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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到二郎所说,都皱起了眉头,二郎平日里本就稳重的人,欧阳宇也是聪明乖巧之人。两人都是如此说,断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气氛一下子冷了起来,众人心中揣揣,都眼巴巴的望向欧阳宇。
“必有蝗灾!”听到二郎的话,欧阳宇有九成把握今年京师以及附近几道都会大旱起蝗,现在的历史轨迹还未改变。他细细向众人分析起来:“古语云‘旱极而蝗’,大旱之后必有蝗灾。今日上午,我和曦儿、王辰一路走访,村**用的井水都已近枯竭,又听七嫂刚才说河滩渐浅,二哥说了京师可能有大旱的消息,大家看看这鬼天气,可比往年?恐怕必有大旱,然后要起蝗了!”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举家迁走,躲避这天灾?”老太太听到欧阳宇如此肯定,心中焦急万分。
“娘,怕甚,俺就不信那蝗虫来了,人还怕它?要是来的少了,俺就找个棍子穿起来烤着吃,要是来的多了,俺就放锅里炸了吃,要是。。。要是再多些,俺就拿麻袋捕了,碾碎当来年的粮食!”五郎又憨了起来,一边说着,一边拿手比划动作,还时不时的朝欧阳宇眨巴下眼睛。众人皆被他诙谐的动作和憨傻的言语逗笑,气氛为之一松。只有欧阳宇心中暗叹,这个五哥可真不简单,明明知道蝗灾可怕,还要装憨卖傻宽慰大家,实则一个无比精明、不惧事儿的主,你不见他在那里眨巴眼儿邀功么?
“娘,哥哥嫂嫂,莫急,我有对策。待我细细思考一日,明日和大家说来,可好?”欧阳宇借坡下驴道。
众人见欧阳宇言之凿凿,又知他平日素有急智,皆松了一口气,但仍旧心忧不已,等待他明天的解释。
欧阳宇辞别了众人,回到屋中,想起今日所经历的事,木炭笔轻轻在纸上划着,重重的圈了圈“大旱蝗灾”这四个字,下面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到底要怎么办?自己后世可真没遇到过蝗灾,干旱只能多打井,其他方法还真不知道。而蝗灾么,细细想来,除了以火烧之,以前高中狂热的研究大唐历史时,还曾读到过涉及蝗灾的问题。只记得有那么一段文字:“崇祯辛巳,嘉湖旱蝗,鄊民捕蝗饲鸭,鸭极易肥大,又山中人畜猪不能买食,试以蝗饲之,其猪初重二十斤,旬日肥大至五十余斤,可见世间物性,宜于鸟兽食者,人食之未必宜。若人可食者,鸟兽无反不可食之理。蝗可供猪鸭无怪也,推之恐不止此,特表而出之。说明以蝗虫饲养牲畜,确是妙法,可以化害为利。。。。。。”,对呀!可以养鸡来灭蝗虫啊,还可以设置请求官衙设置悬赏,奖励捕蝗。而后用捕来的蝗虫喂养牲畜!
