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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悠然咽了咽唾液,偷偷打量了楚云逸一下。怎奈太子爷目光完全没放在她的身上,甚至是连余光,都没施舍她一点。
“微臣参见王爷!”莫云尘率先开口,他曾经就是刘建辉的手下,如今再见到刘建辉,心情激动翻涌着。
刘建辉微微一笑,视线从莫云尘的脸上扫过,中途经过楚小白的脸,最后落到了楚云逸的身上。
“太子?”刘建辉问道,见楚云逸点了下头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这是本王第一次见你,倒没失望。”
祁悠然站在一边,听着这几人的对话,觉得好像、应该、差不多打不起来了。但万事也不能说的那么绝对,所以她藏在袖中的匕首,一直都在随时准备着。
“王爷一路奔波辛苦了,宫内接风宴席已经备好,父皇也已经在宫中等着王爷回去。”楚云逸清声开口,熟悉的声音,如同暖流划过祁悠然的心田,让她安心了许多。
“接风宴?”刘建辉嘲讽的一笑,说:“本王当初走的时候可是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怎么,难道皇上他还真如太子妃所言一样,现在这么大方吗?”
刘建辉说话,顺便也把祁悠然给带上了。祁悠然一抿有些干枯的嘴唇,觉得这镇南王心也真是够黑的。她受累这么多天,他还好意思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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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一位女将军诞生()
“王爷,请吧。”
楚云逸侧过身子,给刘建辉让出了一条路。大批队伍全都留在了城外,楚云逸几人骑着马,带着少量的将士,回到了京城。
朝廷中很多大臣都知道今晚要进宫去赴宴,但这场筵席因何而来,是有什么喜事要庆祝,他们却并不清楚。而镇南王回京的消息,他们此前更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将刘建辉迎回宫中,祁悠然的任务应该也就算是结束了。在前去见皇上的路上,祁悠然找了个机会,悄悄拉了拉楚云逸的衣袖。楚云逸疑惑回眸看她,祁悠然无声的做了个“我能不能先走一步”的手势,却被楚云逸摇头拒绝了。
没办法,祁悠然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们去见了皇上。也不知她拿着鸡毛当令箭这事儿,皇上他老人家会不会动怒……
长春宫内,苏安听到身边的奴才来报,说是太子妃回来了,而且还是太子、二皇子和莫老将军亲自出城去迎接的时候,苏安就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之前他们一直都以为祁悠然是去了西域,见了莫云尘。可是,莫云尘早就回到了京城,祁悠然却还是不见踪影。
莫云尘已经多年没有回过京城了,他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情?而且,他还是率领大军回来的。另一方面,祁悠然没去西域的话,她能去什么地方?
“同行的还有其他人吗?”苏安想了想后,开口追问。
“回皇后,还有一位将军,不过奴才眼拙,没认出来是谁。”
“将军?”苏安听了这话更是有些疑惑,朝中还有哪位将军在外,值得让祁悠然去找,宫里的奴才又没见过的呢?
苏安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到刘建辉的身上。一来刘建辉已经走了几十年了,苏安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回来。二来,奴才回来说的是将军,而刘建辉却是王爷。所以,当最后苏安得知,是镇南王回京了的时候,她的手一抖,手中的杯子直接掉地,摔了个粉碎。
“你说谁?!”苏安不敢置信的看向白楚颜,问。
“镇南王。”白楚颜轻声回答着苏安的问题,“现在正在青阳宫和皇上见面。”
苏安的脸色一瞬间变的很难看,难看到让白楚颜都觉得十分的意外。
“所以也就是说,祁悠然这些天不是去了西域,而是去了镇南是吗?”苏安小声的问着,似乎是在问白楚颜,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白楚颜对镇南王并不了解,因为之前从未接到过任务去接触对方。苏安现在脸上的表情很精彩,但白楚颜也说不上来,苏安到底是惶恐还是愤怒。她脸色阴沉着,半晌没再说话,最后冲白楚颜挥挥手,让她出去。
白楚颜离开长春宫,出了皇宫,到了城外。当她看到那数十万的军队,将以往空旷的平地全部填满的时候,她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这么多的士兵聚集在京城外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宫内,青阳宫中,气氛颇为玄妙。
祁悠然自打进了这宫殿后,就一直没敢用正眼看向楚弘清。而楚弘清和刘建辉的一番客套话,也让祁悠然分辨不出他们究竟是敌是友。
不出意外,刘建辉在皇上面前自然要再调侃嘲讽自己一番,祁悠然脸皮已经练就的相当之厚了,于是就一直微微地笑着,听着他的话。
“没想到太子竟然娶了祁家的二女儿为妃,这还真是出乎本王的意料。”刘建辉嘴角轻轻挑起,那轻蔑的笑容,十分明显。
楚弘清也顺势瞥了祁悠然一眼,然后轻笑出声。“这样的结果,朕当初也是没有想到的。王兄,不知悠然她去镇南这一趟,可否有把话都说清楚?”
