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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道:“我的字拿不出手,劳烦祁大人替我执笔吧!”
祁阳德心中暗暗鄙视宋清,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犹豫,急忙拿了纸笔到了大堂旁边的文案处,研好磨后讨好似得道:“大王,开始吧。”
宋清轻咳一声,道:“安民告示祁大人会写吧?”
祁阳德忙不迭的点头,宋清笑了笑道:“那就先不写,先写招兵告示吧。”
祁阳德心中一惊,刚来就招兵,未免太心急了吧……
“梁山现招募士卒,凡是加入梁山预备军的,月饷两贯,粮三石;预备军可升为梁山步军和马军,步军月饷四贯,粮四石;马军士卒月饷五贯,粮五石!征兵条件为十六岁到四十岁的汉子,身体无残疾,通过测试皆可加入预备军。”
宋清话都说完了,祁阳德却迟迟不敢下笔,试探性的问道:“寨主,预备军月饷两贯?”
宋清点了点头,道:“是有点低,加入正军后就好了,另外还有各种补贴、秋冬衣裳等等,实际到手的比这要高。”
祁阳德心中不由得惊叹一声,道:“寨主,禁军中的上禁军才每月一贯,咱们写这么多,能发得出来么?”
宋清哈哈一笑,道:“怕得了什么?些许银钱罢了。你再写上,饷银可以直接交付家中,梁山军法司全程监管,若是银两数额不对,尽管可以来济州城找梁山泊主宋清。”
官军禁军中分为三等,上禁兵,每月一贯;中禁兵,每月五六百文;下禁兵,每月三四百文。梁山最低等层次的预备军和上禁军差不多,跟不要提马步军了,手笔之大令人瞠目结舌。
祁阳德身为正统的文官,手头上的功夫还是不错,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将宋清的一通白话给润色了起来,交到了宋清手上,道:“请寨主过目。”
宋清看吧不禁的摇头,将祁阳德看的直心慌,还道自己莫不是哪里用错了语句?
不过片刻的功夫,宋清就将告示放在了一旁,笑着对祁阳德道:“祁大人,这四六骈俪的,谁能看得懂?都是给百姓看的,大人不妨用白话写上一篇。”
祁阳德心中有些懊恼,这一篇文章本是他为了讨好宋清精心写出来的,竟然因为太过华丽而被否决,心中有些不甘。
无论心里怎么想,祁阳德还是按照宋清的指示又写了一篇,递给而宋清后,道:“大人,可是要挂在城墙处?”
宋清看罢了告示才道:“不挂,你找上几十个人,给我炒个十几二十遍,将这些告示挂往各个乡镇!还有那安民的告示也一并贴出,记住,城中不要贴招兵的告示!”
城镇中出来的士卒大多圆滑与世故,却少了三分血性,若是论兵源的素质,还是得看乡下的这帮泥腿子们。不光憨厚,还都有一把子力气,而且极为服从命令,实在是招兵的最佳选择。
这帮文书文笔极快,字也没有差的,看起来赏心悦目。
宋清暗自点了点头,对着祁阳德的一干佐吏道:“诸位,你们每人带上几张,去乡下散发,若是能拉来一个士卒,通过测试之后就赏此人银一两,十个就是十两,多劳多得!你们去看着办吧。”
堂中瞬间炸了锅,十个十两,若是拉来两千个,岂不是就两千两了?就是捡钱也没这么快吧!
就连县丞、县尉这般官吏都有些按挨不住,宋清急忙又补充道:“不准作弊、以权压人,谁的就是谁的,任何人不得居中阻挠、索要银钱,违着重罚无赦!”
