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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过,贫道是山居道士。。。。。。。”李易依旧很迟疑,先不说极为勉强,就是他的身份去了前线,也不可能有所作为,把难题重新踢给了南霁云,你让人家去总不能白去,怎么也得给点好处不是。
好处?他要的当然不会是金银,那些玩意实在是累赘,有时候去前方需要某种身份,还是能改变他目前身份的身份,最好是能够一直沿用回家的身份。
南霁云认为李易说的有道理,看他道装打扮去了利州路,那绝对是个让人侧目的另类,想了想道:“那就委屈道长,暂时以都转运司干办身份前去,如何?”
干办是个相对普通的官职,就像是后世的主任,有副国级的主任,也有不是个官的主任,反正你不好说大小。
朝廷各路衙门都设有干办公事,当然也有高低贵贱之分,有的干办公事是堂堂的进士出身,有的则是胥吏出身,身份相当的卑贱,反正都是相当于临时性的官差。
南霁云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委任为干办公事,说明对方是他的人,是他在前线的代言人,要是利州路的官吏识趣,自然不会慢待了李易,毕竟是都转运司派出的人,换句话说,他也不能保证人家会不会高看,毕竟你没有官身不是。
没有进士出身的官员,在官场上的身份相当卑贱,没有官身的干办,同样会受到鄙夷,这并非以个人意志为转移。
对此,他对李易是有愧疚的,却不得不让对方去,刚就任的官员也很无奈,有个顺手的也不会随意抓人。
“家国危难时,贫道虽是山野人,却也要尽份力。”李易似乎很勉强地答应了,话说的是相当漂亮。
南霁云松了口气,既然李易爽快地答应,他也不能让人白出力,温声道:“放心,你的家小我自会打听。”
李易点了点头,也就把心放下了,反正还有时间等待,有了南霁云的照顾,想必家人要在华阳县城的话,必然会被保护的很好。
“老夫遣人知会隘口知寨,还要早做准备才是。”南霁云焦虑前方战事,想要李易立即出发。
李易沉默不语,兵贵神速他是知道的,南霁云也太急了点,看来真是担忧前方战事,如此,自己何不就势彻底洗白。
虽然,他转了个大圈子回来,有了赵官家御赐的光环,却以就还有隐患存在,杀人的事情就不好绕过去,主要是地方上某些人和事情作怪,有没有有力人给他撑腰。
跟着南霁云西行,固然有想急着回家打算,答应北上公干固然有公心,却未尝没有靠上大树的意思,只是没有机会去说,对于固执的理学家而言,他没有绝对信心说服对方。
机会来了,既然南霁云让他去利州路,又是难得的急迫,没人用是一方面,把他当成可信之人也是重要处,这就有了可交换的价值,成功的话就能补足唯一漏洞,何况干办身份也能充分利用。
“我这就给你出文牒,免得到时候仓促忘记了,可惜尚没有上任,只能用私章。”南霁云心情不错,竟然想起了你让人家公干,没有文牒具状决绝对不行,只是问题又出来了,他尚未上任没有官印,只能用私章来写这个文牒,对利州路的大臣约束很小,就看李易的能耐了。
李易含笑点了点头,淡淡地道:“学士放心。”
南霁云对李易的态度很满意,虽说这个年轻人开始迟疑,那也是有情可原的,谁到了家门口都想回去看看,并非人人都是大禹,当下道:“还有何疑难事情,一并说出。”
好机会,李易稍加踌蹴,慢悠悠地道:“学士,有件事压在心头,实在是不吐不快,不到处还请学士见谅。”
南霁云看了眼李易,诧异地点了点头。
