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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在汤池中沐浴的高纬忽然脊背一凉,回头一看,发现并无异样,暂时压下惊惑,沉入水中。
过了好一会儿,胡曦岚已经在榻上昏昏欲睡,才看到高纬只着薄绸内袍步进寝殿。
脑子猛然清醒,下意识朝床榻内侧摸了摸,直到摸到冷硬感觉,胡曦岚微微扬眉,眸子中闪过算计之色
。
坐到床边,手指摸了摸披散在胡曦岚身后的青丝,满意点了点头:“好了,咱们也该休息了。”
胡曦岚抬起眼睑,静静看她,桃花眼眸光流转,顾盼生辉,眉目之间有种说不出的妖娆。
高纬心底有些发痒,胡曦岚因年长她许多,素来一副端庄稳重样子,但她只要稍加媚意,妩媚之色加之她如今年纪特有的风情韵味,让此时的高纬移不开眼,逐渐不能自拔。
“怎么了?”高纬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发颤,心中的期待和激动越来越清晰。
胡曦岚用手指轻轻划着高纬颈脖,似乎是在勾勒上面隐隐约约的青筋,动作轻缓有度,面上透着怡然自得。
“够了。”抓住修长的五指,高纬声音低沉沙哑:“今夜事情太多了,我累了。”
猛地拉开高纬衣带,将她右手按到自己腰间,看着高纬的眸子,一字一句道:“我不累。”
“曦儿!”胡曦岚的手勾住了高纬的后颈,心中压住的火焰喷涌而上,身子下倾,两人陷入织锦缎褥中。。。。
※※※
胡曦岚到达巅峰后,高纬尚意犹未尽,眼神依然在她光洁的身体上,没看到她眼中的狡黠。
不动声色地将手挪到内侧的锦被中,握住那件物事,缓缓朝着高纬移动,为了防止被高纬发现,另一只手重新按住她的后颈。
“啊!”高纬身上的热度尚未退散,忽然后腰处感受到一片冰冷坚硬,刺激之大,几乎让她整个人跳了起来。
惊慌失色地看着面前已经用锦被掩住身子的胡曦岚,颤颤巍巍指着她手中的铁如意:“为什么你会有这个?!”
胡曦岚挑眉:“你说呢?”目光轻飘飘地落到高纬身上,高纬脸皮一红,连忙将方才随意仍在一旁的内袍盖在身上,堪堪遮住了不着寸缕的身躯。
“说不定到时候我不仅敲珊瑚,还敲人呢!”脑海中猛然闪过陈涴数月前在姑苏时说的话。
高纬按着心脏,心存侥幸问道:“这难道是涴儿给你的?”
眨了眨眼睛,轻轻颔首,印证了高纬的猜想。
拧了半天眉角,高纬才说道:“就算这样,你也不需要在这种时刻对付我吧。。。”幸好我不是真正的男子,心中腹诽完剩下半句。
微微眯起彼时还万千风情的桃花眼,摩挲着铁如意光滑的表面,淡然道:“这是为了让你长记性。。。”见高纬面色一紧,又道:“谁让你总是不肯主动说出来。”
“我原是想我和穆宁雪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见面相处了,便想将这段过往压下,也是怕你们会瞎想,结果没想到居然会在行宫中相见,你们也确实如我预料。。。”
“涴儿是不是知道你和那小穆姑娘的事?”“。。。我们去姑苏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穆宁雪。。。”高纬语气艰难。
“当真是巧合?还是早有图谋?”语气陡然变冷:“把你和穆宁雪的事给我说清楚,一个细节都不许放过
。”
“。。。”高纬一脸木然,双唇紧闭,俨然打算嘴硬到底。
胡曦岚面色不变,提起铁如意伸向高纬,身子微微前倾。