众人急忙道诺,宋清这才挥挥手,道:“你们你去吧,切记,和百姓们说清楚,莫要为了三五两银子就乱拉人头。”
众人退出了衙门,闻焕章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不过是略施小计,就出来这么多人肯为梁山募兵事业献身,真真是将人心利用到了极致。
况且花费的费用极少,就是拉来十万人,不过才十万两而已,对于现如今的梁山来说,实在算不上多。
宋清闭目养神,若是让他得知了闻焕章这般想法,说不定就得将后世的种种销售手段一一道来。
歇息了片刻,宋清看向众人,道:“走吧,还有金乡任城呢!对了,高宠留下两百人暂时负责郓城的守卫吧,再留下五个参军,也留在郓城,负责辅佐祁大人。还要派人去山寨,让公孙胜拨调一些厢军过来,厢军来了后,再让高宠的手下归队。”
梁山的厢军是指通过了预备军,却无缘正军的这一撮将士,虽然不是很多,但是绝对不是少数,与其让他们继续在预备军混日子,还不如充当厢军维持地方治安。
祁阳德听罢了此话,不由得心中一惊,自己已经如同人家手里的玩物一般,还要强加五个参军,心中隐隐有些后悔。
任城和金乡两地的县令也是抱着一般的打算,都是想梁山过上一段时间就回去,自己若是直接投靠了过去,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这一身官袍。
但是真当梁山士卒兵临城下的时候,心中再无半分侥幸,一并降了梁山。
直到此时宋清才知道为什么世上的忠臣这般出名,还不是因为少罢了。
依法炮制了一边郓城的做法,这才算是将整个济州打造成了铁板一块。
往各处险要处派遣关卡,往邻近州府派遣哨探都是应有之举,不在赘述。
值得一提的是,招兵的火热程度远远的超过了宋清的想象,不过数日的时间,公孙胜那边就开始抱怨,言道新兵太多,实在训练不过来,宋清这才提高了标准。
第二百二十九章:各怀鬼胎(一)()
诺大的一个垂拱殿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只有道君皇帝浓重的喘息声。
“诸卿,这梁山劫了济州府,整个京东再无宁日,为之奈何?”赵佶平复了下心情,这才缓缓的问道。
梁山有能力覆灭十万朝廷官军,这已经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
蔡京站在文武百官的前面,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王黼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今年年初,他由通议大夫超升八阶,任特进、少宰。这种超阶的升迁在整个宋朝都是极为罕见。
不幸的是,王黼刚刚升任为少宰,就面临着整个宋朝前所未有的劫难,先是童贯征辽失利,后又多方反贼造反。
最让人烦心的是,这方腊刚刚起事的时候,王黼为了粉饰太平,一力将此事压了下来,不过好在赵佶没有因此怪罪于他。
但是一个宰相刚刚上任,国家就突然变成这样,光是流言风语王黼也受不了啊。
见众人都不敢说话,兵部侍郎李纲突然站了出来,道:“陛下,臣以为如今我朝内有宋清、王庆、方腊等贼霍乱地方,外有辽金西夏虎视眈眈,当选用帅臣缓缓图之。然后废除花石纲等扰民之举,三五年定可中兴!”
其余的话赵佶一句都没听进去,就三个字听的最清楚——花石纲。
赵佶心头怒火俞甚,年初的时候汴京大水,这李纲就是这般说辞,一意要自己废除花石纲。当时自己还想着等高俅大胜后再狠狠的斥责他一顿,可惜的是这高俅如今一被俘,李纲还是这般说辞,忽然有了一种嘲讽自己的感觉。
赵佶怒由心生,他当皇帝前从来没有被当过储君培养,这种情况下连最基本的涵养也顾不上了,大声呵斥道:“花石纲!花石纲!花石纲只有江南才有,关京东什么事?关河北什么事?”
“陛下。”
蔡京突然出列打断了赵佶的话语,道:“陛下,李纲位列兵部侍郎,不妨派李大人去前往剿灭京东的宋清。”
赵佶见蔡京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了,顿了顿才看向枢密院的诸公,道:“你们以为如何?”
