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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娘又怔了一下。
程慕却是淡淡的道:“有一个大帮派当后盾,收拾一下玩家很容易,收拾一个宠物更容易。不要以后狼王会给你出头,你信不信,我抛弃你,他不会再看你一眼。”
雪娘把头压得更低了,就是他也很清楚,狼王讨好他是为了什么。
程慕又道:“把他送你的东西……”
“主人不是要我退回去吧?”雪娘一副可怜样的说着。
程慕不能不叹气,这样一个爱钱无脑的宠物要怎么办才好,道:“按市场价折出来,我把钱给他。”
“噢……”雪娘放下心来,只要不让他把到嘴的鸭子吐出去就好,要是主人肯给他的钱,也更是再好不过。
雪娘是贪钱,但算帐是好样的,没一会功会就把数目报上来。总共是一万一千两金,还有一些零碎的就没记上,程慕看着数字都有点想抽风,这才多久,狼王就在雪娘身上砸下了如此的数目,抬眼又看一眼雪娘,再次犹豫这样的宠物到底该不该要,这笔钱他是有,但是这样花掉总有几分不值。
不过转念一想狼王为什么花这笔钱他也很清楚,既使他放弃雪娘,彻底与之没了关系,程慕还是觉得他要是不把这个钱给了狼王总有几分欠他的。
程慕拉开好友面板,一蓑风雨也己经上线了,发了个信息过去:“蓑兄,又有一事要麻烦你了。”
“嗯?”一蓑风雨倒是愣了一下,他刚下线看完计划书,本来正想找程慕,程慕的信息却是过来了。
程慕叹息把雪娘办下来的好事告知了一蓑风雨,又道:“所以就想麻烦蓑兄约狼城主,见面之时还要麻烦蓑兄一起过去。”
“你自己不约他吗?”一蓑风雨问着,让他一起过去这个很好理解,估摸着最近雪娘的行动早就引得江湖人的注意。逆天一直没吭声,估计也是觉得跟自己认识的,不好说话。
现在程慕又约了狼王,要是别人看到了不知道又有什么风声风语传出来。这时候有个证人就是更好,一蓑风雨跟逆天的关系自然是不用说,但又不是逆天帮里的人,还是程慕的好友,他跟着去做个证件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事情。不过见证是一回事,但没必要让一蓑风雨出面约人,这就显得太过了。
程慕只能叹气道:“我把他T入黑名单了。”当时删的时候是想着一了百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还有再用的时候。
一蓑风雨这才明白,但没想到程慕与狼王闹得如此之僵。一蓑风雨好友面板上是有狼王的,只是从来没有私聊过,完全是个应景的,没想到这时候竟然有用处了。
没一会程慕收到一蓑风雨的信息:“今晚七点,天津天下第一楼见。”
“麻烦蓑兄了。”程慕说着,又不禁问了一句:“蓑兄可说了今次相约是我之意?”