“学士,贫道是有人命在身上的。”李易很快组织好语言,决定虚虚实实来解释,既然南霁云过问他的家人,恐怕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索性主动说出来为好。
“这个,我是知道的。”南霁云并不在意,先不说护卫他东下的厮杀,无论是建康府西水门孙家,还是太乙宫张松岭,虽说没有抓到真凭实据,却隐隐都指向李易,说是累累血债在身并不为过,他也没打算过分计较。
“贫道出身广都县,自幼进入道观,家中只有哥哥和嫂嫂,可惜哥哥早年病故,留下嫂嫂和两个子女,贫道不得不回到家中。。。。。。”李易把前因后果说了,只是中间插曲是自己的确是真虚观的道士,那是青城和真虚本为一体,至于南霁云相信与否,那就看对方的态度了。
(本章完)
第226章 直面()
南霁云颇为惊讶,却没想到李易还有如此经历,竟然在广都杀了人才逃出去的,对方没有说转个大圈子为了洗白,实际他也能想得到,对于他们这个层次的人而言,有些事情并不难推测。李易出现在他面前旋即去临安再回来,绝对是为了洗去嫌疑,似乎没有不能理解的地方。
对此,他隐隐有许多不快,却还能理解李易,毕竟是逃亡嘛!但是,自己明显被利用了,甚至赵官家也在其算计,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拿下?先不说是孙家子弟理亏,就是李易所展现的才华,他也不愿为了纨绔毁了良才,更何况他的确需要人做事,一时间他真的有些犹豫了。
李易见南霁云沉默不语,又说道:“可恨广都孙家,公然调戏良家人,试问还有没有天理?”
天理?南霁云不得不承认,李易说到了点之上,大庭广众公然调戏人家嫂嫂,还驱使恶奴围殴别人,已经不能用言辞形容其猖狂,按照理学的说法,这种人就是穷凶极欲之徒。
不过,心下对李易关乎真虚观的说法,还是有些疑问,只是这些都是小事,一切都证明对方是真正的蜀川人,失手杀了狂徒才不得不出走,无论怎样去说,他对李易的判断是正确的,至少这个人不是不可信的北归人。
“你的意思,是让我为你申冤?可知,你连官家都给骗了。”他想到了这层,目光变得颇为凌厉,该吓唬的还是要的,敲打并非全然是坏事。
李易岂能被南霁云吓倒,要对方真的为难他,那就不是厉声质问,而是先安抚下来让知寨派兵拿人,当下平静地道:“贫道并非欺骗,而是神宵道传人。”
南霁云盯着李易的双眼,神色依旧非常庄重。
李易不知对方心中想法,反正他也没有惧色,你是要用我的时候,没有理由平生枝节,失手杀人逃亡或许是大事,要放在特定时间高官眼中,还真不算个事。
两人就这样相互沉默,隐隐有五六十个呼吸,南霁云感受到李易的坚决,他也并不想因为小事,耽搁了家国大事,正如李易所判断,当南北大战即将爆发之际,区区失手杀了狂徒的事情真不算个事,不得不开口道:“我这就出文牒,你要尽快北上,断不能有任何延误。”
李易松了口气,南霁云没有明说,态度却明显无误表达出来,这点小事人家可以摆平,北方的事情要做好,标准的交换条件。对于这点私下的交易猫腻,他并不感到意外,谁说大儒就不能变通了?对真正有思维的人来说,家国利益高于一切,天下又在家国之上,相信南霁云会给他抹平一切。
有了都转运的帮衬,相信区区县城里的误伤命案,是很好解决的,哪怕南霁云的治所在潼川府,也能影响到成0都府的刑名,毕竟都转运是名义上的蜀川最高长官。
“学士放心,拿到文牒立即可以动身。”既然人家给脸面,李易绝对不会墨迹。
“好,我这就给知寨休书,让你尽快过关防。”南霁云见李易知趣,心中相当的高兴,迫不及待地要对方北上。
明白人根本无需多说,你去为我办公事,我自然会为你抹平家里事,大家各取所需嘛!
