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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之后,整个厅堂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张让,这个时刻照顾天子起居的中常侍身上,隐隐之间压制的众怒在孕量之中!
“张让!你好大的胆子!”当下,老太尉马日磾手指张让,面色胀红,猛然高声大喝道!
“枉陛下对你信任有加,汝竟胆敢于陛下饮食之中投毒!尔等阉宦,简直目无君上!”
马日磾的吼声震慑整个厅堂,此刻徒然闻听消息的张让亦是不知所措,有些惊疑不定的瞥了眼身旁的张奉,而此刻张奉也是无法辩解!
见状,众人更是对张让投毒暗害天子刘宏之事,深信不已,于是紧接着众臣的指责、唾骂之声顿时犹如潮水一般涌来!
当下,纵是久经朝堂的张让,心中亦是产生丝丝恐惧,倘若果真问心无愧,那道也会死不认账,而此刻却意外被揪出!
着实有些来不及反应,偷眼瞥了一眼人群中的何进,张让还是不出一言的,不断逡视着厅堂之内义愤填膺的众人。
堂内的情况也是愈演愈烈,众位以为得知真相的众臣们群情激愤,当下,老太尉马日磾扯着嗓子猛然高声大喝。
“来人!与吾将张让这等目无君上的乱臣贼子拿下!”
作为当朝太尉,名义上节制整的帝国的军队,此时,激愤之处,自然有权命令任何一支人马!
随即好似想到什么一般,继续大声喝道:“虎贲中郎将袁术何在!”
“卑职在!”仿佛是早就等待着这一刻一样,话音一出,袁术便立即出列拱手回应!
看了一眼眼熟,马日磾愤愤然道:“还不与我将此贼拿下!”
当下,袁术亦是无比听话的轰然应诺,随即挺胸抬头,单手握着腰间的剑柄,冷漠无比的瞥了眼张奉,对着门外高声呵道:“虎贲郎听令!”
话音落下,张奉亦是眉梢一颤,神情紧张的盯着厅堂,门口方向!
本以为会传来轰然应诺之声,随后数名虎贲郎手执利刃鱼贯而入,却不曾想,高声唤过之后,良久不见外间虎贲郎入内!
顿时,袁术眉头一皱,挺直腰背,握紧剑柄,阴沉着面色,迈步而出!
良久之后,只听见两声巨响,“嘭”、“嘭”…
随后只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摔门而入,似是受到巨力撞击,卧倒于地,捂着腹部左右打摆,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接着门外再次传来,袁术那高亢而愤怒的声音:“放肆!”
紧接着便看见袁术在数名扈从的护卫之下,缓缓的倒退回厅堂之中,见此情形,堂内众人尽皆心中大惊!
而张奉此刻却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稳住了场面!
第32章 胆大包天(补更3/5)()
其实方才张奉搭上刘宏脉搏不久,便知晓原因为何,残留体内的药物还未曾清理干净,今夜恰逢酒醉,遭受刺激,气血上头,晕却过去却是正常。
只是那时候张奉还在考虑如何应对之时,袁隗已经出言让袁敝来问诊了,瞬息之间,张奉根本不从想起两全之策。
以至于只能任凭着老太医袁敝入场,而张奉并没有因此放弃,凝神细思,脑海中电光火石间,最终想出了此招。
而此时堂内众人看向的门口,也已经缓缓出现了人影,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双臂腋下夹着两个袁家扈从缓缓向前。
见此状况,袁家家主袁隗亦是眸光微凛,阴沉面色,冷声询问道:“公路,此乃何人?”
闻言,犹然有些惊恐的袁术方才堪堪回过神来,恢复世家的底气,盛气凌人的震声道:“回叔父,此乃杨医令的府中宾客!”
来人正是黄忠,只见此刻其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胆怯,凭借浑身扎实的肌肉,牢牢的震慑着场中众人。
随着袁术一语落地,顿时整个堂内也是抽气之声四起,他们皆乃聪明之人,知道眼下的机会是很好问罪张让的机会,此时只要趁机将张让往廷尉一送!
