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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能让少女主跟着他去受穷!”
“走,叫他客厅见!”
相如施施然进入客厅,却见夏沧海等二十余名高手两旁而立,一股极大的威压感传了下来。
卓王孙在厅上首的椅上一声大喝:“大胆司马相如,竟敢强拆我的迷宫!还把我卓某放在眼里么?”
“见过卓老爷,”相如赶紧恭身施礼,“小辈是怕您久等,急于见您,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这句解释简直太牵强,相如都感觉很难说的通,但他总不能说,你这迷宫没出口吧。
“汝不好好过迷宫,将我的迷宫拆得七零八落,我也不追究了!但,你也不能算是通过,求婚不允!送客!”
卓王孙背着双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相如忙欲跟上去,但二十余武士呵呵地笑着,将相如夹在中间向外大门外推去。
第113章 相思成疾()
相如欲摆脱这些武士的挟持,竟是不能。
相如心中不免大为惊异,在豢养武士门客方面,这临邛卓府与睢阳梁王府不论是数量还是实力方面,均不遑多让。
这二十余武士,一个一个单挑,相如自信能赢得轻松,但要以一对二十,却绝对会一败涂地。
“想动粗么?”夏沧海狂傲地笑道,“我们很期待,随时都愿意奉陪!”
相如心中暗自叫苦,自己是来求婚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先说自己尚且还打不过,就算侥幸能打赢,其结果就会好了吗?你跑到卓府来撒野,把卓府的人打了,卓王孙的怒火肯定更盛,哪还能达到求婚的目的。
正苦思不得策略时,自己已经被这些人强硬地推出了卓府大门。
程亦虎见相如神不守舍地被推搡出来了,哈哈大笑:“第一次看见有人通不过迷宫就砸迷宫的,不过,小弟还是特佩服你的勇气!”
夏沧海一脚将门外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踩得粉碎,显然,这是事先放在这儿,用以踩碎震慑对方的。
夏沧海挑衅地看着相如,意思很明显,再敢来求婚,先过了我这关。
相如自忖他有可能利用闪避步和司马剑法胜过夏沧海,但要踩碎这大石,他还没达到这实力。
但他的心思却没在这方面,急怒交加的是如何还能见得文君。
见相如眼神呆滞,脚步踉跄,葛云急忙上去扶住:“少爷!”
相如望一望庞大的卓府宅院,念得一句:“文君,我司马相如竟然如此无能。”
说着,胸中翻涌,好不难受,竟“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程亦虎大惊,竟没想到自己这个“情敌”用情如此之深,心中黯然,忙吩咐手下帮葛云将相如送至都亭。
相如回到都亭,茶饭不思,坐在琴前,也不抚琴,也不纵歌,只是愣愣地看着文君的焦桐琴。
他的脑中只有文君,伸出双手,从左至右抚着焦桐琴,一点一点地移动。
当他抚过琴额时,幽怨的琴歌声在脑际响起。
“夜萧萧,一钩寒月挂树梢;
照得我,形瘦影孤不堪瞧。
可怜奴,苦守空帏闻惊鸟;
终日里,独伴草人泪暗抛。
数多少更残漏尽,捱多少长夜寂寥。
哀怨何时了?闲愁几时消……”
相如似乎又回到了阳春酒楼,又听到了文君凄婉的琴声,不知不觉流下了泪。
相如迷蒙的眼睛望着焦桐琴,双手抚过岳山。
他的脑中又闪过以请教曲谱为名到得窦府,第一次见到文君时的失神。
窗帘被撩开的瞬间,相如眼前一亮,文君的容颜让百花为之暗淡,让世界为之一亮,只此凝眸一睇,相如心中已发誓今生非文君不娶。
相如双手抚过弦眼,伤感的琴歌又响了起来。
“零下枝头化作泥,
零落红尘空翩跹。
零点愁绪不凝泪,
零星忧思天地暗。
一眸而睇情思甜,
一点痴缠聚心田。
一生一世当为你,
一方琴弦痴情恋……”
踏着文君哀怨的琴声,相如闯窦府,战枪王,身陷窦府数日,只为了离文君近一些。
相如的手抚过琴颈,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男声。
“你问的可是一主两仆?”
相如听说文君已回临邛,急忙疾马去追,在往临邛的官道上,看到了一辆华丽的车驾。
相如一听,高兴地道:“正是正是,兄台可看见她们了?”
“看见了。那主子是我主子的表姐,她们刚才从前面的三岔路口向南拐去了。”
相如不解:“卓府不是在临邛县城的西边吗?怎么往南去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听我主子的表姐说要躲一个叫死马像猪的人。”
“死马像猪?”相如茫然。
“我听那两位女仆人一唱一和地道,说你什么妄断面相,害人不浅。又说你啊轻浮不够还加轻薄,若与这种人相见,岂不是自取其辱?”
