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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赣依旧是捉着武六七的寸关尺不放,笑道:“这个是自然,前次洪武皇帝驾崩之前,曾经遍天下的寻找我,又许给我护国国士的名号,其实谁心里都是明明白白的,还不是为了我身上的这种丹药啊?”
“要说能对付小天师张宇澄,恐怕我老疯子是当今世上最合适的人选啦,我么,算是道士,也算是大中华道门之中的一员了。充其量是咱们本门本派只间的纷争,再一步说,我自己又是无门无派,到时候他江西龙虎山,就等着吃瘪吧!”
这个时候,赛赛端着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便是化开的丹药,浓浓的像是刚刚澄清的酱油,提鼻子一闻,就知道这东西的味道,绝对是难以下咽的。
武六七忽然有一点迟疑了,因为在他的认知之中,这个世界的丹药,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皇上一命呜呼呢?想到了这里,武六七便是嘿然一笑,道:“解大仙人,这丹药不会有问题吧,据我所知,你们练成的仙丹,未必能让人成仙,但是让人七窍流血而死却是有可能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爱吃不吃,告诉你,你要是不吃,下半辈子就别想在椅子里面站起来!”
武六七见解赣已经是面露不善了,索性心一横,端过了药碗,便一饮而尽。
天晓得这丹药之中,有什么成分,其实最最让武六七担心的还是水银之类的东西,反正死活就在这一遭了,管他里面有什么东西呢,总比现在这样成半个瘫子要强很多。
药力发作的很快,不一会,武六七就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华胜和赛赛忙将武六七扶进了房间之中,安排武六七休息了,解赣也来到床前,翻看了一下武六七的眼皮,道:“没事的,大家放心,他要像这个样子昏睡将近四天,第四天头上会醒过来,但是要注意,不要让他洗澡,之后内伤就会痊愈了。”
说罢,给赛赛投过去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对酣然入眠的武六七说道:“吃了你嘴短,明日下帖子,我要会会这个小天师,告诉他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当天傍晚,一件轰动北平的事情,在大街小巷之中传扬了开来。
“老六,你知道不,在白云观来了一个白面道士,据说是神通广大,一路往北没有敌手,可是今日算是捧上硬茬子了!”
“可说呢,这白面小道士我见过,上次去白云观烧香,便是这个人念得咒语。活脱脱的一个少年神仙,我看,他一定不会输的。”
“我看未必,嘴巴子没毛,办事不牢,这家伙一定会踢到石头上。”
“听说前来斗法的,是一个老乞丐。”
“别放屁了,是他师门之中的一个长着,这次来,就是来收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子徒孙。”
渐渐的,北平城之中,人们口耳相传,几乎上是在第一时间都知道了这件盛事、
结果,在斗法之前的两个时辰,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北平散爷,便陆陆续续的来到了白云观的山门之外,一时间将白云观围得水泄不通。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人,又不是庙会,将北京留守衙门的陈冕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乱民造乱了,便将所有的衙役都派了出去,到现场才知道,这紧紧是门户之中的一场比武,于是便心不甘情不愿的成了维持秩序的人。
只见在白云观山门外的空地之上,搭了两个三丈多高的法台。却是很简陋,就是埋了四根三丈多长的沙篙,上面横竖的捆了几根木头,铺上木板,便是法台了。这个时候,东边的法台上面,小天师张宇澄已经坐在了上面,只是焚了一炉香,旁边便摆放着桃木剑,黄表纸,朱砂水等等的物件。
小天师等这一日,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
自从对武六七暗下毒手之后,便回到了白云观之中,整日间的枯坐参禅,一方面是对自己的法术十分的自信,这样的摄魂大法,即便是内功再高强的人,也不能全身而退,武六七中招了,虽然身边有一个成名已久的张三丰,也是无计可施的,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武六七痴痴傻傻,最后疯狂掉。于是回到白云观之中等着消息。
二来,这小天师也绝对不傻。这个时候,正好是自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的时候。
武六七若是真的栽在了自己的手里,凭借着武六七的财力和势力,定会找一些帮手来给他报仇,张三丰是肯定不会帮忙的。因着道宗和武宗两门数百年的渊源。除此之外,江湖上的豪客,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当小道士将拜山的帖子送到小天师张宇澄的面前的时候,这家伙竟然撑不住站了起来,脸上红光满面,那场景,就像是酒鬼遇见了一地窖的好酒,色中狂徒遇见了天下第一的美女一样。
“有没有看见下书的人?”小天师张宇澄问道。
“师父,没有看到,看上去像是仁义居之中的一个伙计,只是匆匆忙忙的将这封信隔着白云观的大墙丢进来,然后就消失了。”
张宇澄兴奋的直哆嗦,身边的小道士似乎从来没有看见过稳重的张宇澄这般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师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哈哈哈哈哈!”张宇澄仰天大笑,声音之中满是不羁和自信,道:“我在江湖之上,苦苦的寻找了这老杂毛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他,今日可算是让我遇到了,告诉你们说,我之所以一路北上,一路打擂台斗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遇上这个老冤家,没想到,这家伙整日间的标榜自己是个散仙,没想到武六七真的能请的动他!天助我也!”