眼角抽搐,冰冷触感似乎依旧在腰侧,情不自禁地向后靠去,却突然手下一滑,差点跌下去,朝后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床榻最外侧,已无可以后挪之地,委实是前有狼后有虎、
看着四肢修长的高纬可怜兮兮地缩在那一角,胡曦岚心中忽然闪过一丝愉悦,不由心道:难怪小雨喜欢欺负纬儿,感觉当真不错。
干咳一声:“如何?还不肯说吗?”“。。。我说,你先将如意收回去。”“你说完,我要是觉得你说的是真的,自会收回去。”
高纬顿感无语,但又不能食言不说,只好将与穆宁雪的相识、相处过程乖乖说出,只是藏下了穆宁雪在寺塔伤自己那一段。
虽然穆宁雪对自己手下留情,又为自己疗伤,并留下伤药,但一直将此事挂在嘴边,只是徒增两人之间暧昧不清的气氛,又让自己身边人不悦,实在是全无益处。
“既然知晓她是北周遗族,你又为何要让她入宫?难不成你真对她上心了?”对于这些亡国皇族,久居深宫的胡曦岚虽没好感,但也不厌恶,只是介意高纬的态度和举动。
“。。。你别乱想,这是静德太后交待我的,我只是不好再落了她的颜面,才如此行事,而且。。”
高纬一蹙眉:“穆宁雪明明是北周皇室之女,却突然变成定阳侯穆征之女,这太不寻常,定阳侯府是老勋贵之一,要是那里有了事,其余勋贵不可能没察觉,而且现今朝廷改革,勋贵不满,我总觉得这里有些关系,我想从穆宁雪这里下手,查清他们想干什么?”
“说不准到时候能将那些不安分的老勋贵一举铲除,甚至是包括那些北周遗族。”高纬面色冷漠,眸子闪过浓重杀意。
胡曦岚很不喜欢现在煞气过重的高纬,就算知道宫廷争斗素来不是温和的,但也不希望高纬性格中包含嗜杀这一部分。
叹了一口气:“若真是那样结果,希望你到时候能宽和一些,也算是为我们的孩子添福增德,杀孽太重,终有报的。”
高纬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抬头时,已然恢复如常:“我知道,为了炘儿和恒儿,我会以宽仁为主的。”
“家家!”“纬儿!”说曹操曹操到,高纬刚想撑臂起身,就被门外突然出现的稚嫩童音惊到,手一滑,终于还是后背朝下地摔到了地上。
所幸地上铺了柔软的羊毛毯,拯救了高纬的脊背和脑袋,但她的腰还是磕到了脚踏一侧,依旧让她疼的五官紧皱。
胡曦岚当即想拉她起来,但看她额冒虚汗,又怕再一次伤到她,而且自己用锦被裹着的身体尚无衣物。。。
好不容易疼痛减轻了一些,还没松一口气,一张白嫩小脸就出现在自己上方,与自己相似的眸子里满是疑惑:“兄兄你怎么在这儿?而且还躺在地上?难道是家家不让你上榻?”
高纬几近晕厥,思想斗争了一会儿,最后真的晕了,最后耳边传来的是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家家,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第111章 番外 绿絮(下)()
除却换女为子的危险紧张,一日之间得到一个“嫡子”和一个庶长子;足以让已经有四五年之久未添子女的长广王欣喜若狂。
长广王当日有命;让绿絮将密室里的男婴处理干净;但她毕竟没杀过人;又岂忍心对一个婴孩下毒手,悄悄将男银送于一户无子的农家;并给予一些银钱,让他们当即离去并州。
数日之后;高湛果然命人传她至书房,不过出乎她所料,不是被发觉而问罪,而是分享喜乐。
看着丝帛上的“纬”字,沉默了一会儿,才露出笑容祝贺高湛和他的两个孩子。
