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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澄是谁?”
张三丰见武六七几乎是忘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便叹了一口气,道:“我刚刚说了,这张宇澄就是这一阵子你身边怪事横生的渊薮。你酿酒作坊被人坏了,然后这院子之中又突发变故,最后今日在白石桥要迷惑你跳桥,都是这个人在背后装神弄鬼!”
听到了这些,武六七便是眉头一皱,道:“看样子你是发现了什么了?”
“那日我们在运河和玉渊潭勘察水质,我就断定,做出这样事情的,定是我们道家之人,所以我便开始暗中搜索北平城近日来往的道士,没有费多大的劲,就锁定了住在白云观的张宇澄。”
“张宇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怎么会跟我这般的过不去?”武六七脑海之中仔细的搜索着。
“此人在江西龙虎山出家,拜张真人门下修道。是正统的上清宫张氏,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西龙虎山一门,一向都是清心寡欲的,很少出世的,怎么这次就会对你痛下杀手,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人,正是雷妙真和汪一壑的师兄。难道你忘了?汪一壑和雷妙真,正是江西龙虎山的弟子?”
武六七听到了这里,便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话说到了这一节,便什么都说通了,看起来这小天师张宇澄的目的十分的明确,就是为了做掉自己,给雷妙真和汪一壑报仇来的。
想到了这里,武六七喃喃的道:“这帮家伙,阴魂不散。我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别看这江西龙虎山,平日之中不参与红尘之事,可是若是惹到了这些老西,绝对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这次小天师张宇澄没有得逞,是我恰好在北京,这家伙也不敢太造次。倘若我不在北平,而是云游天下的话,你今日就必死无疑了。”
一段话,听得赛赛紧张异常,身上还在微微的打着冷颤,紧张兮兮的抓着武六七的手,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这是说的哪里话,武六七是我的侄子,你是我的侄媳妇,自家人,还这么见外么?”
武六七喃喃的说道:“看起来,这江西龙虎山一门之中,都是些厉害的角色。”
张三丰一脸不以为然的道:“要说妖术邪法,那是一定的,天下道宗和武宗只见的纷争,由来已久。我是武宗的,只要是加小心,他那些障眼法,也只不过是三流货色而已。”
“既然你这么牛,也早就查出来了,这张宇澄住在白云观,何不先去将这个家伙给废了,也省的我今日惊心动魄,差点中招了。”
张三丰苦笑了一声,道:“江西龙虎山和武当山,属于中华道门,当今圣上将所有修道之人,都归于中华道门之中,一来是便于管理,二来是也是戒备道门势力太大,威胁了当今的统治,所以有一点是我们都清楚的,就是道宗和武宗之间再怎么纷争,也不要动作太大了,否则就给了朝廷口实,大兵灭掉其中一宗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武六七挣扎着坐了起来,道:“难道就不能把张宇澄怎么样吗?由着他胡作非为?”
“怎么会。”张三丰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已经派人去请高人了,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帮你找补回来!”
第226章 又来了一个道士()
张三丰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就在半个月之后,就已经将援军请到了。
武六七这半个月之中,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在家中静养。而赛赛则是无微不至的静养。张三丰不亏是武学大家,开的药方也是很受用,很快,武六七的内伤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和赛赛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弥合的迹象。
赛赛只是衣不解带的日夜照顾着武六七的病情,除了每日的给武六七煎药,其余的时间则坐在武六七的床边,按摩着武六七的胸口。
“赛赛,我对不起你。”武六七深情款款的说道。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是我的相公,你既然没有休了我,那么我还是你的妻子,所谓妻为夫纲,你做什么事情,我都是没有话说的。”赛赛只是缓缓的说道。
这句话,却是大大的刺了武六七的心,看起来赛赛终究是没有原谅自己。
这一晚,纪纲来看过武六七之后,叹了口气道:“白云观那些贼道士,我已经给监视住了,现在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只是没有得到皇上的谕旨,我们也不好擅自处置。这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是知道的。”
就在这个时候,张三丰并不敲门,便一阵旋风一样走了进来,先是照例看了看武六七的伤势,才略觉放心,对武六七道:“帮手给你找来了。现在想见你一面。”
武六七点了点头,在房间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个满面红光的道士,走进了房间之中,单手打辑首,道:“无量寿佛,各位好啊!”
纪纲撑着朝廷大员的身份,只是抿着嘴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张三丰则介绍道:“这位便是云游天下的散仙解,俗名称为解赣,想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灵感给自己取一个朗朗上口的道号,所以现在依旧使用俗家名字。”
武六七善意的开玩笑道:“看起来,我是闯进你们道士的窝子了。见过仙长。”
武六七随口的恭维,称解赣为仙长,本来就是江湖上对于道士的惯用称呼,可是这解赣却是面红耳赤,颇为不好意思的嘿嘿偷笑,道:“你这娃子,说话也忒客气,咱可不是什么仙长,贫道也是恰饭(吃饭)活着的,你抬举了啊!”