那就肯定他没有活着出来的机会了,然后再以各种同谋的罪名,安插到其他的阉宦党羽身上,说不定到时候,党人就能借此机会翻身的。
虽然他们先前也有考虑到,张让与张奉的父子关系,担心其会出手,最终却因为张奉一直以来的低调,并未将此黄口小儿放在眼里。
然而未曾想,眼下,竟是他们不曾在意的黄口小儿,出策阻碍了他们的大事。
很显然,此刻在场的众人皆被黄忠所抑制,即便他们权势滔天,可令不出此门又能如何?
见此情形,一直暗中推动此事的袁隗自然不干,当下瓮声冷语质问道:“张医令,胆敢以府中宾客私自殴打朝廷虎贲郎?”
闻言,张奉却是嘴角一扯,先是一拱手,礼貌具至,“次阳公恕罪,前番袁中郎将携贵府拜帖前来之时,亦是如此诸位,若非虎贲郎已成袁家扈从不成?”
此句反问顿时让袁隗接不上话来,不错,袁隗也认识,这几个汉子就是他袁家的扈从,原本计划中就没有打算用上袁术虎贲中郎将的身份。
只是中间太尉马日磾跳出来,突然指使,本以为张奉不知,想要以此哄诈一番,却不想此子此时思路竟然如此清晰!
而同为世家的杨彪,自然不能眼看着袁隗就这样吃瘪,亦是拂袖出列道:“却不知张医令,眼下纵容宾客如此行凶,意欲何为?莫不于朝廷法度视而不见?”
“张奉不敢!只是张奉以为朝廷法度或得有个章程!”随后望向人群之中的何皇后,继续道:“而涉及天子之事,奉以为,当由皇后做主!”
见此情形,一直游离与状况之外的何皇后,顿时眉头轻拧,她亦不曾想到,张奉会将问题推到她的手中。
而此刻满堂的公卿大臣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眼下又被张奉遏制在厅堂之内,也只有让双方同时信服方才算得长久!
然而她也是久居深宫之人,自然知晓形势未名之前,不宜擅自决断,于是震声道:“本宫久居后宫,于此不甚了解,现将此事全权交付大将军何进妥善处理!”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事件的中心再次转换到大将军何进的身上,而何进也是长居高位之人,心中思量得失的同时,已经开始询问。
“袁太医,本将军再问一次,如是否断定天子昏迷乃药物所致?”
此时的天子刘宏也早已被转移休息了,当场只剩下众人,袁敝也是深吸一口气,正气朗声道。
“回大将军,老夫可以断定,陛下此番昏迷,必是体内药物于酒水相冲,以至气血上涌,掩没意识,昏迷不醒!”
“那张医令可否告知,汝方才所诊是何缘由?”
何进的此话问的却是极有水准,将问题的关键点,抛给了张奉,倘若他否认内含药物,那么就会有争议,如此必须再请医师确认。
然而若是他也是承认其中含有药物,那么方才所做的一切挣扎,也都白费了,张让已然逃脱不了压往廷尉的命运。
堂内的大臣们也都是聪明人,而袁隗之所以会选择此次动手,就是有有机会直接将张让送往廷尉,而并非宫署。
何进在问完张奉的话,心中不断衡量得失,其实这件事就是他与张让及赵忠合谋的,而此刻东窗事发,何进一直以来树立的世家正面形象,迫使他不敢徇私张让。
然而送替罪羊也要送的不留痕迹,此时将抉择交给张奉,倘若他果真机敏,能够化解此事,亦是好事,如若不然也只有对不起张让了!
聪明人思考问题都在转瞬之间,袁隗等人瞬间已然想透关键,其实即便张奉否认,最终也只是延缓张让的负罪时间!
