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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我喜欢!”马儿像一条黑线般窜了出去,直捣敌阵!身后的精锐骑兵一边冲锋一边放箭,登时就有百余名敌兵落马。
如同两列对开的火车在黎明相撞,战阵中铿锵连连,惨叫不断。
刚才的情景第二次出现。冲锋而来的吕雉军终究抵挡不住乘胜追击的数万秦军打击,风吹稻田一般纷纷撤退,人马践踏,冲锋的喊叫变成了逃命的鬼哭狼嚎。
章义大吼一声,掉转马头:“白袍将,那里走!”他不认得灌婴。
他高举鬼头刀,一道寒风似地杀出去。只见大刀上下飞舞,砍菜切瓜一般杀死一片。吕雉军将士鲜血四射,人头乱滚,活着的吓得目瞪口呆,胆寒心裂,没命一样向山下逃。灌婴见到秦军一员大将,在他的士兵中间搅浑了水,杀的天昏地暗,肆无忌惮,还口口声声的向自己挑战,暴怒之下,掉转马头向章义对冲过去:“秦将,休得猖狂,看我灌婴取你首级!”大枪横扫处,立即砸碎两名秦军脑袋。
两人披荆斩棘,速度奇快,两道奔雷一样接触在一起。“锵!”一声暴响,章义被对方大枪上传过来的刚猛力道迫退三步,两条手臂有些发酸,耳朵嗡嗡作响。对面灌婴,游刃有余,纵马杀来。章义这下子意识到惹祸了,这个白袍将端的厉害。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逃跑时来不及了,硬着头皮干吧!
就在他万般无奈的时候。身后的王贲看到这一切,急令,辛胜、秦矮、司马欣、桓齮四路人马齐出,包围这一路敌军。自己催动战马,亲自挺刀过来给章义助阵。
灌婴枪法一向以凌厉迅速见称,一招得手,后面的杀招便连绵不绝,犹如跗骨之毒不死不休。章义被他冷冽的枪尖缠住了竟然脱不了身,也还不了手,整个人就像是秋风中的一片落叶,随着大枪的来势翩翩起舞,左躲右闪。只怕用不了几招,就要殒命抢下。
“当”旁侧,一柄大刀楔入两人的争斗之中,招式怪异,分寸角度计算的丝毫不差,一下子将灌婴的大枪震了出去。王贲和灌婴各自倒退一步,灌婴战马盘旋半圈,双目之中精光暴射:“你是王贲!”
“正是老将!”王贲没心情跟他废话,战马改变方位,猛然挥刀斜砍。章义心中暗恨灌婴让他丢了面子,报复性的喊道;“老将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从另一侧挥刀进击。本来稳操胜券的灌婴,在两人夹攻之下,登时落入下风。
由于王竹最近经常在军中提倡,打仗要不择手段,只要能够打赢,手段卑劣一点也无所谓。导致秦军的将领很多都不太光明正大。
司马欣、桓齮、辛胜看到敌军没有援兵,只是小股顽敌,便不去指挥杀敌,只任由秦兵把几千吕雉军全部包围,混战厮杀。三人却一起冲着灌婴杀来。
“闪开,闪开!”
附近的秦兵纷纷闪开通道给三人让路。两把大刀,一只铁枪,转瞬就招呼在了灌婴的身上。桓齮、王贲、辛胜,年轻的时候都是和灌婴、樊哙不相上下的悍将,现在虽然老了,动作却丝毫不慢,只是体力上差了些。司马欣、章义年轻力壮,气脉悠长,武功也有一定的根基火候,下手狠辣无比,两败俱伤。一会儿功夫,十几招过去,灌婴便有些支撑不住,想要逃走,但四面八方都被利刃封锁,竟然没有机会。他一边打,一边用眼角撇着外围,希望周勃能来搭救。岂不知周勃此时已经陷入了秦兵的死亡海中,自身难保了。
王贲大刀在清晨的雾气中闪耀出一圈蓝芒,犹如瞬间消逝的流萤,横削灌婴咽喉;桓齮刀柄直戳战马小腹;章义刀举半空,死命下劈,取的是灌婴头颅;另外司马欣枪刺左肋;辛胜刀斩右臂,几式杀招同时而出。
这几招灌婴自信还能够应付,虽然手忙脚乱,却不至于被置死地。可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卑鄙无耻的声音,起于身后:“白袍将,看箭!”
