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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又飞出了一小段距离,就放下原子,倏地隐入了原子的体内。
余汕躺倒在地,原子走了过来,意欲扶起余汕,余汕还是无情地甩开她的手,径自爬起,踉踉跄跄朝前跑着,在树林间穿行,眼前的树木渐渐稀少,杂草丛生。
原子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说道:“余汕,你听我说,你就听我这回儿好不好?”
余汕不理睬原子,继续向前走着,突然,前方响起了一声枪声,紧接着,窸窸窣窣从杂草间走来了一队鬼子兵,东倒西歪押着十几名老百姓。
余汕伸手拦住了他们。
一个鬼子军曹站了出来,叽里呱啦朝余汕吼,然后用枪抵住了余汕的脑袋,余汕急忙弹出金蛇弯刀,可,金蛇弯刀并没有出来,脑袋这才轰一声炸响,这才知道自己已没有了魂力。
没有了魂力,弹指神功就失效了,也不能唤出金蛇弯刀和龙了,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只是,此时的余汕就是一根筋,一拳打向军曹。
这一拳,毫无力气。
“八嘎,死了死了的。”那军曹立马就用枪托朝余汕的肩膀一砸,痛得余汕几乎晕过去,浑身酸软无力。
原来,军曹想活捉余汕,他们捉的这些老百姓就是要剥削他们的劳动力,为他们筑工事,那军曹见余汕结结实实,正好凑个人数。
两个鬼子兵跑了过来,用绳索将余汕绑了个结实,还不忘了用枪托砸他的后背,直砸得余汕吐出了几口鲜血。
原子见状,急忙走了过来,啪啪左右两声,那鬼子军曹的脸顿时就肿了起来。
“八嘎。”鬼子军曹瞪大了眼睛,并不认识原子,莫名其妙被扇巴掌,气得呱啦直叫,举刺刀就朝原子刺来。
原子轻轻一闪,手一挥,那鬼子军曹就栽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下倒出乎余汕的意料,真没想到身为日本人的原子也杀日本人,余汕惊讶地瞧着原子,原子很淡定地朝余汕微微一笑,突然纵身而起,手过之处,鬼子兵还没来得及举枪射击,就一个一个地倒地而亡。
原子的功夫确实超乎余汕的想象。
解决了鬼子兵,原子给一个老百姓松了绑,那十几个老百姓就互相帮忙都松了绑,纷纷向原子道谢,然后都逃走了。
原子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只是微笑着,那份淡然,令她无限动人起来。
余汕瞧着原子,眼睛都直了。
“如果我要杀人,是无需枪支弹药的,这下你相信了吧。”
余汕怔怔地瞧着原子,点了点头。
“如果,我说我为了你,甘愿背叛我父亲,背叛日本帝国,你相信吗?”
“我相信,我现在全相信了。”余汕激动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原子为余汕松了绑,又说道:“没有了魂力,你想杀敌都杀不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蝴蝶峡的原因。”
“我相信你背叛你父亲,背叛你的帝国,我也相信你是为了我,但我还是想不通,因为我以为日本武士道精神,宁死不屈,会像樱花一样凄美的凋零,难道你没有被日本军国主义穷兵黩武的精神所毒害?”余汕说道。
“等你恢复了魂力,我带你去见我的母亲,就什么都明白了。”
“好吧,我们现在就上洗月泉。”
余汕和原子来到洗月泉里,守护灵兽河豚、鳄鱼龟、臭鼬、“断脖蛇”和电鳗都出现了,像在迎接自己的王和王后一般热闹,纷纷释放出魂魄,绕着余汕和原子旋转起来,一一被他俩所吸收,瞬间,大石头上的封印自动瓦解,石破天惊,开裂成莲花状,蹦出了灵石,变幻着五色。
