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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苇见相如郁郁寡欢,患得患失,“咯咯”地笑道:“相如哥哥,本来很简单的事,偏要在这里独自虐心!”
“我说过,我很想见见卓文君!”相如苦道,“怎么会简单?”
“为情迷,必成傻瓜,果不其然!”青苇道,“你拿着《阳春白雪》的曲谱,以填补所缺之处为借口,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上窦府了吗?不就可以请教那位弹琴的卓文君了吗?不就可以抱着卓文君看个够了吗?”
葛云一下跳了起来:“对啊,这么简单的事,少爷加油啊!”
“知道吧,坠入情网的人是最笨的。”司七也道,“我当初拉着青苇还急得没命地找青苇啊!”
窦府的四合大院,着实富丽堂皇,比司马府的豪华多了。迈进龙门,大厅迎得一人出来,相如一见,正是窦兴。
“窦兴大哥!”相如迎了上去。
“相如贤弟!”窦兴惊异道,“葛云兄弟,也来了?好,好,快到府里坐,都是稀客,稀客!”
窦兴想起当初在梁园,相如成全他与刘嫣之义举,心内甚是感激,示意两人饮茶,道:“当年承蒙贤弟成全,才有吾之今日。此番能到我窦府来,不妨多停留几日?”
“相如闻听贵府中高人琴声,欲请共研琴谱?”相如直言道。
“喔?”窦兴为难道,“行是行,不过,你所听到的弹琴之人非我,亦非你嫂子也。”
相如心道,谅你二人也弹不出,亦不动声色,故意吃惊道:“那会是何人?”
窦兴神秘道:“我那短命哥哥的内人,倾城倾国的卓文君是也。”窦兴取笑道,“贤弟不要一见倾心哦。”
其实窦兴心内想的是,你能把她娶走更好,省得我见得着吃不着,整日不好受。
原来那文君性烈如火,对他这种轻浮之辈恨之如骨,还未近身即遭呵斥,手中亦早已捏了一把锃亮的剪刀。
更可恨的是她那个女武师和丫环,竟是吃住均与文君在一起,一刻也不离开。如此,让他白养了三人,本想送文君回娘家算了,岂料老爷子窦楚贤一拍桌子道:“嫁与了我窦府,就是我窦家的人!”
听说卓文君之父卓王孙也顽固地遵从“女子从一而终”的古训,说至少也得让文君在婆家为夫君守灵三年。
“弹琴的是位女士?”相如故作吃惊道。
却说卓文君自从听到对面的琴声后,亦大感惊异,没想到世上还有人能奏出如此仙乐,可惜这人太轻浮,竟与她和琴,让对方在心中大打了折扣。但后来听到《阳春白雪》曲,又被绝妙的琴技和琴音所动,迫不及待地叫丫环琴心去打听弹琴者为何人。
琴心出去后,卓文君久等不来,好不着急。
“印月,不会那琴师离开成都了吧?”
“咦!”身旁英姿飒爽的印月奇道,“莫不是一曲琴声就勾走了姐姐的魂儿吧!”
琴心是文君从小到大的贴身丫环,印月则是文君两年前跟随的女武师。虽是主仆关系,但在文君的坚持下,只许以姐妹相称。
一个多时辰后,琴心脸蛋红朴朴地跑来报信。
文君兴奋道:“弹琴的人叫什么名字?”
“叫,叫,好象叫死马像猪。”
“死马像猪?”卓文君一脸茫然,“怎么会有这种名字?”
听这名字,自以畜生相类,难以理喻,文君不禁在心中对其又打了个折扣。
“真的呀。”琴心拍着胸脯道,“姐姐不信么,等会相见就会得到证实了嘛。”
“相见?”文君激动地望着窗外,就差去撩起窗帘了,“怎么会相见?”
“来了来了,听!”琴心扮了个鬼脸,“千万看清楚了哦!”
