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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懂得朋友之道,是好事,但是你这人能更上点道吗?”张三丰忽然面色一变:“阿嚏,没看见你祖宗我冻的都哆嗦了吗?还赶紧给我找件衣服穿上——”
就在武家爷两个一路说说笑笑地向他们位于大运河岸边的家中走去之时。家里却是去了生人。
在武家破败的柴门前,站着几个小厮,好像是在守门。
院子里面,赛赛正用一个破抹布擦拭着停放在院子里面的棺材,而一个玉树临风公子模样的人,正一脸嫌弃的站在远处,掐着腰,一脸的不善。
“你说!什么时候跟武六七这个家伙勾搭上的?”柳庆柳三公子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赛赛一顿,随即有缓慢仔细的擦拭着棺材。仿佛没有听见柳庆说话。片刻之后,才喃喃的道:“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的不相信我,”
“哼哼,我因何要相信你?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冒着天大的风险,去顶一个奸夫的罪名。你们两个定然是有私情!”柳庆面色越发地阴沉。语气咄咄逼人。
赛赛心里一阵的刀绞,虽然痛,但是此刻更是恨。抬起眼睛,盯视着柳庆。
这目光像是刮骨钢刀一般。柳庆被盯着浑身发毛。
“你……你看什么看?本少爷也是你看的?”柳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终究欠了些底气。
“你到底想怎么样?”赛赛说道。
“当初花前月下,我想收了你的身子,你却死活不肯,做什么冰清玉洁的模样,现在看来,却都是装的。你等着,我定会占了你!”柳庆任性地说道。
赛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走吧,今日中午,两个人六十两赎身银子送进你家,你我以后再不相见。”
柳庆闻言怒极反笑道:“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的赎身银子,是六百两银子,和你的奸夫一起,一共是一千二百两,不拿出这个数,你便还是我们柳府的奴才!”
说罢,竟然走进了些,一脸狞笑道:“你就等着跪在我面前求饶吧。”说罢,他故意用哈哈大笑掩藏着自己的泪水,转身扬长而去。
少年人初恋之时,无论在爱时还是与恨时都始终无法自信。因为不自信,所以一遇变故,便常会用伤害对方来保护自己的脆弱。却不知道,自己给对方的伤害,会让对方多伤心。
这些话,都像是钉子一般,扎在了赛赛的心上,情窦初开的赛赛,原以为柳三公子柳庆,是这世上最最体贴之人,没想到撕破了面具,竟然是这般的卑污龌龊。
这些话,简直就是污蔑,任凭是谁,都无法接受的。
赛赛越想越憋屈,贴着棺材跌坐了下来,掩面痛哭。哭罢多时,也倦了,站了起来,擦了一把眼泪,喃喃的道:“武大哥,你虽然是个混蛋,污我名节,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你家这口寿材,倒不如先给我用罢。”说罢,竟然退后了几步,朝着棺材便冲了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武六七和武当说说笑笑的进来,却正好看着赛赛要轻生。
武六七大叫一声“不好!”便朝着赛赛冲了过去,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见一阵破空之声,一枚石子重重的打在了赛赛的膝窝之中,赛赛吃痛,便扑倒在地上。
武六七上前抱住了跌落的赛赛,道:“你这个傻妮子,干什么寻短见!老子把赎身银子弄到手了!”
说罢,便去看武当,武当还保持着掷出石子的动作,便朝着老爹竖起了大拇指。
赛赛睁开了眼睛,正看见武六七的脸近在咫尺。忙在他怀里挣脱出来,道:“你说什么?有赎身的银子了?”
武六七拍了拍腰,高兴的道:“足足五百两,尽是够用的了。”
赛赛却是摇头,一脸的惨然,道:“涨价了,现在是六百两一个人。”
武当和武六七都是一怔,随即破口大骂。
“我去他娘的柳府一窝王八蛋,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是!”
“仗着卖身契,就可以胡作非为啊!”
“没错!”
“还有没有王法啦!”
“就说呢!”
父子两个一唱一和的,竟像是在说相声,武当给自己的儿子量活(捧哏)。却是将赛赛给逗笑了。
“还有你们这些卖儿卖女给人当奴才的!也都是混蛋!”
“嗳?”
“这不是缺了德么!”
一阵胡闹,赛赛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武六七骂的痛快。才渐渐的收住了,眼下的事情,又不可避免的出现了。现在还缺七百两银子,去哪里弄?
武当好久没有这样痛快了,也来了心绪,道:“北京有不下三十多家当铺,我们故伎重演,再卖上七八颗丹药,不就成了?大不了我就再忍忍,不就是咸一点么?”
武六七摇头叹道:“没用的,这个伎俩,只能用一次,你信不信,马上全城的当铺就会知道消息,你去不是找打么?”
“那怎么办?”
武六七道:“你不是有个朋友,叫沈万三么?他那么有钱,去借啊!”