或许这段时间,张让可能被遣送回宫内了,或许能接机偷得一命,然而既然众人皆能想到此点,那于这群狼环嗣的形势下,脱离又谈何容易。
思虑良久,张奉不断滚动的眼眸徒然间为之一眯,深深吸一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深沉,张奉冷声断然道。
“回禀大将军,方才卑职于陛下问诊之时,亦是感受到其体内残存的药性!”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话音落下良久,整个厅堂未有丝毫声音,所有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张奉,难道疯了?连最后一丝的活命之机都不要了吗?
然而张奉却好似全然未觉一般,只是面无表情,目视何进,躬身拱手,再次朗声道:“然卑职以为,此药非乃南宫之物,而更似长秋宫所产!”
一语落下,再次掀起轩然大波,这张奉恐怕是真的疯了,为了维护张让,竟然将此事推到长秋宫,何皇后的头上?
难道不清楚污蔑帝后,倘若查无实证的是要被抄家灭族的吗?他是嫌自己活够了吗?
正在众人满面惊愕,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奉之际,躬身侍立与皇后身侧的大长秋,赵忠却是眸光徒然一亮!
第33章 互相博弈()
无法理解张奉的想法,诸位公卿大臣们只得,你望望我,我瞅瞅你,也不知道评价些什么,终究还是长久混迹于官场的袁隗率先反应过来。
面色凝重,好似充满了对后辈懵懂少年的关怀之情,温声问道:“张医令,当着诸位朝中大臣的面,汝切莫胡言乱语?”
“奉并未曾信口雌黄,回禀大将军,此事查证亦是简单。”
没有于袁隗的过多交流,张奉直截了当对话何进,紧扣事件的裁决者,眼眸中流露着质朴的认真,如此却是让大将军何进心中泛起层层涟漪。
或许不应该这样不近人情,眼前的润朗公子,此时也算的上是自己的妹婿,不能给予帮助倒罢了,却着实不宜如此绝情。
何进没有多少的花里胡哨,端着声喉,稳着道:“敬承,倘若言之凿凿,大可试言之!”
猛然听见旁人唤自己的表字,张奉还是有些反应不来,稍微走神之后,张奉细细品味一番,何进的称呼,似乎表示了他的亲近之意。
何进的话,同样使得的厅堂之内的其他人皱起了眉头,就好比方才还是关心备至的袁隗,此刻仿佛从言语之中,听出了袒护之意。
“张医令,此事尚需说个明白,长秋宫却是不能平素受冤的?”
不论张奉想耍什么花招,袁隗眼下就是要将他一步步逼上绝路,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同情。
张奉同样也并不会期盼这样的世家,会给自己宽容,毕竟所处的阶级不同,那么所面对的利益就会有所偏差,而由此衍生的目的机会必然迥异。
“奉并未诳语,从医数年,奉虽不敢言医术高明,但形身体内府,奉尚可称有所心得。然方才于陛下厅内之药性,奉断定乃误饮妇人药引!”
一时间,整个厅堂亦是沉默起来,方才老太医袁敝,仅是断定,天子刘宏误食药物,而此刻张奉却口称此药乃长秋宫之药。
再次被众人注视的老太医袁敝,眼下也是有些踌躇不定,面对张奉言之凿凿的模样,纵使行医多年,其亦不敢乱言!
更遑论他也曾于老太医杨寂,口中得知,张奉年岁虽小,但于内府之理似是颇有心得,然而他不敢随意质疑,却有人质疑!
“张医令,汝可知构陷皇室,罪当如何?”
“卑下清楚!”
言辞断然的张奉,丝毫不给袁隗质疑的机会。
“况且微臣所言乃是长秋宫所用药物,并非意指皇后!”
随着张奉的陈述,众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皇后的身上,从方才将权力交付大将军,何皇后的身份却无形之中被拔高了!
大将军何进作为此事的审判者,而她将悄然的成为了事件,因果的仲裁者!