听着窦兴和一人谈笑风声地过来了,文君竟然心内一阵莫名的激动。
“怎么会这样?”文君抚着胸口,自己都不相信为什么心儿会怦怦地跳。
“相如贤弟,为兄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这弟媳有个规定,但凡男人者,均在门外止步,东西嘛,从窗棱中递进递出。”
“哈哈哈,有趣,有趣。”
相如向内一揖:“小生司马相如特来请教一琴谱,请卓氏女郎不吝赐教。”
文君狠狠地瞪了一眼琴心:“司马相如吗还是死马像猪?”
琴心的脸一下子红到脖子里,把个印月憋得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琴心咬着娇俏的唇,使劲忍住笑。
文君来到窗外,心里七上八下,这相如长的咋样呢?竟把帘子撩了几次都没能撩起来。
相如双手抱拳揖着亦甚感失望,难道文君不想相见,又急道:“在下司马相如得一残缺琴谱,冒昧请教女郎,看能否研读填补?”
窗帘终于被撩开了,相如文君眼前一亮,只此凝眸一睇,二人即深情相视,如痴似呆。
这文君眉如远山,目若星辰,肤如凝脂,唇似朱丹……相如自诩非轻薄之人,这些年陪伴君王,绝色佳丽见过何止上千,却从没一个女人能令他如此一见钟情,不能忘怀。
“真乃仙女也!”相如惊鸿一瞥,不觉在心中暗道一声。
这相如英俊奇秀,仪表非凡,儒雅洒脱,气宇轩昂……文君睁大秀目,芳心萌动,这公子哥儿比我那死鬼不止强上几百倍,但不知肚内是否有货?噫,既然能弹奏出人间妙曲,岂能肚内无货?
“真乃天人也!”文君惊鸿一瞥,也不觉在心中暗道一声。
第87章 文翁石室()
“咳,咳!”身后忽然响起一串甜脆的假咳声,吓得相如一回头。
“稀客来了也不请到客厅去坐?”刘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窗外,皓臂一挥,对窦兴喝道,“你让司马大人站在窦大奶奶房外,不觉得失礼吗?”
相如正一愣之间,却见文君已是羞红了脸,无声地放下了窗帘。
刘嫣身着玄貂皮袍衣,依然琼鼻檀口,齿如瓠犀,只是比以前更显丰满,更具魅力,举手投足之间,雍容华贵之气尽溢。
“是,是!”窦兴会过意来,忙绕过葛云来拉相如,“相如贤弟,请随愚兄到客厅一叙。”
“相如见过窦夫人!”相如忙揖道,借机掩饰刚才的失态,“窦夫人是知道的,当初令尊大王赠相如一残缺琴谱,相如愚钝,竟数年无能力补全,甚是遗憾。相如乃一琴痴,今闻贵府有琴瑟高人,故执琴谱登门请教!”
“琴痴?”刘嫣毫不客气地讥笑道,“弹琴的琴痴还是情爱的情痴?琴谱给我,我代你转交窦二奶奶吧!”
看来,刘嫣对相如当初的绝情是怀恨在心的。
相如也不含糊,在被窦兴连拉带推的途中,回头似对刘嫣又似对窗内的文君道:“我司马相如,既是琴痴,亦是情痴!琴现心绪,情比金坚!”
刘嫣正要发作,被窦兴一个眼色止住。
窦府内果然豪华壮观,至少有司马府十倍之大,中间还穿过一片演武厅才到了客厅。
“相如贤弟既至寒舍,我窦兴荣幸之至!”窦兴举茶相邀,“可愿欣赏歌舞?我窦府的歌女不错的!”
相如心绪未平,哪有心思饮茶享乐,缓缓摇了摇头,起身欲走。
却听窦兴又道:“相如贤弟留步,愚兄尚有一事相求。”
“嗯?”
“请能施舍个把时辰,为愚兄书一纸《子虚赋》!”窦兴一招手,即有下人捧来上好绢帛和笔墨,“若成,愚兄愿为贤弟效犬马之劳!”
相如看着窦兴一副媚相,心觉厌恶,冷冷地道:“若汝真好赋,即书;若乃伪好赋者,不成!”
“我窦兴真好赋!”窦兴忙揖道。
“行,汝即兴作一赋,或将汝之旧作予相如一阅,如何?”