天津是狼王的地头,约在那里……程慕觉得狼王可能是误会了,以为一蓑风雨要代表逆天与之谈事情。一蓑风雨与逆天的关系江湖估摸着己有传闻,那么突然的一蓑风雨约他,要真是%86%D9%E2〃>;般的平常事,最好的地方是郑州,那是天下大同的地头,属于中间地代。
“未提。”一蓑风雨说着,其实是没机会提,他只是客套两句之后大概说了一下见面的时间,狼王就直接发时间地点过来。
“噢……”程慕明白。
离晚上时间还早,程慕只是呆在办公室里继续办公,只是却越来越烦,最后直接丢开手。乖巧了一个下午的雪娘也是见机道:“主人,我给你捏捏肩膀吧,坐久了会累的。”
“嗯。”程慕只是点点头。
雪娘动手,程慕也真觉得舒服多了,雪娘讨好的又道:“主人啊,还是不要太劳累的好,这样太伤身了,坐久了就要四处走走。有什么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了,你只要好好享福就好了。”
程慕不禁笑了,虽然这个宠物太能花钱,不过乖的时候倒也是异常听话。只要真能变乖了,花钱就花钱吧。
五点多时程慕还下线吃了个饭,上线的时候六点半,又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会,这才去传送点。他与一蓑风雨约好的,天津传送点见,一起去天下第一楼。只是出了传送点,程慕正找一蓑风雨,就听一个声音道:“好久不见了……”
翻脸
如此理所当然的声音让程慕心里稍稍怔了一下,在天律遇上狼王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如此巧的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撞上,程慕很难相信这是巧合。但不管是不是巧合,这时候程慕也只是抱拳道:“逆天洗风疏雨见过狼城主。”
狼王却是没理会他的客套,只是上下打量着程慕道:“这么久不见,你倒是显得清瘦了。”虽然是游戏,但却可以把玩家的全部状态体现出现,程慕不但瘦了,精神看起来也不是很好。
程慕却是没理会这些话,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等到狼王,不过今次相约的目的本来就是见他,当即抱拳道:“在下的宠物雪娘最近给狼城主添麻烦了。”
狼王笑着道:“怎么能说添麻烦呢,雪娘着实很可爱,再者他是你的宠物无论如何也说不上麻烦。”
程慕只能默然无语,却是拉出面板给一蓑风雨发信息:“蓑兄在哪?”
“就来。”一蓑风雨的信息回的很快。
程慕放下心来,既不吭声也不走动,只是木头一样站着。要是可以他连看都不想看狼王,既然己经决定朋友都没得做,那就要做得彻底一点,程慕也许做事有点拖拉,但决定了事情就是决定了。虽然有时候程慕也会回想起以前网游里的故事,但是更快的程慕会强迫自己忘记。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影。”狼王也跟着程慕着却是幽幽的开口,停了一下又道:“我们一起玩的头一个游戏是传世,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差不多满级了,我还是穿得破破烂烂的可怜人。我一直都想问你,那时候你突然间和我搭话是为了什么?”
程慕仍然是沉默着,认真说起来他与狼王一起玩的头一个游戏不是传世,那时候传世都开始走向末落,只是认识了没两天就转战了天下,那才是正式玩的头一个游戏。
狼王却是轻声叹息着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因为什么?”
“太……无聊了……”程慕轻声说着,那时候他都己经满级了,一般来说一个游戏玩到了满级,到游戏里反而有点不知道要做什么。遇上狼王确实是个巧合,那么多年了程慕也己在回想不起当年的心态,只是还能记得狼王当时的样子。
级别高,却是一身地摊货,乱七八糟的,连套装都不是,只是在路边坐着,那种感觉有点像被主人赶出来的小狗。
“狼城主竟然亲身过来相迎,我们还真是荣幸。”一蓑风雨笑着的声音在驿站里传出来。
程慕迅速回过神来,迅速迎了上去,一蓑风雨也是笑着向程慕道:“没让洗兄久等吧。”
“我也是刚到,就遇上狼城主了。”程慕微笑的说着,随即又从NPC空间里召出了雪娘。雪娘很是乖巧的先向一蓑风雨道:“一蓑先生。”
转头看向狼王的时候却是低着头道:“狼城主,一直以来给您添麻烦了,主人己经教训过我,请狼城主一定不要介意。”
狼王却是很亲切的笑着道:“怎么是麻烦呢,我刚才还在跟你家主人说,我还是要感激你陪我解闷呢。”
雪娘又笑了起来,只是不等他开口,一蓑风雨就笑着道:“在这里说话多不方便。”
狼王这才一副失礼了的表情道:“我真是糊涂,两位这边请……”
狼王亲自当领路人,这荣幸还真不是一般大,程慕一直沉默着,却是发了个信息给一蓑风雨:“蓑兄可跟狼王说了,我也要来?”
