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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出了侧房,低头回到了天子寝殿之中,这伺候天子的事,他可是丝毫不敢懈怠,即便方才也是借着出恭的由头,得一时闲暇。当下又是回去了!
张奉自然不知道一切的发生,还在潜心得分析,汉帝刘宏的病情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
虽说他潜心医学,对行医也有自己的见解,但是保不齐后世与当世的医术,会有所差异。
而且此番刘宏生病的时机与症状亦是十分的蹊跷,使得张奉也不得不多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奉并没有休息多长时间。就有小黄门来将他呼唤过去。
看着小黄门殷勤的笑容与故意的谄媚之态,张奉此刻才恍然惊觉,自己似乎除了御医似乎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中常侍张让的儿子。
一念至此,张奉也不由的疑惑不已,自己既然是张让的儿子,作为如今刘宏身边炙手可热的常侍。
这半天时间下来,自己的便宜父亲张让为什么没有与自己沟通,给自己相应的解决办法呢?
张奉心中疑虑,当下也知这个问题,眼前的小黄门是无法给自己答案的。
可耐不住心中好奇,一路上,张奉不断的旁敲侧击起来。
“敢问内官,不知陛下的病情,眼下如何?”张奉小心的询问道。
“哎。丝毫不见好转!”闻言小黄门忧心道,接着似有顿悟的瞥了一眼张奉,轻声道:“张常侍此刻也是寸步不离的照料着陛下!”
似乎是说给张奉听一般,莫不可查的瞥见张奉似有所懂的点着头之后,便立即低头不语,继续向前带路了。
这一切自然不是初出茅庐的张奉所能观察的到的,心中伴随着知张让未曾寻自己的缘由而释然的同时,也对刘宏的病情进一步的担忧起来。
皇宫之内虽然庞大,但是涉及到帝王的事情都是,特急特办的事情。
正因如此张奉一路也畅通无阻的随着小黄门,一起来到了汉帝刘宏休息的地方。
即便刘宏历史上是如何的昏聩,但是此刻他作为帝国的唯一主宰者,当下的寝殿也是戒备森严。
门口守卫的执戟郎,皆是膀大腰粗,身体雄壮,浑身透露着一种彪悍之气。
就好比眼前这个执戟郎,笔挺的身躯,高昂的头颅,浑身上下森严的甲胄,头顶着铁盔,也只有皇帝身边的护卫才能有这份从容、镇定了。
张奉暗自的咽了咽口水,撇着前方的执戟郎,小心谨慎的跟在小黄门的身后,本以为就这样进去了。
可是未曾想到,在距离执戟郎还有数步之遥的时候便猛然听见“嘭”的一声金铁交鸣。
随后,执戟郎那森严的语音传了过来:“天子寝殿,必须通禀!”
见状,原先亦趾高气扬的小黄门,双眼一瞪,伸出手指轻点道:“咦,你们两个木头!知道此人是谁吗?”
“是谁与我等无关!外人入内需通禀!”
当下小黄门一听便急了,正欲狐假虎威的大声呵斥一番。一只手却默默的伸了过来,轻轻的拍了一下他肩旁。
已然火冒三丈的小黄门,满面胀红,扭过头来,一看,却正是身后的张奉,当下也是面色一愣。
而反观张奉却不以为意的微微一笑,轻声道:“小内官,何必与二位郎官置气,此间陛下休息之所,我等且不可聒噪的好。”
闻言,小黄门心中微凛,方才只顾着高兴身后跟着的乃是张公之子的事情,却险些忘记此刻皇帝正是病情难测,他们宦官还需谨慎为上。
随即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对着张奉回于一笑,低声恭敬道:“如此医令稍等,奴婢这就前去通禀。”
张奉闻言,微微一笑,对着小黄门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小黄门离去的身影,张奉的眉头却是微不可查的皱了起来。方才小黄门的表现却是让他心神疑惑。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长久侍奉皇帝的小黄门,即便对张让恭敬,但也不敢对天子有丝毫不敬。
而方才小黄门那肆意讨好自己的模样,显然是没有想到天子的威仪,而长久侍奉天子的宦官怎会不知。
可方才的状况恐怕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那就是消息被封锁了,而小黄门也不知道天子的具体情况,甚至说寝殿之内的事他一概不知。
才有了方才殿外那种忘乎所以的姿态。然而,想到这一关节的张奉却是心下为之一沉。
若事实真如自己推测的这般,那天子生病,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了!看来这位天子的病真的不太好医治!
