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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夫君。”
星儿声如莺啼,呢喃软语,身子颤动着,那脸依然往余汕的怀里钻,不敢看余汕,也不敢让余汕看她,那身子更是软弱无骨,贴在自己的身上,犹如一块软糕。
“唉,这星儿,除了面容丑点之外,倒是温柔可人,只是我已心有所属,怎能容得下你啊。”余汕暗叹着,都烦到地底下了,突然心生一计道:“星儿,我肚子饿了,你说我睡了三天三夜,我不就已经饿了三天三夜的嘛,你赶紧弄点吃的来。”
“哎呀,我都忘了,真是对不起,中午宴请乡亲们,还剩下一条羊腿呢,我这就去拿。”星儿一边说着,一边穿上了衣服,就下地跑了出去。
“都三天三夜了,不知道勾子怎样了,我一刻都等不得了,勾子,你等等我,我这就来,就算你死了,我们就在繁花世界里见。”
余汕见星儿一走,喜出望外,也赶紧给自己穿上了衣服,套上地上的鞋子就跑了出来,可一脚踢到了什么,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一只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脚踝。
余汕一瞧,只见阳儿铺着一张草席,睡在地上,那手抓着他的脚踝,嘴里还在打呼噜。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老子要不是魂力尽失,哪能被你左右。”
余汕轻轻掰开他的手,可刚抬起一脚,他就翻了个身,嘴里还品咂着喜酒的滋味,另一只手又朝余汕的脚脖子抓来,紧紧捉住,余汕竟然甩不开。
余汕叫苦不迭,只得转身,朝屋里迈进去,阳儿的手就松开了他的脚脖子。
不一会儿,星儿就端来了一些酒肉,还特意留了一碗米粥,也给端了过来,可见她对余汕的关怀,真是无微不至,并且,看着余汕喝下米粥,然后倒了两杯酒,在烛光下,闪着脸上的星光,娇羞地说道:“夫君,咱俩喝杯交杯酒吧,这样,咱们就算是一对儿了,生生世世用不分离。”
余汕无奈,只能举着杯子,勉强跟星儿交叉着手臂,一口喝下了这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喜酒。
星儿喝了酒,那脸上的星星就生动起来,那龅牙也显得特别的显眼,闪过一丝银光,脸颊酡红,双眼迷离地说道:“夫君,你大病初愈,多吃点羊肉,补补身子。”
星儿夹了一块羊肉送到了余汕的嘴边,余汕说道:“我来就行,你自个吃吧。”
星儿的龅牙又是一闪,不愿意,非要喂余汕不可,余汕瞧了一眼星儿,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哪里还吃得下,只能尽量不瞧星儿,将那块肉给吃了,基本辨不出是什么味道。
吃完酒肉,星儿就端来了一盆热水,拧了热毛巾给余汕洗脸,并且还端来了温热的洗脚水,为余汕脱掉袜子,将他的双脚按住水里,为他按摩起脚底来,一边按还一边说道:“夫君,你喝了酒,用热水泡脚,加上我给你按摩,一定能睡个好觉。”
星儿心思十分细腻,周到便捷,把余汕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忙完了这些,星儿就为余汕宽衣,伺候他睡下,为他盖上被子,然后就吹灭了蜡烛,屋子就暗了下来。
星儿钻进了被窝,用手摩挲着余汕的胸膛,吹气如兰道:“其实,吹灭了灯,天下的女人都一个样,这是我娘说的。”
第二百九六章山鸡,山鸡,奉献肉身()
在星儿柔软的手掌安抚下,余汕原本平静的情绪就被调动了起来,还真别说,黑灯瞎火的,那星儿身上的馨香之气竟十分诱人,余汕几乎都撇下她的容貌了,很快浑身燥热起来,两人就水乳交融了。
余汕感觉自己的身子不转,但心儿在转,那星儿身上有股莫名的动力,非同小可,很快就燃烧起来。
余汕正自惊讶,体内的黄帝遗珠竟然被催动了,一股热力从腹中升腾起来,沉淀到丹田之处,然后缓缓在周身游走,贯通了全身的血脉,接着,余汕禁不住暴喝了一声,魂力猛然之间冲破了束缚,竟然就恢复了。
余汕试着启动内视眼,看见天网里的头颅安静地躲在一角,阴兵阴将也都安然呆着,心中大喜。
这真是一个奇迹啊!