“就在刚才他突然发信息问。”一蓑风雨说着,收到狼王信息他都有点惊讶,刚才不问现在突然问。不过转念一想一蓑风雨就明白,狼王觉得有这个可能性,要是程慕真要来,现在问估摸着他是想堵程慕一个措手不及。没来也没什么损失,约的天下第一楼,什么情况他都掌握了局面。
“噢……”程慕不再吭声,要是这样就对了,要是一蓑风雨没说,他不能不怀疑是雪娘通风报的信。
夫子楼里是灯火通明,这不奇怪,现在正值吃饭时间,只是进了门程慕才看到整个楼连个客人都没有。当然不是大家觉得菜贵不来,而是狼王包场了,以狼王的身份这样的派头并不大,只是除了狼王之外,再不见其他陪客。
“两位请……”狼王说着。
一蓑风雨先一步走着,只是几个坐下之时,雪娘却没有跟着坐下来,只是老实的站在程慕身边。程慕立即道:“今次麻烦蓑兄约狼城主来,其实是为了我的事,叫上蓑兄是为了见证。”
狼王倒是显得有些惊讶只是看向程慕,程慕随即把准备好的银票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道:“所谓无功不受禄,雪娘得了狼城主那么多东西,是我这个当主人的管教不足,现在银票在这,还请狼城主清点。”
游戏里是有银行的,设定里也就有了银票。虽然程序没有规定玩家不能开银行,但就目前来说还真没有谁能开的起。
狼王脸色终于有几分变了,虽然不至于直接对着程慕吼起来,却是深吸口气道:“我自认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何必在他人面前如此羞辱于我。”
程慕脸上顿时浮现几分愧疚,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这种事情应该就两个人面谈,叫上一蓑风雨不管理由是什么,狼王脸面上是有些不过去。但是独自一个人面对狼王,程慕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拗。
深吸口气,程慕道:“狼城主,以往私交只是过往,现今我己经是逆天高层,雪娘做出如此不合时宜之事,我要是没有一个交待,如何对不得起信任我的逆天帮主。”
“你是怕对不起逆天?”狼王冷声说着,却又道:“那你对得起善以前见城那么多兄弟吗?”
程慕嘴唇都抿了起来,却还是道:“在下洗风疏雨,狼城主可以能是认错人了……”
“好……”狼王猛然一吼打断程慕的话,程慕与一蓑风雨都是怔了一下。一蓑风雨看情况是如此之僵,刚要开口。狼王却己经起身,拿起那叠银票,当着程慕的面,抬手撕得干净,随手又往天上一撒,又对程慕道:“银票我收了,你想表的清白己经表了。”
程慕脸色完全变了,只是怔怔的看着狼王,一蓑风雨却在下面悄悄拉了下程慕。程慕多少有点回神来,只是对此局面也是完全无话可说,最后只能低头道:“在下再无他事,先走一步。”
说着程慕己是起身,一蓑风雨却多少有点傻眼,主要是有点不可思议程慕现在的处理方法。其实单看程慕列出来的计划书,还有处理逆天事务时,虽然称不上天才之类的,但是心思缜密,无论是IQ还是EQ都不低,怎么到面对狼王时就差了这么多呢。
不过程慕己经起身了,一蓑风雨也是略向狼王行个礼就跟了上去。狼王好像还在怒火中,完全没有理会,一蓑风雨临走之时却是看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程慕的脚程并不快,一直低头走着。雪娘是被刚才的局面吓了一下,再加上会闹成这样,他也是脱不了关系,为怕主人责罚,他是连忙回了NPC空间。
“洗兄,洗兄……”一蓑风雨在他身后轻声叫着,只是连叫几声程慕仍然没什么反应,只是低着头一直往驿站走着。
看狼王的反应,程慕不能不反省,是不是他真的把事情做过了,自家宠物白得人家的钱财是该退不错,叫上一蓑风雨确实是怕别人误会,这样想法也是没错。但是自己却没有想过,当着一蓑风雨的面,狼王用什么脸来拿这笔钱。
狼王为了什么讨好雪娘,估摸着蠢如雪娘都知道,对于别人的真心不能接受就算了,何必要如此给人家一个耳光呢。一直以来他会回避狼王是因为狼王对假收割阳光的无情无义,但是自己现在做的又与狼王相差多少。
网络上认识几年,即使当不成兄弟又何必闹得如此之僵,心里这样想着,程慕不禁叹口气对一蓑风雨道:“蓑兄,我是不是把事情做过了?”