第229章 你得叫我师叔()
于是白云观便开始了准备,这种人前显贵的事情,张宇澄觉得,围观的人越多越好,最好弄得天下都知道今日的事情才好。才能清洗龙虎山这么多年以来积郁的恶气!
斗法这一日,小天师张宇澄起的很早,便沐浴焚香,好生的做了一次早课,祈求三清大帝庇佑。然后登上了好好的法台,时间还尚早,便盘膝入定了。
外面熙熙攘攘的,北京留守衙门的兵,横着长矛,将围观的众人都推开了十丈以外,因为这虽然是道门之中的争斗,但是还是不要有伤亡,特别是平民的伤亡。
距离斗法,还有一个时辰,这些早就来的人们已经足足的等了将近三个时辰,早就又累又饿了,而那些武六七的伙计们,似乎是得到了武六七商业上的真传,这个时候不赚钱,什么时候赚?
于是都纷纷挑起了小吃担子,在斗法场之外一字排开,兜售豆汁油条、小吃和糕点,于是场面开始乱哄哄的,沿街的叫卖声,人们哄哄嚷嚷的说话声,几个屁大的孩子在人群之中乱窜,在加上人们的咒骂声,将平日里幽静的白云观吵得开锅稀粥一般的热闹。
渐渐的,人们便有一些躁动了。看了一下时辰,还有一刻钟的时候,便要斗法了,可是挑战的人却还没有来。
“我说,不会是这个家伙认怂了吧,不敢来了!”
“我看差不离,九成九就是这么会事,你看看小天师,都在上面坐了将近三个时辰了,纹丝不动,颇有气势,看起来这个家伙是气馁了。”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仓朗朗一棒铜锣,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朝着斗法的高台上望去,只见依旧是只有小天师一人。
白云观的住持,穿着崭新的日月道袍,高筒白袜子,脚底下穿着芒鞋,走到了白云观的石阶之上,大声的道:“今日,是道门之中的一场斗法,现在时辰已到,可是依旧不见挑战者来现场,我宣布————”
“别着急,我这不是在么!”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忙去看时,只见在旁边的一个破草棚的顶上,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正卧在上面小憩,好像是刚刚醒来一般,惺忪着睡眼,只是伸了一个懒腰,道:“吵吵嚷嚷的,让人睡不好觉。”说罢,便在草棚之上滑了下来,稳稳的站定,众人忙让开了一条胡同,都是痴痴傻傻的看着这位衣衫邋遢的家伙,似乎是难以置信。
“难道就是这个家伙下的挑战书么?”
“看这样子,应该是。”
“就这货色,还敢挑战江西龙虎山张真人的嫡传么?”
“嗳,可别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人们都在小声的嘀咕着,来的人正是解赣。
解赣其实来的也不晚,远远的看着张宇澄煞有介事的坐在东边的法台上面打坐,便是微微一笑,心道:“这家伙终究是年轻,这样子,在小辈之中,应该称得上是举重若轻了,但是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里,终究是还嫩着。”
一边想着,解赣却摇摇晃晃的来到了西边的法台下面,做了一个罗圈揖,笑嘻嘻的,丝毫没有一点高人的风范。
张宇澄却溘然开目,看着西边法台之下站着的解赣,期初还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这是哪里来的打板算卦的江湖骗子,竟然戏耍自己?可是看到解赣的面容,再加上一身的疙瘩(衣服破了,用线绳扎起来的),便一眼就看出了,此人正是和龙虎山一门有很深渊源的解赣。便站了起来,朝着高台之下的解赣打了辑首,道:“解仙长别来无恙。”
这解赣抬头望去,好像是阳光很刺眼,便眯着眼睛,手搭凉棚,才终于看出来,这个人正是张宇澄,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你啊,啊呦,长出息了,按照道理来说,你应该管我叫一声师叔,是要跪拜的。今日也是好久没见,咱老人家也算是原谅你了!”
见解赣这般的托大,小天师张宇澄的脸上闪过了意思煞气,好在他涵养不错,双手抱拳道:“今日不是来论资排辈的,师叔下书,要和我斗法,我哪能不上心准备,倒是师叔,姗姗来迟,可是有些失礼了,莫非是怕了不成么?”