“咦,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的记忆力不至于好到这种地步吧?这么长的文字都记得住?”欧阳宇发现了自己的异常。想来想去找不到原因所在,莫非这穿越改变了体质?又想到县丞相托三个月间对这盘山村帮忙的事,不禁头大,这三个月中,只是防旱防蝗便是大功一件,其它的根本没时间和精力去顾及。
一日勾勾画画,把所想所思条条列于纸上,连晚饭也没顾得上吃。
推窗而望,星光月夜就如一副写意山水让欧阳宇的疲惫顿消,村中偶有狗吠人声,在空寂的夜空回荡,这个纯自然的大唐,果然好地方。
正待关窗,发现院中篱笆墙外似乎有一个娇小身影在徘徊,谁呀,都快半夜了,还在我家门口晃来晃去。推门而出,走入院中,那人却“啊!”的轻呼一声,似是看到欧阳宇后有点惊慌失措。
“谁呀?”欧阳宇边走过去边小声呼喊问话,他不想扰了一家的的清梦,况且他本是特种兵出身,没什么好怕的。
“不是我,哥哥。。。。真的不是我”那人急急而言,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完全听不明白,说了这几句像要转身离开。
欧阳宇听得是一女声,好像有点熟悉。快步上前,不待那人离开,站到了她面前。“曦儿!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欧阳宇发现来人竟然是晗曦,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只是晗曦转身行走看起来不利索。
“欧阳哥哥,我在这里。。。。。。”她抬起双眼看了一眼欧阳宇,说了一句又低下头去,双手紧紧地攥了攥篮子。欧阳宇并不说话,等着她把话说完。晗曦似是下定了决心,轻跺莲足,猛的抬起头来,双眼看这欧阳宇,咬唇娇声道:“哼!欧阳哥哥,你又不是我父母,管我为何来这里,难道见了我不高兴么?”话没说完,娇憨可人的一言一行便让欧阳宇哭笑不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奇怪你怎么这么晚不在家,跑这里来了。”看着不回答必遭“娇憨杀”的架势,欧阳宇苦笑道。
“你管。。。没事!好心当成驴肝肺,人家晚间过来想询问哥哥可曾想好主意,却发现你还在自己房中,也未曾吃饭,所以回家做了好吃的带来给你,等了你一个时辰,也不知道你出不出来,谁知道你却问这问那。哼!不给你吃了,我走了!”气哼哼的说罢,也不待欧阳宇回答,莲步飞快的向前做奔跑状,只是她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不曾动过,只是盯着
窗上欧阳宇的身影看痴了,此时早已脚麻腿酸,如何奔的出去?
只听“啊~”的又一声轻呼,她就要摔向地面。欧阳宇见势赶紧一个箭步扶向她的小臂,人是扶住了,饭篮子却是“哗啦”的一声响,里面的吃食撒了出来,只见里面有饼,有一荤一素两个菜,显然是费了心思做的,仔细看去,还有。。。。还有梅子李子!
【027】夜歌美人心(精修)()
欧阳宇很是纳闷,他一个大男人家,吃这个做什么,出声问道:“怎么还有梅子和李子?”
晗曦被欧阳宇扶住了小臂,欧阳宇离的太近,阵阵男子气息从小臂处传了过来,这一生中何曾被男子如此亲近过,晗曦心中没由来的一阵小鹿撞怀,脸皮烫了起来,心中想着:“他看不到我脸红吧,这月色可亮么,羞死个人了!”。却独独忘了那摔在地下的吃食篮子。
欧阳宇借着皎洁无瑕的月光看向晗曦,好似在思考心事一般静静不语,脸上已是新月生晕,好美!当真是静若清池,动如涟漪!他看得呆了!平日里的娇憨,此时的小女儿态,他怎能不呆!
两人就这么发着呆,直到一村中野狗嗅到地下荤菜味道,急急跑来要叼食,两人才反应过来。
“你!”晗曦终是女儿家,脸皮薄,被人看了半天,待清醒过来一脸的羞涩和焦急。
“我。。。”欧阳宇有口难言,他又一次盯了晗曦看个半天,嘴上无法解释他只是纯粹的欣赏美丽事物。
“哼,辛辛苦苦做的饭菜就被你打了!你给我赔!”晗曦又恢复了娇憨无敌,连摔了吃食篮子也怪到了欧阳宇身上,说罢,赶紧抽回小臂。
“不是!咳。。。你说吧,怎么赔?”欧阳宇实在是无奈了,每次遇到这个小克星,总是有口难言。
“罚你。。。罚你给我唱歌,唱和今日上午那个走四方一样的歌曲!”晗曦转了转眼睛,心中有了主意。
“好,真服了你了,小姑奶奶”伴随着咯咯笑声,欧阳宇收拾起地下的篮子和饭菜,带着晗曦坐在院中。
看着月色如洗,村中油灯豆燃,人家家中辛苦一天,总有妻儿父母厮守一夜,可自己的妻儿又在哪里?自己也曾和妻在月光下唱着歌曲。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惆怅起来。口中却是轻声唱出了以前经常唱给妻子听的《谁动了我的琴弦》。
