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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宿十八号与来船越驶越近了,然而越靠近对方,船上所有人的眉头就凝的越紧。
这怎么可能是三桅的洋夷大船,分明是一条单桅的小船嘛!南面的洋夷要是用这样的船北上探险的话,估计跟自寻死路没有什么差别。那问题就来了,这条船是谁的?又是怎么驶入这片被华夏视为禁脔的水域的?
看到望远镜里影影绰绰出现的鬼佬的脸,羊宸苦中作乐道:“洋夷看到咱们好像还挺高兴的,这算什么?想让咱们放下戒心不成?”
羊宸命令道:“瞭望哨喊话,让他们降帆,若是听不懂就让大炮教他们明白!”
隆隆的炮声中,比之二桅信报船明显小了一大号的来船慌不择路的试图调头逃跑,但很快被一枚飞舞的链弹打断了桅杆,如同死鱼一般瘫软在了洋面上。左少本于是带着一队水兵驾着桨划小船靠了过去,在鬼宿十八号的大炮近距离威胁下,单桅船上的水手知趣的没有抵抗,听任全副武装的华夏水兵登上船只并控制了全船。
“我抗议,我们是受伟大沙皇陛下及代理人西伯利亚总督阁下委派的和平的俄罗斯地理探险队,你们不能也绝不应该这样对待我们,这是对伟大沙皇陛下的冒犯,这是极其严重的挑衅,这将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
左少本一登上船,鬼佬堆里就冲出一个人来冲着他大喊大叫的,然而急促发音的古怪俄语是左少本和一众华夏军人所根本听不懂的,因此左少本只是一抬手中的短铳,骂骂咧咧的鬼佬下意识的倒退回人群,结果引起了鬼宿十八号水兵的一阵嘲笑。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赶快解除他们的武装,再给我仔细搜了船,要是有漏网的,回去后操训量加倍。”左少本严厉的命令着,在他的驱使下,水兵们很快进入了战斗状态,并且从面前的俄国人中搜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武器。“装备倒是挺齐全的。”左少本冷笑道。“分批押走,至于这条船嘛,拖回去给那帮小子们练练手??????”
押着俄国人回到钏路港,驻留的镇守府副使也震惊异常,只是港内没有人能听得懂这些不速之客的语言,不得已,只好把这些人一股脑的押往石狩川港。就这样,由钏路而石狩川,由石狩川而西归浦,由西归浦而澎湖,在报告辗转传递到郑克臧案头之前,这一群北地鬼佬已经被押送了数千里的距离,完成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的“探险”历程。
“澎湖的夷文馆用了已知的夷语探问,好不容易发现虾夷地所擒获之人会说一点红毛语言和一点拉丁语。”总督衙门大人郁平已经预定要转任了,这是他离职前的一件大案,自然是不准备把功劳分润给后来者。“如此才获得了该夷的供词。”
郑克臧翻看着总督衙门的呈报:“鄂罗斯,没有想到啊,从陆地上南下被清虏阻挡之后,该国居然想出了自海路而来的主意,该国侵略成性,虎狼野性更胜清虏,与之没有好谈的,这干夷虏悉数送到琼州的矿山去吧。”
郑克臧正准备就此了结此事,但郁平却进言道:“圣上,鄂罗斯曾与清虏兵戎相见过,既然如此,我朝便有可能拉拢其共同对付清虏。”
郑克臧神色不悦的反问道:“郁卿,你知道宋朝为什么灭亡吗?”
“啊!”郁平吃了一惊。“圣上的意思是,鄂罗斯与我朝,便如北宋与女真、南宋与蒙古一般不成?”郑克臧淡淡的点了点头,郁平这才知道自己险些触怒了郑克臧,于是急忙纠正错误道。“臣愚钝,臣不知道这会引狼入室。”
“没有关系。”郑克臧摆了摆手。“世人只知眼前利益,岂能洞悉将来祸端。”话虽如此,郑克臧还是敲打道。“但贵为大臣,却要眼光长远一些,须知道,清虏如今之疆域,必然是我朝未来之领土,断无一丝一毫拱手授予他人之处,更何况,朕有雄心规复昔日蒙元之疆域,这势必与鄂罗斯有所冲突。”
“圣上,”郁平忍不住劝谏道。“北地苦寒,不适宜我朝子民居住??????”