一蓑风雨对于这个问题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好,看程慕神情,他大概能猜的出来程慕是怎么想的。从理智上说,程慕的做法并没有错,既然没那个想法就要做的彻底一点,这样对谁都好;只是与情来说,程慕这事办的是有点不地道。
但是一蓑风雨一直觉得,所谓地道不地道也就根据人来的。程慕也许是身在局中看不透彻,但是他这个局外人却是看的清楚。狼王现在的反应要是放到一般身上,就比如轻尘雪影那样的性格,就是直接掀了桌子都不奇怪。而相同的事情要是放在月下清歌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反应,有点心计手段的人都不会如此的怒形于色,直接掀桌翻脸在谈判中绝对不是上上之策,除非打算以退为进,争取更多。
程慕性格可谓是不温不火,一直以来狼王对于他也可以说是用心良苦,连哄带骗对于雪娘都是百般讨好,只是讨好的结果如何也己经很明显。完全不为所动,这也是程慕性格里面的坚持,讨好之路走不通,那么另换他路完全是正常反应。
不管事件如何,就以程慕反应的来看,狼王这通脾气发的确实很够火候,或者应该说狼王对于程慕的性格太过于清楚。知道什么样的反应能让他动容,更知道反应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个以退为进做的完美。
半晌一蓑风雨才道:“我们先回南京,我请你喝酒……”在天津这样走着,一蓑风雨很没有安全感,他还清楚记得上回在秦淮河畔狼王对他动手拔剑,那人可是不讲什么人情的。
“嗯。”程慕点点头,情绪仍然显得非常低落。
转送去了南京,离驿站最近就是秦淮河畔的画舫,虽然贵一些,但因为上门的客少,倒真是个喝酒说话的好地方。不过回想起来,这是第二回因为狼王的事情,来这喝酒了,上一回程慕拉着他说了那么多,一蓑风雨也多少有点想知道程慕对于狼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
程慕召手要了酒,只是直到NPC小二把酒倒上了,程慕一直垂着的头才抬起来,却还是那个问题:“蓑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把事情做过了?”
一蓑风雨却不能不叹气,道:“洗兄觉得我怎么样回答你你才觉得好受些。”
程慕倒是怔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我好受些,我只是想听听蓑兄的客观意见。”
一蓑风雨却是摇头了,道:“世界上很多事情并没有对与错之分,就像今天的事情,更没有所谓的过与不过,只看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标准在心中,就看程慕的心往哪里偏了。
程慕头又低了下来,却是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轻声道:“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一蓑风雨不由的反问,直言道:“要是洗兄本来的打算就是跟狼王划清界限,但今天的事情就绝对不过。要是洗兄……”
“我本来……只是想着以后就当不认识就好了,我……没想过……”程慕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混乱,连说什么做什么都有点搞不清楚。
一蓑风雨只能提醒他:“你己经是逆天的帮众了。”
“我明白。”程慕低头说着,却又道:“我一直以为我加入逆天之后,狼王对我就该……我没想到他竟然……”
一蓑风雨这才有点恍然,程慕最大的意外就是狼王能痴心至此。再加上今天的翻脸又给了狼王如此的悲剧色彩,程慕的内疚完全是情理之中,也是他这种性情的人会做出的反应。要是换成孟青流,估计是大笑之后会骂狼王侮辱他的智商。其实这倒不是智商不智商的问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在于,程慕在局中,旁人都是局外人。
一蓑风雨只能换了一个问题:“洗兄,你对于狼王到底有没有……”
“我只当他是兄弟。”程慕很肯定的说着,最少在纵横之前他完全没有其他想法。
“那现在呢?”一蓑风雨不由的追问。
程慕想想摇摇头,只是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