此人口音相当浓重,众人废了好的劲,才听得七七八八,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西人。看他的穿着,并不是十分出奇,只是粗麻布的水火道袍,上面竟然全都是疙瘩。
原来此人不修边幅,而且还比较懒散,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身上的水火道袍破了洞,并不会打补丁,而是将坏洞的地方攒起来,用线绳绕圈一缠,打一个死结。于是乎,这道袍简直是别开生面,上上下下的竟然都是这种疙瘩。
再往此人的脸上看去,却是瘦的不成样子。两腮的皮肉深深的凹陷了下去,好像是营养不良,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菜色。眼神却是相当的淳朴,让人不免怀疑,这人农忙的时候,便是穿着蓑衣,扛着?头的农夫,农闲的时候,便换上了压箱子底的行头,出来各乡各村的乱窜,做红白喜事。
武六七不是个以貌取人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个解赣,却活脱脱的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感觉这个老道,似乎就是看看阴宅阳宅,然后摆个香案捉鬼一样的人。
于是便不由得有一些轻慢,便噗嗤一声笑了,道:“怎么仙长这般的打扮?这些年化缘来的钱,还不够重新做一身道袍的么?”
“化缘啊,你以为简单啊,咱云游天下,最喜欢烟囱冒烟,最不喜欢的就是院门外拴着的狗。嘿嘿,这不,云游至北平,遇上了张老三,于是就跟他打秋风,这不就来你家了?”说罢,憨憨的笑着,单手打辑首,竟然字正腔圆的道:“无量天尊,贫道讨饶了。”
武六七看着这个秒人,也觉得很有趣,这几日不安暴躁的情绪也缓解了一些,便叫过了华胜,道:“去,准备一个席面,就是平日里招待张道长的席面,安排谢道长吃饭。”
见主人这般轻松,华胜也是松了口气,便转身出去准备了。这解赣一听说有饭吃,便是两眼放光,道:“那贫道可是却之不恭了,说着,便转过身,一路小跑的紧紧的跟在了华胜的屁股后面。”
这个场面,就连整日里闷闷不乐的赛赛,也是不尽莞尔一笑。随意用帕子遮住了。
“真是个妙人,我说张叔叔,您也是太细心了,知道我这几日心情憋屈,你就找了这个人来给我解闷,真是悉心关怀啊!”
“你给我住口!”张三丰刹那间变颜变色,想来都是及其溺爱武六七的道长,忽然冷的像是运河河面的薄冰,眼睛狠狠的瞪着武六七,道:“你小子,好没分晓,怎么能这般轻慢了解赣道长?别看我们之间可以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你却不能,要不是念及你有伤在身,你应该下跪参拜的!”
张三丰的口吻,绝对不像是在开玩笑,武六七也是浑身一颤,便看向了张三丰,道:“这老道,就是您请来平事儿的人?”
“哼哼,不是他还是谁?你知不知道,这家伙云游天下,在北平碰上了,是你的福分,我也是费了好大的劲,答应传授他太极拳,他才肯来帮忙,这家伙脾气古怪的很,若是真的翻脸,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武六七觑着张三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便挣扎着披衣下床,赛赛忙上前搀扶,武六七说到:“一会的席面,我要相陪,也算是赔罪吧。”
“可是武哥,你的身体能成么?”赛赛关切的道。
武六七惨笑了一声,似乎似乎话外有音,看着赛赛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做错了事情,就要去改过,别说我只是受了些内伤,就算是我现在骨断筋折,也要去亲自赔罪的。”
张三丰满意的看了看武六七,道:“这还像句人话,我还是要告诫你,切不可轻视了这解赣!”
第227章 解赣显神通()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武六七依旧是看不出来,三寸丁一样的解赣,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任由着赛赛和华胜搀扶着自己,来到了仁义居的雅间之中,只见解赣好像是很多天没有吃饭一般,正在狼吞虎咽。
武六七走进了大门,躬身道:“解道长前来,小子我刚才唐突了,这里给您谢罪!”