“谁动了我的琴弦唤我到窗前流水浮舟你在深夜的那一边
谁倚着我的琴枕梦尽夜满月还以为各自两边只能做蝴蝶
谁让你我静似月只能在心里默念
檐下燕替我飞到你身边
谁让你我静似月各自孤单错弄弦
风吹得帘落见月人不眠
谁动了我的琴弦唤我到窗前流水浮舟你在深夜的那一边
谁倚着我的琴枕梦尽夜满月还以为各自两边只能做蝴蝶
谁动了我的那根弦将要度过的湖面
难预料预料将来的深浅
谁让你动了我的弦这次一遍又一遍
唤醒了人影孤单潜入夜
谁让你我静似月只能在心里默念
檐下燕替我飞到你身边
谁让你我静似月各自孤单错弄弦
风吹得帘落见月人不眠。。。。。。”
唱着唱着,声音哽咽起来,透着浓浓的思念,淡淡的沧桑。
月光下,晗曦似乎是呆了,被他眼前这个男人震撼的心碎万千,异样的歌曲,如梦的歌词,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一岁的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唱出如此情感丰沛的歌,自己是喜欢他么?是的!现在她可以确定,她的心中已经被他占据的满满,无法再容纳别人。两行清泪滑落,是感动?是高兴?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面前这个男人足可打动自己。
晚风轻拂,夜色寂静,在这里李家院中的二人,一个唱,一个听。唱者思念旧人,听者心中感动,当真是怪异的一景。
“晗曦,你怎么哭了?没事吧?”欧阳宇唱完之后,扭头来看萧晗曦,她却发呆似的盯着自己,满脸的感动,满脸的幸福,满脸的泪。欧阳宇心中想到,这小妮子不是被窝刚才的歌感动了吧?我可不是什么泡妞高手,只是想起家人有感而发,看她花痴的样子,八成有点那意思,哎,如何使好?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就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八弟,好。。。”然后被捂回去的声音,两人急急抬头向三合院看去,只听得“咣”、“咣”、“咣”、“咣”四声长短不一的关窗声,难道,难道连老太太也开窗偷看偷听了?
两人对视一眼,却见晗曦满脸的红云连月色都无法遮掩,两人各自狼奔豕突回家去了。
翌日上午,不见晗曦到来,欧阳宇让王辰先回家休息,然后召集全家人在正堂议事。
“八弟,昨夜那歌却是好听的紧,什么时间也给哥哥唱唱!”五郎看着欧阳宇,一脸严肃的问道,可是那嘴角却想压也压不下来。众人听到五郎的话,都是忍俊不禁,哪个没听到昨夜两人在院外院中的对话。
“五哥,昨夜么那是意外,不代表什么,你也别取笑我。咱们还在还有正事。昨天我想了半日,终是得了防治旱蝗之法。”欧阳宇看到大家都正色听着,赶紧打断五郎继续开玩笑。
云娘听到如此,心中一叹,难道这叔叔是木头疙瘩?平日聪明的紧,怎的看不出来家中小妹对他的情意?昨夜就见他没有什么你侬我侬的话语,今日又如此说,当真两人是有缘无份的命?她的小妹晗曦是情窦初开,若果用情过深,却没有逞心如意,免不了会伤心难过。不禁有些惆怅起来。
其他人倒是不太在意,这大唐的风气开放,女子向男子表白心意,甚是多见,所以不以为怪。
老太太本是听着他们小辈打诨,举杯喝茶。听到五郎说居然能治的大旱和蝗灾,顾不得咽下口中茶水,急急问道“我儿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欧阳宇起身轻踱,想了一下说道:“大旱将至,需要提前挖井,而且井要挖的深,若能把村边小河引出沟渠到村中那是最好不过。然后是蝗,蝗虫一来便遮天蔽日,村中小麦还要近两个月才熟,我们能做的就是早早准备,预防蝗虫到来。。。。。。”说道这里,回身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若是来了怎么办?八弟你倒是爽利点儿,哥哥听的心焦。”二郎见欧阳宇说到关键却去喝茶水,抓耳挠腮焦急不已。
欧阳宇看着五哥猴急样儿,笑笑道“若是来了,一来以火堆在黑夜里引来烧它,二来用明公给的五十两,去奖励捕蝗。此时收完麦子,就是农闲时光,大家赚点儿小钱也是好的,四十只一文,都收了来拌些糠皮和苜蓿当作饲料,喂养家禽。三来么,到时候要深耕田土,让蝗虫卵深埋地下不得孵化,也可以吧表层的卵翻出来。要知道蝗虫飞过,土中下
卵千万,若处理不好,来年又是飞蝗满天,所以我们现在要将这个事情告知大家,还有多养鸡,到时候将其放出,让它们在土地中寻食去,把那千千万万的蝗虫卵尽数吃掉!”
