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谈笑着进入石门,里面是宽阔的广场,由石板铺就,可供生徒们弄拳习剑,舞刀健身。广场四周是石料建成的屋宇,是为教室。檐下植有一排整齐的桂花树,环境整洁优美。
第88章 东方朔索赋()
“教应以尚德为先,”相如道,“文翁大人将《三字经》、《四书五经》等书列为必读书,真乃学员之幸也。”
“教以尚德为先,”文翁拈须道,“这也是本郡的初衷!只是,教与学还是非常吃力!”
相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目前师资极为欠缺,”文翁苦道,“即便将生徒召集到这些教室集中上课,效果也不甚好。”
“大汉文化承袭万年,博大精深。”相如忖道,“如果条件允许,鄙人建议分为高中低三个级。”
“如何划分?”
相如边踱步边侃侃而谈:“高级为精英班,弟子以熟读过《四书五经》与《杂书》者为主;中级为普及班,以正攻读《四书五经》者为主;低级为蒙童班,以攻读《三字经》、《随身宝》等书为宜。每级可暂定为一至三年期,视个体对知识掌握情况逐步上升至高级,直到完成既定学业。每级视学员数量可分为数个班,学员交流更方便,更易学到知识。”
“好,这不失为明智之举!”
“如果,能编写出适合学员循序渐进的统一教材,不但可解决师资不足的问题,而且,教与学的效果必将更明显!”
“统一的教材?”文翁惊奇地看着相如,他以前在选择教学内容时极是为难,但就是没想到编写教材这一高招。
“是的,《三字经》、《四书五经》等书虽好,但毕竟不是根据学员的基础一步一步写出来的。如果有了适宜的统一教材,那一切就可大大改观!”
“相如兄真高人啊!”文翁眼中是真诚的钦佩,而后,突然倒头便拜,“文翁恳请相如兄为我石室编写教材,本郡先代治下近千万百姓致以诚挚的谢意!”
“这如何使得?”相如没想到文翁会来这一着,急得一提内力,硬生生将文翁拉了起来,“大人乃一郡之主,我相如不过一百姓而已。既然大人有吩咐,相如自当照办!”
“太,太好了!”文翁喜极而泣,“相如兄乃巴郡人,我这石室,当向巴蜀二郡免费开放!蜀郡辖内子弟入学者,免除徭役,巴郡辖内子弟入学者,免费食宿,成绩优良者,均可补蜀郡县吏,如何?”
“相如就代巴地百姓谢过大人了!”
“哈哈哈,我文翁石室能请得司马相如,真乃巴蜀之大幸也!”文翁又捻须道,“你们一行四人吧,本郡准你在郊区选下一处心仪的所在,建个雅室以供安居。”
在太守府,二人又坐下对教学方案进行了详细斟酌,并在师资紧缺的情况下作了一些调整。
此时,从侧门走出一位矮胖的官吏来,文翁拉过相如,“来,司马先生,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人是郡丞窦楚贤,也是我委任的兼管蜀郡教育的学官掾史。”
“窦大人!”相如施礼道。
“嗯,司马先生,你就是本官拙子窦兴提到的司马相如吧?”窦楚贤有些不自然地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其人,有你来石室精舍授课,是文太守和本官的一大幸事啊。”
“谬赞谬赞,以后还望窦大人多多关照。”相如不为所动地笑道。
“相如贤弟这几天负责编写识字课本,葛云帮助整理。”文翁对窦楚贤道,“相如将编撰一本名为《凡将书》的教材,我们要倾力协作!”
“下官遵命!”
“还有,相如的两名随从也文武双全。”文翁继续交代道,“司七在石室身兼两职,低级班的文化教师和高级班的武术教师;林青苇聘为中低级班的武术教师。关于四人的俸禄,本郡自有安排。若其它方面有什么需要,窦郡丞要全力给予方便!”
“太守大人安排,下官必遵照去做。”窦楚贤忙道。
窦府内,眼见打更的家丁一路远去后,东方朔嘟哝道:“在这房上蹲了一天,但愿不会空手而回吧!”
东方朔轻轻一跃,从房上落下地来。
在黑暗中左右一瞧,无人,东方朔便用口水湿润窗户纸,捅出一个小洞来。
屋内呼噜声很有节奏地传了出来。
东方朔再用小刀拨开门闩,闪进屋中,蹲在墙角,明亮的眼睛很仔细地扫过房间。
失望地摇摇头,再欺身去看床上酣睡的独眼龙。
东方剑,竟连剑鞘一并枕在独眼龙的颈下。
这可咋办?硬抢吧,可剑柄的方向在里面,很可能抢回的仅仅是一个剑鞘。
一刀结果了他,剑,便可轻易到手,但,他吃不起这个官司。
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偷东西也是一门学问,可惜他从未涉足这一门学问。
东方朔眼睛一眨,心道,我突然弄出一点动静,这家伙一下翻起身来,我便抢了剑就跑!哈哈哈,天下哪有难得倒我东方朔的!
东方朔取下墙上的挂刀,左手试着向剑伸去,右手将刀扔向独眼龙的脚踝。
“啊!”独眼龙吃痛,猛地缩过双脚,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过颈下的剑,“呛啷”一声宝剑出鞘,翻身坐起!