“他?算了吧。他有钱?也是穷鬼一个,全部家当也不值百八十两银子。”武当不屑的道。
赛赛经这二人这般闹腾,也不觉得气闷了,反倒是觉得这父子二人十分的有趣,她一辈子也没有感觉这么温馨过,说道:“那怎么办?”
武六七这才收起了嬉闹,一本正经的道:“他玩阴的,我就陪他柳府玩到底!这赎身银子,就不交。你我反正是一对,这样,今天就跟我进府,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招。”
而在柳府之中,一封书信的到来,却让所有人都慌了神,原来是老爷要回来了,已经到了沙河,明天午时就进府了。
柳得财急的,在地上团团的转,孙有福却是一脸的苦闷,站在旁边。
“要你是做什么吃的,武六七的秘方,到现在还没有偷来,老爷来信了,点名要吃水煮羊肉,还有平日里武六七炒的菜,现在武六七被赶了出去,等老爷回来,见饭菜不可口,就那阎王脾气,你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第16章 人人也都有本难念的经()
孙有福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怔怔的站着,道:“那要怎么办?姐夫,你可不要见死不救啊!”
“怎么办?怎么办?凉拌!”柳得财啐了孙有福一口,厉声道:“你现在知道事情不好办了,早干嘛去了?
说穿了还不是你小子不争气!
你说,你好歹也是大运河边上济宁名店太白楼正经八年学徒学出来的,你说,你怎么就干不过武六七这么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厨子呢!”
孙有福小声嘟囔道:“我跟武六七他其实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柳得财奇道:“啊?这全天下的厨子不就是红案白案冷拼热炒煎炒烹炸吗?这还能术业有专攻——”
孙有福嘿笑着道:“姐夫,您这就外行了,我大饭店的厨子学徒主要学得还不是这个?”
柳得财:“不学这个,学什么啊?”
“偷——”
“偷?”
“对,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怎么能在东家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东家备下的料给偷出来,才是我们大饭店的厨子看家本领——”
说到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孙有福越说越兴奋:“就比如说这倒泔水吧!其实就是一门学问非常大的技术活儿。把燕翅鲍肚和海陆八珍藏妥妥地在泔水底下,不脏着、不串味,你以为这事好办呢?
还有我们大饭店厨子使用的灯笼,其实也都是特制的,蜡烛最底下垫着烛台必须是活动的,好方便我们把火腿牛肉什么的,一层层铺上带走——”(1)
“给我住嘴!”柳得财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一下小舅子孙有福的头,“花了这么多年,一点正经本事没学着,你叫我说你点什么好?”
柳得财长出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过了半晌然后道:“哎,有福啊,我看要不然柳府主厨这活,你就干脆就别干了?”
孙有福:“别啊,我的亲姐夫,我这才来几天啊?还没来得及偷,不是,来得及报道你跟我姐姐呢——”
柳得财:“报道我和你姐个屁。孙有福,你知道我为了给你运作这个主厨的事由儿,我求爷爷告奶奶的,走了多少人的门子吗?
可你呢?
你还能再没用点吗?傻子都看出来了武六七这人的性情,说白了就一句话“流氓假仗义
”。
只要几杯马尿给他灌下去了,把他给喝到五迷三道,就什么都好办了。你瞧瞧你,到现在连他一句实话,都淘换不出来!”
“哥,这事真不能怪我,我实在喝不过他。你也知道,他们家喝大酒这事有传统——”孙有福说到此事也是一脸的无奈。
听到孙有福的话,柳得财越发地焦躁不安起来:“算了,不说了,不说了。反正那口袋武功的神秘佐料你拿不到手,柳大老爷,发起怒来,我这次肯定是没有办法保全你了。”
孙有福顿时面如死灰,道:“姐夫,还请你救救我!你就是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能看着你的小舅子万劫不复么?”
柳得财坐在了灶坑前面的木头墩子上,连连的叹气道:“如今之计,还是要稳住武六七这个家伙,至少现在还对咱们有用。”
想到了这里,柳得财才站了起来,大声的道:“实在窝囊,这样吧,咱们俩兵分两路:你”柳得财用手指着自己小舅子的鼻子“孙有福,今晚的主要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甭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搞清楚每次做饭时,武六七往老爷菜里加得到底是什么?
搞不清楚,你就不用睡觉了!
我,柳得财,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看有什么办法,能把武六七这块滚刀肉继续留在厨房里两天,帮你再过这次关——”
孙有福:“好,哥,还是那句话,弟弟我全听你的——”
“这叫什么事啊!”柳得财无奈地转身离开。
离开了不争气的小舅子孙有福,柳得财悄没声地窜进了奶妈王氏的房间之内。
奶妈王氏此时心情不错。
一整套路下来,成功地赶走了武六七和赛赛,也就是说自己和柳得财之间的事情就永远不会败露,见柳得财进来,便嗔着道:“现在还不到定更天,你来这里做什么?想死吗?”