在张奉还在深思熟虑的时候,方才进去通禀的小黄门,却是一脸郁郁寡欢的回来了。
抬首与张奉撇了一眼之后,颇有些不自然的微笑,轻声道:“张医令入内吧,张公在内间等你呢!”
张奉见此状况,默默的点了点头,将疑惑压在心中,缓缓的朝寝殿走了过去。
待看着张奉入内之后,小黄门却又是傲娇得仰着头,对着那执戟郎冷哼一声便调头就走。
然而让他,心中诧异不安的是:即便方才自己进去通禀,却根本未曾入内,只是门边便被张公拦下了,直言宣张奉入内!
自己入了皇宫这些年,却是第一次遇到此等森严的戒律!
第5章 天子无恙!()
朱漆的擎殿之柱耸立在廊道之外,犹如外间守卫森严的郎官一般,笔直而坚挺,廊道对于第一次来的张奉而言,很长。
尽管他已经见识到巍巍强汉的威严,但此刻再次感受到封建帝王的奢华,还是会从内心深处发出感慨。
犹记得前世游览紫禁城之时,也并未有这种微弱蝼蚁之感,而如今却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或许那个时候的自己并没有融入其中,所以也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当下,张奉低着头,随着引路的宦官绕过曲折蜿蜒的廊道,看着五步一人的侍奉之人,不知为何,原先紧张的心态,徒然间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或许已然麻木了。
张奉就这样跟着小黄门缓缓的来到的皇帝的寝室门前,只见方才引路的小黄门恭敬的转过身来,对着张奉轻声道。
“张御医里面请,张公在内间候着您。”
张奉见状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除去鞋履,伴随小黄门推开的殿门,轻轻的步入其中。
甫一进入寝殿,张奉便有一种豁然置身于仙境一般的感觉,四周缭绕的紫檀熏香,不知是原有的味道还是熏香之中的气味。
张奉缓缓的环顾四周,稍微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虽说此间只是寝殿,但宽敞之处,却不下外间。
稍微略显空旷的寝殿厅堂之后,便被一副山水屏风格挡开来,左右又是半圆的拱门如园林一般隔着的另外的空间。
此刻张奉也是有些尴尬的站在空庭之中,期待着逡巡着能够引导自己的人出来。
只是良久之后,才见一面容洁净之人缓缓而出,凭借残破的记忆,张奉知道面前之人便是张让。
当下躬身作揖恭敬道:“阿翁!”
张让闻言先是默不作声,细细的端详了一下张奉,随即微微点头轻声道:“陛下就在内里,随我同去吧!”
张奉虽心中疑惑张让,为何不多交代几句,但时下也不敢多问,只应声道:“诺!”
随即张让便转身向着屏风之后走了过去,张奉见状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面对张让的反常,张奉心中也是疑云重重。难道皇帝已经死了?现在上演的是秘不发丧的戏码?否则何以弄的如此隐秘?
不知其中缘由的张奉,跟在张让身后胡思乱想,待其行至屏风之后竟才恍然惊觉!连忙抬起头颅,定睛一看,瞬间却是面色苍白!
只因其前方幕帘之后,龙榻之上赫然端坐一人,虽搁着幕帘但那股帝王气势,却是扑面而来,使得从未有此经历的张奉却是完全的愣住了。
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的张奉连忙双膝叩地,以手伏地,叩首恭声道:“微臣张奉,叩见吾皇!天子陛下,福寿永昌!”