妈的,这独眼龙不是先坐起再抓剑,而是先拔出剑再坐起!
东方朔一不做二不休,匕首幻作一道刺目的亮影向独眼龙手腕扎去,试图抢下剑来。
“有刺客,快来人啊!”独眼龙大吼一声,手腕一翻,利剑向黑影攻去,接着翻身跳下床来。
两人激战在一起,外面火把照得跟白昼似的,大队护卫匆匆赶来:“快啊,兄弟们,抓刺客!”
东方朔见势不妙,剑是盗不回来了,只好破窗而出。
但外面五六十人立即挥舞着刀枪将他团团围住,为首一名精壮汉子,手握一杆黄金大枪,随后还有刀疤脸等人,气势极为吓人。
“胆敢行刺窦府,看枪!”精壮汉子抡枪刺来,呼呼生风,甚是骇人。
东方朔不敢大意,几个回合下来,已累得气喘吁吁,惊异这窦府怎么会有如此厉害人物?
“都住手吧!”窦兴赶了过来,嘿嘿笑道:“东方朔,何必干些为人所不耻的下三滥的事呢?”
“谁都知道,我三天内是拿不来《子虚赋》的,”东方朔喘着粗气道,“这不明摆着想讹掉我的宝剑吗?”
“哈哈哈,你的宝剑?”窦兴笑道,“在本少爷眼里,你的宝剑还抵不了《子虚赋》真迹的一个字!”
“给我一个月,我或可为你索来《子虚赋》!”
“不,三天和一个月没什么区别!还有明天一天,足够了!”窦兴笑道,“司马相如已来成都,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如果能达到他的要求,他是不会吝啬亲笔书写的!”
“好!《子虚赋》换东方剑与两千金!”
“放心,本府一言九鼎!”
“若窦大人与窦大奶奶真恨司马相如,我倒有一个可以折磨他的妙招!”
相如在市桥之西、笮桥之北的金水河畔选了个宽敞的闲置公房,整理成了八室两厅的一排简陋房屋,其中分给司七青苇三室一厅。
“哈哈哈,像个家了!”相如拍拍手上的灰尘,看着整理房间同样弄得灰头土面的几人,欣慰地道。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一少年书生摇着绸扇晃了过来,“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咦,不知东方先生是在思念何人?”青苇故作惊讶地叫了起来,“这么帅的少爷,不只思念一个美女吧?”
“东方朔无人可念,但有人却在思念着心上之人!”东方朔看着这一排房屋摇摇头,“像个家了,但少了女主人,终还不是家,人生之憾呀!”
“东方朔,休得无礼!”司七怒道。
“东方朔拜见司马大人!”东方朔深深地鞠下躬去,“东方朔久仰司马先生大名,今日有幸拜见,乃我东方朔之福也!”
“东方贤弟不会是来求《子虚赋》吧?”
“正是!”
看着又是一揖的东方朔,相如笑道:“可知与相如求赋之规矩?”
“若真好赋者,即书;若伪好赋者,不成!”
“想必东方贤弟真好赋了?”
“我东方朔十三岁开始读书,十五岁学击剑,十六岁学《诗》、《书》,已读二十二万字。十九岁学孙子兵法和战阵摆布,再读二十二万字。唯好赋吟诗,虽不甚佳,侥幸尚可信手拈来。”
“哈哈哈,天上又有牛在飞了!”葛云跑过来拉着东方朔的手臂道。
“相如信,但,有赋吗?”
“请司马大人赐教!”东方朔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呈上。
相如捧赋一看,竟是一篇赋体散文《问屈原》,不禁越看越喜:“好,好!君之赋,开了赋体文学散文化的新领域!以散文笔法通过反话正说、对比映照,在似是而非之中进行耐人寻味的发泄与嘲讽,承继了宋玉的《对楚王问》,又有重要发展创新。好,好,太好了!”
“承蒙司马大人谬赞,朔不敢当!”
“噫,吹牛大王!”葛云像盯着怪物一样盯着东方朔,“比我大不了几岁,能写出让我家主人赞美的赋,不会是假别人之手吧!”
“葛云,不得无礼!”相如忙喝住,但也似笑非笑地盯着东方朔,其实心中也有些怀疑。
“东方朔曾言善快赋,司马大人可出一题以试。”
“《问屈原》写得太好了,贤弟不妨以此为题再吟诗几句,若何?”
东方朔摇摇羽扇,闲庭信步走了一小会,吟道:“哀时命之不合兮,伤楚国之多忧。内怀情之洁白兮,遭乱世而离尤。恶耿介之直行兮,世溷浊而不知。何君臣之相失兮,上沅湘而分离……”
“贤弟真乃奇人也,相如佩服!”相如由衷地赞道,转而将东方朔拉进屋内,“东方朔,这个兄弟我认了!”
“与司马大人的《子虚赋》比来,相去万里!”东方朔大笑。
“还叫我司马大人?”
“相如兄!”
“好!来来来,我司马相如即刻为贤弟书一《子虚赋》!”