“昏聩!”郑克臧一下子打断了郁平未尽的话。“你以为朕是穷兵黩武吗?”郁平吓得一下子跪伏起来,郑克臧看也不看他,径直说道。“北地苦寒不宜人居,那鄂罗斯人不是活得舒坦异常吗?再说了,你马上要转任盐铁衙门会办大臣,岂能不知道盐铁之利!这北地万里,处处有宝,若我朝不取,必遗祸子孙!你可明白了。”
“臣明白了!”即便不明白,此时郁平也要说明白。“臣妄议国策,请圣上责罚。”
“责罚不必了。”郑克臧让郁平爬起来。“朕知道你的忠心,朕不会想着处处树敌,饭要一口口的吃,这个道理,朕是明白的??????”
537。经略()
因为陕西、朔方、陇东三省战后重建工作极其繁重,也是因为三省地理位置过于偏离华夏的行政中心,更重要的是因为为了防止三个方向的蒙古各部及山西清军,在西北三省囤积了十余万夏军,所以,武成八年十二月初七,华夏朝廷正式设立三省经略大臣,首任经略由卸下内阁总理大臣的林良瑞出任,经略行辕设在陕西凤翔。
不过时间已近新年,林良瑞又是闽人不耐风寒,让他从此上任自然不是优待元老重臣的章程,因此郑克臧便安排他二月后再行上任。
光一个前首相,郑克臧还不放心,因此他把嫡子郑安洋也派了入了经略大臣行辕任事。
当然以便是连蹦带跳的超擢,此时的郑安洋也不过拥有正七品的官职,在经略行辕里只能充当一名管理文书往来的经历而已。
“林卿,朕就番禹郡公交给你了。”御书房里,郑克臧向林良瑞交代“玉不琢不成器,千万不要因为他皇子的身份放纵了他,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林良瑞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但也知道郑克臧把储君交在自己手上的用意,于是庄重的表态道:“请圣上放心,臣一定一视同仁,不使番禹郡公的身份曝露。”
“果然是跟朕多年的老臣子了,好,明白就好。”郑克臧笑着命内侍送走了林良瑞,转过身冲着郑安洋问道。“笙官,知道阿爹为什么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吗?”
也算是从不入流的小吏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历练到现在的郑安洋含笑回应道:“父皇,儿臣明白,经历一职管勾文书往来,看起来是个繁琐又无关轻重的职司,但如果能认真揣摩的话,可以从中看得出很多事情。”
“说得不错。”郑克臧夸奖道。“经略府经历一职不比你以前的一乡一县一府,三省的事务汇集,可谓千头万绪,你不必事事盯紧了,只管看牢了林大人的批复,再前因后果的对照着看,当会多几分为政处事的见识。”
郑克臧这是把郑安洋放在一定高度上看全局,当然以郑安洋现在为官的阅历,让他了解一国宰相高屋建瓴的执政手腕似乎有些拔苗助长,但郑克臧却觉得提早让他见识一下也无妨,至多过后再让他沉下去踏踏实实的做一两界亲民官即可,就一如他把长子郑安涤塞入都督赣州等处地方行尚书台的林维荣的幕府一样。
郑安洋若有所思的应道:“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在陕西用功的。”