灵石高速旋转起来,渐渐显出阴阳两极,抛出,分别被余汕和原子所吸收,之后,灵石弹跳着回到了大石头,就像莲花合瓣一般恢复了原状。
余汕和原子在旋转中,渐渐稳住了魂力,恢复了魂力,余汕的魂力一恢复,感觉较之前强大了。
原子双手握住了余汕的双手说道:“其他人可以怀疑我,你不行。”
余汕点点头,说道:“我是不该怀疑你的,这是我的错。”
“那好吧,我现在带你去见我的母亲。”
原子带着余汕回到了木棉城,直接冲进了日本宪兵队大院,在原子住的小洋楼的后面还有一处低矮的屋子,刚靠近屋子,就听到一阵很有规律的木鱼声。
一踏进屋子,余汕就闻到了一股香烛味,青灯古佛,一个女人坐在蒲团上,轻轻地敲响着木鱼。
“娘,我回来了。”原子唤了一声,女人就停下了手中的木鱼,缓缓站起身来。
余汕见原子娘转过身来,一脸平静,并没有因余汕的到来而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道:“原子来啦。”
三人刚坐下,余汕这才瞧清原子娘的脸,跟原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虽已是半老徐娘,却也美得令人窒息。
原子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娘,这是我的男朋友,叫余汕。”
“好,你也该找到自己的归宿了。”
“娘,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就是不敢问你。”
“说吧,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让你知道也未必是坏事。”
“娘,藤原六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爹?”
原子娘的脸色一变,屋子里即刻就沉寂下来,氛围夹杂着屋里的香烛味,有点怪异。
“不是。”
什么?原子娘淡淡的一句不是,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但原子吃惊,余汕也大吃一惊。
“你亲爹死了,是被藤原六杀死的。”
什么?
余汕彻底白痴了,原子差点栽倒,余汕赶紧扶住了她。
“十九年了,有些事瞒也瞒不住,那时候,藤原六伪装成地质学家,到中国来刺探我国国情和地理地貌,有一晚,他带着他的同伙冲进了我家,杀死我的丈夫,即原子的亲爹,那时,我和原子爹才刚结婚不到一个月”原子娘说着,脸扭曲了起来。
经过一阵沉默,原子娘又说道:“藤原六见到我美貌,不顾我的身子已有身孕,强奸了我,还将我带到日本。”
“在日本,我多次自杀不成,而我的肚子也日渐见大,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是为了原子爹有后,我忍辱偷生了下来,幸好原子一生下来就十分可爱,也讨藤原六喜欢,待她像亲女儿一样。
“后来战事起,藤原六就将我们母女俩带回了中国,我处心积虑想逃脱藤原六的掌控,但总是牵挂着原子,不得其法,一拖就是十九年,现在,我见原子渐渐长大,心中已无挂虑,指望日本人离开中国,平息战事,就每天躲进这屋子念经拜佛,为我丈夫和千千万万的中国老百姓祈福,残度此身。
“藤原六不是对我们母子俩不好,但是再好,他也是原子的杀父仇人,而且,他不该来中国,更不该带兵侵略中国,屠杀咱们中国的老百姓,他的生死自有定数,自有老天安排。”
“他杀了我亲爹,我却一直认贼作父”
“娘也是没办法,娘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这也是唯一能保住你的办法,你爹总算没有绝后。”
第一百一二章可怜的原子()
原子娘说着就站起身子来,严重地瞧了余汕一眼,瞧得余汕心里一阵阵发麻,浑身不舒服。