“恭贺相如兄发财了!”东方朔拱手道。
“何也?”
“哈哈哈,窦兴会支付两千金,这可不是小数目!”
“与我无关!那财也是你的本事挣来的!”相如亦笑道,“我是敬重贤弟的才华,才书,绝不收取分文!”
“成!相如兄不是思念一佳人吗?愚弟不妨给你出一小招!”东方朔附耳,听得相如不断苦笑。
第89章 激战陆晓双()
卓文君名义上嫁进了窦府,可与新郎连堂都没拜完,便经历了从喜事到丧事的巨大落差。
命运,给她开了一个残酷而又绝望的玩笑。
自此,文君按照习俗,天天伴着死鬼丈夫的草人,弹着素琴,捱着日子。一年半的哀怨生活,早把她少女时代的天真活泼消磨殆尽了,取而代之的是郁郁寡欢。
“文君姐姐,你呀,又伤感了!”琴心见文君郁闷地望着窗外,心疼得忍不住叫了出来,“司马先生必是有情之人。我们应该早日挣脱这窦家牢笼,与先生相会。”
“有你们的陪伴,我这日子也还勉强过得下去!”文君抚着琴心的小手道,“那司马先生,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
“不会吧?姐姐其实是盼着司马先生来相见的。”琴心取笑道,“那日,你俩对望的眼神,可热得烫人哦。”
文君一时间羞红了脸,拧着琴心的小脸蛋咬着牙道:“不许胡说,去把琴给我摆好。”
“好嘞,姐姐要弹琴了!”
相如双眼热切地望着窦府靠西的一角,带着葛云一路赶来。
“琴声,是文君在弹!”相如心头一喜,加快了步伐。
“少爷,哪有啊?”葛云都快跟不上了,“莫不是你日日思夜夜想,想出了幻觉?”
“真是文君啊,你听,还有琴声!”相如止住脚步。
“唔,原来真有啊,这分明是相思之曲。少爷,”葛云坏笑着看着相如,“少爷大喜啊!”
“零下枝头化作泥,
零落红尘空翩跹。
零点愁绪不凝泪,
零星忧思天地暗。”
琴声有些伤感,歌声更多忧郁。相如不觉听得痴了。
“一眸而睇情思甜,
一点痴缠聚心田。
一生一世当为你,
一方琴弦痴情恋……”
“哈哈哈,贵客,贵客,请进!”那窦兴老远跑了上来,将相如与葛云二人引入窦府,“我就知道司马先生会来。来人,接客!”
随后跟出一众人来。
“你手中这是?”
“不正是你亲笔的《子虚赋》吗?”窦兴领着相如边走边道,“愚兄,正要请贤弟鉴定一下真伪!”
“真倒是真,不知窦兄亦不喜赋,何以要花费两千金购赋?”
“这是宝贝啊!”窦兴似乎故意气相如,神秘道,“窦婴是我的远房小叔知道吗?”
相如笑笑,不置可否。
“可那人很傲气,不好打交道啊!”窦兴晃着绢帛,“我将这《子虚赋》真迹送给他,求他讨一个好职位,你说我这两千金花得值不值?”
相如紧皱起了眉头。
“哈哈哈,我这可是付出了代价的哦,你不用不好受!”窦兴要的就是这效果,“要不,你再书一篇,我同样给你两千金!”
文君心头一震,一根琴弦无来由地断了。
印月急急地从处边跑了进来:“文君姐,司马先生被窦兴拦进院里去了!”
“嗯,他,他不是来讨教这琴谱的么?”
其实,文君在这种环境能遇到琴中知音,就如同久旱的禾苗突逢甘露,落水的人儿突遇稻草。大前天的两相待见,更如干枯的柴草遇上烈火,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满溢情怀。
但在文君心中,这似乎是一个梦,一个美丽而忧伤的梦,转瞬即逝。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听说窦府是要为难司马先生的!”
“那怎么办?”文君急道,“快,快去叫他离开。哦,不……”
文君急得都快哭了,那一副小女儿状,看得印月和琴心都觉我见犹怜:“他们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会这样?”
刚走到窦府演武厅,随着窦兴的一声喊,立刻便涌上来五六十名武士,为首一人手持黄金大枪,让相如一愣。
“陆兄,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哈,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陆晓双哈哈大笑,“听我郎舅哥说,相如贤弟欲来府上作客,特来会一会,看看这些年来我们的武功都长了多少?”
“嗯!”相如抱拳道,“陆兄,原来是用枪来迎接我这个老朋友啊!”
这小子,竟攀上了大树,做了蜀郡郡丞窦楚贤的女婿。
“哈哈,一直以来,难道我们不是刀枪相见的老朋友吗?”陆晓双依然笑道,“当年,我莫名其妙地丢了冠军,今天,我们再比试一场吧!”
“为何一定要比?”
“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陆晓笑得有些阴冷,“赢了,你就走,输了,我就成全你!”
“成全我?”
“你不是要向窦大奶奶讨教琴谱吗?输了,你就呆在窦府,保你天天听到她的琴声!”
相如也不答话,身形一动,闪电般到了窦兴面前,等窦兴醒过神来,一卷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