“这就好,”郑克臧点点头。“过完年就自去陕西吧。”林良瑞是元老可以二月以后才去陕西,但经略大臣行辕里的架子却不能等他到了以后再组建,因此郑安洋不想大大咧咧的暴露跟脚的话,也只能随着吏部派员一并提早出发了。“对了,这次把你媳妇一起带去陕西,让他看着你,省得到了一地就喜欢上一个。”
郑安洋有些讪讪,但少年好艾是天性,倒不是他生性见一个喜欢一个,而是憋不得。
对于他没出息的样子,郑克臧倒也忍俊不住:“好了,不要作出一个扭捏的样子了,儿子女儿也有好几个了,这事有什么说不得的,你能守住底线不去欢场寻花问柳得一身脏病回来,阿爹已经很满意了,只是这回放在林良瑞的眼皮底下,要有分寸才是。”
郑克臧的话说得很隐晦,但郑安洋却听得分明,是的,这次是在重臣的眼皮底下,要是再做出荒诞的事情来,那口碑上就有了问题,少不得为将来的前途造成一些障碍,所以这也是郑克臧对他忍耐力的一次考验。
“好了,不要再琢磨了。”看着郑安洋低头不语,郑克臧有些感慨的摆了摆手。“去见你阿母吧,年后笙官也要下到地方去历练了,一下子两个儿子都外出远行了,你阿母或也有些戚戚,趁现在还有时间,去多陪陪她。”
郑安洋应声退了下去,郑克臧跺到书桌前,捡起一本已经尘封许久的报告,这是枢密院使洪拱柱特意呈送的。郑克臧看了一会,凝着眉头,随即又翻看了之前贺发关于进军甘肃的奏报,思索再三,终于下了决心。
“来人,去把兵部林升、枢密院洪拱柱给唤来,朕有事要问他们!”
兵部尚书林升、枢密院使洪拱柱很快次第赶到,看着面前的两位夏军宿将,郑克臧让内侍把两封文牍递了过去:“贺发的呈报中说,各师炮军几乎无法通过白龙江谷道,而枢密院奏报前次观看泰西列国在椰城郊外大战也提到夷兵广泛装备小口径火炮,朕对照读了读,思绪良多,看起来咱们的建军思路出了问题。”
夏军的前身郑军原本是装备过类似四磅炮、六磅炮的轻型火炮的,但是随着郑军进入南中国后的大发展,为了强化与清军对战中的射程优势,火炮口径越造越大,如今装备夏军旅一级的十一分(新制,约合66mm)炮已经是泰西十磅炮的水平,师一级的一寸半(约91mm)炮更是达到泰西十八磅炮的水平,笨重姑且不说,在对射中也未必能胜过清廷内火器营说装备的口径在110mm以上的武成永固大将军炮。
造炮和制定部队编制都是兵部的事,因此林升试探的问道:“那圣上的意思是?”
“如今我师已经光复大部分国土,除了继续北伐外,驻防成了长久要务,各省多不过两师,少只有一师,分摊府就只剩下了一团。”郑克臧有些担忧的说道。“虽说平定民乱用不着重火器,但现在也不是海清河宴的盛世,各处山林或有盗匪,想要一一镇戍的话,朕觉得,团一级还是要配属几位火炮的为好。”
林升倒吸了口冷气,给团一级配属火炮,还不是一门两门,这不但意味着对现有军制又要修改,而且意味着庞大的开销。说起来花费的钱越多,证明兵部的权力越大,然而事情却并非光他想就可以的。中州、江淮的治水、移民,西北三省的用兵,哪一项不需要华夏朝的巨大财政补贴,度支衙门已经哇哇大叫了,哪还有多余的财力给兵部额外的军费。
所以林升苦笑的答道:“圣上,此事牵扯甚多,不可不慎重行事啊。”
“继续北伐是国朝最大的事,”郑克臧显然主意已定。“一切都要为这个国策让路。”话虽如此,但钱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所以郑克臧话锋一转。“朕也不是要你一蹴而就,先把改制的方略做出来,至于怎么配属,当分若干年逐一完成??????”
