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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曾毅瞧着身边的车水马龙,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不能和大的城池相比,但是,对于一府府城而言,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样的地方,需要给朝廷要银子修桥?”
曾毅侧身,小声开口,他说这话也是有道理的,一般修桥,除非是耗资巨大,大多数时候,都是要士绅们捐资。
这些个士绅和当地望族平日里占尽了朝廷的特权和便宜,这个时候出一把力气也是应该的。
除非是当地真的伤了筋骨了,出了大的灾难,这种情况下,当地官员才会上奏朝廷,由朝廷拨银的。
同时,这其实也是地方士绅一种对朝廷的表态。
而如今瞧着,湖州府这地方可不像是遭灾了,反倒是繁华的很,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请求朝廷拨银子,可就有些奇怪了。
“或许并非是乌程县这边。”
伦文叙低声开口,别看府城繁华,可是别的县城有可能破败,这种情况并非是没有的,而且并不罕见。
若是别的县城破败,那也不能单靠府城的士绅们去给别的县里修桥修路,毕竟虽是一府,可却并非一县。
“先瞧瞧吧。”
曾毅开口,道:“上一道修桥的奏折,是今年三月份的,修的可就是乌程县这座府治城的桥。”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这已经表明了曾毅如今的立场,或者说是表面了曾毅现在的看法。
依着如今乌程县的情况,若是来的路上,曾毅还不能百分百肯定乌程县修桥的折子有猫腻,可是,就从乌程县如今的繁华程度而言,曾毅已经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绝对有猫腻了。
“先找家客栈住下吧。”
打了个哈欠,曾毅倒是不急着查案,毕竟这个案子又不着急,离京一趟,自然是要好好欣赏一下风景了。
一旦日后为官,那可就有了约束的。
而且,如今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可是不那么迅速的,最快的,估计也就是朝廷用来传信的八百里加急了。
但是,谁没事出去游玩的时候会骑这种快马?活腻了不是?还是找罪受呢?
出门游玩,一般都是马车,可是这种颠簸,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承受的住的,而且速度还慢。
“过几天去太湖边上瞧一瞧。”
曾毅缓缓开口,道:“太湖周边虽然大的水患不常有,可是小水患却是不断。”
“既然咱们来了太湖周边,抽时间去看一看,心里也有个底,总是好的。”
说完这话,曾毅自己率先笑了起来:“当然,咱们这有些瞎操心了。”
曾毅这话是带着几分自嘲的意味了,毕竟他和伦文叙两人如今只不过是举人功名罢了,并无官身,而且,就算是有官身在,这种事情,也不是普通官员关心就有用的。
“驾。”
正说话间,一匹快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骑在马匹上的男子在这闹市街区速度分毫不减,甚至仍旧挥舞着长鞭,让马匹速度更快。
曾毅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快马就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带起一阵风声,吹的曾毅头发有些散乱。
喉咙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曾毅双目都有些涣散,要知道,刚才那快马若是速度在略微偏那么一下,估计就直接把他给撞飞了。
就他这瘦弱的身子骨,要是被这快马撞飞,不说一命呜呼,估摸着也要受罪的。
“少爷。”
一直在后面赶着马车遥遥跟着的赵奎也从马车上奔了过来,不过由于距离较远,到底是迟了那么一步,好在曾毅并未受伤。
深吸了口气,曾毅脸色铁青,这可真好,刚到乌程县就碰到这么一出,若是刚才他被那快马给撞飞了,那传回京城,才叫笑话呢。
“是小的疏忽。”
赵奎同样面色铁青,哪怕是他身手在好,可刚才距离太远,而且根本就想不到有人会在这闹市上如此纵马。
所以刚才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拍,也就幸亏曾毅没出事,若是真出事了,那他可是逃不掉一个护卫不当的大罪的。
而且,以当今太子对曾毅的重视,到时候他这个护卫绝对是要掉层皮的。
“打听一下,看这当街纵马的人是谁,出自何处。”
曾毅深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恼怒,这事他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或许他现在对此没法,可是,等他回京以后,有的是机会秋后算账。
而且,对于这种当街纵马,不顾他人安慰的,除非是有紧要军情,其余的,在曾毅看来,都是作死
“是。”
赵奎脸色阴沉的退下,到人群里去打探消息了,其实这种消息很容易打探,也并非是什么秘密,更何况曾毅还算是苦主了。
周围的人三言两句的,就已经把刚才当街纵马之人的身份给说清了。
第92章 安排()
纵马者是乌程县知县的儿子。