“噗!”一声。几乎与话音同步,一只劲箭,射入了他右臂肩胛骨。灌婴大枪已经抬起来了,王贲的致命一刀被磕飞,辛胜斩向右臂的招式也被巧妙的避过去。由于桓齮刀柄戳穿了马腹,战马轰然倒地,竟然误打误撞的避过了司马欣的大枪和章义砍向头颅的大刀。章义用力过猛,一刀将地下脸盆大的黑色花岗岩斩为两半,火星四溅,刀锋崩裂。他不甘心,举起大刀,照着地上翻滚的灌婴又砍下去,被王贲举刀拦住。
“捉活的——”
辛胜距离灌婴最近,猛然抛下大刀从马背上跳下来,把灌婴压在身下。灌婴暴喝一声,挥拳便打。司马欣上前,用枪头抵住灌婴脑门,辛胜趁机,在他脖颈上砸了一拳,灌婴登时昏厥。几个秦兵上前,给他来个五花大绑,压到后军去了。
周勃正在乱军中苦苦挣扎,无计可施,百忙中看到灌婴被擒,自己率领的几千救兵也消耗殆尽,数路秦兵正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吼声如雷,气势如潮。心里又是难受,又是恐惧,手上的铁戟稍微一慢,战马前蹄,被一名秦军持刀斩断,马儿发出凄厉嘶鸣倒在地上,他也跟着滚动了出去。身穿革甲的秦兵黑压压的蝗虫一般扑上来,举起刀枪,向地下戳刺砍杀,从下向上看,仿佛一面钉板正压下来。
“捉活的,捉活的——”王贲的命令适时响起。但还是慢了一点,已经有十几刀砍在了周勃的身上,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飚飞出去。幸亏是穿了重甲,不然,这十几刀也就给他分尸了。周勃迷迷糊糊的被绑起来,押回后军,全身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身子越来越虚,突然一阵意识模糊,就昏厥了。
两名主将被捉,手下的士兵那里还有心思打仗,纷纷逃遁,连同先前的败兵,一起向东溃退。秦军士兵连续打了两次胜仗,正是气势如虹,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一起追击五六十里,方才停下来。
王贲命令辛胜带人回头收拢沿路跪降的俘虏和敌人丢下的马匹枪刀等辎重,他和另外几员战将,马不停蹄,扑向吕雉军大营。
“不好了,夫人,我军中了埋伏,周勃、灌婴不战而逃,秦军已经杀过来了。”任敖满身鲜血淋漓的跑进来。
那鲜血是他在逃回来的半路上,斩杀了逃兵时,故意溅到自己身上的。
一直等待众将凯旋的吕雉和殷王司马夷忽然见到任敖狼狈逃回,大惊失色。
“中了埋伏!这怎么可能,宁昌——”
“夫人,大王,宁昌是个骗子,我们都中计了,六万大军毁于一旦,夫人,快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任敖表现的非常忠义,似乎全都是为吕雉考虑,其实是他自己吓破了胆,想离开这里。
吕雉美目发直,粉脸发黑,倒吸了一口冷气,坐在地上:“逃,这次又能逃到那里去?!”
正文 第十七章渡河
更新时间:2009…12…29 13:12:01 本章字数:4714
“我的大军——我的大军——”司马夷觉的一阵眩晕,战死的那些士兵有八成可都是他支援给吕雉的。{)
“大王,事已至此,你也不必难过了,还是快点想个退路吧。”任敖一个劲的向后瞅,生怕秦军追过来。
“眼下之计,只有先东渡洛水,屯兵荥阳抵抗秦军,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司马夷其实也是个废物,仗着运气好,在河南打了几次胜仗,又会拍项羽的马屁,这才被封为殷王。他那里有什么主意呀,无非逃跑而已。
“夫人——”吕雉的两位兄长吕泽、吕释之闯进帅帐,同样是一脸惊慌。吕雉虽然是他们的亲妹子,在军营里依然以夫人称呼。
“西南方向,黄尘四起,马蹄如潮,一定是敌军大举杀到,我们该怎么办?”吕释之也是一员猛将,说话的时候,咬牙发狠,分明要拼命。
大哥吕泽却没有这种兴致,此刻已经吓黄了脸,结结巴巴的说;“夫人——军营兵少,还是快点走吧。”吕雉忽然喊道;“樊哙、楼烦、纪信、卢绾这些人难道都死了吗?”任敖跺脚道;“来不及等他们了,如果他们不死,一定会来与夫人会和,夫人可以先走一步。”司马夷抢在吕雉前面下令:“快,麻烦诸位将军,整顿兵马,撤向洛水!”
