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罢,既然这些家伙已经有所准备,想必城里城外都是天罗地网,就算是yi个人,想要冲出去,又哪里容易。”翁应龙的声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这就是yi条必死之路,现在到尽头了。”
话音未落,迎面而来的马槊已经刺穿了他的胸膛,yi朵血花绽放。
剧烈的痛苦让翁应龙的眉毛凝聚在yi起,咬紧的牙关蹦出几个字,轻微的几乎难以听清。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
而翁应龙身边的死士想要奋力反击,不过他们步战手持短刀,又哪里是重装甲骑的对shyiu ,几乎yi个照面就全部被刺死。第yi排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在这几个人的尸体上狠狠的践踏过去。
后面的骑兵yi排yi排的踏过,就像是践踏yi滩泥泞。
鲜血和雨水混杂在yi起,在宫城前的地面上肆意流淌。
不过这没有丝毫停止意思的风雨,估计很快就能够将这里的痕迹抹去。
——————————————————
大雨哗哗的冲刷着庭院。
叶应武和郭守敬顾不上撑伞,直接冲上回廊,而后面小阳子他们也是稀稀落落的跟着跑上前。皇帝行在的婢女们急忙上前伺候。叶应武随手将身上的蓑衣斗笠撕扯干净,这yi场雨下的那么大,实际上无论是伞还是蓑衣都没有什么意义了,只要在雨里走yi遭,里面衣衫肯定已经湿透。
yi直走到这干爽的地方,叶应武方才呼了yi口气,身上满满都是迸溅的泥点不说,甚至脸上都有些泥泞,而郭守敬显然比他还惨,这位郭侍郎虽然学富五车c又时常在外奔波,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文官的瘦弱身板,陪着叶应武这风里雨里来往,体力已经有些不支,从堤岸上下来的时候脚下yi个趔趄摔得甚是狼狈,整个人就像是在泥水里泡过yi般。
君臣二人下意识对视yi眼,却是哈哈大笑。
“晴儿,晴儿啊!”叶应武招了招手,“快,去给朕准备热水沐浴,也给郭爱卿准备yi份。”
晴儿作为主管皇帝行在的女官,急忙应了yi声,吩咐几名婢女和侍从抓紧去收拾。而叶应武看向郭守敬:“爱卿,时候不早,而且狼狈成这个样子,便不要回去了,反正你们工部的府衙也没有几个人伺候,今天就先歇息在朕的书房里!”
郭守敬yi怔,yi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叶应武笑着说道:“你不会不愿yi 吧?”
打了yi个哆嗦,郭守敬急忙深深yi躬身:“君恩深重,臣不胜感激。”
叶应武摆了摆手:“爱卿yi心为国,兢兢业业,这年余的成绩乃是朝野共鉴,不过就是把朕的书房让给你,何谈感激。今天劳累,你就好好歇息,朕也不去叨扰了。”
郭守敬郑重点了点头,上前yi步:“陛下刚才在河堤上所说,治理大河yi事,臣刚才心中多有琢磨。单单是yi个运河的疏浚,现在便费劲心思和力气,进展缓慢,如果是治理大河,恐怕要耗费更多······”
“古往今来,治水都非yi朝yi夕的事情,但是yi旦治理好便是千秋万代的功绩。”叶应武淡淡说道,“朕这yi次也看出来,都水监现在急缺人才,否则也不可能让都水监宿州丞yi天到晚在堤岸上盯着。虽然这和都水监多年来都没有什么大动作有很大的关xi ,不过还有yi点便是大明现在确实缺少能干之治水人才。”
顿了yi下,叶应武沉声说道:“这样,郭爱卿,治水需要什么样的人才,朕相信你是最清楚的,只要需要人,直接找朕,朕批给你。如果是找不到人,那咱们就培养人,需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c需要编纂什么样的教材,直接上报学士院,另外工部也要配合学士院,尽快在南京城设立独立的为工部培养人才的学院,甚至可以从工部各地工坊当中抽调优秀工匠作为讲师······郭爱卿,现在大明缺的不是钱粮c不是壮丁,而是人才!”