李易出来刚刚到了船舷,却见南玥俏生生站在那里,捏了捏鼻子道:“小娘子,外面风可烈着。”
南玥古怪地看着李易,忽然破颜笑了,轻声道:“没想到妙虚道兄,竟然还有这段故事。”
李易眉头微蹙,目光阴冷地盯着南玥,沉声道:“没想到,你竟然偷听贫道和学士谈话。”
“这可是在船上。”南玥小嘴微翘,美眸不满地盯着李易,仿佛十万个不满意。
李易目光柔和下来,说千道万人家是父女,偷听谈话又怎么了?南玥不还女扮男装游玩,他也不过存心吓唬对方,不得不叹道:“贫道也有苦衷。”
“就像你为奴家扫了几个泼皮无赖?”南玥似乎很天真地道。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李易可不认为南玥天真,这个让他喜欢的女子,性格实在太难以琢磨了,摇了摇头道:“情非得已伤了人命,自然要外出逃亡。”
“可惜,接近家门却不能入。”南玥收齐了天真,换成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有那么点幸灾乐祸。
李易心头顿时不太爽快,转身看着涌流的江水,淡淡地道:“是有点可惜!”
想着李易可能的辩解和掩饰,没有向自己预测的发展,南玥似乎没了兴趣,或许觉得拿人家短板玩笑,真的有些过分了,不由地垂首道:“奴家有些过了。”
李易诧异地看了眼南玥,也是,一路上他们熟络了许多,早就不是在临安的含蓄,多少能够说两句笑话,南霁云知道女儿的脾气秉性,也没有多加阻拦,只是叹息女儿错过了龙飞榜,连李慕白这等俊杰也不放在眼中。
“这次北上,实在是凶险万分,妙虚道兄还要珍重。”南玥有几分心虚地道。
“这是自然,贫道尚未见到家人。”李易轻轻叹了口气,思绪早就飘到了家乡,慢吞吞地沿着舢板走到了岸上。
此时,几个使臣正在船下逛游,毕竟是杀了人的,他们不敢上官船却也不能放任杀人凶徒不是,就算李易下船也不好动手锁拿。
“这位道长。。。。。。”使臣正要说些客套话,却见老仆拿了名帖下来嘀咕几句,那使臣望向李易的目光,有了几分畏惧,恭敬地陪老仆而去。
李易压根没去看,他漫不经心的回首,向船上望去,却见顶端船舱的一扇窗,向上打开半扇,依稀是南玥的脸蛋。
却在他回首的刹那,窗子又迅速放了下来。
他的定格一个呼吸,然后回首慢慢度步,心底深处隐隐泛起一丝寂落。却不知为何的烦躁,就是目光掠过的瞬间,忽然想到了天涯路人,旋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破事,还是先去办正事要紧。
(本章完)
第227章 见赵彦纳()
南霁云的办事效率很高,拿出了临时性的文牒告身,当天就知会了知寨,开始疏通航道,第二天,李易就用快船进入蜀口,不多久以文牒从驿站换马北上。
路程是艰辛的,不时传来的消息,沿途的难民船只,他没时间去想别的,一心要快些到任。
一路凭借文牒告身,倒是方便许多,未曾受到阻碍,毕竟是都转运司干办,沿路守军不是傻子,拦截蜀漕司的公事你就不成笑话了。
到了八月二十日才到了利州,入行辕后知道边地大将波庆、高稼相继阵亡,关外四州糜烂,局势败坏到不能坏的程度。向当地官吏细细打听,知道关外四州都统制波庆在河池战死,蒙古军推进到沔州北西池谷,对沔州治所发动强大攻势。是役,关外四州安抚司公事、知沔州高稼力主坚守沔州,防备蒙古军深入蜀地。
蜀帅赵彦呐虽然应允了,但面对强悍的蒙古大军,还是违约率军南撤,以免所剩不多的主力被歼灭。
高稼兵力单薄,被蒙股军包围,却死战不退,结果沔州陷落,高稼拒绝曹友闻上山避难要求,力战殉难。