窦兴一时间尴尬不已,他平时只知游手好闲,勉强可以炫耀的是能完整地弹出一支琴曲,对赋作,从无半点研究。
“咯咯咯,脓包一个,还有脸说真好赋?”刘嫣忍不住对窦兴讥笑道。
“那相如就告辞了!”
“司马相如,你太小瞧我窦府了吧?”却又听得刘嫣话锋一转,厉声道:“我窦府岂是容尔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又如何?”相如怒目而视,见窦府家丁围了上来,葛云立马抢在相如身前。
“也不怎样?只想要你留下《子虚赋》真迹!”刘嫣蛮横地道。
“相如不肯呢?”
“不肯也行,你自诩剑术很高明是吧?那就试试,今日,你若赢过我窦府八大金刚,老娘即任你出去,否则,没有《子虚赋》休想出我窦府的门!”
话音刚落,八大金刚“呛啷啷”地拔出武器,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
“哈哈哈,各位兄弟且慢!想过我‘八大金刚’这一关,除非先过了我老二这一关!”刀疤脸狂笑着挥刀扑了上来。
“既是比剑,我相信,你们不会为难一个小孩子吧!”相如将葛云推开,拔剑摇头道:“既如此,那就可别怪我相如不客气了!”
一个腾身在空力劈华山,一个利剑在手霸王举鼎。
刀疤脸吼声如雷,气势无匹。
却听“锵”的一声脆响,刀疤脸手中的刀一断两截,前半截“呜”的一声飞出数米远!
刀疤脸大惊失色,腹部痛得冷汗直淌。上午已被东方朔所伤,现被剑力所震,伤势复发,急忙倒退了回去,咬着牙关将刀扔进角落:“妈的,这是什么刀?”
众人都有些吃惊,刀疤脸昨日的宝刀被东方剑所毁,好不容易才寻了把顺手的刀,而这把刀也是百里挑一的金刚刀呀!
但,依然挡不过对方一剑!
“哈哈哈,又一把宝剑!”独眼龙喜道,挥剑劈来,“让我来试试,看看‘东方剑’厉害还是他手是的宝剑厉害!”
“铿!”
一声悦耳的撞击声传来,两把剑都微微颤动,完好无损!
“东方剑?”相如惊疑道,“东方朔的东方剑?”
“哈哈哈,东方朔被我打败,他的‘东方剑’当然就归我啦!你的剑不会叫‘司马剑’吧?”
“正是‘司马剑’!”
“好,那一并孝敬爷吧!”
“凭你那点本事,爷还不屑与你比剑!”相如战意勃发,“一起上吧!”
独眼龙大怒,挥剑便刺,凌厉的剑气瞬间袭杀而至。
相如一个冷笑,巍然不动,待对方剑尖离胸部不足五公分时,左脚一退,侧身闪过,只一肘便撞飞了独眼龙。
“呀!”独眼龙是八大金刚中的老大,老大被一招击退,恼羞成怒地转身又虎扑而来。
这一次相如却不待对方扑近,早已一个旋身,闪电般抢到独眼龙身后,飞起一腿将其踢了个“嘴啃泥”。
“都给我上啊!”窦兴大惊,没想到自己的“八大金刚”平时耀武扬威,今日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吼!”除了刀疤脸伤势复发实在没法参战外,七名壮汉大吼着从四面八方扑来。
相如不敢大意,闪避步施展开来,左冲右突,上挡下格,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
“好啊,再围紧点围紧点!”刘嫣看到相如被围着很狼狈地上窜下跳,喜道,“不用防守,只管给我往死里打!”
刀疤脸却在旁边叹息一声:“那小子太厉害了!我们的人马上就要输了!”
