成了一件大事!”他又压低了声音;“我给你带来了一位新朋友;就在帐外恭候呢!”
“什么人?”
“胡扶龙”范江荣咳嗽了一声;“他的亲叔叔;胡道贵。”
“”金士麒擦掉额头的热汗;“好好;我见他作甚?”
范江荣得意洋洋地说;“他特来与将军谈一笔生意;一旦做成了;将军你这次赢的可就大了!”(。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最快阅读小说大主宰,尽在看书啦网,欢迎登陆。kanshu。la阅读全文!
第222章 秘密协议()
范江荣曾想金士麒供述——他这几年帮靖江王爷经营了许多秘密勾当;与浔州胡扶龙集团多有接触。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老胖子竟然自作主张;领了一个贼子大头目来见他!这若是被人告发了;那可是惊天动地的大罪啊!金士麒不禁暗道真是太刺激了。
此刻;那老贼正活生生地坐在他面前的板凳上;含笑不语。
胡道贵;男;53岁;秀才文化。在胡扶龙匪帮中号称“军师太尉”;坐第三把交椅。朝廷悬赏白银8千两。
“你这老贼!”金士麒瞪着他;“你总看我干嘛!”
这佬儿自打进了帐篷;就一直用贼溜溜的眼睛瞄着金士麒;表情暧昧;惹得金士麒很不自在。胡道贵哧哧一笑;“金将军恐怕还不知道吧;这是我第四次见到你。”
“胡说!”金士麒顿时感觉背后发冷。“谁要见你那么多!”
“第一次;是去年七月;在柳州府城。”胡道贵掰着手指悠悠道来;“当时我那侄儿兄弟正图谋起事;怕我阻止他们;就差我去柳州谈生意。于是乎;就在马平城南的小街上;我偶遇了将军你。”胡道贵眨眨眼睛;好像在回忆着。“当时你正游说几个商民;请他们去迁江办作坊。嘿嘿;佬儿倒是头一次见到有醉心于经营的千户军爷;便站在你身后听了一阵子;相距不过两步。你真是言语真挚;情真意浓啊!”
金士麒:“哼!”
胡道贵便一笑;“还记得当时有个缆绳铺子老板;指着你鼻子大吼‘说得天花乱坠;必有yin谋!哈哈;金将军你当时脸都气白了;拳头也哆嗦着;却依然赔笑给他;向他耐心解释!当时我就想这小哥儿真是能屈能伸胸怀宽广。是个能成大事之人。”
金士麒淡然一笑;心里却开心得不得了。一年前初到广西的创业时期;他又没经验又没名望;银子也不充裕;确实经历了很多的委屈和坎坷。金士麒不动声sè地回答:“确有此事。不过那个曾经指着我鼻子的梁掌柜;后来却跟我回了藏宝港;是我招来的第一批商户。他如今是藏宝港最大的缆绳商人。水营里使用的绳具多从那家采购;如今的生意还算红火。”
胡道贵听他话中有炫耀之意;便继续说:“第二次见到将军;是去年十一月;在桂平城外的江面上。”
“你说那场偷袭?”金士麒心中凛然。
“没错;那场奇袭正是我所筹划。我还亲自率船队出征;只可惜功亏一篑啊!”胡道贵长叹一口气;“我千算万算;只是没想到你水营出战那么快!当时我与将军你同在一处战场上;我在一条不起眼的小船中;将军你却在那威武大船上。我遥望着你号令水兵;还亲自抬了箭箱。还被奔跑的水兵撞得摔倒在甲板上;然后又跳起来”
“这都被你看到了”
“没想到官兵之中竟然突然出现你这等人物!当时我就知道;我们输了。”胡道贵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的船被一条条烧毁、撞沉;船上的后生们半身是血哀嚎连连;他们连反击都不敢;只哆嗦地躲在船舷之后。我当时就知道;我们不仅输了奇袭桂平一战。也输掉了整场战争!”
金士麒见他那副惨淡的表情;差点想安慰他:重头再来!
“你真是我们的宿敌啊!”胡道贵用复杂的眼神盯着金士麒;仇恨、哀伤、无奈、恐惧都在其中。“金将军;你知道我们胡家在浔州经营多久吗?我们为这场起事投入多久吗?二百多年七代人的积蓄!金士麒;如果你没有出现在广西该有多好啊!”
“别激动!坐下来说话;把拳头放在背后。”金士麒忙说;“我知道你恨我。”
“恨你?没错!”胡道贵苦笑道。“几个月前我终于第三次见到了你。我带了一队jing兵去藏宝港;准备杀你呢。”
“什么!”金士麒惊愕了;“但我没感觉到啊!”
胡道贵说:“那是三月初的事儿;可惜没等到好机会。”
“三月”金士麒嘿嘿一笑。“我度蜜月去了!”
“是啊;我们翻山越岭历经风险才到了藏宝港;你却不在;我们就在城里守着。银月楼房价太贵;我们只能住在岳王庙后街的小店里。”胡道贵忽然灿烂地一笑;“说实话;那是我这几年最闲暇自在的一段ri子。我把后生们派到你府第四周和码头上去探查风声;我就睡到三竿起;吃吃喝喝;然后捧着一壶茶到街头闲逛;真舒坦啊!你藏宝港也有好多浔州人;倒是没人怀疑我们。我就与各sè人物攀谈;问他们ri常生活;问他们的做工和活计;听了许许多多小民在你藏宝港的小ri子说实在的;我还真是羡慕呢。”
“是啊;在军旅中经历得ri久;就越是向往平静安稳的ri子。”金士麒也深有感触。
“非也非也!金士麒;我羡慕的不是他们;而是你。”胡道贵向金士麒轻轻一拜;“想不到你竟有这种手段;一年中也不多大半年时间能作出那么一番作为。真是如神话一般!”
“那里有什么神话!”金士麒大手一挥;“若是没有我在柳州城中那番奔走;也就没有藏宝港之今ri!若没有藏宝港;也就没有我在桂平江面上那一场威风!”
“总而言之;都是因为你。”胡道贵摇摇头;“我们在藏宝港潜藏了近二十天;终于盼到你回来。说起来好笑;我们还曾发愁何处打探你的行踪;可是你回来前一天整个藏宝港就都知道了;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带着火铳火箭暗藏在银月楼旁边的竹林子里;距离你不过100多步;十几个后生仔都瞄准好了;你上岸就杀了你”
“那后来呢?”金士麒瞪大了眼睛。
“可是不行啊;你的船一靠岸;就有许多民众围上去迎你。”胡道贵愣愣地盯着金士麒;“我们只看到乱糟糟的人影围着你;喊着叫着跳着。喊着你的名号我看得出;他们是真恭敬你。后来我又看到你;背着自己的小娇娘从船上下来;笑得那么欢畅!金士麒;你这样的汉子我无法下手杀你。”
看来这这胡道贵也是个仗义的家伙啊!
金士麒很感动!
他回想起那一ri蜜月归来;藏宝港岸上果然是人山人海前来欢迎他。士兵、工匠、商民、浔州来的暂住人员、流落藏宝港的山民、幼儿园的娃娃们他们可都是自发而来啊;根本没人组织啊。这就是民心相背啊。悄然之中竟救了他一条命!
当然了;金士麒蜜月归来在码头上抛洒了几千颗喜糖;这也是人流汇集的原因之一。
胡道贵讲完了他与金士麒的“三次前缘”;好像耗费了很多的jing力值。他疲惫地坐在长凳上;紧闭着双眼;手里的茶杯歪斜着茶水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