此时,赵彦呐也没得好,在青野原被蒙古军包围,形势危急,权利州路御前诸军都统制曹友闻,立即调动兵马发动救援之战。
他只能安下心来,静静相候,利用难得的时间,对战场进行分析,作为都转运的私人干办公事,他不可能有太多的话语权,只能静静地等待前方战事结束,或者是南霁云答应的正式文牒下达。
当然,他要把前方的消息,通过正式渠道报送南霁云,其中就有对赵彦呐的评价,左丞相郑清之评论赵彦呐华而不实,难撑边帅大任,果然不假。
若坚守沔州,得到曹友闻的支援,使蜀川四支主力中的两支汇集,兵力可达四万,很难说蒙古军能拿下沔州。
曹友闻是开国功勋曹彬之后,乃文人从戎,倒是一名难得的帅才,可惜无法总蜀川军旅。
如今,蒙古军拿下关外之地,高稼、波庆等战死,边军损失上万,利州路可调兵马不过四万,赵彦呐所率成都府路兵万余人,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凭借关山险要与蒙古军周旋。
好在曹友闻用兵犀利,先遣胞弟曹友万,率两千精锐将士,乘夜色由山间小道,轻装直趋青野原。然后虚张声势,忽然出现在蒙古军营寨之后,令蒙古军惊恐万分,一夜数惊。
他在第二日率近万人到达,这也是朝廷在利州路的最后主力,分属御前诸军,乃原吴家遗留兵马,是蜀川最精锐力量所在。
一场激战后,御前兵马战斗力相当强悍,曹家兄弟身先士卒,蒙古军败退,赵彦呐逃脱生天,回到利州路帅司所在利州,李易才得以见到赵彦呐,递上都转运的文牒。
赵彦呐虽是制置使,对李易却不敢有半分懈怠,盖因李易是南霁云派出的,就算是没有正式官印文牒,也不是能轻蔑的,毕竟正式文牒不久就要下达。
何况,听说此人出身神宵道,是天子御赐的经师,傻子都能看出天恩浩荡,就算换成了一身寻常玄衣,也不能否认其能量,还是谨慎对待较为妥当。
“听说道长还是太乙宫?”赵彦呐谨慎地询问。
李易明白赵彦呐质疑他未穿道袍,怎能做了南霁云的干办,甚至有些怀疑他的身份,平静地道:“在下奉旨跟随南学士西行,抵达蜀口因边事太急,只能事从权益。”
这话,没有直接说为何,却明白无误告诉赵彦呐,自己是奉了赵官家旨意来的,事从权益代表了一切,你见过道士来军中观兵吗?没事不要点破身份。当然,还隐隐点出两淮兵入三京,他蜀川大军竟然不动,显然是天子隐隐有不满。
赵彦呐也是相当的无语,他的确不看好收复三京,既然京湖坐观成败,他也有充分理由不去出兵。
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史嵩之是权臣史弥远的侄子,又是正牌的进士出身,有着对话天子的资本,他不过是类省试的出身,的确有着先天不足,联想到天子宠信道士,在士大夫不太听话时派道士下来,道理上也能说得通。
“呵呵,虏人不过是小患,不日就可退去。”
李易相当的鄙夷,要说蒙古人是小患,那是真不知道何为心腹大患,他却没有去说破,淡淡地道:“在下来到军前,只是受南学士所托。”
赵彦呐先生为主的想法,恰好进入了思维盲区,认定李易是借着南霁云的幌子,来到军前做天子间人的,没有几个士大夫会喜欢这个角色,道士似乎是不错的选择。
当下,也不便太轻慢,尤其是自己兵困青野原,要不是曹友闻奋力救援恐难得脱,就是如此也是灰头土脸,被天子抓到把柄可就麻烦了,当下温声道:“南学士是大儒,我自当明白,待会调拨几名伶俐士卒,听公事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