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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春波抽空就去看房子,房子装修进展很快。就在装修完成之后,王祥龙才从深圳赶回来。他拿出了一个详细的价目表,总价是8600元。冯春波有点不相信,虽然他对装修一窍不通,但是,他觉得不该这么便宜。便问:“王经理。您是不是算错了?”
王祥龙说:“冯秘书,这个一点都没有错,我们用的材料都是正宗的名牌,再说有我表哥的面子,我还能多收您的钱吗?”
冯春波赶紧说:“王经理,您想错了。我不是说您算多了,而是说您可能算少了。”
王祥龙很认真地说:“这个您尽管放心,我是做生意的,不能多收您的钱,当然更不可能少收您的钱。我的这个价格绝对是很公道的。如果您信不过,日后您可以看看别人家装修的与此类似的花了多少钱。”说到这儿,他又很神秘地一笑说,“不过,冯秘书,各行都有自己的行规,我们在商言商,还请冯秘书替我保守商业秘密。您在向别人打听的时候,可以拿着我的装修方案去找人打听,但是不能把我的价目表拿给别人看。”
冯春波说:“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不会泄露您的商业秘密。”
冯春波找了一个时间,拿着那份装修方案和图样找到县城的一家装饰公司,说是自己要装修房子,让朋友给列了个计划,让人家给算算大约需要多少钱。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人家算出来的结果是55000元至60000元之间。他明白了这里面的机关,这个王祥龙根本就不可能是李青林的什么表弟。这是李青林在变着法子的给自己送礼。装饰公司从自己这儿只是拿了一个零头去,那五万元钱的大头应该就是李青林给人家的。他感到有点后怕,这可是五万元钱啊!他想再找到那家装饰公司,把那五万元钱给人家送过去。可直到此时,他再找出那张名片时,才发现那张名片与众不同。一般的名片,都是有公司的详细地址,可他手里的这张名片却只有公司名称,没有具体地址。而且连个办公的固定电话也没有,只有王祥龙的一个手机号。他再给人家打电话过去,里面传出的声音却是一个女的,那话是“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
冯春波给李青林打电话,李青林却说:“冯秘书,我表弟给你干了活,他按照他的价格收了你的钱,至于收得多或者少,那都是他的事,你何必在乎呢?我只是从中给你们搭了一个桥,帮助你找一
17。第61章 、难得糊涂(1)()
冯春波和柳金玲结婚了。在举办了婚礼之后,冯春波想带着柳金玲去海南旅游。在冯春波结婚的时候,冯德满老汉就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冯春波又要带着柳金玲出去旅游,冯德满老汉怕他手中缺钱,可冯春波现在并不缺钱。结婚的时候父亲给他钱,冯春波本来不想要,可又怕父亲想多了,便接下了父亲的血汗钱。他想日后再找机会给父亲。冯德满并不知道,冯春波现在不仅不缺钱,而是在银行了有了六位数的存款。他的这些钱主要来自两件事。一是他装修完房子后,人们纷纷给他温锅。在芦花河一带有一个风俗,谁家盖了新房或者买了新楼,在搬家的时候亲朋好友们会去给他们温锅。其实也就是到房子里看一看,然后大家凑在一起吃一顿饭。当然,大家去的时候是不会空手的,在农村,大家会带去礼物,而在县城,人们是要给主家礼金的。这个礼金也就根据关系的亲密程度有多有少。而对那些掌握实权的官员来说,这就是一个敛财的大好时机,也是大家乘机送礼的好机会。很多人就是打着给冯春波温锅的旗号,送来了红包。收了红包领着大家到饭店吃饭,吃完饭去结账的时候,人家告诉他,账早就结了。原来,就在大家喝酒的时候,张启正便悄悄下来结了账。仅仅搬了新居这一件事,冯春波就净落了3万多元。结婚更是人生大事,等结完婚,冯春波一算账,竟然落下了8万多元。这样一来,在2000年的这个秋天里,冯春波不仅住进了新楼房,娶了新娇娘,账户上还静静地躺着十几万元的存款。怪不得人们都削尖了脑袋想挤进官场,手中哪怕有一点点权力,它就会带给你相应的好处。权力越大,好处越大。很多人奋斗一生,还不如人家搬一次家或者过一个生日赚得多。有时候,冯春波也会半夜里突然醒来,觉得心里不安,可看看自己周围的那些人,谁不是这样呢?这个时候,他忽然又想起了宋美龄对美国记者说的那句话。他的心里忽然对这个女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还在gcd在延安的时候,全国人民都对延安寄予厚望的时候,她却一下子看透了本质。那是因为这些人还没有得到天下,还没有真正尝到权力的滋味。一旦尝到了权力的滋味,会是什么样子呢?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任何人回答,因为答案就在那儿明明白白的展示着。想到这些,他真的很害怕,那些被揪出来的贪官们,往往都会说自己忽视了学习,不懂法,才落得了这么个下场。其实,这哪里是不懂法啊?你可以不知道具体的法律条文,但是你依靠手中的权力把别人的或者是国家的钱财装进自己的口袋,这难道会合法吗?这用不着多想,也用不着再去学习法律条文,恐怕就是一个小学生,甚至是一个文盲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延安时期的法律远远不如现在的法律健全,甚至刚开始就是靠着一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做事,可他们却打下了天下。
想归想,做归做,冯春波能把那些得来的钱都送回去吗?显然不能。如果是那样,他也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了。当“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时候,你也就成了一个另类。清醒有时候会更痛苦,就像屈原,如果不是因为他清醒,他就不会投江了。还是像郑板桥所说的那样“难得糊涂”好。