余汕握紧了拳头,浑身有劲起来,正想推开星儿,又觉得不妥,是她救了自己,又是她的催化,才使自己恢复了魂力,他如果这么做就真的就是无情无义之人了。
那睡在门口的阳儿听到了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趴门缝上喊:“星儿,你没事吧。”
星儿压制住自己的喘息之声,一阵娇羞,颤动着声音说道:“哥,我没事,好着呢,你就回去吧,别着凉了。”
星儿说完,那嘴巴就向余汕凑了过去,余汕的嘴巴被她的龅牙一顶,感觉牙龈发痛,整副牙齿竟然一阵酸麻。
“这娘们,这牙齿挺厉害的,都可以当成武器了,可惜,她这一生将失去与情郎亲吻的甜蜜了。”
余汕想着,心里又是一惊,依然暗暗叫苦,不禁蹙紧眉头,这情郎不正是自己的嘛,这才,真是亏掉牙了。
就在这时,窗外照进来一丝月光,余汕脑袋一侧,一张美丽的面孔突然出现在他的眼里,艳丽无比。
满天星光呢?龅牙呢?都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可,只是一瞬间,月光里又闪现了星儿的满脸星光,和那一对大龅牙,余汕赶紧侧脸,不敢再看下去。
原来,刚才只不过是幻觉,稍纵即逝的错觉。
第二天一早,那星儿不但为余汕穿衣,连漱口洗脸水都端来了,对他服侍得周周贴贴,一丝不苟,真当他是老爷了。
余汕一阵感动,低头瞧了她一眼,正好就看在她领口的那一湾白皙所在,另有一番风情,心里咕咚了一下,这星儿还是另有一番滋味的。
星儿猛然抬头,余汕的眼睛就落在她那星星点点的脸上,那对龅牙就翘了起来,余汕只一眼就已惊心动魄,急忙抬头,还没吃早饭,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不行啊,星儿人虽好,但我总不能整天对着她恶心吧,那真是生不如死啊,得找个机会逃跑了,对,就用隐身遁形诀吧,反正我的魂力已恢复,谁也拦不住我。”
想到这,余汕一乐,舒展开眉头,寻找遁形的机会。
此时,星儿爹娘都来了,都开心得乐颠乐颠的,瞧着余汕,满脸幸福的模样,好像新婚的是他俩。
星儿爹说道:“余汕,我的女婿,你既然已入赘我家,算是我半个儿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爹呢?”
星儿爹瞧着余汕,张大着嘴巴,满脸期待。
余汕见他一副兴奋的模样,心里一软,觉得此时拂了他老人家的意思,让他失望的话,似乎不好,那也太不近人情了,就轻轻喊了一声:“爹!”
“诶!”星儿爹兴奋得满脸红光。
“那我呢,你是不是也该叫我一声娘?”星儿娘比星儿爹还要兴奋,整张脸写满了期待和希望。
“娘!”
“诶!”
余汕就这么简单的一句,星儿娘就感动得直掉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她这就去准备早餐。
“唉,如果星儿的脸上没有星星,也没有这对大龅牙,或许,她就是个美人儿呢,这对父母又都是好人,她该是多么幸福啊,可自己还有很快事要做,注定是要辜负她了。”
余汕心里惴惴不安起来,觉得自己要是这么就走了,岂不是让她希望破灭,一家人都伤心,恐怕还会出人命,那么罪孽就深重了。
余汕在走与不走之间徘徊,犹豫不决,始终下不了决心。
一会儿,星儿娘就煮好了早餐,也就是几碗稀疏的米粥,外加几个红薯,还有昨日剩下的一些羊肉,但星儿和爹娘都往他碗里夹羊肉,连阳儿也十分让着他,自个只吃红薯。
“唉,这家人,真当我是宝了。”
星儿一家对他越好,他的心里就越矛盾,狠不下心来一走了之,只能轻叹:“唉,就在这多住两天吧,勾子,你到底怎么样了”
吃好了早餐,一家人就忙碌起来,星儿爹娘都下地忙活去了,星儿就呆在家里,煮猪食喂猪,然后在家织起布来。
阳儿也留在家里,朝余汕说道:“过几天,我就上山打点野味给妹夫你补补身子。”
余汕说道:“现在这个季节山鸡正肥,为什么要过几天?”