“张医令所言,本宫此刻倒是不敢断然否决。”扭头看向身旁的赵忠,“大长秋,可知此事?”
“这。娘娘恕罪,奴婢不敢断言。”赵忠面露凝色只是支支吾吾的模样不敢直言。
袁隗见此状况,亦是心中冷笑,阉宦之徒果然薄情寡义,大难临头各求自保,暗自得意的面露不屑。
同时张奉亦是屏声静气的紧张凝视着赵忠,如今他的一切都赌在赵忠的身上,赵忠是聪明人,他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回答。
果然,稍微缓顿之后,赵忠又再次开口了,“然老奴以为,此事或可寻中宫药长一问!”
何皇后闻言,面色为之一愣,扭头瞥了一眼赵忠,随后迅速扫视了眼大将军何进,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最终只得温声宣布。
“赵公所言合理,如此,遣人唤中宫药长前来,询问究竟!”
此言落下,张奉顿时心中松了口气,赵忠果然不愧是心思玲珑之人,移花接木,嫁祸于人的事,这些个常侍大人果然用的得心应手!
随着何皇后的命令下达,袁隗的面色当即便阴沉起来了,这些个阉宦串通一气,此时却不想被这个赵忠给摆了一道。
平日里只看见张让借着天子的威势,耀武扬威,未曾想,这个时候,居然让赵忠借着何皇后的尊威,来了一次偷龙转凤!
事情已然偏离了原先的计划,袁隗也想要质疑何后,可作为当今世族的领袖,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在如今的大汉,是无法承受的。
凝眸沉思,不断地梳理时下可以利用的人和事,最终袁隗将目光锁定在了大将军何进的身上,此时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有权力提出质疑的人。
袁隗有理由相信,只要作为世家代表的他,不断地向何进施压,这个一直企图振兴南阳何氏的屠家子,定会义无反顾的冲锋在前。
思虑之间,随身侍奉皇后的中宫药长也已经召唤前来,老医匠也是长秋宫中侍候多年的老人,当他一步迈入厅堂。
瞧见如此多的大人物,以及高坐于主位的何皇后之时,心中有数,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大长秋赵忠,当下心中一凛。
作为长秋宫的医匠,当然要大长秋赵忠对其进行询问。
“何药长,咱家问你,你是否曾暗中于陛下膳食之中图谋不轨?”
“这。娘娘、大长秋,冤枉,老奴多年来为了娘娘兢兢业业,怎会有如此不轨行为!”
何太医作为南阳何氏委派的中宫药长,虽负责中宫医治之责,但所行之事,却是大多依据何氏的命令来的。
“你说谎,奉亦是精通医里,陛下体内分明有你长秋宫药物!”当下,张奉怒目圆睁的大声呵斥着,努力的辩驳起来!
见状,大将军何进悄然而立心中思量,沉默的犹豫着,并没有及时依据老者的话而质疑张奉!
然而,闻听此言的袁隗却是忍不住了,当即出列拱手道:“老夫替诸位大臣直言大将军,万望以陛下、以社稷为重!”
此言一出,明显是强迫着何进强行判罪张奉,如若不从即是得罪众臣,若是从了便得支持!
袁隗代表的势力,何进自是清楚,犹豫良久,深深看了眼张奉,当下沉声道:“张医令,构陷皇后,以下犯上,此事应当严惩!”
“且慢!”话音刚落,突兀一句打断了大将军的话!
第34章 险中求生(补更4/5)()
事情的发展,总是会在不曾预料的地方徒然转折,其实在场的众人都认为张奉是黔驴技穷的了。
凭空污蔑长秋宫,也不过是寄望大长秋赵忠能够伸以援手,这样的挣扎,在袁隗看来是徒劳的。
因为他们世家才是这个时代的掌控者,即便贵为大将军都必须笼络,更何况只能寄生于皇帝的宦官集团。
从大将军说话的一刹那,袁隗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天平在向自己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