谈到事情的关键点,屋内的气氛好像变的更加凝重紧张了。
祁悠然有点担心刘建辉临时变卦,他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反悔,不打算交出兵权了,那场面就真的是十分的“好看”了。
“太子妃的话,说的够明白。”刘建辉缓缓出声,说道:“她说皇上找我回来,做辅政大臣。”
楚弘清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其他人的视线,也都慢慢转移到了祁悠然的身上。
楚小白坐在角落里,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祁悠然,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办。
祁悠然被他们盯的实在是尴尬,于是轻咳一声,也开了口。“王爷可不要害我,我说那话是在后,前面我们不是还谈了其他的事吗?”
祁悠然努力的想让刘建辉回忆起,他答应自己交出兵权的事情。
刘建辉不动声色的坐着,似乎并不明白祁悠然的话是什么意思。祁悠然觉得事情好像有点要崩坏,深吸一口气,又开了口。
“王爷,我们酒也喝了架也打了,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若是那天没陪你喝尽兴,那我随时奉陪。不过这兵权的事……”
祁悠然说话间,眼神有些小心翼翼,嘴角又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像是一只偷到了食物的小老鼠,又不敢轻易回洞,害怕半路会有猫来捕食一般,实在是有趣。
“哈哈哈。”刘建辉大笑出声,他这一笑,笑的祁悠然虎躯一震菊花一紧,因为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意思。
祁悠然微微地低头,垂眸,然后用眼神去瞄楚云逸。到了关键时刻,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她平常那么狗腿的奉承着楚云逸,这到了自己有难的时候,他怎么说也得出手相救吧?
但……楚云逸还是目不斜视,压根就不理会她的小眼神。
祁悠然出声轻叹一口气,心中感叹着,“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这话说的,还是不无道理的。
“皇上,兵权一事臣已经和太子妃商量好。你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你你想要的。这二十万的兵,臣养了几十年,把自己也给养穷了。如今,是该交出去的时候了。”
刘建辉话锋一转,让场面立刻就缓和了下来。祁悠然眼中流光溢彩划过,心这才算是落了地。
楚弘清此时也满意的一笑,他看向祁悠然,说:“悠然,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朕派人去找你。”
祁悠然连忙起身,点点头,有些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走出大门后,祁悠然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心情变的明朗了起来。回到东宫,见到了多日未见的霜儿,和她说了两句话后,祁悠然就去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然后回到房间,倒头躺在了床上,翻了个滚,抱着被子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祁悠然简直是不愿意再爬起来,可是没办法,各位大臣已经陆续进宫了,筵席也快要开始了,太子已经派人回来接祁悠然,而祁悠然,则是不紧不慢的才从床上刚刚爬起来。
“急什么。”祁悠然看了看霜儿一脸着急的模样,调侃道:“又不是火烧屁股了,换件衣裳不是就能出门了?”
“诶哟我的祖宗,怎么这么久了你这毛病还是没有改?”霜儿都快哭了,对祁悠然是又爱又恨。“今天不一样,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得漂漂亮亮的才行!”
霜儿手忙脚乱的把祁悠然的衣服拿了过来,服侍着她穿上,然后又拽着祁悠然小跑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中的那张容颜,此刻淡定而无奈。霜儿发挥自己的强项,给祁悠然快速的画了个淡妆,将头发拢起盘好,之后才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可以出门了。”将一支翠玉金钗插进祁悠然的发间,霜儿收了手,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祁悠然看了眼镜中的自己,走出了房间。由那奴才带路,来到了崇明殿。
众多大臣已经到达此处,落座在殿中。听到太子妃到了,全都动作一致的扭头向外看去。
祁悠然踏入殿门,环视了一下殿内的人们。很多张熟悉的脸孔,很多种有意思的表情。
不用别人说祁悠然也知道,她这一次出京,只要是知道的人,就一定会以为她是出去避风头逃难去了。如今她立了功风风光光的回来,这些人不吃惊意外,那才奇怪。
不过祁悠然心里倒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多少的欣喜,刘建辉一回来,是惊是喜,要日后才能知道。
楚云逸还没有来,楚小白也没现身。祁悠然孤孤单单的坐下,垂眸看着桌子上木头的纹路发呆。
楚弘清等人的到来算是解救了祁悠然,而苏安的出现,也或多或少都在祁悠然的意料之中。毕竟刘建辉是她的养父,如今刘建辉归来,她没理由不现身。