额头贴着地面,此刻的张奉犹然心神震惊,从甫一开始上位者的气势压迫而来,到眼下恍然惊觉陛下并未染疾的内心惶恐!
如此这般,自己这两天下来到底经历了什么?自己的所见所为难道都不能相信了吗?
怀揣着惶恐的情绪,张奉此刻心中不禁担忧起来,冥冥之中自己似乎卷入了历史背后的巨大阴谋漩涡之中!
然而并没有让张奉有时间去思考那些,片刻之后,幕帘之后便传来皇帝的声音:“免礼、平身!”
“谢陛下!”闻言张奉立即应诺,随即缓缓的爬了起来,拱着手,耸着肩,低着头默默的等待着。
事已至此张奉此番前来的意义,早已不是为了替皇帝陛下诊病那么简单了。
说来也是奇特,经历一瞬间的紧张惶恐之后,张奉内心竟开始慢慢的平稳下来,心态也开始变得豁达起来。既然无力去改变,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自己当下啥也不知道,稀里糊涂的活在这个大汉宫廷之中,倒也是苦了自己。
天子刘宏确实也不曾让张奉久等,稍微数息之后,幕帘之后的刘宏便发声道:“张卿勿扰,朕亦乃片刻前方才转醒!”
见刘宏停顿一段,张奉当下连忙高声接道:“天子陛下,洪福齐天,上苍庇佑!”
一言既出,躬身侍立一侧的张让却是微微一动:小子似乎变的机敏许多!
而未想张奉回答的刘宏,闻言亦是嘴角微微一笑,天子也是人,谁又不爱听奉承的话呢?
“咳…”接着刘宏细微的咳嗽了几声之后,继续道:“朕听闻,张卿请诊,二位皇子有过邀见?”
闻言张奉却是浑身一震,紧声道:“回禀陛下,确有此事!”
涉及二位皇子,难道是立储之事?自己转眼醒来之时竟已然深陷,储君之争的漩涡之中!如今局势自己可是谁都得罪不起啊!
随即张奉微不可查的抬起眼睑,默默的瞥了一眼右前方的张让,而他此刻却也是一脸漠然,完全置身事外。
转念一想,即便方才殿廷引领自己都未曾出言提醒,此刻皇帝当面,其恐是早已警告过了!
“不知二位皇子与卿,询问了些什么?”在张奉思虑之间,刘宏的声音再次传来!
“来了!”张奉心神一颤,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效仿汉文帝以脓疾试子!而自己或为下一个邓通?
心下谨慎的斟酌一番,张奉恭敬的回答道:“回禀陛下,二位皇子皆同微臣询问陛下病情!并嘱托臣竭尽所能以诊!言辞恳切,皆情真意切之言语!”
“唔!”略微沉吟后,刘宏继续问道:“朕闻听皇子辨,屏退左右,所为何事?”
话音刚落,张奉随即瞳孔骤缩,上午所生之事,竟知其甚详?
暗自咽了咽口水,张奉低头紧声道:“回禀陛下,二位皇子所询皆乃陛下龙体!旁其未有丝毫!”
随后立即伏地叩首,颤声道:“臣虽与辨皇子有旧,但方才之言句句肺腑,望陛下明察?”
闻言,刘宏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微微拨起幕帘,那张苍白异常的面孔之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直射而出。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张奉目瞪口呆的盯着那张毫无血丝的面庞,苍白的有些渗人!
徒然间心神巨颤,这就是一张病入膏肓的脸,先前之言,并非纯粹为了试探储君之位?
而未待细思极恐的张奉继续思量,外间的一声通禀,却将整个空间都凝固了!
只听外间小黄门传道:“太后娘娘驾到!