忽然他又想起了那个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他佩服陶渊明的气节,但是,陶渊明隐居之后呢?他没有看到过陶渊明隐居之后生活状况的记述,但是,他却知道陶渊明隐居以后的生活是很艰辛的。这从陶渊明的那些诗中就能看出来。所以,历代文人墨客都很推崇陶渊明,都对陶渊明的人品大加赞赏,却很少有人去真正的效仿他。
想到这些,冯春波对那些所谓的文人的气节也产生了怀疑。他的心里好像有一面墙倒塌了。
冯春波看着熟睡的柳金玲,坐在床上瞪着干涩的眼睛,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着。后来他渐渐的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给盖耀林校长提的那个建议。忽然觉得那时候自己真是傻的可以。当一个人觉得自己的昨天傻的时候,那么今天你就比昨天成熟了。当然,成熟是一个褒义的词儿。如果说得难听一点的话,也可以叫圆滑。其实,人从出生的那一天开始,就在与世俗抗争,也在与世俗妥协。人一生下来的第一声啼哭,就是对这个污浊的人世的抗争。可是,随着一天天长大,人也就在一天天的向世俗妥协。向世俗妥协的越早的人,也就越会被世俗所认可。这样的人,实际上早就远离了自己的本真,可他们在社会上却可以呼风唤雨,顺风顺水。而那些不想脱离自己的本真,还想保留一点心灵的洁净的人,却在这个社会上处处碰壁。所以,郑板桥才会说“难得糊涂”。才会说“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自己何必要与这个世俗的社会抗争呢?何不也来个“难得糊涂”呢?
忽然他就又想到了关于难得糊涂的那个故事。有一年,郑板桥先生到莱洲云峰山观摩郑公碑,夜晚借宿在山下一老儒家中,这老人称自己为糊涂老人,他谈吐高雅举止不凡。郑板桥与人交谈起来十分融洽。
 
18。第61章 、难得糊涂(2)()
如果让自己再回到芦花乡,让自己去做那个芦花乡中学的校长,自己会去吗?
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人一旦踏进官场,就很难回头了。如果人人都能轻易回头的话,那么陶渊明就不再被人们推崇了。
就这样,冯春波一会儿想到这儿,一会想到那儿。直到柳金玲忽然醒来,看见他在黑夜里坐在那儿,吓了一跳,说:“春波,你干嘛呢?”
冯春波说:“没事,我睡了一觉,有点口渴,喝了点水,却又不困了。坐一会儿。”
柳金玲说:“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海南了,路上肯定会很累,你还是快睡吧!”
冯春波答应着,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只要自己不去做违背良心的事儿,其他的就难得糊涂吧。
第二天,他们便随着一个旅游团去了海南。一路上,柳金玲的兴致很高,冯春波也渐渐地高兴起来。他把心中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尽情地享受着海南的美丽风情。尤其是那个导游小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说话也很幽默。一上车,她就介绍自己说“我姓黄,大家可以叫我小黄,也可以叫我黄导。但是,千万别叫我阿黄。”大家于是哄堂大笑,“阿黄”,是电影少林寺中一条狗的名字。
这一天,他们在游完了亚龙湾沙滩和黎村苗寨之后,又游海南第一山东山岭。东山岭虽然号称海南第一山,其实并不高,可小黄却说步行只能到中山腰,到不了山顶,力劝他们每人花20元钱乘索道直接到山顶,在山顶照相后再乘索道返回中山腰。在中山腰,小黄领他们到潮音寺,她绘声绘色地介绍潮音寺的观音签是如何的灵验,说中央某某领导、香港某某大亨都曾来此抽签,大师给他们解签后,他们照做了,结果他们的官运、财运如何如何。并说抽签、解签都是免费的。又再三叮嘱大家解签后千万不能给大师钱物,给,他们也不要,反而会弄得很尴尬。这使冯春波他们这些外出的游客在到处伸手向你掏钱的旅游环境中,觉得这东山岭真是佛光普照了。也使得冯春波这个不信神、不怕鬼的无神论者的心不由得虔敬起来。于是便和柳金玲毫不犹豫地跟随小黄进了潮音寺,抽了观音签,然后再排队等待大师解签。
在解签的地方一共有十三位僧人,每位僧人面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在等待获知天机。终于轮到冯春波了,他也学着前面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向面前的僧人深施一礼,然后在他对面的木凳上坐下来。僧人看了看冯春波的签,把签放在一边说“你抽的是第八签,这支签很好。”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问干什么工作,什么职务,多大年龄。冯春波都一一回答。当僧人听说冯春波是县委秘书时,竟然也像凡人一样眼睛一亮,闪出一种贪婪虚伪的目光。僧人说:“你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县委秘书,从签上来看,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一年之内你就会有一个好的机会,将来就更好了。最起码,也能当个一县之长。”
冯春波觉得这个僧人说的话一点也不像一个世外高人所说的话,倒很像是在街头摆摊看手相面相的那些人,为了让你痛快地往外多掏点钱,便信口雌黄。冯春波看着那个僧人,心里忽然感到很厌恶。这时,那个僧人向前探了探头,压低了声音说:“为了你的前途,你需要请两炷高香。”说完就示意他可以走了。
冯春波走出门,导游小黄便迎上来问:“大师解得怎么样?”