乌程县是府治县,知府衙门和县衙同在一座城池,这种情况下,按道理而言,知县自然是不好做的。
毕竟上面还有一个知府在那压着呢。
可偏偏,乌程县知县的儿子就是这么的猖獗,甚至,从旁边路人的嘴里,还能听到各种对这位知县公子的咒骂。
很显然,平日里这位知县公子肯定是没少做亏心事。
“这倒是稀奇了,这知县的胆子倒是不小。”
曾毅嘴角微微上扬,脸上流漏出了满满的好奇之色。
“行了,这事就暂且如此吧。”
曾毅对此虽然恼怒,可却也不会因此而坏了正事,只不过,这事虽然暂时就这么打住了,可是却绝对不会就此结束。
不说别的,但是这种行为,曾毅回京在内阁那边说上几句不好听的话,这乌程县的县令恐怕就要倒霉了。
“是。”
赵奎虽然还是有些心有不甘,可却没有在多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侍卫罢了,曾毅都已经开口了,他自然不能在说些什么。
有了这档子事,曾毅一行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心情,直接找了家客栈,然后住了进去。
曾毅他们这一行三人,每人一间客房,曾毅的客房居中。
“这乌程县知县的公子竟然敢在城中纵马,且刚才紧紧是那片刻间,就有不少百姓言辞间提及了其平日里的各种恶行。”
“由此可见,其平日里定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伦文叙这话,虽然听着是有些废话,可是后面的话,才是重点:“不提旁的,单是乌程县令如此纵容子嗣为恶,这就是大罪。”
“湖州府知府衙门同在乌程县内,对此竟然不闻不问,其不知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伦文叙的这番话,全都很实在,意思也很明显,乌程县知县和湖州府知府失职。
叹了口气,曾毅对于伦文叙的意思,有些无奈的,不为别的,这种事情,除非是有确实的证据,若不然,很难处置的。
“此事,还要看这县令之子是否做过什么其他的恶事,最主要的,是要有证据。”
“若不然,单凭他纵马,和百姓口中的其他恶事……。”
曾毅笑了笑,道:“虽说他今个差点纵马伤到我,可是,单凭此而论的话,这就是把咱们的喜恶给加进去了。”
虽然这并非是一个公平的朝代,但是,此次来湖州府,毕竟是有正事要做的,在此之前,一切都要忍着。
而且,最为主要的,他曾毅虽然有圣旨在手,可毕竟无官职在身,若是这乌程县这次真的和他要查的事情无关,那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至于说回京以后在内阁那边乌程县一本,那都是日后的事情了。
“不过,这些事情,肯定是要记下来,日后回京呈上去的。”
曾毅嘿嘿笑着,虽然在内阁那边弹劾或许没什么用处,但是,他这次可是领了圣旨的,若是回京,按照规矩,肯定是要交旨的。
到时候,把他在湖州府这边的所见所闻写成折子,呈上去……。
“乌程县这边的官治,如今看起来,可是不怎么样。”
“这种情况的官治,咱们来查的那个案子,总感觉有很大的可能是要成真的,而且,乌程县这边,绝对是要被牵扯进去的。”
说完这话,曾毅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
乌程县这边是府治县,可是如今这种情况看来,似乎知县胆子很大,也可以说是知府对知县很是友好。
这种友好,除了有共同的利益以外,曾毅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别的可能了。
至于知府有什么把柄落在知县的手中,在曾毅看来,就更不可能了,毕竟官职高低不同,手中权力不同。
知县要是真敢拿住知府什么把柄,用以威胁,那下场绝对会很惨的。
所以,曾毅更倾向于湖州知府和乌程知县有共同的利益,而若是两者相交甚密的情况下,湖州府的许多事情,自然也就少不了乌程县了。
当然,这不过是曾毅的几分猜测罢了,但是,他却会把乌程县这边当成是重点的排查对象。
说到底,还是记仇啊!
“咱们三个今个休息一天先,也别着急,反正也没给咱们规定时间。”
“明个开始,咱们三个先分散开,把这乌程县内挨个的转一圈。”
“也别就这么出去了,扮成是卖东西的啊,游街串巷的小贩都成。”
曾毅开始安排明天的行程,其实这是之前在路上都商量好的了,不过今个他又说了一遍。
“行。”
“好。”
伦文叙和一直站在屋内旁边没有吭声的赵奎两人一起应声。
虽说赵奎是侍卫,但是,在这乌程县内,曾毅也不需要什么保护的,只要那道圣旨揣好了,任有天大的祸事,也会平平安安的。
所以,还不如三人全都散开,同时出去打探消息的。
若不然,虽说是他们不用着急,不缺时间,可也总不能一个乌程县就探查个一两个月吧?这么下去,这个案子别说查清问明了,就是把湖州府的这几个州县全部走上一圈,估计都要快一年的时间了。
“这案子啊,若是真能查出来,到时候功劳是咱们平分的。”
曾毅笑着,虽然伦文叙如今和他一样,只是个举人功名,要这功劳作用也不大,也不可能因此为官。
可是,有这功劳了,能在朝中几位重臣跟前露一次脸,哪怕在他们跟前提一次名字,让他们有点印象,这就是好的。
而对于赵奎而言,其实他不在意什么功劳与否,只要曾毅高兴了,在太子跟前给他说几句好话,这就比什么都要强。
“你这功劳我们可不抢。”
伦文叙哈哈笑着开口,这一路上,和赵奎倒也算是聊的不错,所以说起话来,只要不是太过的,也不用有太多的顾忌:“我们两个一个是保护你的,一个是来张见识的,还没厚脸皮到要功劳。”
“你还是真要破案了,回京以后给些实在的好处,比什么都强!”