第6章 扑朔迷离()
清脆而又尖锐的声音,透过殿门幽幽的钻了进来,拨着帘幕的刘宏也是明显一愣。
稍微愣神了一会,只见刘宏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在放下帘幕之前默默的瞥了一眼,身侧侍立的张让。
领会皇帝的示意之后,张让轻轻的点了点头,低着头缓缓的迎了出去。
只是在路过张奉身旁之时,暗自的瞪了他一眼,这一眼瞪的张奉也是莫名其妙,原本准备爬起来的动作也为之一顿。
待张让出去之后,天子刘宏才缓缓的说道:“张卿,上前些吧!”
“嗯?”话音刚落,张奉明显一愣,随后看见刘宏那支缓缓的从帘幕后方伸出的手臂,才恍然大悟,连声应诺。
接着膝行而前,缓缓的向刘宏的龙榻靠了过去,然而还未待靠近少许,张奉的眉头就不自觉的拧了起来。
刘宏身上的药味着实有些重了,常年的中药经验,张奉的直觉告诉自己刘宏所用的药材,很杂!
可但凡一个行医的就应当知晓:是药三分毒。若是不问原有的胡乱掺杂,即便尽皆浴血补气的天才地宝,也保不齐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
张奉皱着眉头,轻轻的将手搭在刘宏的手腕之上,默默的号起了脉像。
“哀家听闻陛下病情有所好转?”当下一阵略带焦虑又似乎满怀关心的声音,从屏风之后传了出来。
接着便见一头戴金凤流苏冠,身穿藏黑凤翔服的中年妇女迤逦而来,端悬着手臂,面露焦急之色,甫一入内,便目光直接锁定在幕帘之后的刘宏身上。
而刘宏见到此人进来,也是欲做行礼之状,那妇人眼见这般状况,连忙疾步上前,宽慰道:“陛下病情初愈,就莫行那些俗礼了!”
随即握着刘宏的手面露疼惜之色,当下焦急的对张奉询问道:“张御医,不知陛下的病情如何?”
“陛下的病体初愈,还需调养一段时日!只这段时间应当清心寡欲为上!”闻听太后询问,张奉也是从医者的角度,阐述自己的看法。
当下,太后闻言,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正所谓知子莫若母,作为皇帝的母亲,刘宏什么样子,她又怎会不知。
可刘宏作为一国之君、大汉天子,平日里哪里轮的上她爱来说教,趁着这个机会,她也是好好的在一旁唠叨一番。
而侧卧于床榻之上的刘宏,明显也是有些愣神,方才自己只顾着询问两个儿子的事情,却忘了张奉还是一个医匠。
况且昨日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昏倒,不省人事了,默默的打量了张奉一眼,刘宏对着董太后温声道:“母后且宽心,朕定会遵医嘱的!”
“你切莫诓骗哀家,陛下的龙体却要时刻当心才好!”说着又是一番期期艾艾,弄的一旁依旧号着脉的张奉也有几分尴尬。
然而在这个时候,殿外又传来一阵通禀之声:“皇后娘娘求见!”
一言既出,寝殿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方才还几欲抽泣的董太后也没了声音,刘宏也是稍稍一顿,便对着身旁盯着自己询问意思的张让点了点头。
随后张让便来到屏风之后,扯起嗓子尖锐道:“宣!”
紧接着皇后便在大长秋赵忠的伴随之下,神色略显匆忙的绕过屏风赶了过来。
待看见屏风之后的刘宏安然无恙,当即便是“哇”的一声抽泣了起来,随后便迅速的向着帘幕后的刘宏扑了过来。
原以为皇后也会如前番的太后一样,举止从容,却不想还未待张奉瞄上一眼,皇后便似一团火一般扑向了刘宏!
伴随着一阵香风一闪而过,张奉才稍微瞥见皇后,只见其头戴凤凰金钗冠,身着降红凤仪袍。
看似纤弱消瘦的身材,却着实恰到好处,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配上这套服饰却与当真刘宏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