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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可以啊,不怕这几个人变成恶鬼来找你?”彭纬提起地上的尸体扔到远处的山林里。
“活着我都不怕,死了之后这些人不过些许黑影,我一口气就吹散了!”陈惕作势吹了一口气,然而没有黑影只有白色的水汽。
“啾啾,这家伙真惨。”彭纬看着胸口被打的不成样子的一只耳,感到有些同情。
“哪里啊?让我看看。”陈惕连忙跳下了马车,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查看自己的杰作。
“去去去,你爷爷要是知道我让你看了这个,还不拿着拐杖打我啊!去把马绳解开,咱们准备赶路。”一只手按住想过来的陈惕的头,彭纬拎起一只耳的尸身消失在丛林间。
“不看就不看。”陈惕也不强求,将轮中的弹壳倒了出来。
“六个刚好。”拍了拍手里的雪花,陈惕将子弹壳放回身上的口袋,去解马绳了。
陈惕刚回头,就看到满手血污的彭纬回来了。
“怎么了,你扔个东西而已……”陈惕指了指彭纬的双手,嫌弃的躲在一旁。
“你打中他的是什么玩意,我摸了半天没找到。”彭纬皱着眉,捧起一把雪搓起手中的血污。
“哈哈哈。”陈惕听了这话笑的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在雪地上打着滚。
“快点说,你打出去那玩意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吧?”彭纬不解的看着陈惕的表现,心中隐隐明白了打中一只耳的东西没那么金贵。
“没事的,只要这玩意不丢就行!”陈惕将手中的六枚弹壳抛在空中,随着重力的作用,落回手心的弹壳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你就用这玩意?”彭纬还是不清楚为何这般小小的东西,会有那么大威力。
“给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就当我手里拿的是掌中雷。不是我给你吹,别说他穿着棉衣,就算是精钢甲胄我都能打穿。”陈惕得意洋洋的仰着头,眼神中充满蔑视一切的快感。
“行了,别吹了。走人,大半夜我还要辛苦的赶路,真是点背。”彭纬也没多问陈惕手中的掌中雷是什么来路,架起马车离开了这个过夜的地方。
第6章 寻度()
身强力壮的驮马很不乐意的向前走着,迎面的冷风将鼻孔边呼出的热气,打回在马脸上。不多时候,马脸上白花花一片,全是冰花。
数九寒天,马车上的彭纬缩着身子,过一会就喝上一口烈酒。放眼望去,前方全是白茫茫的,一个行人也见不到。毕竟谁没事,这种时候出去啊。
然而刚才打斗中,天空陡然出现的惊雷,似乎惊醒了冬眠的人。终南山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开启过的山门在今年的冬日里打开了。
有些斑驳的木门上,一副楹联挂在两旁:云绕青山,不润无根之草;舟行万里,可度有心之人。
“师兄,你说师傅这个时候让我们下山干嘛。”江守胥看着两旁的师兄弟,有些疑惑的问道。
“师弟,师傅不是说了让我们下山历练吗?你看小三就没有任何疑问。”刘守真面带微笑,心中对于下山这件事十分欣喜。
辈分最小的赵守仁不言不语,先是恭敬地对着木门深深一礼。然后向着两位师兄各行一礼,便下山去了。
守真和守胥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木门上的楹联沉默不语。两人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自此以后一门而出的三位师兄弟就要成为敌人了。
自小慧根深厚的小师弟,怕是出门看到楹联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件事。就是不知道等到他日归来之时,还剩几人,又是谁继承师傅的衣钵。
不再多想,两人相互之间行了一礼。根据自己的感觉,寻了个方向下山去了。门口大大小小的脚印,泾渭分明的指向了三个方向。道童记住几位师兄的方向,回去向老爷复命去了。
……
“吁!”拖着长长的尾音,彭纬止住了小跑的马。一边在地上跺着脚,一边拍打着马脸上的冰花。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陈惕,也钻出来了。看到他精神抖擞的踩着积雪,彭伟知道这小子昨晚睡了个好觉。
“怎么了,纬叔。今天天气这么好,不着急赶路啊?”陈惕隔着手套,在手里把雪球握的很是结实。
“休息一下。如果其他季节走的话,咱们找个船,直接能够坐到京师外的南安渡。现在的话,就要翻过前面的山了。”彭纬搓着发紫的双手,不断寻找着周围的事物。
“过山,万一被堵山里怎么办?”陈惕可是很清楚的,大冬天冒冒失失的跑进山里去,十分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找一下这里的村子,问下河上的冰厚实不厚实。”彭纬似乎发现了什么,将陈惕抱回车上。顺着山林走的驮马,果然不久就在前方发现了一个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彭纬牵着马车,一家一户的敲门。但是只能听到门内的脚步声,却无人来开门。基本敲了一遍整个村落的屋子,才有一个老丈打开了院门。
老张眯了眯眼睛,费力的睁开双眼问道:“不知来者何事?”