“我正奇怪怎么追不上,原来她们在躲着我。”相如惋惜道,“坏了,这不知又要哪一日才能见面了?”
葛云冷哼一声:“少爷啊,人家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你还如此自作多情!”
“不行!”相如说,“我要追上他们,一日不见,我这心里就堵得慌!”
相如的手抚过琴肩。
询问文君并未回府,相如心忧如焚地走在临邛街,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娘娘腔大喊:“司马先生!”
相如忙回头望去,却是一名很是英武的少年,站在他右面的,则是一名衣着考究、潇洒至极的豪门少爷,在少爷的右边,立着一个稍矮的略胖少年。
“司马先生,你找到卓家女少主了吗?”
“没有,”相如摇摇头道,“你怎么知道我姓司马?你又怎么知道我在找卓文君?”
“哈哈哈,我嘛,你在官道问路的是也!”
“你说看见她们主仆望南而去,我却追到了县衙也没追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坏了!”英武少年急道,“这一带夷匪猖獗,也许他们途中被劫,那么大一个美人儿,被糟蹋了也未可知!”
“这,这,”相如急得险些晕倒,“葛云,快上马,我们快去救!”
豪门少爷道:“昨日告诉你卓府女少主绕道,是去她姑姑家了。”
相如眼中一亮:“你好,好像……”
豪门少爷忙道:“我母亲与卓文君母亲乃一胞双胎,我和文君表姐都遗传母亲多一些,大家都说我们长得好像。”
相如的手抚过琴腰。
相如的耳中响起了绝世琴声,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呼——”相如轻吁一口气,叹得一声,“峨峨兮若泰山!”
相如止住正要上楼的葛云,生怕生出一点杂音影响了视听。
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喔——”相如又是一声长叹,“洋洋兮若江河!”
相如调动全部内力,集全部听力于琴声,脚下却也不愿怠慢,轻盈地上行,瞬息便到了琴声门外。
“高山流水!”相如陶醉得不知身处何境,灵犀一转,脱口而出,“知音,原来在邛州酒店二楼!”
相如“蓬”的一声撞开门,惊得豪门少爷三人作鸟兽散,退至屋角。
相如双手行云流水般在琴上游走,全身随音而动,或激越,或舒缓。
豪门少爷呼出一声:“知音,知音,此生的知音原来真的是他!”
“知音?”英武少年伸手在豪门少爷眼前晃得一晃,“文少爷莫不是傻了,什么知音?”
“哈哈哈,”相如起身大笑,“知音,知音!文少爷,是我司马相如的琴中知音啊!”
说着,相如似仍在醉态中,踉跄着搂住豪门少爷的肩:“文少爷?请问兄弟大名?”
“休得无礼,敢对,”英武少年“呛啷”一声拔刀在手,忽又感觉不对劲,“敢对我们文少爷动手!”
“动,动手?”相如一脸茫然,这文少爷一搂之际,真是柔弱得可以,怕是个未经风雨之阔少吧。
“我所说的动手,便是动武!”英武少年狠狠地道,“谁敢欺负我家少爷,小心我的残月刀饶你不过!”
“下去!”豪门少爷似也有醉态,脸上红晕不散,“相如兄,我贱名文飞!这《高山流水》,竟被你一下子补全了,在下实在是佩服之至!”
相如的手抚过焦尾。
邛州大酒店二楼,悠扬的琴声时而舒缓,时而急促。
“此无名上古琴曲,竟是如此感心动魄,荡气回肠!”相如喜道。
“名琴奏古曲,果不一般!”文少爷道。
“贤弟刚才所奏那一段,极为动情,应是体现女魃思念应龙之心绪!想不到贤弟虽为男儿,却对女子的情感有如此之深的洞悉,实属难得!”
文少爷道:“此曲无名,太委屈她了!不如我们想个名儿吧,如何?”
“好!这琴曲乃是应龙吐露对女魃爱慕之情的成果结晶,能配以此曲的名儿太少了。”
“高雅而不落俗套的,不妨唤作凤凰曲?”
“凤凰曲?凤凰乃百鸟之王,好是好,但总觉意味稍差。”相如仰头冥思,“凤为雄,凰为雌。女魃日日对应龙歌唱,其情可泣。此曲,不如唤作凰求凤,如何?”
“凰求凤?”文少爷摇头道,“为何一定是雌求雄?应龙作此曲时乃是其对女魃恋爱心绪的吐露,唤作凤求凰,似更妥些!”
“凤求凰?凤求凰!”相如颔首道,“好,那就依了贤弟吧?”
相如的手抚过龙龈。
临邛酒楼楼梯上走下三位美女,当中一人不是卓文君是谁?
左边跟着的是英姿飒爽的印月,右边是略胖娇憨的琴心。
原来文君三人一直女扮男装,居然骗得相如毫不怀疑!