高湛那日很高兴,忽略了绿絮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随口说道:“前些日子本王已经上疏陛下,请求允许我将他们的行辈对换,想来应是没问题的。”
绿絮默然,她自幼便在渤海王府,深知高氏极重嫡庶,高湛是绝对不会另娶王妃的,与李氏感情也不亲厚,为了日后世子地位巩固,将庶长子高绰贬为次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之后,又交谈了几句,高湛看出绿絮脸色有些不好,只当她是不舒服,温言让她回房休息。
途中,绿絮路过王妃的寝殿,又想起世子的名字和胡曦岚沉默的态度。
胡曦岚出身士族大家,不会不懂“纬”字深意,她对于世子的名字听之任之,极有可能是装聋作哑兼之以退为进。
毕竟就算旁人对于世子名字心存疑虑,但长广王夫妇态度平静,反而让人有所顾忌,不敢妄生事端。
世子出生不过一月,邺都便传来了命长广王夫妇入邺的诏书,完全是意料之中。
只是绿絮没想到,只是照例的入宫觐见,文宣帝竟然会将小世子留在宫中,并由皇后亲自教养。
皇帝强行将父母尚在的世子留在宫中,众人皆不知其意,不得已,胡曦岚只得让她也进宫,贴身照顾小世子。
深宫比之王府更加凶险,更何况文宣帝性情阴晴不定,自儿时头一次进入渤海王府后,绿絮第二次为自己的前途忧惧。
绿絮默默看着年幼早慧的高纬博得文宣帝的宠爱,心中为这个孩子高兴的同时,又深感酸楚:养于宫中,难得父母慈爱,这个敏感的孩子只得尽力讨好与自己父亲貌合心不合的皇伯父,谁会考虑日后她又该如何与父亲相处?
天保九年四月中,宫外传来长广王妃再次怀胎的消息
。
※※※
四月末,高纬突然开始发热,太医诊断:世子得了痘症。
宫中人多,诸皇子又都年幼,为免传染,只得将高纬迁往便殿锦元堂,让她与众人隔离,继续由出过水痘的绿絮及特别派来的宫人照料。
李皇后和太子二皇子都没有出过水痘,不能来看望小高纬,文宣帝倒是无碍,只是朝政繁琐,加之便殿偏僻,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宫人多是踩低捧高之辈,看到昔日得宠的长广王世子得了这很可能就送命的水痘,帝后对其也不如从前,对于便殿里的需求也开始懈怠。
端午刚过,高纬的病不但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以前水痘主要集中后背,现在是脖颈上都长出了一些。
一天夜里,高纬身子又开始发烫,小小的身子蜷在榻上,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什么,同时不停踢着身上锦被。
绿絮连忙抓住高纬想要挠抓的手,让人去请太医,结果只得到一句“夜深露重,皆已安歇,还请明日再来吧。”
绿絮眼中喷出怒火,紧紧咬牙,这岂能耽搁,若是等到明日,只怕长广王便要换个世子了。
稍一思索,绿絮决定放手一搏,将小高纬交给宫人,只身前往娄太后的南宫。
文宣帝昨日带着皇后和两位嫡子去了邺都附近的林虑山行猎,至今未归,如今在邺宫中能做主的只有在寝宫养病的娄太后。
已入午夜,宫人不愿打扰太后,只是让绿絮先行离去,等太后醒了自会禀报。
绿絮自是不从,直直跪在台阶前,一脸决然,宫人无奈,只得去请太后的贴身女官——女尚书李昌仪。
未过多久,面色冰冷的李昌仪就出现在台阶上,冷冷问道:“都说了太后醒了自会禀报,你如此,是一定要打扰太后吗?!若是太后发怒,谁来担当?!”
“若是长广王世子有什么不测,又有何人能担当?是尚书您吗?”“你!”