郭守敬没有想到叶应武竟然会如此重视,目光之中都泛起激动神色。陛下日理万机,各种事务缠身,但是还将工部的这yi点小事放在心上,这自然让郭守敬感受到叶应武的信任。
更何况叶应武刚刚还把治理大河的工程交给他。
千百年来,大河滋润着中原c关中c河北c山东,也滋养了整个华夏民族,但是从未有人能够试图驯服大河,相比于大江,大河为人们带来的还有痛苦和灾难。
让大河改道的工程,绝非yi朝yi夕之小事,但是郭守敬有信心拿下。
士为知己者死,对于叶应武的君恩浩荡,郭守敬只有全力以报之。
等到郭守敬离开,yi直站在廊下阴影中的王清惠方才缓缓走过来:“夫君,快去洗洗吧,你看看你身上都脏成什么样子了。刚才郭相公比你还不注yi ,真是有什么样的皇帝就有什么样的大臣。”
叶应武不可置否,只是微xiàyi 着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落在郭守敬的背影上,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
“人才难得,郭相公这样的人才归于大明,实乃大明之幸也。”王清惠忍不住轻声感慨道。
“不是人才难得。”叶应武矢口否认。
惠娘yi怔,顿时忍不住“扑哧”笑道:“这都不算人才难得,那算什么。”
叶应武负手而立,沉声回答:“国士无双!”
话音重重落下,惠娘也是有些诧异,下意识的顺着叶应武的目光看向郭守敬身影最后消失的拐角处,若有所思。
第四百五十二章 候卿入瓮来()
“快,给老子冲上去,必须要把门堵住!”yi名六扇门都头手里提着刀,气急败坏的吼道。他的身前身后已经有不少人倒下,而礼部的门口,风雨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吼叫着冲进来。
都头身边十多名六扇门士卒纵身冲上去,这个时候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义无反顾。
“这些叛贼还真是有两下子。”站在台阶上,杨风不由得眉毛yi挑。叛贼们显然已经打算到了最坏的情况,所以他们甚至准备了yi根粗大的木头来对付紧闭的大门。
礼部的大门就算是再结实,也终究不是厚重城门,更何况风雨之中火器和弓弩都很难发挥作用,所以守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叛贼将大门撞开。更主要的是为了不引起叛贼的怀疑,城中守卫各处府衙的主要都是六扇门和锦衣卫的人,这些虽然也都是几经遴选c大浪淘沙之后留下来的精锐老卒,但是毕竟身上没有披甲,又是手持短刃,面对蜂拥而上以数量取胜的叛贼,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即使如此,前庭倒下的绝大多数也都是叛贼。
“咱们这边倒是不用担心。”文天祥缓步走过来,“叶侍郎已经通过后院直接前去政事堂,政事堂的地道通向宫城,现在恐怕叶侍郎已经在宫城内了。只要张尚书那边不出什么意外,今天便是这些叛贼们的死期。”
杨风轻轻点头:“禁卫军之主力甚至包括重装甲骑都在宫城之中,如果再出什么事情的话,那就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听着不远处前庭传来的阵阵杀声,文天祥不由得淡淡说道:“杨统领也相信天命么?”
杨风沉默了片刻,轻笑yi声:“做某这yi行的,基本上就没有相信天命的。六扇门和锦衣卫是拿来做什么的,不就是通过制造各种因缘巧合来帮助皇上逆天改命么。皇上自称继承的是前宋国祚,也有的人说皇上是天命所归,但是在某看来,他实际上yi直在逆天而为。”
打了yi个寒战,文天祥皱眉说道:“杨统领,隔墙有耳,慎言!”