原子娘又说道:“原子一出生就有异于常人,浑身透着灵气,她的舞蹈无师自通,我得观世音菩萨托梦,道出原子的前因后世,将为一方之山神婆也,能保蝴蝶峡一带永世平安。”
“什么?原子是土地婆,那我呢?我岂不是不能讨原子做老婆了?”余汕一惊,冲口而出。
在余汕的心目中,原子早就是自己的老婆了,特别是听到原子娘说她不是藤原六的女儿,跟日本人毫无血缘关系,更是松了一口气,满心欢喜,开心得不得了,就差没搂住原子亲个够了。
原子娘又意味深长地瞧这余汕,说道:“你也非常人,将是蝴蝶峡山脉的山神,今后多学习学习挖地道的本领吧。”
“什么?”余汕又吓了一跳,下巴就合不拢了,这才想起弓老伯的地鼠和肉包子来,敢情弓老伯就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向了山神的位置上来了,山神不都七老八十的嘛,自己还年轻着呢。
“是的,你俩将成为蝴蝶峡山脉的一代守护神,战神,你俩今后的际遇,我倒是无需担心了。”
原子娘说着话,回到佛像前,默默坐下,捉起木槌,又轻轻敲打起了木鱼,一阵急,一阵缓,缓急相间的时间段都相同。
渐渐地,木鱼声越来越弱,越来越虚,接着,木槌滑落,屋子里静了下来。
余汕又是一惊,急忙走近一看,原子娘嘴角渗出血来,一探鼻息,已是嚼舌而尽,气绝而亡。
原子奔了过来,抱住娘痛哭不已,伤心欲绝,偏偏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余汕抬头,北造土川冷冷地瞧着他俩。
“我就知道,这个余汕会害死你,现在,连你娘都被他害死了。”北造土川说道。
北造土川说着,现猫又,嘭嘭弹出了八条尾巴,露出双锯齿,伸出利爪,朝余汕的胸口抓来。
余汕鼓足四级魂力,竖掌刀砍过北造土川的利爪,响声刺耳,火星四射,照亮了整个屋子。
余汕虽一招缓解了北造土川的劲力,却感觉还不是猫又人北造土川的对手,为了不打扰原子和原子娘,就跳出了屋子,引开了北造土川。
北造土川追了出来,八条尾巴噗噗作响,猛然朝余汕扑来,用利爪按住余汕的臂膀,控制住了余汕,令他动弹不得,之后张嘴,露出锯齿,一口咬向余汕的脖颈。
余汕再一次面临危险,鼓足五级魂力也推不开北造土川,脖颈感到利齿刺进皮肉的疼痛,牙尖即将刺穿气管之时,情急之下,余汕灵光一闪,自己连山鸡都能唤出来,何不学学弓老伯,唤唤地鼠。
余汕模仿着弓老伯的嘴型,吱吱吱叫唤起来,顷刻,从花坛屋角各个角落,四面八方跑来了许多地鼠,纷纷射向北造土川,缠住了他。
北造土川变成了一只大刺猬,浑身缠满了地鼠,密密麻麻。
地鼠有的咬他的脖子,有的咬他肩膀,有的咬他鼻子,有的咬他的尾巴,反正全身无处不咬,吱吱作响。
北造土川受到地鼠的围攻,无暇顾及余汕,松开了嘴,摇头晃脑,用爪乱抓,尾巴乱甩,那些地鼠被他甩落一地,纷纷逃窜,不见了踪影。
地鼠虽无法和北造土川对抗,却及时地救了余汕一命,见好就收,聪明绝顶。
余汕急忙自我疗伤,却提不起魂力,每次被猫又人咬伤,余汕几乎都不能恢复体能,正想着对策要怎样才能对付北造土川,原子就走了出来,抹掉眼泪,站在余汕的身旁,立即化悲伤为愤怒,双眼聚起一道寒光,直射北造土川。
北造土川赶紧收回猫又人的妖形,肚皮发出了声音说道:“原子,难道你要站在余汕的一边吗?别忘了,他就是个土八路,他跟你爹娘,和帝国有不共戴天之仇。”
原子不理睬北造土川,牵起余汕的手,四眼相对,引导着他,在原地旋转起来。
北造土川见原子牵着余汕的手,妒心即起,愤怒已极,又弹出尾巴,不断膨胀,双眼射出幽蓝的寒光。
随着速度的加速,余汕和原子的身体紧贴身体,魂灵叠魂灵,迅速达到了魂力合二为一,叮当一声,激越长鸣,两人的胸膛弹出了阴阳两极灵石,交缠而起。
在旋转中,余汕的魂力渐渐恢复,脖颈上的伤痕也愈合。