注1:“崇祯辛巳,嘉湖旱蝗,鄊民捕蝗饲鸭,鸭极易肥大。。。。。。”一段出自《除蝗疏》。
注2:歌词出自周笔畅《谁动了我的琴弦》
【028】起旱(精修)()
欧阳宇的一番话,把众人听的目瞪口呆。
“八郎,娘曾听说过以火焚蝗的方法,但娘从未听过养鸡在土中食蝗卵,更未曾听过捕来的蝗虫拌些糠皮和苜蓿能当饲料养那家禽,你是从何听来?可有把握?”老太太早已坐不住了,听到五郎的办法,似乎真的又可能将蝗灾渡过,急急起身一连几问。
欧阳宇心中想到,自己可没实践过,只是想起以前读书的片段,方法从中得来,希望“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能成为现实。但现在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如果自己不能坚信,又如何去劝服别人?自己不推行这方法,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飞蝗将这个穿越来的第一个地方弄的焦赤千里、飞蝗遮天?不可能!
“娘,首先大旱和飞蝗之事,我有九成把握发生。其次这治蝗之法,我也有信心,如果在蝗虫产卵后对土地进行深耕翻土,既可将蝗卵深埋于地下,使其无法孵化出土,也可进行浅耕翻土,将产于地表的蝗卵翻出,因暴露而不能孵化或被其它天敌捕食。此法有些从书中所得,有些是师父曾说过的。”欧阳宇笑笑对大家说道。
“我儿,你须得把防汗防蝗之事告知县府,找村正去吧,让他帮忙传话。”老太太叮嘱道。
欧阳宇自寻了村正,将大旱和飞蝗之事细细讲明。村正将信将疑,但事关重大,急急骑马去县衙禀报了。
神山县衙,县令李川江和县丞刘远山正在后堂议事,商量着课考如何应对。闻得盘山村正来通信,请了进来。
“什么?大旱?飞蝗?你在说天书么!王村正,切勿做此等危言耸听之举。”待得听完村正将欧阳宇一席话听完,李川江又想笑,又想骂。现在是什么时候?考功员外郎没几个月就要来了,说有蝗虫,添堵么?整个神山县并未报得起了蝗虫,只是有些旱而已,听闻京师和周围几道偶有旱情。这里却起了风言风语,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欧阳宇才好。
看到李川江有些怒意,刘远山道:“明府,还是叫人查查的好。这欧阳宇言之凿凿,又是明府的老友推荐,想来不会用话诳我们,估计是立功心切,把事情夸大了些。”
放下手中茶盏,李川江微微点头,也是,多做准备也是好的,飞蝗之事太玄乎了,大旱也不至于太厉害,叫人查查便是,造做准备。不过这治蝗之法倒可以献给朝廷,总是有功无过的政绩。他们神仙县还有两个村子用来课考,这个盘山村不必多在意,把心思放到其他两个村子就可以,只要不闹的抬大,且随他们去吧。心中想个通透,出声道:“远山说的有理,就派人下去到各县查看一番,王村正你全力帮助欧阳宇就好,若有不规矩的地方,多多指点于他,你且回去吧。某会将这治蝗之法上报刺史,通达朝廷的。”说罢端起茶盏,喝起茶来。
这是端茶送客了,王村正开始被李川江不轻不重的斥了两句,夹着尾巴做人。一路下来,连口水都没喝到,心中不免愤愤却发作不得,看到人家送客,自转回盘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