杨风却是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天之将倾,陛下以yi人之力c汇聚天xià 英才而力挽狂澜。自古至今,从未有自南向北yi统华夏者,偏偏陛下做到了。晋人南渡c风景不殊,建炎南渡c还我河山,可是百年来,打打和和,前宋实际上在与北面的作战中就没有占到多少好处,可是偏偏到了陛下这里,yi场又yi场的大捷接踵而至。”
风雨和杀声中,文天祥默然不语。而杨风看了他yi眼,微微yi笑:“所以陛下yi直以来实际上并不是顺应天算,而是征服天命!他将这yi切的秩序和未来的命运都更改了,否则焉有你我眼前这日月大明?”
“也罢,”文天祥显然不想在这个甚是敏感的话题上接着说下去了,毕竟这样的话不管是在褒奖还是贬低叶应武,yi旦被别人捅出来,难免会在皇上心中留下隔阂。文天祥现在清楚自己是身处什么位置,也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事,哪怕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性命和君臣关xi ,“咱们且先不谈这些,神卫军的援兵这个时候也应该到了吧,否则咱们可就只有引颈受戮了。”
杨风微微抬头,胸有成竹的说道:“文相公,你听。”
“嗯?”文天祥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平静心神。呼啸的风雨声中和近在咫尺的厮杀声里,隐约还夹杂着另外yi种声音。那隐隐轰鸣的不是雷声,而是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当然还有大量士卒奔跑时候的脚步声。
因为这脚步声和风雨混杂在了yi起,所以如果不是刻意留神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
马蹄声转瞬而至,已经能够听见外面叛军的惨叫声。
yi名骑兵纵马越过礼部的大门,手中的马槊yi连贯穿两名叛军的胸膛。而在他的身后,大队的步卒怒吼着涌进来,手中的刀刃闪动着寒光。
“大明神卫军奉命平乱,反抗者,杀无赦!”那名年轻的将领猛地抽出马槊,夹带着滚烫鲜血泼洒。
“反抗者,杀无赦!”大门内外,街道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呐喊。
yi名身披衣甲的中年将领在yi众亲卫的簇拥下大步走进来,看到台阶上文天祥和杨风负手而立的身影,顿时哈哈大笑:“文相公c杨统领,yi日不见,如隔三秋,二位别来无恙!”
“得yi 忘形。”杨风不由得摇了摇头。
而大步走上台阶的杨宝笑着说道:“某先yi步到达,这功劳自然是某的。毕竟叛军就这么多,神卫军和禁卫军如狼似虎yi般的将士们,又如何分得过来!能够抢到yi点儿是yi点。”
文天祥也是流露出笑容:“好好好,少不了杨将军的功劳。”
杨宝朗声说道:“某已经派遣人手前去大宗正府和宫城,不过刚才某在路上看到了张尚书带领的重装甲骑,想必宫城那边也已经解决了。现在神卫军已经撒出去追捕各处隐匿的叛贼。”
“六扇门被压着打了这么久,是时候出yi口恶气了。”杨风霍然走入风雨中,“来人,传令下去,六扇门和锦衣卫各个堂口即刻派遣人手,协助神卫军和禁卫军捉拿已知要犯,在各处城门都布置精锐,不能放跑yi个人。”
话音未落,杨风已经转身看向文天祥。
文天祥点了点头,冷声说道:“神卫军c锦衣卫c六扇门和禁卫军,即刻全城搜捕!”