苏安雍容华贵,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一身明黄色华服,明艳动人。说真的,祁悠然若是不知道她是楚云逸的亲生母亲,光看她这个人的话,是绝对想不到,苏安会是那个年岁的人。
该来的人全部入座,镇南王的脸孔纵使很多人没有见过,很多人已经忘了。可这个名字,却始终都在他们的脑海里,不曾散去。
镇南王归来,多少人震惊多少人惶恐多少人担心,几十年前他征战沙场所向披靡,而后悄然无息的离开京城,至于原因,谁都不清楚。
有人传言,说是皇上担心镇南王势力越来越大,最后怕是控制不住,于是就将镇南一带的地方割给了他,让他去那里占地为王。
也有人说,是镇南王和皇上闹翻了,所以才带着数十万大军离京,为的是日后重返京城,掠夺皇位。
谣言太多,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没人能分得清。如今的镇南王已经老了,他究竟还有没有精力以及实力去夺皇位,他今日回到京城又是为了哪般。人们心中的疑问太多太多,却无法得到答案。
皇上没有说太多,关键的事情一点都没有透露。这场筵席,仿佛和平常的没什么区别。人们说说笑笑,吃吃喝喝,歌舞升平,再融洽不过了。
场上只有两名女人,一个皇后,一个太子妃。一位穿着明黄色的华服,一位穿着淡紫色的锦装。
两人没有语言的交谈,甚至连眼神的接触都没有过。皇后与太子妃不合一事很多人都曾听过,所以今晚,这两人之间的互动,也成为众人所注意的焦点。
接风宴平平淡淡的进行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笑谈之间,夜色已深。
“趁着各位爱卿今日都在,朕不妨就宣布一件事情。”
眼看着筵席已经接近尾声了,楚弘清终于说了句能让人提起精神的话来。
“镇南王今日回京,日后就不会再离开了。他手上的二十万兵权,也全部转交到了朕的手上。”
楚弘清说话的时候,祁悠然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苏安的表情变化。见苏安在听到刘建辉以后不会离开的时候,眉头微微一蹙,祁悠然就觉得,自己前些日子在镇南受的那些苦,都不算是苦了。
能让皇后心里不舒服,她做再多都是值得的。
祁悠然垂眸浅笑,继续听着楚弘清后面要说的话。
“镇南王将作为辅政大臣在京中协助朕,处理朝中政事。而那二十万大军……”楚弘清的视线扫视了一圈殿内,最后,落在了祁悠然的身上。
祁悠然不经意的抬眸一瞥,就见到楚弘清似笑非笑的看向她这儿,让她的心一提。
“二十万大军的军权,朕决定让太子妃掌管。”
……
片刻沉默之后,殿内众多大臣立刻相互望着彼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这万万不可啊!”
有老臣站起身来,说话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他看了眼那边还一脸迷茫的祁悠然,对楚弘清说:“太子妃身为女子,绝不能手握军权!况且,祁家已经有了位镇国将军,难道,今天还要再出第二位将军吗?”
有第一个人站了出来,接下来自然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大臣们纷纷起身,并不同意楚弘清做出的这个决定。至于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祁悠然,则是还一脸迷茫的坐在那儿,有点不知状况。
皇上他刚才说啥?二十万的军权,要给她?
这感觉有点奇妙,既像是中了彩票,又像是被推进了大坑。皇上他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
不断有人抗议,不过始作俑者楚弘清,却始终淡定,一杯杯喝着桌子上的酒,直到第五杯咽下了肚。
“啪”的一声,酒杯被放到桌子上的声音,让那些人都不约而同的住了嘴。
“朕今天宣布这件事,并不是来征求各位爱卿的意见的。”换而言之,他是已经做出了决定。“这件事不单单是朕的意见,同样,也是镇南王的。”
祁悠然咽了口口水,斜睨一眼镇南王。他老人家泰然自若,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皇上。”戴宗眉头紧皱的看向楚弘清,说道:“太子妃此前在朝中担任小的职务,无一人反对。她有能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她的这份能力能否承得住二十万大军,我等心中却十分担心。这件事,皇上是否还要三思,再考虑一下?”
“大学士是人老耳聋,听不懂皇上的话吗?”刘建辉插话进来,冷言冷语的说道:“此事已定,皇上无需再考虑。这个决定,是皇上同本王讨论后决定出来的。本王今日回京,无非就是因为被太子妃的一番话给打动。把这军权交到她的手上,皇上放心,本王同样,也放心。”
刘建辉字正腔圆,浑厚有力。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到在场每一人的耳中,包括祁悠然,也包括苏安。
场内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氛围,祁悠然赶鸭子上架,起身几步走到了殿中央。
淡紫色锦装服贴的穿在她的身上,三千青丝挽在头顶,简单而大气。娇媚的容颜,神采四溢,英姿飒爽。在场众人,若不是被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深入他们的心底,挥散不去,那么对于眼前的这位女子,是要人人都称赞一声好的。
她配得上太子,不论是相貌,亦或者,是才能。
镇南王今日是她请回来的,听说那云瑞希,也是她请回来的。别人找不回的将才她可以,别人办不成的事情她行。齐墓王朝有太多的规矩已经被她所破,所以今日,仔细的想一想,她若是要成为齐墓王朝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