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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冲不知身在何方,南阳公主被困在宫中,这些要见的人没在啊?
“五哥,大哥何时现身我们也不清楚,大嫂又回不来,我们现在聚在一起只怕不妥,让兄弟们先回去,等大哥的消息就是。”
李存孝不同于典韦,典韦是单纯的将,李存孝可是智勇双全,只不过世人只注意他的勇力,而忽略他的智谋。
“走!去见兄弟们。”
这个时候,辽东众将齐聚辽东王府,立即引起有关人等的注意,辽东王不是病危吗?难道来京?没见到人啊?
辽东众将很快就散去,就让辽东王病危的推测落实,否则,这时候辽东王怎么会将众将放走?这些将领可是掌控大隋七成的兵力。
难过的一夜。
第二日,文武百官都接到太后懿旨:上殿议事。
典韦和李存孝等人也收到南阳公主派人送来的消息——上殿。
“我们属于外臣,怎么可以上殿议事?”李存孝一脸的疑惑。
“杨昭驾崩,今天落实齐王上位之事。”高冲忽然现身,身后跟着小龙女。
“大哥。”
“事不宜迟,你们上殿就是,看看今天这场戏怎么唱。”
辰时,文武百官齐聚,依照规矩,不能携带武器上殿,典韦和李存孝将兵器交给亲兵,然后大步流星上殿。
大殿上气氛很压抑,没有人交头接耳,都在闭目养神,谁都知道今天将有大事件发生。
辰时三刻,萧太后在韦皇后、南阳公主、齐王的簇拥下现身,在南阳公主身后,虎妞持兵刃林立,除了护殿武士之外,虎妞是唯一带武器上殿的人,就格外引人瞩目。
“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参见长公主。”
“平身。”萧太后道。
“谢太后。”
凤目扫视群臣,萧太后慢慢的说道:“陛下身染重病,哀家受陛下所托,今日宣布陛下的圣旨。”
群臣精神一震,这是大事。
萧太后道:“请圣旨。”
一名太监捧着一个黄缎子锦盒上场,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送到萧太后面前。
萧太后道:“长公主,圣旨由你来宣读。”
群臣就明白:这是要借助辽东王的力量打压不服者,谁都知道辽东王虽然伤残,麾下众将可是各司其职,有南阳长公主宣读圣旨,就是侧面告诉辽东众将:此事经过辽东王的同意,辽东王刚刚伤残,虎死不倒威,残留的气势也可以压制一部分昔日手下。
南阳公主应了一声,一边走过来,一边悄悄打量,想知道自家男人在哪里,否则,圣旨一宣读,齐王就可以正式上位,辽东众将虽然厉害,但是群龙无首啊,自己又不能拧着来,南阳公主就有些着急。
“长公主。”看到南阳公主磨蹭,萧太后轻喝一声。
看不到自家男人的踪影,南阳公主叹口气,狠狠一咬粉唇:作出决定。
太监将锦盒高高举起,南阳公主伸出素手轻轻打开,美眸所及,不禁一愣,转头向萧太后:“母后,这是何意?”
锦盒中是空的。
空的?萧太后面色大变,看向杨暕,杨暕也是一脸茫然。
萧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传陛下口谕:立齐王为皇太弟。”
礼部尚书出列:“启禀太后,这不合规矩。”
礼部尚书这一说话,后面稀里哗啦就站出十几名大臣,“启禀太后,立储乃是国家大事,不可草率行事,现如今一无圣旨,二无陛下亲自下旨,不是立储的好时机。”
十多名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中心议题——不同意。
萧太后立即急眼了,向南阳公主一瞪眼:“南阳长公主,你是何意?”
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南阳公主娇躯上。
萧太后缓缓说道:“非常时期,不必讲俗礼,现在外面强敌环绕,内部陛下病危,我大隋不可一日无君,陛下无后,唯有齐王亲弟一名,齐王也是先帝血脉,齐王不为储君,何人可为?难道说眼睁睁的看着因为陛下无后,就让祖宗的基业付之东流吗?你们这些大隋臣子对得起两代先皇吗?长公主昨日言道:愿尊齐王为帝,辽东王愿永掌安东,为大隋镇守边陲,长公主,现在你就当着群臣的面,把你的意思讲一下吧。”
姜还是老的辣,萧太后不管南阳公主是否真的同意支持齐王上位,就先定了调子,而且还明确告诉南阳公主:只要支持齐王上位,高冲就永远是辽东王,至于是不是真的永远,这个可以另议,等齐王坐稳皇位,还会有永远?哄小孩子的把戏而已,而现在,萧太后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来,就是逼南阳公主表态。
真正能左右齐王上位的不是这些文官,而是那些一直没说话的武将,只要军方支持,这些文官自然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所有人都目光都投注到南阳公主身上,杨暕心中却很不服气,如果按照杨暕自己的意思,命令五千侍卫围住大殿,对于不服从者杀无赦,看看这些家伙还有几个反对?为什么一定要这些人支持?还有将安东交给高冲,杨暕第一个不愿意,再看南阳公主咬着粉唇犹豫的神情,杨暕就很想把南阳公主一刀劈成两半。
万千瞩目于一身,南阳公主却不敢轻易下决定,杨昭跟高冲那样深厚的交情,在杨昭坐稳皇位之后,第一个开刀的还是高冲,何况是杨暕!支持杨暕上位,就等于将自己全家摆到头台上。
看到南阳公主犹豫,萧太后怒了,冷喝一声:“南阳,你犹豫什么?你说的话不算数了吗?齐王乃是先帝亲子,陛下胞弟,你不支持齐王还支持谁?大隋还有谁能继承皇位?”