朝堂之上要么是蔡京的人,要么是蔡京的政治伙伴,像李纲这种在朝堂之上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枢密院枢密正使蔡攸忙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李大人素以知兵闻名,正当何用。兵马方面臣也有了想法,前者有十节度使,本是绿林出声,却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鬼方,或伐西夏并金、辽等处,武艺精熟可以为将。再调拨数万禁军,以李大人的才能定能剿灭梁山草寇。”
李纲心中一寒,他虽然是兵部侍郎,但是实际上领兵经验基本为零啊!唯一知兵闻名的地方就是李纲的父亲李夔,李夔曾经跟着吕惠卿征讨西夏,因功被封为龙图阁待制、京西南路安抚使。
这就是李纲唯一知兵的地方,蔡京、蔡攸父子二人看似不和,实际上要致自己于死地啊!
见李纲低着头不说话,赵佶冷哼一声,道:“李伯纪,莫不是你怕了?”
李纲字伯纪。
李纲心一横,急忙上前道:“臣宁愿立下军令状,不破梁山,势不回朝!”
王黼急忙上前道:“陛下,这十节度乃是桀骜不驯之辈,臣恐怕李大人驾驭不住啊!”
若说在场最想剿灭梁山的不是高坐在龙椅上面的赵佶,也不是为了从梁山夺回酒水赋税的蔡京,反而是这位刚刚特进的王黼。
这梁山、方腊加上淮西的王庆,南有方腊处在朝廷的赋税重地,中间有王庆卡在两淮,北有宋清就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这三处正好组成了一个三角形,若是三地联络在一起,恐怕朝廷再无宁日!
想到此处王黼就一阵的胆寒,若是国家大事到了这般地步,自己这个刚刚特进的少宰距离被废除也不远了。
蔡京脸漏异色,想不到这王黼还有这样的时候,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但是高俅的表情一闪而过,笑着看向李纲道:“李大人乃是将门出身,区区十个节度使有什么难得?大不了多从禁军里面调拨一些将才辅佐便是。”
赵佶脸上阴晴不定,这蔡京举荐李纲的本意乃是帮自己出气,怎么三言两语反而变成了要让李纲立功了?当即冷声道:“朕以为王相所言甚是,李纲虽有知兵之名,但是并无领兵之实,还是换个人选吧。”
梁山的战力远远超过蔡京的想象,朝着有资格去送死的只有这李纲一人,成了这种局面,蔡京心中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王黼苦笑连连,自己的本意乃是多拨调一些将士,如今不让李纲去,让谁去?难不成让自己去不成?王黼还没有到这种大公无私的境界。
见殿中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李纲上前道:“陛下放心,我朝去前番虽然败于辽国,但是征调了不少士卒,臣以为不用禁军,有此部士卒加上那十方节度就足以抵御梁山贼寇。再说臣意梁山贼人不能速战,贼人所依靠的不过是酒水获利罢了。臣去了京东,当堵截水陆,让片粮不入梁山,再选派敢战之士,轮番和梁山作战,三五年内定可剿灭此贼!”
蔡京目光中闪过一丝冷笑,李纲的计谋从明面上说几乎没有一丝破绽,但是赵佶绝对不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赵佶冷笑一声,道:“不妥,梁山只能速战,不可缓战,我看你李纲是不是怯战啊?”
一句话说的李纲汗流浃背,这是诛心啊!
蔡京轻笑一声,朝廷如今缺钱缺的难受,先是失去了酒水的收入,又连番作战。这次李纲出征最起码得征调十万军马,可是这钱粮哪里出?归根结底还是朝廷没钱,要不然为什么派高俅趁着梁山的军马远在倭国的时候进攻?还不是想一举拿下梁山,将神仙酿的方子纳入朝廷,再将梁山数年积累的财富纳入囊中,到那时朝廷的缺钱的局面便可迎刃而解。
可惜的是高俅不争气啊!不光没有拿下梁山,反而将田虎等人都舍在了济州,还好那刘延庆还算有点本事,最后的时候撤出来三万多将士,这才没有全军覆灭。
第二百三十章:百折不挠的裴宣()
李纲终归还是那个李纲,当即跪下朗声道:“陛下想来是担心所用粮草军械吧?臣有一计可以让朝廷不费一分一毫,就能剿灭梁山贼寇!”