张宇澄的口气很大,站的也很高,给人一种睥睨一切的感觉,在场的人,都被小天师的气度折服了,若是没有这么多的人,甚至都有一种跪下来朝拜的感觉。
解赣只是笑了笑,道:“孩子啊,我并非是跟你争个输赢,而是替你师父教训一下你,告诉你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好的在法台上等着,等会我接你几招。”
年少成名的张宇澄自然是目空一切的,只是抿着嘴笑了笑,道:“晚辈在此领训”。说罢,便一把抄起了桌案上面的木剑,潇洒利落的耍了个剑花,一招举火焚天。左手掐剑诀,转而变成了一招白鹤亮翅。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这一招让下面围观的人看的心旷神怡,本来这家伙就是漂亮的外形,再加上这几手剑招,干净漂亮。顿时点燃了围观的人的热情。
解赣只是嘿嘿一笑,道:“你等着,咱这就上来。”
说罢,解赣就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事情。只见这邋遢老道,竟然绕着法台来回跑了三圈,似乎是想着怎么上去,但一时找不到门道。
众人见了解赣这个样子,都是哄堂大笑,有很多人觉得,这个面容慈祥的老道似乎不很可怕,便起哄道:“还是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就是啊,你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这里起哄。”
当然,也有一些心底阴暗的人,一见解赣,已经感觉兴味索然,吵吵嚷嚷的道:“老少爷们,这家伙根本就是沽名钓誉,在此愚弄咱们,咱们还回去吧。”
而这个时候,解赣却是将拂尘叼在了嘴里,挽起了袖子,试了试沙篙是不是结实,竟然众目睽睽的往上爬,相当的难看。
第230章 玩火尿炕()
众人便是哄堂大笑,觉得今天来,虽然没有看到斗法,但是看到了耍猴的,也算是没白来。
果然,这解赣是上了些岁数,爬了不到一丈高,便已经是面红耳赤了,双手似乎也没有了力气,竟然颤抖了起来。最后终于是体力不支,竟而四仰八叉的摔了下来。
众人便是一阵的哄笑,解赣老脸一红,扯着嗓子道:“梯子呢?有没有什么梯子?你们既然搭起了法台,就一定是有梯子,劳驾,帮我寻寻。再次拜谢了,拜谢了。”
说着,又是一个罗圈揖。
几个闲汉,闹闹哄哄的搬过了梯子,搭在了西边的法台上,几个有力气的,帮着扶着梯子,解赣便缓缓的爬了上去,到了法台上,似乎还有点恐高,忙闭上了眼睛,惊魂甫定的坐在了台上,似乎是在平复内心的不安。
远远的人群外面,武当正站在了张三丰的身边,一脸担心的道:“解赣能成么?我看这样子,恐怕是要输啊。”
张三丰却是轻松的道:“放一百个心吧,这老家伙,厉害着呢,当日大名军攻打襄阳的时候,襄阳城几乎是久攻不下,蒙古人也吸取了当年攻打襄阳城的教训,将襄阳城又修高了三丈,任凭什么云梯飞爪,都够不着,就是这个解赣,只是用了两把匕首,就窜到了襄阳城的城头,踩着箭垛,一口气铺设了三十多道绳梯。据说在箭垛之上,健步如飞,可是丝毫看不出有恐高的迹象啊。”
武当点了点头,便安定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过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解赣才睁开了眼睛,只见张宇澄还在凹造型,便嘿然笑道:“你累不累?咱先歇歇,一炷香的功夫再斗!”
张宇澄这才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愤愤然的收势。又重新坐了下来,但是解赣却站了起来,道:“好了,休息完毕,现在开始吧。”
众人便是一阵的哄笑,看着囧在了当场的张宇澄,一阵气哄哄架秧子。
张宇澄被逗得火冒三丈,但是知道这解赣,绝没有他表现的这般蠢笨,这应该是这个老家伙的疑兵之计。便强自镇定了下来,注意力都在解赣的身上。
只见解赣不慌不忙的取下了自己的褡裢,将里面的物品都一一摆放在了桌子上面,一把秃了毛的拂尘,一把残破的桃木剑,还有便是一个香炉和一叠裁的不是很整齐的黄表纸。准备完毕的时候,转过身来,用江西话说了一句:“开始吧!”
这张宇澄不怠慢,刷刷几招,木剑在空气中刷刷作响,扎上了一张黄表纸,怀中抱月,往空中一举,这黄表纸竟然陡然燃烧了起来,可煞作怪的,这黄表纸本来是很快就能燃尽的,可是这黄表纸竟然兀自燃烧个没完。
张宇澄好像对这火球还不满意,在桌案之上取过了一个酒葫芦,含了很大的一口酒,朝着桃木剑喷去,这火球陡然间变成了刚才的两倍,却是不散,还发出了呼呼的声音。
“好家伙,这是你们龙虎山道宗的看家本事了。不错不错。”
不知道这解赣是吓傻了,还是真的心里有底,只是抱着桃木剑在西边的法台上站着,不时点头,眼神之中一片的赞赏。嘴上却是不饶人,说道:“嘿,玩火!小心玩火尿炕啊!”
这张宇澄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仙风道骨的人,没想到竟然心黑胆大敢招呼,嘴里念叨:“敕令!”便将这一大团火丢了过去。
众人看的意乱神迷,都为这个看上去很喜庆的道士捏了一把汗,人群之中爆发了一阵惊呼。
这解赣却是不慌不忙,只是木剑超前一伸,便接住了飞速扑来的火球,然后力道一变,这火球围着解赣的身体转了一圈,卸掉了全部的力气,只是在解赣的宝剑的尖上兀自高速的旋转着。
张宇澄仿佛早就知道,这样粗浅的道术,一定能被解赣化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