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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膑拳的特色乃蹲走跛形,地走蹒跚步,六十四趟拳法施展开来,步伐诡异,拳快如风,加上卓府家丁不敢伤了人,束手束脚,十几名家丁形成的包围圈被葛云很轻松地一番拳脚砸开。
“卓家剑在此!”卓林怒吼道,“再不住手,剑下无情!”
文君和相如早看见卓林手中的剑,只好将葛云拦了回来。
“哈哈,来吧,看你们谁还有这个胆子上来!”卓林大笑道,“卓家剑在此,就代表卓家先祖和卓老爷亲临,谁敢反抗就是卓家的罪人,格杀无论!”
瞬间,文君酒肆便被砸了个稀里哗啦,到处都是酒坛碗盏和垆台几案的碎片,上好的文君酒就在这些碎片中间恣意流淌。
文君怀着难言的悲愤,几欲反抗制止,都被相如拦住了。
“相如!”文君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酒店被他们砸了,以后,以后怎么办?”
“留得青山在,何患没柴烧?”相如安慰道,“再不济我们就把店开到安汉去!”
“卓老爷吩咐,卓女文君有辱门风,令我带剑执行家法!”卓林又挥剑对家丁吼道,“把酒肆给我烧了!”
“你敢!”葛云怒吼道,几欲出手,被琴心死死地拉住了。
一处着火,百处起火,酒店很快就淹没在了火海中。
相如几个箭步冲了进去,文君惊得也欲跟了去,却见相如几个纵落,已携琴飞身而出。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宽大的天幕上,就象被一枝巨笔涂上了灿烂的云霞。就在这无比壮丽的画面下面,里仁巷文君酒肆象一支巨大的火炬一样熊熊燃烧。
火借酒势,越烧越旺,没有人敢上前去救火,只得眼睁睁地盯着它毕毕剥剥地燃烧。
眼看着惨淡经营的酒肆一旦化为灰烬,见者无不气愤填膺。
乡邻们大骂道:“你们白日放火,横行砸店,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卓林嘿嘿冷笑道,“我们现在讲的是家法,不讲王法!”
“本官在此,谁敢不讲王法?”忽听得远远一声大喝,王吉带着几名衙役飞马赶到。
王吉拉马绕了一圈,愤怒地喝道,“给我把领头的拿下,其余人等各自回去听候处理!”
“诺!”
一见官兵,卓林唬得磕头如捣蒜:“小的也是奉卓老爷之命!望大人宽恕!”
卓王孙正在远远地欣赏他的杰作,心道,这一把火烧过,看你们还能开什么店。
但忽然看见几骑马从官道飞奔而来,正是王吉。心道不妙,忙与夏沧海打马回府。
王吉一挥手道:“绑了!下入大牢再做计议。”
听说要下大牢,卓林沮丧地对家丁道:“你们快回去禀报老爷。”
众家丁早吓得魂不附体,忙沿来路往回溜去。
王吉望着已经燃成灰烬,到处冒着青烟,还不时传出一声炸响的酒肆,痛心疾首地道:“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相如忙上前见礼,文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夺眶而出,顺着两颊潸然流下。
“贤弟和尊夫人一行先暂住都亭,再作打算吧?”王吉征询地问相如。
“也只好如此了。”相如扶文君上了马车,众人也都神情黯然地跟着。
宽大的天幕上,晚霞正在渐渐地暗淡下去,变成一片淡紫色。
他们最后望了一眼不复存在的文君酒肆,默默地离开人群,挥泪望都亭而去。
第139章 旷世嫁妆()
王吉亦没料到卓王孙会对相如文君如此狠心,大怒之下便也公事公办。
“大人,卓王孙带到!”两名衙役带着极为沮丧的卓王孙进入公堂。
“跪下!”
“大人!”
“下跪何人?报上名来!”王吉威严道。
“大人,在下卓王孙。”卓王孙声音不住地颤抖。
“为何光天化日之下砸店放火,汝还把王法放在眼里吗?”