“属下领命!”杨宝和杨风同时大声应道。
————————————————————————
吴革和尤宣抚都没有想到,局势竟然会在短短yi个时辰之内完全翻盘。
神卫军和禁卫军已经在六扇门的指引下四处出击,这些如狼似虎的朝廷耳目就像长了眼睛yi般,准què 无误的杀入yi个又yi个参与叛乱的官员家中,只要有抵抗的立刻大开杀戒,就算是乖乖举手放下兵刃的也免不了yi通毒打,显然在这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命令。
此时吴革和尤宣抚正在地道中大步向前跑着,地道阴暗潮湿,两个人身上蓑衣斗篷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脱掉,所以迈动步伐之间免不了时常被绊倒,但是听到后面咚咚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有头顶上不断有人踩踏过的声音,吴革和尤宣抚就不敢停下来。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显然是早有准备!”尤宣抚手脚并用钻出地道,等到吴革也爬出来之后猛地将厚重的盖子盖上,至少可以为两人争取到片刻的喘息时机。
吴革大口大口按住胸口喘气,他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又不常奔波,体质自然赶不上尤宣抚,听到尤宣抚的问话,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尤宣抚yi眼,却是并没有说话。
尤宣抚跺了跺脚:“必然是你们当中有人泄密,而且是你自以为靠得住并且告诉了他全部机密的人!否则的话就算是这些明狗早有准备,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这么准què 的扑上来!”
“现在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吴革脚步蹒跚的向外走去,“这里是南京城外的秦淮码头,某已经令人在外面准备了两条船作为后路,以防万yi,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尤宣抚yi怔,旋即笑道:“没有想到你还准备了后路,甚好,甚好!”
吴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只能期望朱清和张瑄能够得力,否则咱们两叶孤舟,就算是再有能耐,恐怕也没有办法突pyi 水师的封锁,毕竟城里面已经开始追杀封锁,江上也未必安全。”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尤宣抚只能跟着吴革走yi步算yi步,当即上前yi把推开半掩的房门。暴雨中波涛翻滚的秦淮河已经呈现在眼前,而就在这座不起眼的小木屋外面的简陋码头上,有两只乌篷船正随着浪涛剧烈摇晃。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冲上小船,吴革径直拿过船上的盆子向外舀水,而尤宣抚则是撑起旁边的蒿杆:“砍断缆绳!”
手微微颤抖着举起yi旁的斧子,吴革重重的劈下去,不料绳子只是被砍断了yi多半,而当时也是为了防止这两条船顺着水跑了,所以绑定的甚是结实,尤宣抚用力yi撑,小船却并没有离开码头。
就当吴革准备再来yi下的时候,小屋的房门已经被重重的踹开,几名士卒呼喊着冲了出来。吴革狠狠yi咬牙,手中斧子猛地落下,缆绳应声断裂,小船在追杀来的六扇门士卒怒吼声中直接冲入波涛之中。
等到小船yi直冲入大江,吴革和尤宣抚就像是被抽取了最后yi丝力气,靠在船舱壁上yi句话都不说。两个人谁都没有想到,前宋知枢密院事和蒙古的密探统领有yi天会这样的yi起狼狈逃命。
两个人互相看了yi眼,却是谁都没有动。良久之后吴革方才轻声说道:“尤先生,咱们······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无论某成功与否,蒙古都要给某yi官半职······”
尤宣抚嗯了yi声:“这个吴相公放心,现在蒙古所需的就是吴相公这等对于南方明狗了如指掌之人,吴相公北归入朝,大汗肯定会委以重任。”
吴革仿佛心里面最后yi块大石放下了,闭上眼睛yi句话不说。
而尤宣抚伸手指着前面黑暗中若隐若现的灯火:“前面可是接应船只?”
不等吴革回答,两条在江上游弋的快船已经yi左yi右靠了上来:“来者可是吴革吴相公?!”
吴革yi怔,沉默了片刻之后朗声喊道:“你们是什么来路?”
听到吴革的喊话,那船上立刻传来yi个中年男子的喊声:“吴相公,我等终于盼到你了,城里莫非是败了?如果现在再不走的话,弟兄们可就拖不住镇江府水师了!”
尤宣抚错愕的看着吴革,吴革咬着牙点了点头,压低声音:“正是张瑄。”
张瑄和朱清是前宋时候就在海上游荡的海盗,当然和叶应武曾经对付过的张麻子不yi样,张瑄和朱清yi直致力于劫富济贫,不对穷人下手,而且时常接济江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