猫又人北造土川魔性大发,挥动利爪,朝余汕和原子横扫过来,试图拆开余汕和原子,却被他俩的五彩光圈弹了回去,更是升级了他的暴戾,身体膨胀了好几倍,几乎要爆炸了。
余汕体内的龙弟奔腾而出,同时,原子体内的凤凰也长鸣而出,在余汕和原子两人的头顶迂回盘旋,飞舞吟鸣,与阴阳两极灵石构成了一个整体,威力无穷无尽。
余汕和原子进入空灵,龙凤消失,灵石也消失了,骤然,一阵旋风向北造土川撞去,犹如十三级强台风,北造土川整个身躯被撞了出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北造土川已消失,但是死是活还不得而知,余汕和原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停止了旋转,原子又回到了悲伤中来,余汕也跟着悲痛不已。
原子回到娘的身边,双眼哭得红肿。
余汕收起原子娘的木鱼之时,只见木鱼底下压着一张纸条,是写给原子的,上书:原子,娘不能陪着你一辈子,我往生去了,你爹名唤李明起,葬在蝴蝶峡的沟石山上,我生未能与你爹在一起,我死愿与你爹合葬。
余汕见原子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就念给原子听,然后说道:“原子,趁藤原六还不知道这事,我们带着你娘的身躯与你爹合葬吧。”
原子点点头,就抱起了娘的身躯,余汕紧跟其后,双双走出屋子,龙凤俱出,腾空而起,向蝴蝶峡飞去。
龙凤皆有灵性,无须多言,径自就到了沟石山,余汕和原子一一辨认,很快就找到了原子爹的墓穴,余汕嘴里发出吱吱声,山里的地鼠纷纷出动,为原子刨土,只一会儿,就露出了原子爹的棺木。
余汕掀开棺木,将原子娘请了进去,让原子爹娘合葬在了一起,盖上棺木,那些地鼠又纷纷忙碌起来,泥土翻飞,很快就垒出了一个大坟包。
余汕竖起掌刀,意欲刻下原子娘的名字,却不知道原子娘姓么名啥,原子会意,就道出了名姓,余汕运指,石屑纷纷掉落,指离字成。
余汕和原子守在墓前,原子不能自禁,哭跪在地。
“小子,你还不跪下。”
余汕听到一个声音响起,十分飘渺,不知从哪儿而来,又像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怎么能唤他小子呢,他可是这里的守护神,未来的山神,我们见了他还得向他行礼呢。”又是一个声音响起。
余汕赶紧东张西望,却没见到人。
“现在他不是还没成为山神的嘛,我趁这个时候先占占他便宜。小子,你倒是说话啊,赶快,给我跪下。”
这声音清晰响亮起来,分明就是冲着自己说的,却又没见到人,而且,原子似乎没听到,还跪在地上独自伤心。
余汕急忙鼓动魂力,眼前,坟包上就渐渐显出了两个影子,灰色的影子,余汕抹了抹眼睛,这才看清了,那是一个男人,站在男人身旁的是一个女人,分明就是原子娘。
余汕一惊,扑通就要跪下了。
那两条影子倏忽就到了眼前,男的托起余汕说道:“没错,我就是原子的爹,是亲爹,你过来,跟原子跪在一起,拜上三拜,今后,你就是我的女婿,我就是你的老丈人了,哈哈哈”
两条影子倏忽一下又飘上了坟包,余汕走进原子的身旁,想陪原子跪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呆立着。
第一百一三章拜墓成亲()
原子爹见余汕傻傻站立着,生气了,怒道:“余汕,难道你不想娶原子为妻吗?”
“想,我跟原子的魂灵相叠,已有夫妻之实,但是我还跟另一个女子也有夫妻之实,她叫花信,我们虽没正儿八经办婚礼,也算拜过天地了。”
“你你小子挺花心的啊。”
“男人哪一个不花心,三妻四妾也正常,你还算真诚,只不过,你跟原子的姻缘是上天所定,谁也无法阻挡,况且,能成为山神婆的只有一个,你俩就此成婚吧。”原子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