“大人,冤枉呀,小人执行的是家法!”
“家法?”王吉冷笑道,“真是在执行家法?”
“是!大人,小的确确实实在执行家法!”卓王孙见事有转机,忙道,“卓林去的时候,手中一直举着卓府家传执法宝剑!”
“那,汝可认了你女儿女婿?若认,即是一家人,可判汝在执行家法,本县愿网开一面,不予追究;”王吉惊堂木“叭”地一拍,吼道,“否则,国法难容!白日擅闯民居商店,砸店纵火,杀无赦,所有家产全部充作公用!”
卓王孙吓得一下瘫在了地上,他清楚朝廷新颁布了《告缗法》,千方百计向富人筹集军饷。若是县令手上狠得一狠,他不但老命不保,亿万资产顷刻即可化为乌有,连儿女都继承不了一分,如何不吓?
王吉忙示意衙役扶得卓王孙起来,其实他也只是虚张声势,毕竟卓王孙是相如的岳父,他当然不会对他狠下毒手。
“小人,小人早已经认了女儿女婿。但那酒肆太丢卓家颜面,只道我派人毁了酒店,断了生计,他们就会来求我,我便可顺势应了他们。”卓王孙带着哭腔诉道,“大人,小的向来遵纪守法,不敢越王法半步。鄙人的确是以家法相迫,请大人明察。”
“哈哈哈,既认了女儿女婿,就是一家人,可不算触犯王法!”王吉走下公堂,携手道,“那你快去把女儿女婿接回贵府吧,可知文君已经一病不起了。再不去只怕连女儿的面都见不到了!”
“文君病了?”卓王孙见王吉郑重地点头,不禁大惊失色,“我真糊涂啊,为了面子差点害死女儿。”
却说当日晚上,文君有气无力地道:“王县令对我们帮助太大了。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
“文君,”相如见文君说话无力,一摸额头滚烫,大惊道,“文君,你,你怎么了?”
“我,头晕,浑身软得紧……”
王吉忙吩咐下人去找医正。医正把脉下方:“有犀牛角否?”
“有。”下人急忙找来一只犀牛角,刮下一小撮粉末为文君用开水冲服,一会儿即退了高热。医正又开了个方子,葛云和琴心忙跑药铺去买药。
次日,卓王孙到都亭时,文君正躺在病榻上。大家不知卓王孙用意何在,倒是王吉喜道:“恭喜相如贤弟,恭喜你们一家团圆。”
相如忙拜见卓王孙道:“相如见过岳父大人。”
“不客气,都是一家人。”卓王孙扶过相如,又忙忙地去抚文君额头。
文君也惊喜地想要坐起来:“爹爹,以前都是小女不懂事,还望爹爹原谅。”
卓王孙把女儿按下道:“你是想把爹爹气死啊!”
文君调皮地歪头看着卓王孙:“女儿就知道爹爹最心疼女儿了。”
卓王孙谢过王吉后,吩咐大家上车同回卓府而去。
卓母见得文君,不免又是一阵泪雨滂沱,倒是文飞拉着相如叙旧去了。
文君由于开心,不几日便已然康复。
文君斜倚绣楼,欢喜地望着熟悉而亲切的后花园。天气好得出奇,就象老奶奶的笑,静静地咧着嘴。她看着仆人们辛勤地劳作,琴心和丫环们无拘无束地跑着,父亲和相如竟然也专注地对坐着。
她忽然很是思念印月,不知道印月在公孙弘家过得好不好。
当她的目光移至书房外的凉亭时,她吃惊地吐出了舌头,卓王孙与相如居然相对而坐,专心对弈。
一个是对辞赋琴曲不以为然,一个是对持家理财毫无感觉,居然也有能在一起的时候。
原来,相如在文飞的提醒下,发现了与卓王孙沟通的捷径——手谈。二人各执黑白,对面而坐,半天不说一句话,也都会感到兴味盎然,绝没有说话时的紧迫与干涩。
文君看着这一切,心早已被幸福涨满了,就像满园子密密匝匝的绿。这一切的一切,多好啊,好得让文君只想感叹!