正在此时,大殿之外,一个声音响起:“大隋除齐王之外,确实还有人能继承皇位。”
第1103章:庙堂争执()
大殿外,一人缓步走进,见此人身高九尺开外,细腰乍背膀双肩抱拢,宝剑眉斜入天仓,插额入鬓,一双朗目皂伯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一顶亮银冠二龙斗宝,顶梁嵌珍珠光华四射,身穿青绫色战袍,掐金边走金线团花朵朵,大红中衣脚下一双五彩虎头战靴。站着那儿合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只可惜,脸色却是白中透青,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在这位身后,跟着金刚太岁一般的虎大。
一见此人,南阳公主的芳心扑通一下落肚子里——来人正是高冲。
杨暕一见高冲,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起来一声大吼:“高冲!太后懿旨:命你不许善离衮州!你竟然私自离开衮州,实属大恶不赦,护殿武士,速将高冲击毙。”
高冲笑道:“高冲为义父双王爷守陵,乃是尽孝,陛下尚且未曾禁锢我高冲,难道说就凭你这位从长安逃回来的俘虏能做主?你为先帝次子,当知先帝立谁为太子,先帝遇害,你不思为先帝复仇,却自立为王,割土称帝,其心可诛!先帝为君为父,你不尊先帝之言,你是为不忠不孝,陛下按律登基,向你发出诏书,你却置之不理,反而指责陛下为伪帝,陛下为先帝太子,又为你之长兄,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不仁不义,似你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岂能登基称帝?”
杨暕气的脸通红,跳起来大吼:“来人!将高冲就地正法!”
护殿武士左右看看,真没敢。高冲不同与南阳公主,现在的大隋就是高冲一人打下来的,这些武士很多都是高冲麾下部队中挑出来任职护殿武士,很多人都是辽东人,让他们向高冲动手,没有强大的助力,他们真不敢。
他们不敢,不代表别人不敢,一边闪过史文恭几人,手持利器就向高冲冲过来,以前不敢向高冲动手,现在的高冲连只病猫都不算,杀你没商量。
史文恭冲的就快,挥长剑直奔高冲后背刺下。
嗯?怎么动不了?
史文恭这才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只大手,急忙扭头,李存孝的大脸近在咫尺。
“滚!”李存孝一挥手,史文恭就飞了,狠狠撞上后面扑上了几人,登时成了滚地葫芦。典韦一个箭步冲上,就是狠狠一脚踢向史文恭的要害。
林梵道:“不可伤人,五弟十三弟,他们不遵礼数,我们可不能学之。”
“是。”二将行礼,退到高冲身后,站在虎大身边。
这把杨暕给气的,脸都青了,真跟高冲脸色有一拼。
萧太后向杨暕一挥手,“高冲,既然来也好,齐王纵有千般不是,你也承认齐王乃是先帝亲子,现在陛下病危,唯一之子,还在长安,你认为何人能接掌大隋皇位?”
高冲道:“原来今日真是议论储君之位,请问太后,百官具在,因何我高冲没有接到旨意?难道说我高冲不是大隋之臣?”
百官都一惊,高冲这句话可有诛九族的危险,高冲这是个太后杠上了,也许这是这些日子委屈的爆发。大殿上登时一片寂静,寂静的鸦雀无声。
萧太后盯着高冲,凤目中射出浓重杀机,高冲却是平静的看着萧太后。
南阳公主心中大急,左看萧太后,那是亲娘,右看高冲,那是男人,怎么处理?