吕雉心想,只怕还来不及渡河就被秦军给追上了,必须有人殿后。她深情的望着任敖说:“眼下我也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大哥和二哥武功不如你,能不能麻烦你殿后,给大家争取一点时间。”
任敖心想,好你个狠毒的女人,你怎么不让吕泽和吕释之来殿后。平时对我千依百顺的没想到大难临头了就想让我当替死鬼,好,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任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没问题,夫人给我三千人马,末将守住前面的隘口,一定把秦军拖延到天黑,夫人定可安全渡河。”
吕雉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露出一闪而逝的阴笑,旋即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表情:“多谢了,千万——保重——”当着司马夷的面儿她也没太好意思说出肉麻的话!任敖也不是省油的灯,当面又说了一些,誓死效忠云云的,哄的吕雉心花怒放,快步出帐去招呼吕泽吕释之收拾兵马逃走。
张良、萧何、曹参、陈平、枞公、周苛也得到了前方全面战败的噩耗,一起来见吕雉。张良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了。听了吕雉的安排觉的还算是妥当,立即回帐去收拾行装,他本来就是主张坚守荥阳的。
周苛提出要和任敖一起殿后阻击,被任敖断然拒绝了:“不行。此事凶险万分,将军乃是猛将,一定要留下来保护夫人,只要夫人公子能够逃出去,我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要牺牲就牺牲我一个人好了。”众人听他说的慷慨激昂正气凛然,都对其深深佩服。吕泽整军完毕,跑过来道:“夫人,走吧。”
秦军马蹄声渐进,远处的尘土像风推动的大雾般席卷过来,有铺天盖地的气势。吕雉率先上马,临走的时候,又向任敖深情一瞥,气的任敖差点叫出来:你***到现在还跟我虚情假意,当老子是白痴吗?
不能再耽搁了,吕雉一声令下,大军冲出辕门,向东逃窜。
任敖看着这些逃跑的背影,心里只是冷笑:“想要老子当炮灰,休想,姓吕的,你可别怪我。”
本来就很生气的任敖回头一看留给他的士兵,怒火差点冲破顶门,直上九霄。跳着脚的大骂:“姓吕的都是王八蛋!这是士兵,还是***乞丐?”