“老丈,这不是要带着侄子回去过年吗?路上不慎被大雪阻道,无可奈何之下叨扰贵村,这是我们的路引。”彭纬自来熟的介绍起来,将手中的路引交给老汉查看。
“哦,颍川郡的。姓彭是吧?对,看来是没看错。”老丈将路引上举,仔细的照着太阳看。
两人交流这段时间,村里面被敲门声惊醒的人也出来了。三三两两的聚成一堆,看着马车聊起天来。
老丈将路引交还给彭纬,笑着说道:“你们是要去哪里啊,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
“我们要往北边去,但是大河开始结冰了。所以想问下,这个时候是翻山而行还是踏冰而过。”彭纬小心的扶着老丈,问出自己的问题。
“后生啊,我跟你说。这天气你们要翻山的话,无论是狼崽子还是大雪都会要了你们的命。至于过河?”老丈有些犹豫,似乎在从记忆中翻出些东西来。
“有了。”老丈一拍彭纬的手说道:“你们可以先往南行,不远,也就一天一夜的路程。到了迎风渡就能坐船了,从那边坐船向东走。然后走的是海路,结冰晚一点,不过要尽快了。”
“多谢老丈了。不知老丈能否给些热水吃食,我们带的干粮不够了。”彭纬递给老丈五文铜钱,表示感谢。
老丈推让再三,还是收下了。感觉到有些过意不去,所以给了彭纬分量足够的黑饼。饮完马匹之后,彭纬再次表示感谢,驾着马车向南驶去。
“纬叔,你知道迎风渡在哪里?”陈惕看着直接向南驶去的彭纬,有些怀疑的问道。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迎风渡名字的缘故呢。”彭纬直了直身子,开始了卖弄。
“东风催寒老,嫩柳迎春生。讲的就是着迎风渡口,这个渡口是整个大乾北方结冰最晚的,也是化冰最早的。
所以一些盐商、粮商经常用大船直接从迎风渡口东去,出了东海口以后再往北。跑这一趟下来,至少能赚百十万两银子啊。
那个老丈一提迎风渡口,我就知道怎么走了。咱们先到京城之后,直接往西北走,就到北境了。”似乎有些口渴,彭纬灌了一大口烈酒,摇了摇葫芦感觉没剩多少了。
“得加快速度了。”彭纬收紧衣服,准备加快速度。
……
南行果然天气没那么冷了,虽然迎风渡口在颍川郡的东北方,但是却比着家里要暖和不少。陈惕立在马车边,看着大河里不时飘过的冰块。
“噗!什么破酒。”刚含到嘴里一口,彭纬就将嘴里的清酒吐了出来。
“你就将就着吧,谁让你出来的时候就带了一葫芦。”陈惕撇撇嘴,看着想把酒倒进河里的彭纬劝到。
“算了。”彭纬感觉到嘴里的酸涩味,还是忍耐了下来。这么久没有出远门了,自己已经忘了在家千般好,出门半步难了。
“我问了,还有艘商船要开往京师去。不过管事的说了,每人五两银子,车马另算。”彭纬心疼的摸着怀里的荷包,也只能认宰。
“些许银子而已,你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些金叶子。”陈惕小声的说道,拍了拍自己的腰带。里面确实有十枚金叶子是阿爷让人给他缝上的,不过腰带换掉了。
虽然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编织带,但是用的可是金丝编织的。贵金属可是坎巴拉航工航天上必不可少的工业材料之一,随便做个腰带子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第7章 渡人()
“得了吧,等到花到你的钱,咱们俩就该去要饭了。”彭纬放回葫芦,一手牵着马车一手拉着陈惕向商船走去。
码头上,一个身穿土灰色补丁棉衣的老人颤颤巍巍的四处问着路人,像是在恳求着什么。虽然老人头发杂乱发白,看起来就像稻草一样,但是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不像是乞讨之人。
“两位壮士,我想问下是否暂时需要一个老仆。”老者背后背着一个包裹,走到了陈惕这里。
“老人家说笑了,我们要渡河而去,怕是帮不了老人家的忙了。”彭纬从怀中掏出十文钱放到老人手中,婉言拒绝了。
“壮士收好,收好!”老人没有接受彭纬的好意,没说缘由便离开了。
刚走几步路,身后便传来几个流氓地痞的声音。
“老不死的,哥几个看你今天问了不少人,怕是收了不少钱吧!可是我们哥几个穷的要死,要不你救济救济我们,昂?”三个地痞嬉笑起来,夺走了老人背后的包裹。
周围的走商们虽然想出手帮一下老人家,但是还是忍下了胸腔中的那口气。出门在外,惹了这些人,得不偿失。
至于当地搬运的苦力们,更是惹不起。低头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扛起肩上的货物吃力的走着。
彭纬向前移动了一步,但是又停下来看了看身边的陈惕。陈惕拍了拍怀里,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就是这般功夫,老人的包裹被打开了。三个小混混看了包裹中的物品一眼,吓得屁滚尿流,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四散而逃了。
老人连忙跑过来接住他们丢掉的东西,生怕掉到地上。老人摇了摇头,捡起地上的灰布,小心的包裹起来。
“老人家,没事吧。”彭纬走了过来,搀起了蹲着的老人。