武成九年三月,根据郑克臧的提议,华夏兵部出台夏军陆师改编方案。该方案中哨一级不区分装备火铳的火器哨或是披甲使用冷兵器的白兵哨,统一以混合编制的步哨,每个步哨内配属装备火铳俄步队两个,披甲白兵队,总兵力依旧维持百人的定额,但病重搭配更为合理。
但这个不是这次改编的核心内容。这次改编的重点是扩大团的规模。
一个团将由统辖六个哨扩编为统辖七个哨,其中五个是混合步哨,一个是负责全团运输补给的辎重哨,另一个就是增编的炮军哨。
炮军哨也是百人编制,除开哨指挥所的人员外,下设三个炮队。
每个炮队编有两个各装备一门炮的炮班和一个装备步铳的步班;炮班除班长、炮手以外,其余候补炮手多充当弹药搬运兵及最后护卫火炮的白刃兵;如此,一个炮军哨装备的相当于四磅炮的八分炮计有六门,以保证小规模作战时每个混合步哨都能得到一门轻型野战炮的支援。
另外由于编列了辎重哨,所以团直属的辎重队被取消,全团兵力因此定额为七百二十人。
旅继续统辖三团兵马,并直辖辎重哨、中垒哨、游骑哨各一;据此,全旅兵力定额为二千五百人。
师辖三旅,并直辖辎重团、中垒团、炮军团、跳荡(白兵)团各一,此外还辖三个游骑哨和亲卫哨、军医院、病马厂、旗鼓队等,全部兵员的一万一千人,较原先增长了百分之十。
其师属炮军团编列五个炮军哨、两个辎重哨;各哨的编制与团属炮军哨、辎重哨相同,只是装备的火炮为十一分炮。据此,师属炮军团装备火炮三十门,全师装备火炮八十四门。
师一级的火炮数量明显增加,但却变得轻型化,因此为了在大规模会战中压倒清军的炮兵,这次改编又在各师之外组建了直属于枢密院的重炮团、攻城炮团。其中重炮团装备二寸(约120mm)重型长炮三十门;攻城炮团装备口径更大的水师用短管舰炮和短管臼炮,装备数量同样是三十门。根据现有从各师装备的情况,兵部此次一共计划编成二十二个重炮团、九个攻城炮团。
此外,铁骑军、骠骑军及飞骑军等骑军师、骑马步军师装备的火炮口径近一步缩小,以便其快速机动。其中,骑军团、骑马步军团装备的火炮口径缩小为等同于泰西三磅炮的六分(约36mm)炮;师一级也只装备略等于泰西六磅炮的九分(约55mm)炮。
当然,改编方略是一早公布了,但由于财政上的问题,夏军各部真正要实施起来还有待时日。
正当夏军上下和华夏朝廷一起重新过上苦日子的时候,西北的战争已经一触即发了。
538。和硕特()
华夏控制甘陕大部并置西北三省之后,在陇东尚有肃州(酒泉)道兼肃州总兵海有芬、甘州(张掖)道兼甘州总兵冯硕、凉州(武威)道兼凉州总兵李毓枚及小军阀安西参将兼安西州知州张豫章没有归降。当然这些大大小小的军阀并不是对清廷尚有着眷恋之心,而是或因为有蒙古部族就近撑腰或因为与夏军主力相距甚远,所以并不愿意放弃土霸王的身份,到华夏治下当一个有名有实的空头贵爵,更不愿远赴万里到南洋、西洋重起炉灶。
这些军阀当然也知道自己不顺服必然引来夏军的打击,因此在武成八年至武成九年的秋冬季节里,彼此之间放下成见互相串联,同时还勾连蒙古部落准备负隅顽抗。
常言道: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由于华夏方面暂时还只顾得巩固到手地盘,顾不得向北发展,因此这些即互相勾结又彼此勾心斗角的军阀们便萌生了先下手为强的想法,姑且不说占据陇东成就霸业,但至少也要将华夏的北上时间往后拖延下去。
算盘是打得挺美的,但想用不足两万人且又貌合神离的联军去直面华夏在陇东、朔方的七、八万驻军,哪怕这些驻军现下已经改为军屯了,海有芬等也没这个胆子。
正在举棋不定之际,清廷的使节穿越草原戈壁带来了康熙的旨意。
根据康熙的旨意,实力最大的海有芬进爵三等精奇哈尼番(子爵)并授甘肃巡抚;冯硕进爵一等阿思哈尼哈番(男爵)并升任甘肃提督;李毓枚进爵二等哈达哈哈番(轻车都尉)并从汉军正蓝旗抬入汉军正黄旗,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