待得他们弈完一局,文君娇声地叫上来爹爹,附在他耳边道:“我们想离开了。”
“是相如坚持的!”
“嗯,”文君点点头,“我们总不好一辈子住在娘家,加上文飞也到了婚配的年龄,我们再呆下去也不合适。相如说,我们还是去成都,文太守假满回来后可以在那儿谋个差事。”
“唔,那好,那好,听王县令道,兴许还能谋上个一官半职吧?”卓王孙惊喜道,“只是,这之前你们靠什么生活?”
“相如会有办法的,请爹爹放心。”
“他能有什么办法?无职无业的,倒是有把穷骨气!”
“爹爹一向是欣赏有骨气的人的。”
“我可不欣赏我的女儿受苦,那样,我老脸都没地方放。”
“我一点都没觉得苦的,爹爹,女儿真的很幸福。”文君撒娇道,“相如像你一样疼着我哩。”
第二日一早,卓王孙便已挑选出精干僮仆百人,赏给相如和文君,又吩咐文飞备上极品赤金百万,以及其它嫁妆无数。
文君喜得在爹爹面前长跪不起:“文君的爹爹真是天下最好的爹爹了。有了这些钱,相如再不用为稻粮谋了,定会早日实现心中抱负。”
“行了行了!”卓王孙挥手道,“你们过得好,老爹脸上才有面子!”
卓王孙亲自将他们送出府去,路上不断嘱咐相如要照顾好自己和文君。
相如郑重地道:“岳父大人请放心,小婿今生今世绝不会委屈了文君。”
王吉也赶了过来,看着浩浩荡荡百余人的僮仆队伍,还有一车又一车的耀眼嫁妆,一时惊得呆了。
好半天,王吉才脱口赞道:“卓翁真乃豪爽之人,不避前嫌,出手如此大度。真乃旷世嫁妆啊,相如一夜之间竟成豪富!”
“旷世嫁妆?”卓王孙得意洋洋地笑道:“我的女儿既然出了嫁,这嫁妆嘛,当然是少不了的,免得旁人再嚼舌根!”
王吉与卓王孙一道目送这一大队人马从临邛的大街上驶过,张扬又喜气,望成都方向而去。
第140章 落籍D()
获得卓王孙给的旷世嫁妆后,相如和文君真可谓一日暴富。
驰奔成都后,相如和文君来到金水河畔的居所,他们实在舍不得那儿的风光和乡邻。
一百多人马的奢华队伍,轰动了半个成都城,司七和青苇,还有众乡邻都远远地出来迎接。
“天啦,这这这卓王孙真舍得啊!”
“成都又出一大户了!”
“仅那一百名僮仆,就超过了成都的前十大户!”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青苇却发愁了:“相如大哥,这么多床柜啊花瓶啊,倒是能挤进八间茅屋,可这么多人睡哪儿呀?”
“这些僮仆嘛,先住客店。”相如胸有成竹道,“我马上去郡府交涉,将这周围的公房全买下来,连同附近的百亩土地!然后建司马府,余下的土地供僮仆们种菜种粮!”
“这要多少钱啊?”司七咋舌道。
文翁还未回府,整个蜀郡府依然是任都尉在负责,相如的计划一时搁浅了。
“买地买房可以!”任都尉不冷不热地道,“还是那句话,把户籍全迁过来才行!”
“拙内卓文君和所有家人僮仆的户籍已经迁移过来了。”相如看这都尉一天比一天冷淡,现在连座位都不让了,不悦地回道。
“那司马先生你的呢?”
“正在办理中,”相如皱眉,“安汉县府传话说,巴郡府还没办下来。”
“哈哈哈,看来巴郡府是舍不得你,不愿放人!”任都尉摇头道,“我也得到了消息,听说巴郡府欲请汝去巴郡任职,汝何不回你的安汉?”