见李昌仪哑口无言,绿絮继续说道:“世子是太后的嫡孙,太后的休息纵然重要,可是若是因此耽搁了世子的治疗,恐怕我们的下场会更凄惨。”
李昌仪想了想,哼了一声:“等着!”,之后拂袖而去。
跪在冷硬的石砖上,膝盖很快就痛麻了,绿絮握紧双手,强迫自己坚持。
“纬儿现在如何了?”绿絮抬头,身着斗篷的太后已经站在她面前,天色昏暗,使得她看不清太后的神情。
“奴婢来之前,世子就开始身子发烫,情况大为不妙,可是太医院却无人值夜。。。”绿絮话未说尽,却足以让太后了解。
“无人值夜?呵,皇帝刚离开邺宫,就有人开始玩忽职守,这宫里可真是变了
!”太后扭头对李昌仪吩咐:“传哀家命令,让太医院正和所有值夜太医都到锦元堂,若是他们还推脱,那便让他们直接卸职归家吧!另外去通知长广王进宫,王妃怀胎易惊,就无需惊动她了。”“是。”
“起来吧。”娄太后看了看绿絮,转头吩咐道:“再备一副肩舆给绿絮。”
绿絮刚想推脱,娄太后就轻声说道:“这是对你护主的奖励。”“。。。谢过太后。”
一行人到达锦元堂时,宫人已经在床榻边点上数座蒸药熏炉,时不时在其中加入药材。
得到娄太后许可,绿絮连忙将高纬抱在怀中,不时用帕巾擦拭她额头细汗。
高纬忽然抓住绿絮衣袖,喃喃道:“姊姊,痒,我好痒。”
绿絮一惊,姊姊是鲜卑人对乳母的称呼,可是高纬的乳母很早就离开了她,她们之间并没有很深的感情,怎么会。。。
“他在说什么?”娄太后问道。“。。。世子想王妃了,在喊家家。”
娄太后沉默了一会儿,最后长叹一声,离开了内室。
过了一会儿,李昌仪回来了,可是身后并没有跟着高湛。
“长广王呢?”娄太后问,“长广王。。。和王府行参军和士开出府了,至今未归。”
娄太后勃然大怒:“又是那个胡奴!他不是让皇帝流放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步落稽,明知道自己的世子得了水痘,鲜少进宫看望不说,居然还和那胡奴出府了!他何时混成这样了!”
“太后息怒,注意身体。”李昌仪赶紧将娄太后扶到软榻上,为她抚背舒气。
“啊!”高纬猛地大叫,为她施针的太医吓得差点将针刺入她手背深处,绿絮紧紧抱住高纬,稳住她的情绪,示意太医继续治疗。
寅时将至,内室诸人却依然一派紧张之色,高纬早已昏厥,安静躺在绿絮怀中。
“太后!”太医院正突然跪到娄太后面前,磕头不止。
“世子怎么了?”“世子体弱,水痘又是凶险之症,恐怕。。。”“哀家不要听什么恐怕!你给我听着!”
娄太后站起,盯着太医院正伏着的身子一字一句道:“世子在,尔等生,世子殁,尔等随!”
太医院正听了这话,身子反而不抖了,过了一会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字:“遵旨!”随即起身离去。
“昌仪,你随我一起去佛堂诵经祈福。”“是。”娄太后转动手中佛珠,补充道:“还有,请慧可禅师入宫。”“是。”
或许是娄太后和慧可的祷告真的成功了,又或许是诸太医的尽力施救起效,高纬总算度过了难关。
当日傍晚,文宣帝一回宫就被娄太后宣往南宫,当晚便来看望高纬。
注视着服药后熟睡的高纬,高洋头也不抬朝绿絮问道:“绿絮,你知道长广王为什么要给仁纲取名‘纬’吗?”
“奴婢见识粗鄙,不懂世子名讳涵义
。”“纬,织横丝也,其中有治理之意。”说道最后,高洋声音低沉,情绪不明。
绿絮暗道不妙,连忙道:“想来长广王是想世子辅助天子治世,才用此字。”“纬世,可没有辅佐之意。”
“陛下。。。”高洋突然笑道:“当然,朕不会轻易怀疑弟弟,朕相信他没有大不敬之心,纬,是个好字。”
高洋站起身,俯视高纬:“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吧,或许他会有大福。”“遵旨。”
第二日,高湛入宫看望高纬,绿絮冷眼旁观二人之间全无温情,只有客套的寒暄。
高湛临走之际,绿絮将高洋昨日之言告知于他,他却只有淡淡一句:“知道了,你好好照顾世子吧。”
晚间就寝的时候,她突然说道:“姑姑,在这个宫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