阳儿挠了挠后脑勺说道:“爹娘不让,要我看着你呢。”
“看着我?我好好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瞒你说,我爹我娘好不容为妹妹找到了个如意郎君,他们是怕你跑了呢。”
“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放心,信不过我,那你就跟紧我吧。”
“跟紧你?什么意思?”
“我这就上山打山鸡去。”
“现在,这么急?”
“对啊,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呆在家里白吃白喝吧。”
“那好,现在到处都有小鬼子出没,我那土枪都不敢用了,怕引来小鬼子,我这就去拿山鸡捕捉器,咱俩一起去。”
“什么山鸡捕捉器,我捉山鸡从来不用武器。”
“真的假的,那你用什么捉山鸡?”
“你跟我来不就知道了。”
阳儿满脸红光,朝星儿说道:“星儿,我跟妹夫一起上林子捉山鸡去了,你好好看家呵。”
星儿一听,急忙跑了过来,瞧了余汕一眼,一脸羞涩地说道:“那你俩快去快回,不管能不能捉到山鸡,都要快点回来。”
“好,放心吧。”余汕说道。
余汕和阳儿就走出了村落,下了悬崖。
这是一处普通的山区村落,虽设在悬崖之上,悬崖下却是一大片宽阔的农田,得天独厚,男耕女织,其乐融融,要不是小鬼子无端发起侵略战争,这蝴蝶峡一带该是一幅美丽的山水画作。
余汕和阳儿进了山林,阳儿就听到了山鸡“咕咕”的叫声,一脸疑惑地瞧着余汕道:“妹夫,没带家伙,你怎么捉山鸡?”
“看我的。”余汕鼓动了魂力,喊了一声:“山鸡,山鸡,快快现身,奉献肉身吧。”
余汕话音一落,一只山鸡就扑棱着出来,掉落在余汕的脚踝边。
阳儿目瞪口呆,揉了揉自个眼睛,然后靠近了余汕,轻轻松松就捉起了山鸡,嘴里怪叫:“这山鸡是不是傻了,就凭你这话,就乖乖出来送死?”
余汕不理阳儿一脸疑惑,继续喊道:“山鸡,山鸡,快快现身,奉献肉身。”
又是一只山鸡飞了过来,掉落在余汕的脚踝边,紧接着又飞来了三只山鸡,阳儿捉起了山鸡,愣了愣,也朝山林里喊道:“山鸡,山鸡,快快现身,奉献肉身。”
但,好一会儿,连根山鸡毛都没有。
“我说妹夫,你真是神了,这些山鸡都听你的啊?”
“没有啦,我只是懂一点点禽兽语,我正跟它们沟通呢。”余汕说道:“四只山鸡够了,不能太贪心。”
余汕抬脚就走,阳儿手里提着山鸡,赶紧追上。
回到家里,阳儿就朝星儿嚷嚷:“星儿,我跟你说个事。”
星儿停下手中的活儿,嗔怪道:“什么事,神秘兮兮的?”
“咱新郎官能用一张嘴巴捉山鸡。”
“说什么瞎话呢,用嘴巴捉山鸡?”