刘嫣正心道这相如的武功也不咋样嘛,没想到刀疤脸却说出了这一句泄气的话。
但窦兴可不认为是泄气的话,刀疤脸毕竟是武林高手,心不由得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刘嫣刚狠狠地瞪了一眼刀疤脸,但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先听得一声声“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
刘嫣急回头一看,竟有两名壮汉被相如一拳一腿击飞了出来,趴在地上惨嚎着再也起不来。
“咔嚓咔嚓!”刘嫣再一看,又有四名手中的刀剑被相如削得只剩下刀柄剑柄握在手中,接下来,四人齐齐被相如一招普通的“风卷残云”逼得倒飞而退。
刘嫣正惊得欲叫出声时,独眼龙亦被相如一腿踢飞出去,身在空中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哈哈哈,窦府的‘八大金刚’么?也不过如此”相如“呛”的一声还剑入鞘,对葛云示意,“我们走!”
“好嘞!”葛云早想跳着脚为相如的精彩表演欢呼了,“打得好,打得好,打得窦府狗仔哇哇叫!”
看着相如带着葛云扬长而去,刘嫣气得一脚踢在窦兴屁股上:“废物!快给老娘找个高手来,否则,别想碰我的床!”
自从战国时期蜀郡郡守李冰开凿都江堰以来,整个川西平原不但沃野千里,物产富庶,而且景致也格外优美。
闻名天下的古城成都,便座落于此,北枕凤凰岭,东眺龙泉山,锦江绕城而流,房屋鳞次栉比,被世人羡称为天府之国。
第二日,相如还来不及欣赏成都的锦绣风光,就被邀至蜀郡太守府。
“司马先生,汝一篇《子虚赋》大气磅礴,恢弘壮丽,先扬后抑,先铺后谏,实乃旷古绝今之大赋啊!”文翁邀相如坐于几前道。
“太守谬赞,实不敢当!”
“本郡非有溢美之辞,先生文辞高远,卓绝当代。是以吾有此不情之请,欲屈先生之才,到吾石室精舍授课,以教化我蜀郡之子民也!”
“既教化于民,相如自当从命!”
文翁双手捧起茶杯,恭敬道:“吾且以茶代酒敬与先生。本郡考虑,待先生教出一批得意门生,有了强劲的师资后备,吾再委与汝在郡内任一要职,可否?”
“太守年龄虽比我小,才华和见识却比我长。”相如忙以茶回敬道,“如今开官方办学之先河,招平民生徒之首例,实乃蜀地子民之大幸也!不过,在下对官职倒是没有什么兴趣。”
“哈哈哈,极是极是!”文翁笑道,“本郡糊涂,相如兄乃作过朝廷武骑常侍,其职位不在我之下,怎瞧得上地方官职。”
“非也,只是在下目前心绪未定。若再过数年,说不定相如就愿在文翁手下谋个官位。”
“极是!本郡听闻,先生尚未婚配?”
相如想起昨日见过的文君,心有所动:“虽未婚配,但心,已有所属!”
“哈哈哈,”文翁豪爽地笑道,“既是有心,本郡恭祝早日完配。”
“谢过太守!”
“好。我们谈谈教学事宜吧!”文翁起身道,“与先生相比,本郡才疏学浅。但本郡以为,吾既已高攀此位就要为民做事,就要有所为。本郡在全面了解蜀郡情况后,深感蜀地经济虽胜,但文化不昌。”
“想必太守欲有大动作?”
“应该算是大动作吧!”文翁点头道,“本郡认为,非教无以保富庶,还有,非待富庶而后议教。是以,本郡欲从这两种渠道来提高我蜀郡民众之素质。”
见相如投来赞佩的目光,文翁继续道:“一是从郡县小吏中选拔人才送到京城长安向博士求学,以备学成后再考察提拔为地方要职;二是在成都城中用石料筑成一处学宫,名为石室,招收郡内子弟就学,但甚感师资紧缺。司马先生既愿屈为我文翁石室之师,当是我蜀郡之大幸也!”
“太守的雄才大略,相如钦佩之至。吾定当倾力授课,以报太守知遇之恩。”相如揖道。
文翁忙拉了相如:“不必客气!汝为本郡分忧,言谢者应是本郡也!汝不妨与吾一道看看石室如何?”
二人谈笑着进入石门,里面是宽阔的广场,由石板铺就,可供生徒们弄拳习剑,舞刀健身。广场四周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