赵佶眼中一丝惊叹,也顾不上和李纲置气了,当即问道:“卿家速速说来!”
李纲笑着看了看蔡京等人,才道:“陛下,梁山贼寇贩卖酒水所获不下千万,臣以为可以让济州附近大商贾提供朝廷所用的粮草、器械,等到将宋清等人击溃后,再以梁山的钱财作为抵债便可。此计不光不用朝廷的粮草,还能杜绝商贾和梁山串通!”
这个人……不简单啊!
蔡京叹了口气,熟知徽宗脾气的他当即上前一步,道:“陛下,李大人的这条计谋可堪一用。”
赵佶这才大喜过望,急忙吩咐道:“善,就依此计行事!”
当即安排人去征集十方节度使,李纲亲自去调拨士卒,各自散去。
却说此事梁山也在忙碌着一件大事,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要归功于闻焕章的一个提议。
原来闻焕章随着宋清去完任城后谏言道:“主公,山寨虽然武事已备,但是文事上终究少了些。”
宋清急忙看向闻焕章,闻焕章继续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军出征还需要撰写一篇檄文,不妨哥哥遥遵后周恭帝后人为主,自领京东路总管,这样一来我军于道义上并无亏欠宋廷之处。”
宋清皱了皱眉,后周恭帝乃是周世宗柴荣的幼子柴宗训,赵匡胤就是趁着恭帝柴宗训年幼才陈桥兵变夺取的皇位,若是遥遵恭帝后人有两处极为不妥。
其一,柴宗训并无嫡亲后代,周世宗柴荣总共有七个儿子,除老大、老二、老三被后汉隐帝杀掉,老六柴熙谨已在宋初不明不白死掉,老五柴熙晦、老七柴熙让皆“不知其所终”。直到宋仁宗嘉祐四年,才下诏有司取阅柴氏谱系,“于诸房中推最长一人,令岁时奉周祀。”也就是说柴进也不是柴宗训的嫡亲后代,只是柴家的一个后人罢了。
其二,朱元璋当年就是尊称韩山童的儿子小明王为主,后来小明王沉入江中被淹死,给朱元璋的名号蒙上了一层阴影。
出于这两点考虑,宋清摇了摇头,道:“闻先生,自领京东路总管可以,但是尊称后周皇帝后人为主就免了吧,虽然利在当下,却为以后隐藏了祸患,殊为不智。”
闻焕章吃了一惊,他原以为宋清会为了胜面而不择手段,想不到竟然还保留着如此眼光,当即点头道诺。
宋清笑着对闻焕章道:“闻先生,这篇檄文还得你操刀啊!”
闻焕章笑着允下了此事,吴用、公孙胜、朱武等人也算了得,但是与这咬文嚼字之事却远不及这个东京的教授。
回到济州后,闻焕章当即挥笔泼墨,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就将一篇辞藻华丽檄文撰写了出来,当即亲自拿着这篇檄文来到了宋清的房间。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争吵之声,闻焕章急忙看向解珍,问道:“解将军,这是怎么了?”
解珍脸色一红,他今年不过十九岁,被人称为将军还是头一次,当即回道:“闻先生,是裴宣哥哥和王进哥哥在里面。”
闻焕章点了点头,拱手道:“劳烦解珍兄弟通传一声。”
解珍笑道:“哥哥早就吩咐了诸位先生去书房都不用通传,先生自己去便是。”
闻焕章脸上漏出了一丝笑意,仍是坚持道:“哥哥吩咐是哥哥给的特权,但是我等却不能乱用,况且又不是什么急事,解将军还是通传一声吧。”
解珍一脸凝重的道:“谨遵先生教诲。”说罢自己去通传去了。
对于解珍这般表现,闻焕章暗暗称奇,这个少年半年前不过是一个乡野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