“是啊,这四只山鸡就都是妹夫给喊出来的,他就‘山鸡,山鸡,快快现身,奉献肉身’这么喊,那些山鸡就一只一只飞过来,停在他的脚下,被我捉了,轻而易举。”
“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哥我从来不说谎,你是知道的。”
“真这么神啊。”
“是啊,就这么神,我都怀疑他不是人了,是神。”
星儿和阳儿同时朝余汕看过来,余汕只能朝他俩坠坠肩,表示无可奉告。
第二百九七章知道我秘密的坏人都得死()
星儿洗净了双手,朝余汕走了过来,牵起余汕的手,一阵娇羞说道:“那天,我从溪水里救起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还请夫君说说你的情况。”
余汕故意说道:“你都是我老婆了,都已同床共枕了,你连我的情况都不知道?”
星儿的脸更是羞得一阵红一阵白的,真是星光点点,那嘴唇架在龅牙上都颤动着,余汕不忍看下去,轻轻松开她的手道:“跟你开玩笑呢,其实,我已经有了两房妻室,她们是一对姐妹俩,希望你到时不要怪罪我就行。”
“那也是我的命,我不会怪罪于你。”星儿除了对爱情霸道了点,但人还是蛮温顺的,若将来有了孩子也是个贤妻良母。
篱笆外响起了星儿爹娘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星儿爹娘就双双趔趄着,被人推搡了进来,星儿爹肩膀上锄头还被甩出了老远,跟着进来的是五个地痞模样的男人,身着伪军装。
“哪儿来的伪军?真不让人消停。”
余汕蹙眉,心里暗想。
其中一个男人蛮横地说道:“如果你家不把粮食全数上缴,你们一家都得死。”
“可是,林老总,我家的粮食都上缴了的。”星儿娘说道。
“上缴,我怎么听说你家龅牙妹娶了个上门女婿,还宰了羊,老子告诉你,私宰猪羊这罪不轻,通通都给老子交上来。”
“什么人这么霸道,一上门就欺负人?”余汕站了起来。
“哟呵,这就是新上门女婿了,长得还挺俊的,你到底图她家什么,这么丑的女人你也要。”那男人将一只脚架在一条凳子,斜着眼说道:“胆子够肥的啊,刚来就敢跟老子叫嚣,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爹,他是谁啊?”余汕茫然,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星儿赶紧附耳余汕小声说道:“这是村里的一霸,可以说是村长的打手,咱们得罪不起,最近不知道怎么啦,更加蛮横跋扈、横征暴敛的,好像为日本人办事的。”
“老子就实话告诉你,别说我欺负新来的,老子就是大日本帝国新委派下来的山村税警队队长林务丰,现在连村长都让我几分,你们还是乖乖把猪羊都奉献出来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余汕蹙紧了眉头,又是这些伪军,同为中国人,怎么就偏偏愿意为小鬼子卖命呢?真是想不通啊。
“我说星儿爹,我上次念你都是姓林的份上,没有捉走阳儿为帝国修筑工事,是念着你只有一个龅牙女儿的份上,是可怜你,才放过了你,现在,既然你有一个上门女婿了,阳儿是不是该跟我走了?”
“不可啊林老总,我就这么个儿子,我女婿虽说是上门女婿也只能算半个儿子,您就瞧在都是同村又都姓林的份上,放过阳儿吧。”
林务丰一脚就踹倒了星儿爹,掏出了王八盒子抵住了他的脑门道:“老子不管是谁,只要不服从命令的,老子都会免费赏他一颗花生米。”
阳儿冲了过去,余汕也同时冲过去,一把就捉住了阳儿的胳膊道:“等等,我跟你们一起去筑工事吧。”
林务丰松开了星儿爹,那王八盒子就对准了余汕的下颔道:“小子,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老子偏偏就要捉这阳儿,上次他赏我的一拳,老子什么都不好,就是记性特别好。”
林务丰吼了一声:“将阳儿捉走,那两头猪也都牵走。”
“队长,这地上还有四只山鸡。”另一个伪军说道。
“哟呵,上山偷猎山鸡呢,也是罪名一条,通通都带走。”
“等等,这山鸡你们不能带走。”余汕冷冷地说道:“这是我专程捉来孝敬爹娘的,谁也无法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