冯春波有点不耐烦的说:“很好!”
小黄又问:“让你烧平安香还是高香?”
冯春波说:“让我烧两炷高香。”
小黄立即殷勤地说:“这说明你的命很好,能烧高香的人不多,烧两炷高香的人就更少。”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冯春波领到卖香的人那儿,冯春波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绑架了似的,他知道这一次肯定是要花一点钱的。便问一炷香多少钱,没等卖香人说话,小黄就说一炷香160元,两炷320元,你快交钱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望着,生怕不注意走掉一个游客。看到她热情、殷勤、着急的样子,冯春波忽然在菩萨的灵光下大彻大悟了。她再三鼓动大家乘坐索道,可能在索道票价上有回扣,这只是其一。其二,是为了省出时间在此让大家抽签、解签,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让人们烧香。她和僧人还有卖香人,是一条龙服务,服务的目的都是为了从游客的口袋里掏钱。想到这儿,他忽然就很生气,说实话,他并不在乎那几百块钱,可他觉得就这样被人当傻瓜给骗了,心里很憋屈。他便推说钱忘在车上了。然后一甩胳膊,摆脱了她的纠缠。
走到大殿正门,他又面向菩萨双手合十,说道:“菩萨,我拜佛不烧香,心诚佛知。也请菩萨睁睁眼,在你脚下,怎能容
19。第62章 、酒桌谈笑皆学问(1)()
林长浩又打来电话,邀请冯春波一块出去喝酒。近一段时间,林长浩频繁的发来邀请。可近来,冯春波觉得很累,不想出去吃饭。他刚一犹豫,林长浩便说:“老同学,这一次你可得给我这个面子,今天晚上我就请了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就是我们的局长。你不去,我的脸往哪儿搁?”
一听林长浩这么说,冯春波的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工商局的一位副局长到了内退年龄了。年底就要内退。这样一来,工商局就要提拔一位副局长。一时间,工商局各科室负责人以及下边各个工商所所长都行动起来,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真个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虽然这个副局长要由县里来定,但是,工商局局长马青山的推荐却是至关重要的。所以大家都在变着法子,向马青山展开了攻势。请客送礼那都是一些小儿科,大家都会,所以也就显不出谁比谁高明来。所以大家都像是江湖中的怪侠,一个个怪招迭出。林长浩邀请冯春波和马局长一块喝酒,这就是一个怪招。只要冯春波去了,就说明冯春波和林长浩不仅是同学,而且还是关系很密切的同学。与马青山相比,冯春波的职位并不高。马青山是正科级,而冯春波目前还只是一个副科级秘书。可是,他是县委书记肖云斌的秘书。这个身份就很特殊了。官场中的人们,不管你地位再高,你都不敢得罪上司身边的人。不要说是领导的秘书,就是领导的司机你也不敢得罪。人们都很清楚,领导身边的人在领导面前替你说好话,不一定能起什么作用。但是,如果他们在领导面前说你的坏话,那是一定会起作用的。自古以来人们就知道打狗还要看主人。你瞧不起领导身边的人,就是瞧不起领导。领导知道了,就一定不会对你有好看法。即便以前你和领导的关系很密切,你也不能得罪领导身边的人。这就是现在冯春波身份的特殊之处。
晚上,冯春波和马青山、林长浩一起来到了假日山庄。在酒桌上,冯春波只是和马青山、林长浩在一块喝酒,并没有说别的。因为,这个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只要冯春波来了,这就等于把什么都说了。三个人在一块,边喝酒边聊天,大家都觉得挺舒心的。说着话,冯春波就说到了这几天连续喝酒的事情上,说喝酒吃肉本来是好事,可天天吃、天天喝,就不见得是好事了。说到这儿,他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情,便对马青山和林长浩说起了几年以前自己遇到过的一件事。他说:“我在芦花乡中学当教师的时候,因为有一点事情去找我们乡建筑公司的经理,可去了几次,他都不在家。那个事情在电话里又说不清。一次我是吃过晚饭去的,他正在家里吃饭。他吃的是粉条炖白菜。我看他吃的那么香。便说,你吃惯了饭店里的那些美味佳肴,现在吃起大白菜来怎么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