留给他的三千士兵全都是老弱病残,最小的十一二岁,最大的六七十岁,大部分连兵器都没有,穿的破破烂烂形同叫花子。
“行,你们玩我,看看谁够狠!”任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任敖跨上战马,率领‘丐帮弟子’慢吞吞的向前方二十里外两座山崖夹成的隘口而去。没办法,走不快,就这速度了。
这种队伍怎么能硬撼秦军,任敖没这么白痴,他有自己的打算,三千士兵不过是他换取富贵的筹码罢了。利用敌人到来前的一小段时间,任敖组织士兵在隘口用沙泥包构筑了攻势,集中起一千名弓箭手,躲在工事后等着射击秦军。又分派了五百人爬上山坡,聚集起一些大大小小的石头,居高临下的猛砸。这样一来,秦军就不太容易突破这道防线,最少也可以拖上一两个时辰。那样的话,吕雉就有可能渡河而逃了。
不到半个时辰,王贲率领秦军挟着血雨腥风赶到隘口。工事后的吕雉军在任敖的一声令下后,向外猛烈的攒射。两边的山坡上,巨石如雨点般爆发,秦军伤亡在百人以上,王贲急忙下令退后。
任敖哈哈大笑:“秦将听着,吕夫人已经渡过洛水前往荥阳,你们没机会了。”王贲心想不太可能,吕雉没有这么快逃走,一定还在半路上,他勒住战马丝缰,仔细观察了下附近的地形和任敖士兵的阵容,心里差不多有数,纵声道;“这位将军,你手下不过数千人马,怎么抵挡秦国百万之众,还是快点投降吧,老夫可以在秦王面前举荐你,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算了吧,本将军对夫人忠心耿耿,宁可战死,决不屈膝,要想从这里过去,除非我的三千精兵死光了,不然你休想。”任敖想卖个好价钱。
王贲心想,要突破这隘口也并不是难事,只是肯定要耗费时间,万一让吕雉跑了,岂不是要后悔。
沉吟了一下,王贲突然笑道;“假如将军肯归降,老夫王贲可以代表大王封你为郎中骑将,另外赏赐千金,将军考虑一下,老夫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王贲?任敖听说过这个名字,知道此人在秦国的分量。心中大喜。不过,这还不是投降的时候。
“别来这一套,我任敖绝对不能抛下兄弟们独享富贵,假如那样做,我无法跟手下的弟兄交代。”
这根本就是耍花腔,王贲一听就明白了,慷慨的说道;“只要你肯归降,你手下的将士,每人赏赐五金,这样是否就对得起兄弟了。”
任敖心想,这个王贲老头还真识趣,我稍微的暗示一下他就懂了。老家伙出手可真是大方啊。任敖发现,他身边的士兵眼珠子都亮了,全闪耀着金子的光芒!这些苦人那里见过五斤金子啊!平时有几个铜板花花就不错了,对他们来说,这可是暴富!
“一柱香的时间已经到了,老夫在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投不投降?”王贲扯着嗓子下了最后通牒。埋伏在工事下面的弓箭手一个个的站起来,呆呆的看着任敖,弓箭稀里哗啦的丢弃一地。
“你们——你们这些人——投降,王老将军,我投降了——你们这些人这不是坑我吗?”任敖把投降的责任都推到了士兵的身上。
“快,闪开一条道路!”王贲派了一队步兵和任敖的‘精兵’一起把工事移除,纵马前行。任敖拦住马头,朗声说:“老将军,任某最熟悉吕雉的军队,请给我一支队伍,末将亲自把她擒来献于麾下!”
够狠的!
“秦矮、章义,命你各代本部人马为前驱同任敖将军前去追击吕雉,若是活捉此人,三人即刻封侯!”王贲替王竹当家做主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别说是老情人,就算是亲爹娘任敖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为了王侯之位,付出点代价还是值得地。而且,吕雉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驾!驾!”秦矮、章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前一后的窜了出去,任敖也不甘示弱,爬上马背,扯动缰绳,闪电般窜出去。两万精骑,向着洛水,蜂拥而去。
吕雉帅军全力逃生,正好来到洛水之畔。
此时正值雨季,洛水几乎与岸齐平,白浪滚滚,涛涛南去。士兵们在西岸苦苦搜寻也只能找到二十几只小船,每船勉强可以坐十余人。要渡过这一万大军,只怕要三四个时辰。众将一下子发了愁,齐齐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吕雉。
吕雉这一生,最值得称道的就是果断和狠辣,她冷冷的扫视一眼跃跃欲试的兵卒,心想,人人都想活命,仿佛恶狗争夺一具死尸,很可能造成自相残杀。照说,任敖留在身后最少也可以阻击秦军一个时辰,来回两趟应该够了,不如先让文官过河,好收买人心。我留下来稳定军心。
“子房、陈平、你们带着文官和两位小公子先过河去,本夫人在南岸压阵,所有的士兵都要听从号令,如有抢渡者,杀无赦。周苛,你负责在岸边执法!”
张良、陈平惶恐的说:“这怎么行,还是夫人先走,我等留下来殿后!”吕雉摇头道;“士兵们情绪不稳,倘若我第一个过河,只怕南岸要大乱了。还是你们先走,我随后赶来。”张良急道;“可是,秦兵转眼就到,夫人太危险了。”
吕雉很自信的说;“放心,任敖将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