“相如志不在巴郡,何况拙内已迷上了金水河畔的风景。”相如急道,“尚请都尉大人网开一面,我没这儿的户籍,可将公房与土地卖与拙内头上。”
“不行!”任都尉断然拒绝,“我大汉对户籍控制和管理相当严格,汝可知道现行的户籍包括哪些内容?”
“除了姓与名、年龄、财产、土地等情况外,还增加了职务、籍贯、身高、肤色等特征。”
“好,好!户籍是我大汉作为征收赋税、征发徭役和提供其他服务与管理的基本依据。你叫我以后收税征兵去找你夫人?不现实吧?”
阳光依旧灿烂,但在回来的路上相如的心情却沮丧不已。
相如闷闷不乐地问道:“司七那边有新的讯息了吗?”
“司七大哥还赖在巴郡府的,但回来传信的人说你的户籍资料一时找不到。”葛云气愤地道,“很明显,他们不是没找到,而是故意在拖。”
“不行的话,我只得亲自跑一趟巴郡府,看看到底是谁卡住不放!”
正埋头说着话,忽然听到一连串的大喝声。
“赵高,快过来!”
“李斯,你也过来!”
“王翦和蒙恬,你俩带大家再跑一会!”
相如惊异地望过去,叫一憨厚的青年正在训狗。
这孩子约十五六岁,简直是个活宝,天生一副憨厚样,两只眼睛纯朴得有点傻傻的,正得意地吩咐着一条条狗。
十几条狗有两条是纯一色黄毛的,正依偎在他身旁,另十几条全是纯一色黑毛的,在两条高大健壮的黑狗带领下跑着圈儿。
“哈哈,挺好玩的!”葛云叫了起来。
“葛总管,告诉你吧,这俩是那些狗的头儿,都是有级别的。”青年得意洋洋地对跑过来的葛云道。
相如走过去低声道:“这些狗的官儿不小啊,不知它们当中谁是皇上?”
青年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慌乱地摇着头。
“杨得志啊你可真是大胆,竟敢影射大臣像狗一样。”相如慢悠悠地道。
“大秦王朝不就是坏在那些狗官的手里吗?”杨得志辩解道,“这些狗的名儿还是我哥哥帮取的啊!”
“倒也是。”相如道,“看来你两兄弟还有些爱国之心,不错!”
“嘿,司马大哥,我们既是邻居,能不能帮我个忙?”杨得志看似憨厚,倒知道套近乎,“我家老父想喝文君酒,听说你们没酿了,可否把存酒送点给我?”
“那是要有条件的,”葛云故意逗道,“我们的酒可不白送!”
“真的?如果可以,我可以帮你们办妥蜀郡府的一件事!”杨得志喜道,“不过,只能一件!”
“就凭你?”葛云不敢相信地盯着杨得志,“如果你能将我家少爷的户籍办进成都,我立马送两坛给你!”
“原来你们跑了无数趟蜀郡府,就为这么一件小事?”杨得志不满地道,“现在官府的办事效率,我都看不过意了,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如何?”
“就算是借你哥的面子,也不会这么大吧?”相如疑惑道。
杨得意虽在朝廷当了十多年的狗官,虽也不时带狗陪伴皇上狩猎,那毕竟是一个很小的官职,蜀郡太守怎能买帐?
“哈哈哈,我哥上次回家,任都尉当面承下一重诺,当为我办一回事,只要不是叫他去杀人放火,任何事只要我提出就行!”杨得志得意地道,“你说这么个小事,我提出来他会不办吗?”
“任都尉何以要作如此承诺?”相如奇道。
杨得志怕别人听到,凑近相如神秘地道:“他那官儿啊,还是我哥从上面打招呼下来才搞定的!”
相如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好!不但送你两坛文君酒,还教你个简单的方法,你可将翁头春在新鲜竹筒里存上半月,虽比不上文君酒,但也有那个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