百官中一人出列:“高王爷此言差矣”
“住口!”高冲喝一声,“你云定兴有何资格在我高冲面前说话?你云定兴本为废太子杨勇岳父,帮助废太子没少对付先帝,先帝没有治你之罪,已经是个外开恩,你不思报效君恩,却投靠叛逆王世充,你这等三姓家奴高冲与你说话都嫌恶心。”
一番话将云定兴说的满脸通红,这番话也说明高冲今日要把事情做个了结。
高冲说:我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三代隋皇,你们却要置我于死地,就算老子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们还想弄死老子!就这样,我也没想谋反,你们还不让我说话不成?要不是看在南阳的面子上,老子直接就反了。
既然你们如此歹毒,那就别怪老子,齐王想当这个皇帝,门都没有,就算杨胖子现在死而复生,也别想再当这个皇帝,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高冲已经处于暴怒的状态。
高冲早就到达洛阳,这个时候萧太后将南阳公主召回来,绝对出大事了,所以高冲带着小龙女昼夜兼程在南阳公主之前就赶到洛阳。
刚进洛阳,时迁就找上门来,交给高冲一份圣旨,一看圣旨内容,高冲差点暴走:齐王登基,杀高冲。
高冲不知道这份圣旨究竟是杨昭所写,还是萧太后这些人炮制,齐王登基,第一件事竟然是杀自己,高冲真想立即起兵灭了杨氏一门,但是,转个圈又强行忍下,自己真起兵南阳公主怎么办?自己忍到现在,这时候要是爆炸,前面所做努力全部白做,自己之所以这样忍让,还不是为了南阳公主。
上一世江都事变,宇文化及杀死炀帝,对于宇文士及这个参与者,南阳公主也深恶痛绝,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最后遁入空门。
自己如果造反,虽然是被逼,夹在当中的南阳公主只能选择这一条路——避世出家。
真到这种地步,自己所做的努力就真白废了。
高冲压下这口气:“师父,多谢。”
高冲一直避而不见,就是想看看最后萧太后这些人还想怎么玩。
骂退云定兴,南阳公主就知道自家男人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这么多年的夫妻,南阳公主再不了解高冲,这么多年岂不白过了?不能这样下去啊。
南阳公主忙道:“驸马,今日之事关大隋前途,请不要意气用事。”
看到南阳公主美眸中射出祈求神色,高冲心中一软,“太后娘娘,我大隋除了齐王还有先帝至亲。”
萧太后俏脸上现出一丝讥讽:“难道辽东王还想把代王从长安请回来做大隋之主吗?”
现在除了齐王就剩下一个代王。
第1104章:一锤定音()
高冲道:“代王此时回归,除非李渊故意放人,来扰乱我大隋最后安宁,大隋已经禁不起再一次的江都之变。”
礼部尚书出列:“请问辽东王所说的先帝至亲是哪一位?现在何处?”
高冲道:“先帝至亲就在大殿之上。”向南阳公主一指:“南阳长公主!”
礼部尚书一脸惊疑不定:“王爷所言何意?莫非想”
高冲点头:“不错,我认为南阳长公主足可继承大隋大统。”
大殿上先是一静,然后就像开了锅一般乱起来,自古以来还没有女人称帝,这绝对是前无古人的创举,就算是南阳公主自己都被自家男人的提议镇住。
唯一没被镇住的却恰恰是萧太后。这个女人在思索高冲的提议,也许要想大隋平安无事,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果,萧太后要的是安全,南阳公主称帝确实让萧太后得到安全。
“臣等支持辽东王的建议。”
苏威、萧何、庞统、管仲、马援等等辽东众将全部出列,站在高冲身后。
大殿上再次安静下来,这些将领掌握大隋七成兵马,他们支持高冲,谁人能扛得住?
杨暕怒极,指着高冲大喝:“你敢挟持太后!挟持大隋!你分明是用奸贼曹操那一套,挟天子以令诸侯。”
高冲淡淡的说:“我真要有想法,还用得着挟天子以令诸侯?”大手一挥,“现如今,整个大隋都是我高冲打下来的,我高冲有想法,还用等到的今天?有想法的是你齐王千岁,你不遵先皇旨意,私自在西域称帝,兵败之后,竟能在重兵把守的长安城中逃到洛阳,要说被怀疑首先是你齐王,你拥有几十万大军之时都跑不掉,就凭你们几个就能从铁壁铜墙一般的长安城中逃脱,齐王千岁可以为大家解说一下,你是怎样逃出来的吗?”
杨暕不禁语塞。
高冲淡淡一笑:“请太后下懿旨,封南阳长公主为储君。”
身后,数十人大声喝:“请太后下旨!”
然后裴矩出列:“请太后下旨。”
然后,亲高冲者出列:“请太后下旨。”
最后,满朝文武齐声道:“其太后下旨。”
原辽东众将支持高冲,满朝文武心思就活了,什么最厉害?兵权!拥有七成兵马大权的武将支持高冲,其他人根本就挡不住南阳长公主上位,除非此时杨昭现身,否则,这就会成为现实,这就是现实!
萧太后看着高冲:“高冲,哀家如何信你?”
高冲道:“南阳长公主为帝,高冲辞去所有职务,愿做乡间一农夫。”
这只是一种态度,就像之前萧太后对南阳长公主的承诺一样,南阳公主上位,要依仗谁?当然是自己的驸马爷,嗯,那时候高冲应该是男皇后,还是唯一的皇后。什么都不是的高冲,也会位极人臣。
何况,支持高冲的这些武将到那时就不支持高冲了?那岂不是笑谈?
所以,高冲只是在表明一种态度——我什么也不管,您自己看着办。
萧太后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好!哀家同意南阳长公主为储君。”
“太后千岁千千岁,南阳长公主千岁千千岁。”
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就这样成功,最慌乱的却是南阳公主,只看着自家男人一个劲的眨着大眼睛,手足无措的样子让高冲只想笑。
南阳公主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玉儿,现在你是储君,要摆出储君的架子,为了我们全家不被砍头,玉儿勉为其难做这个储君吧。”
南阳公主努努小嘴想说话,却没有高冲这等本事,只能咬着粉唇无奈的听从安排。
国不可一日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