第93章 震惊()
曾毅笑了笑没有说话,有些事情,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
当天曾毅他们一行全都没有出去做什么,全都安心的休息了一天,毕竟虽然他们赶路不算及,可是毕竟是赶路,总没有到地方以后休息的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曾毅他们就开始分散开行事了。
曾毅则是打扮成了一个商贩,出去在街边直接把一个卖糖葫芦的连肩上扛着的东西外加糖葫芦全都给买走了。
“大娘,给孙子来串……。”
曾毅嘿嘿笑着开口,对他而言,这沿街的叫卖不算什么,很快就把他自己代入了角色当中。
过了大半晌,曾毅在他划分的区域内总共见到了四座桥,不过这四座桥其中三座看着都是有许多年头了,绝对不会是新建的。
只有一座,看着念头略进一些,但是,也是比之其他三座桥而言。
最起码,这最新的桥也要有十来年了。
不过,曾毅倒是十分的谨慎小心,反正时间还算充足,他今个也总不能白跑一趟,这买来的糖葫芦他自己也总不能全都吃了。
所以,半晌的时候,曾毅在挨着桥的一家小摊座了下来。
“老头,来碗面。”
曾毅笑着开口,只不过笑容里带着疲惫之色。
“好嘞。”
小摊的年迈大爷大声应了一声,然后利索的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面,端了过来,笑着放在了曾毅的跟前:“客官,您吃好。”
“大爷,今个不忙啊。”
曾毅笑着,拿起筷子,挑了一下面条,并没有急着下肚,反倒是开口搭话了起来,毕竟他又不是真的饿。
“还没到时候呢。”
小摊位卖面食的老大爷哈哈笑了起来,在曾毅旁边的椅子上顺势坐了下去:“这才什么时辰?在晚一会,客人才会多的。”
“你这是今个生意好,才想着时间晚吧?”
说完这话,小摊位的老大爷就又笑了起来,毕竟曾毅的糖葫芦如今看起来也就剩下七八串了,要知道,原本扛着的一端用稻草绑的那边可是插着几十串糖葫芦都不嫌多的。
当然,真要是一串串的卖,肯定是没这么快的。
只不过若是加上曾毅自己变卖边吃,这速度可就快多了,更何况,曾毅看到顺眼的顽童,还会送上几串。
当然,送上糖葫芦的同时,肯定也不会忘记询问一些消息。
这些顽童虽然年纪不大,知道的或许不多,紧紧限于他们身边的事情,但是,越是如此,这些顽童嘴里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才不会掺假。
“是啊,才来乌程县没几天,这糖葫芦卖的特别的快……。”
曾毅哈哈大笑着,很是随意的和小摊的老大爷攀谈了起来:“大爷,您这生意平日里怎么样啊?”
老大爷平日里估计也健谈,更何况这会闲着也是闲着,也就和曾毅聊了起来:“还凑合吧,反正是能顾着家里的糊口,也攒不住什么。”
“没你们这走街串巷的好,官府那边最起码找不到你们头上……。”
小摊位的老大爷唉声叹气的说了起来,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这么一说,就不见停顿。
而老大爷的话,让曾毅震惊,或许是有地痞流氓之类的乱手保护费等等,这些,曾毅都是有所耳闻的。
但是,若是这些地痞流氓成了官府,又该如何?
乌程县内,虽然是有地痞流氓收保护费不假,可是官府从来不管不问,就算是闹到官府,也是不了了之。
而且,最为可恨的,则是这种事情若是闹到官府,不仅那些地痞无赖不会受到惩戒,反倒是他们这些个良善商贩要倒霉。
倒不是那些地痞无赖会来找麻烦,而是官府的人来找麻烦,各种理由的寻麻烦,甚至,某个地痞无赖直接倒在他的摊位前或者商铺中,然后说是被打了。
官府的官差来了之后,二话不说,绝对是把商铺的掌柜的或者是摊主给抓了。
最初的时候,还有不少的商户去衙门喊冤,告状,可是,久而久之,所有人就都明白了,这其实不是下面的衙役们弄错了,而是知县老爷得了好处,所以下面的衙役才会这么做的。
这叫做朝廷命官和地痞无赖的勾结。
甚至,就算是他们告到知府衙门,这事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所以,如今,乌程县的百姓们们也就都习惯了,把这地痞无赖也都称之为官差了。
毕竟,他们虽然不是官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