解赣却仿佛丝毫没有在意一般,只是挥了挥手,道:“好说,好说,等我吃完这一餐饭。”
华胜虽然也没有将这个不修边幅的解赣放在眼里,但是依然是按照规程,准备了一席上好的饭菜,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吃,但是却有很多的菜码。荤菜有油烹华子鱼、三套鸭、蜂蜜酿鹌鹑、西湖醋鱼等等,素菜便是荷塘小炒、糟豆腐、爆炒三丁等等,将一个桌子上摆的琳琅满目。
儿武六七的本意,想来陪酒的,可是见现在的情况,却是不由得瞠目结舌。
只见这解赣虽然个子矮,也不甚胖,但是却食量宽大,只是这么一瞬的光景,桌子上大部分的菜肴都被他席卷了,竟然没有一点出家人的样子,活像是正阳门外的乞丐,筷子也不用,上手便抓,此时正抱着酿鹌鹑,正在汁水淋漓的啃着。
看到了这个场面,武六七便转头看向了张三丰。
那意思就是在询问。是不是张道长搞错了。
武六七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眼前这个家伙,就是请来抗衡小天师张宇澄的么?可是看着这个人的做派和行为举止,怎么也不像。
解赣都上手了,武六七自然没有动筷子的必要了,便坐在了桌旁,斟了一杯酒,道:“解道长,我敬您一杯,一路辛苦。”
按照礼节,即便是这解赣再怎么托大,也要停下大吃大嚼,吃了武六七这一杯敬酒才是,可是这解赣却是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吃饭上,只是摆了摆油乎乎的手,一边奋力的下咽,一边说道:“客气客气,我不吃酒,只是吃菜,你别介意啊。”说着,又露出了类似于农名般的淳朴。
武六七讪讪的端着酒杯,只好又放了下来,无可奈何的看着解赣吃饭。
解赣食量大,可是任凭谁也没有想到,竟然宽大到这个份上,只见桌子上的荤菜都给他吃残了,素菜却是一口都不动,吃的满嘴都是油,大概有过了一刻钟,桌子上最后一盘三套鸭也变成了一堆骨头,这解赣仿佛还没有吃够,将菜汤也照单全收。
张三丰苦笑道:“你不知道我这位道友的脾气,往往就是十多天不吃东西,要是让他捞着了,一定是吃一桌子,我也早就习惯了。”
武六七这才心中惊叹。
这解赣虽然用这样一幅尊荣示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便展示了自己的过人之处。但看这个人的吃相,就知道他和周癫老道一样,不是寻常之人。
寻常人,饿上七八天,也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这解赣,竟然十几日水米不进!寻常人,吃这么许多的东西,绝对会撑死。可是解赣却显得轻松异常。把所有荤菜都吃光了之后,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解赣一个人的饕餮盛宴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才鸣金收兵,吃饱了的解赣,在道袍之上胡乱的擦着手,然后目光满足的看着光洁溜溜的杯盘,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才好像是看见了众人异样的目光,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我失礼了,失礼了!”
张三丰只是摇头苦笑道:“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是不是也该说说,该怎么对付小天师张宇澄这家伙了吧,”
说到了这里,解赣脸上那种近乎愚昧的朴素荡然无存,眼神之中寒波凛冽,一望可知,这人是身怀异术的,而且还颇为自信。
但这样的表情也是转瞬即逝,随后就又变成了原来的荒诞样子,道:“小天师,就是江西龙虎山上的张宇澄吧,后生可畏啊,算起来还是我的老乡哩,”说罢,憨憨的一笑,对张三丰道:“这个家伙很扎手啊,你是武宗,和道宗争夺了这么多年,此刻就没有必要卷进来啦,可我是一个无门无派,没有根基的人,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没别的说的,就为了这一个席面,这件事我也帮忙了。”
武六七笑了笑,道:“那就多谢了!”说罢,双手端杯,刚要一饮而尽。
而武六七确乎是忘却了,自己还有很严重的内伤。今天见解赣这样的人物,难免有一些忘形了,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势,便觉得一阵气息不畅,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洁白的桌布顿时污了一大片。
赛赛和华胜说话的音调都变了,忙上前查看,却见解赣哈哈大笑道:“不妨事的,不妨事。”说罢,在座位上站了起来,踱步至武六七的面前,看了看桌子上的血,又看了看武六七煞白的脸,还没有擦的油手便掐住了武六七的寸关尺。
过了一瞬的功夫,解赣却哈哈大笑,看着张三丰道:“这应该是你的杰作吧,一声狮子吼,震断了武六七的肺经,差一点就伤及心脉,你下手可是够辣的。”
张三丰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刚要辩解什么,这解赣却是摆了摆手,道:“你武宗领袖的人品,我是相信的,话说回来,若不是这小子受了内伤,震动了心脉,否则就真的成了张宇澄那个娃娃手下的孤魂野鬼啦!”
可煞作怪的,这解赣只是一味的和张三丰说话,好像是并没有十分过问武六七的伤势,可是武六七却是渐渐的恢复了些,脸上白纸一样的颜色也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变得有力了。看上去,竟然不像是刚刚遭了大难之人,甚至没有用人搀扶便站了起来。好奇的感觉着自己的变化。
“娃娃,先别动,我用气护住了你,你自然觉得通畅,现在正在重塑经脉,”说着,便伸手去怀里,掏摸了半晌,才取出来一个黑溜溜的药丸子,用满是泥的指甲掐着,递给了赛赛。说道:“用热水化开,然后交给我。”
第228章 高台斗法()
赛赛诚惶诚恐的双手接过了那黑漆漆的药丸,退了出去。
张三丰也看见了这药丸,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一般,道:“天下习武之人,谁不知道,你解赣散仙的大还丹是宝贝,甚至有续命的功效,有了此物,武六七的伤便能够很快的就好起来的。”
解赣依旧是捉着武六七的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