“多谢壮士,多谢。”老人笑着向彭纬表示感谢,褶皱的脸上满是波纹。
“没事,应该的,应该的。”
“老公公为什么要去当别人的仆人啊?”陈惕跑了过来,拽着彭纬的大手,好奇的问道。
“小郎君既然问了,我也就告诉你们吧。”老人拄起木棍,慢慢道清缘由。
原来老人来自湘州,本来是乘船北上的。然而大雪突至,只好来到迎风渡再找个船。不过老人徘徊几日,最便宜的费用也得有三两银子。只好想着在船上暂时为仆,当做船费。
“纬叔,咱们刚好缺个搬行李的,要不然?”陈惕抖了抖彭纬的手,眼睛一眨一眨的。
“确实如此,老人家,您看?”彭纬看着身后的马车,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不动声色的问到老人的意见。
“不知两位是要去?”老人家很是感激,但是还是要问清楚陈惕二人的路线,以免耽搁了人家。
“我们要先到京城去,应该顺路的。”
“老朽名叫冯丘,以后的这段日子就要靠主家的照顾了。”老人行了一礼,算是确定了主仆关系。
“我叫彭纬,这是我家的小少爷叫陈惕。”彭纬前面带路,三人上了商船。
……
商船被分为三层,下层是用来装马匹货物的杂货间,中层和上层是来住人的。三人给的船资不高,被安排在了中层。尽管船主不提供食物,但还是提供热水的。
中层的大通铺上,汉子们身上的汗臭味浸润着每块木板。彼此间吹牛的声音不绝于耳,配上骰子在杯中摇晃的声音,让人怀疑这不是船上,而是某个酒馆。
老人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放好,还盖上一层棉被,似乎怕包裹里面的东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三人刚放好各自的行李,那边的赌钱的汉子们便开始吵了起来。
“牛鼻子,你是不是抽老千了。你要啥,它就摇出啥,讲不讲道理。”船上虽然赌的很小,每次一文钱,但是那也是钱啊。
这个一身铜臭味的臭道士,不但赌钱,还把把都赢,这让庄家还怎么开?
所以这个满身是肉的大汉一把抓住老道的手腕,胡搅蛮缠的问道:“说,今天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你休想拿着钱离开。”
“哎,松,松。”老道握着自己红都没红的手腕,一脸疼痛的表情。
“这样吧,汉子。我给你占卜一挂,这些钱算是我的如何?”老道理着衣服,想表现的像是个世外高人,不过一身铜臭味淹没了刚刚出现的气质。
“你?灵不灵,别是个骗人的。”汉子撇着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我说,你听。你自己说是否灵,如何?”老道做出仔细观瞧汉子面相的样子,弄得对面的大汉很是不自在。
“你要回家过年。”
汉子点了点头。
“你媳妇在家等你。”
汉子张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媳妇要生了。本道长掐指一算,是个大胖小子。”老道鼻孔朝天,发髻向后,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陈惕看着老道的样子,终于明白牛鼻子的缘故了。
这边陈惕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那边的大汉却懵逼了。
“灵,灵!真灵!”汉子立马跪拜起来,向老道请罪:“道长,您别跟我这个腌臜之人一般见识,您坐,您坐。”
“本道长怎么和你一般见识,些许凡人之事本道长掐指便知。这些铜钱就当做占卜之资了。”老道抬手收起了碗里的铜钱,转了个手钱就没了踪影。
“道长请,不够小人这里还有。”汉子掏着怀里的散碎的银两,恭敬地双手奉上。
“这倒不用,你拿好吧。回去买点东西,为你媳妇补下身子。”说完之后,老道转身离开。三步一定身,两步一摇头,好不潇洒。
“惕儿,你看明白没有。我虽然知道,十个道士九个骗,但是这个老道怎么算出来的。”彭纬皱着眉,还是不愿相信老道能掐会算。
“很简单啊,我一说,你就明白了。”陈惕盘坐在大通铺上,一副打坐的样子。
“这个时候,坐船回去的不是回家过年的,就是跟着掌柜的跑商的。再说了,这汉子身材壮硕一看就是有力之人,绝不可能做得了费脑的营生。
一次花去五两纹银,还开心的赌起钱来。必然家里有事写信让他回去,还是喜事。一个不缺钱的人肯定已经娶亲了,这个点还高兴成这样除了媳妇怀孕,还有什么事。
想来这汉子到家那几日,就是他婆娘要临盆的日子了。至于老道说他媳妇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就算不是这汉子还能找到老道打他一顿吗?”
“诶,看不出来啊,你还讲的头头是道。”彭纬满是信服的点了点头,一脸茅塞顿开的喜悦感。
“那是,我可是有名的小神棍。号称东华道人是也。”陈惕摇着头,嘴里大声念到。
走到附近的老道听到这句话差点噎死,之前这小子说的也算对。但是这句东华道人可是瞎猫抓住死耗子,全靠运气碰上了。
“小子,你说我骗人。”老道决定逗一逗这个黄口小儿,看着陈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