柳得财却是面露为难,道:“你可知道,老爷要回来了?”
王氏道:“这个我知道啊。整个柳府的人都知道了,这不,后面的浣衣处的丫头们连日的拆洗老爷的被子,怎么了?”
柳得财长叹了一声,便将柳升信里说的事情粗略的讲了。
“嗨,我还当时什么事情呢,原来就是因为老爷回来的事情,饭菜不可口,是后厨没有能耐,打发了那孙有福出去,再聘请有名的厨子不就成了?”
“你知道个屁,这孙有福是我的内弟,是能够随便打发走的?再者说,不知道这武六七使得什么手段,手里有一个口袋,里面装了些粉末,经能够化腐朽为神奇,老爷已经是离不开武六七烧的菜了。”
不提孙有福还好,提到了孙有福这个内弟,王氏便撇了嘴,道:“你媳妇,有什么好,整日里出了吃饱了望天以外,竟然一无长处,还给你添了这么个累赘,我早就劝你,将她给休了,你我名正言顺,岂不是更好?”
孙有福表现的十分为难,坐在了床头,道:“俗话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岂能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
王氏气得瞪大了眼睛,望着柳得财道:“你不忘恩负义?好!好个不忘恩负义!可是你却负了我!你良心可安稳么?”
柳得财现在可是被夹在中间,这么也不是,那么也不是。
若是要保全孙有福,那么就必须将武六七请回来,好生的哄骗着,直到将秘方弄到手。
若是讨好自己的这位骈头,便要由得孙有福吃家法,或者赶出去。
两难啊,两难。
“你倒是说句话啊!到底怎么着了?”王氏狠狠的掐了柳得财一把,质问道。
柳得财皱着眉头,道:“你且不用管,我说了,到时候定会给你出一口恶气,只是你要委屈一点,现在还不能马上处置武六七,凡是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哼哼,你一个小小的管家,芥菜籽大小的前程,还跟老娘扯什么大局?干脆说,你就是一个没本事的软蛋就得了!”
柳得财被激的暴怒,一巴掌拍在了王氏的脸上,道:“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插什么口!到时候定给你一个说法!”
柳得财脚步沉重地从王氏的房间之中走出来,一脸苦大仇深地朝着柳庆的房门走去。
柳庆却在喝酒,吆五喝六的划拳行令,舌头都有一点打结了。道:“今天痛快,咱们一醉方休!”
柳得财这才走进了房门,一边走着一边赔笑道:“今天柳三公子好雅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在吃酒?也不找几个丫头陪着?”说着,还一脸的奸笑。
柳庆听到了这个话头,就别提有多腻味了,哂笑道:“今天爷高兴,就等着明天这两个家伙将一千二百两银子送到了我这里,若是如期不奉还的话,我自有料理,男的去做苦力,女的,女的,女的——”
柳庆本想趁机说两句好话,也好出口自己憋闷在心中的腌臜气。不想一想到曾经跟自己你侬我侬的赛赛,瞬间疼得万箭穿心一般。竟然连话都说不下去了。
柳得财却显然没有注意到柳庆本人的这种微妙情绪变化,他只当柳庆吃多了酒,所以舌头打结。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一千二百两银子?涨了真么多!”
“是的,本少爷亲自涨价的,我还就不信了,任凭武六七有三头六臂,还能有那么多的银子不成么?”说罢,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到最后,柳庆甚至笑出了眼泪。
柳得财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松了一口气,敲起了大拇指,道:“不愧是柳家三少爷,有见识!有手腕!赛赛随爷怎么处置,小的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是将武六七给我处置好了,爷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他们好受。”
到了午时,府里的家奴院公都挤在了前院,都想着看一看这难得一见的西洋景,大门以内顿时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武六七一直那话给赛赛打气,道:“你且跟着我进去,没事别怕,你看看,这青天之上,有白日,这些人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家人给柳三公子搬过了一把椅子,柳三公子便坐在了正房的前面,翘着二郎腿,衣服玩世不恭的样子,静静的等着赛赛和武六七的到来。
正午时分,到了约定的时间,旁门吱呀呀的开了,武六七陪着赛赛,一步一步的朝着柳府院中走去。
天上的日头很毒,几乎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四周的蝉鬼也都是一声一声的鸣叫着,似乎是抒发对这个世界的不满,武六七见到了这个阵势,不由的冷笑,随即高声喊道:“场面不小么,怎么,要唱堂会么?”
在场的家奴院公,无不提武六七捏了一把汗,在他们看来,这件事要是放在自己的身上,一定会脚底抹油的溜之大吉,说什么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再次回到这里。
第17章 瞎猫碰见死耗子()
甭管前世今生,武六七始终都是一个标准的北京爷们儿。
此刻他脸上不但丝毫没有任何惧怕之色,脸上还挂着微笑。施施然往场院中走去,这一箭之地仿佛很远很远。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他拉着赛赛前进的脚步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