“文君!”相如激动不已,几步跨了过去。
“兄弟没得做的了,一切都过去了!”文君跟随卓安走向车驾。
“那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假设,文君可曾忘否?”
文君脚步滞了一下,头也没回地道:“美好的只能是愿望,就如应龙与女魃,终究没能在一起。”
相如的手抚过雁足。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
临邛宴上,相如听着文君的琴歌,灵感迸发,心情激动地回到绿绮琴边,指随心动,伴着琴声动情地唱了起来: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珠帘后同时响起了这首熟悉的曲子: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琴声更显悱恻,相如惊异,原来此曲亦可男女双重演奏,女曲悱恻音高,男曲情浓音重。
相如亦抚上琴弦,一曲惊世骇俗的《凤求凰》曲就此轰动于世,一首缠绵悱恻的《凤求凰》诗就此神奇诞生。
二人如歌如诉,深情款款,有高山流水之致,有迥鸾翔凤之妙,万顷情思,都贯注在琴歌之中。
相如亦痴迷地望着珠帘,似乎看见文君从屏风后飘然而出,执手相看,泪眼盈盈,相拥款款而行,步出大厅,双双踏上幸福的红地毯,众宾客挥手向他们祝贺新婚……
相如的手抚过凤眼。
“少女主……”
“先生……”
夜里,卓府客房外。
温馨的女儿气息,一阵阵扑进相如鼻翼,相如激动地拉住了文君粉嫩的玉手:“今生今世……”
“别,这样不好……”
“文君,今天中午,你听懂了《凤求凰》的琴声吗?”
“嗯,”文君低头轻轻地道,“文君听懂了。”
“你能俯允吗?”
“我……”
“让我们一起去开始幸福的生活吧,文君……”
“先生……”
“文君,”相如叹道,“难道是嫌我没有官职和地位?”
“不,不是……”
“还是嫌我家贫无业……”
“不,绝不是……”
“文君,那你为何不能俯允?”
“先生,我……”
相如忧伤地道:“文君,请原谅我今晚的唐突,但我表露的是我的心迹。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决定终身不娶。明天,我就告辞,你要,你要多保重……”
“你,要走?去哪里?”
“回都亭,收拾行装去云游四海。”
“不,不,”文君抓住了相如的衣襟,“不要去云游……”
“文君,”相如苦笑道,“没有知音,云游也是一种归宿。”
“不!”文君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没有你,文君也终身不嫁!”
“那,我们都单身一辈子?”
“你怎么这样傻啊,”文君叫了起来,“你就不能去向我爹爹提亲?”
相如从左至右抚着焦桐琴,一遍又一遍,文君的幻影便也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在脑海。
“少爷,你吃点粥吧!”葛云捧来不知是第多少次热过的粥了。
“见不到了,见不到了!”相如喃喃着,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少爷,少爷,你醒醒!”葛云慌忙将相如扶到床上去,拼命地摇醒他。
“琴,帮我,帮我把琴放在,枕边。”
相如朝思暮想,脑中心中只有文君的幻影。
当他欲抚琴时,发现文君也笑盈盈地坐在身旁,呆呆地叫得一声,文君就消失了。
当他转过一条小巷时,分明看见文君向他姗姗走来,他呆呆地又叫得一声,文君又消失了。
当他面对雪白的墙壁发呆时,文君就从墙壁上出来了,他不敢叫了,就轻轻地想去牵文君的手,刚迈出一步文君就消失了。
当他终于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时,望着门外,文君就浅笑着倚在门框上,他不敢叫就欲上前,可刚一挣扎文君又消失了。
相如悲切,相如痛苦,相如止不住泪如雨下地大叫一声:“文君啊,相如今生与你无缘,只求来世再续求凰曲了!”竟自一病不起。
葛云和王吉焦急万分,一拨又一拨的医生在王吉的安排下轮流入驻都亭,但得出的是同一个结果——医生摇着头道:相思病!非药物所能治!
相如已经三天三夜粒米未进,王吉匆匆用过早膳又来看望相如。短短三天,相如已经骨瘦如柴,身子躺着眼睛合着,哪还有生命的迹象。
第114章 奇药()
“坏了,坏了,那卓翁连我都不见了呀!”王吉苦道。
葛云顿足道:“如此下去,少爷的命休矣!我必须想办法见得卓府少女主。”
葛云又一次悄悄溜到文君后花园外,他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的了。
见一形容瘦削的家丁正要开门进去,葛云躲在一边,待门开时,他一闪身就将一条腿踩进了园内,堵住了正在关的门。
家丁大惊,正待叫人,葛云忙递上五两黄金:“嘿嘿,兄弟,通融下,让我葛云进去,只须见见少女主就走。”
一个守门的家丁哪见过黄金啊,一般都是每月几十文的工钱,做梦都没想到一下子就逮着了整整五两。
他忙将金子拢进衣袖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