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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没想到辕固生将这个问题扯到了高祖头上,一时哑然。黄生更是急得满面通红,不知如何去辩。
景帝严肃道:“吃肉不吃马肝,不算不知肉味;谈学问的人不谈商汤、周武王是否受天命继位,不算愚笨!”
两人噤声,再不敢争辩商汤、周武王是否受天命而立了。
乃听窦太后道:“辕固生,听闻你是个饱学之士,你且谈谈《老子》书里的精髓?”
窦太后推崇道家学说,是拥附“黄老思想”的统治者,在她的影响下,文、景二帝继续着由高祖时期定下的“以民生息”、“无为而治”的精神。
可辕固生想了想,道:“臣不会讲《老子》。”
窦太后一听奇怪了:“辕固生,你不是博士吗,怎么连《老子》都不会讲?”
辕固生道:“臣倒也不是不懂《老子》,只是《老子》都是那些出身低微的下面人才说的。”
窦太后一听就火了,也气坏了,心想,你不讲就不讲,还挖苦起自己来了。自己就出身低微,刚入宫时只是个侍女,这大家也都知道,可没想到你辕固生竟然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真是太可恨了!
窦太后怒道:“《老子》的精髓,当然比不过你们儒家司空城旦般的经典律令咯!”
却听那辕固生道:“启禀太后,臣以为《老子》不如《孔子》。孔儒思想博大精深,‘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宜提倡‘为政以德’……”
窦太后大怒道:“我们汉家一直是用法家和道家思想来统治的。你老给我讲仁义道德,有用吗?好啊,你行,你的仁义道德很厉害是吧?那你给我斗野猪去吧!”
太后一声令下,宦官们立即抬来了圈着一头大野猪的铁笼子,把这个手无寸铁的老夫子赶到野猪圈里去了。
天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去和野猪斗,野猪会跟你讲仁义道德吗?相如不忍看,太残忍了!这么多大臣为什么都不敢言,为什么都不敢去救?辕固生虽迂腐于儒术,但也罪不该诛啊。司马相如心头矛盾极了,痛苦极了,救?不救?然而,一个小小的郎官救得了吗?
但见笼中露着白森森獠牙的野猪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其势一扑即可吃到难得的美味。
相如看向辕固生,只能报以鼓励的眼神,虽弱但势不能丢!
辕固生虽佝偻却并无惧意,向相如报以释然一笑,也无抵抗之意,完全一副视死如归之势。野猪可能从没遇到过这种阵势,反倒迟迟不敢行动。
谢天谢地,景帝终于扔了一把剑进去。太后面前,也只有景帝敢这样做,其他人想救也不敢救,就算敢救也只怕救不成吧。
“我这瞎老婆子心里亮堂得紧哩。好,用剑吧。汝等不得再擅自相救。”太后威严地道,“今日不是辕生,就是猪死。”
辕固生感激地望了景帝一眼,忽然就有了求生的欲望,抓起剑双手用力握着。这一握的架势又让人生出一身冷汗,原来辕固生从没用过剑,握剑的手不但颤抖着,而且紧紧地抵在胸前。
野猪看到了挑衅的动作,一下激起了斗志。狂嚎一声猛扑过来,这一扑,辕夫子怎会还有命呢?诸多大臣紧闭了双眼。但见辕固生也紧闭了双眼,拼命地握着剑。辕固生终没禁住野猪这一扑,倒在了野猪又黑又丑的肚皮下,殷红的血激出一道碗口粗的血柱……
伴君如伴虎啊!相如正暗自神伤时,却见辕固生从野猪肚皮下拼命爬了出来。野猪呢?弹了几下就一命呜呼了。
却见满身血污、喘着粗气的辕固生打开了笼门,细看,原来,那剑不偏不倚刺进了野猪的心脏。
“哈哈哈,此乃天意也!”景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次辕固生斗野猪的无聊游戏对相如震动很深,作为一个小小的侍郎,甚至连皇上身边都难以接近,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更谈不上影响上层权力机构了。
当皇上的近身侍卫,或许能为皇上纳谏什么的吧?
于是,相如非常期待那一场选拔式比武了。
第47章 选拔赛()
原本以为选拔赛仅是内部比武,应该点到为止吧。其实不然,其残酷和凶险程度绝不亚于在战场上与敌人的殊死拼杀。
这场大赛,不仅关乎自身的前途,更关乎一个战队的整体战力,关乎一个战队的脸面。
因为选拔赛牵涉到两个顶级战队,并非内部比武那么简单。
在前九天的大赛中,郎官队死一人残三人;卫士队死一人残五人,重伤轻伤的双方各有数十人。
“萧大哥,加油!相如,加油!”黑矮子周坚紧握双拳在胸前晃两晃,为萧瑟和相如鼓劲。
在前面比赛中,黑矮子已经胜出。
为了真正选拔出具有实战能力的强者,这种选拔赛是由郎官队和未央宫卫士队进行拼杀,从而逐步将武功较弱者淘汰出局,这种赛制是极为残酷和残忍的。
景帝时期的军队共分为京师兵、地方兵和边兵三部分。
这里只说京师兵,京师兵由郎官、卫士和守卫京师的屯兵组成。
选拔赛涉及的便是郎官和未央宫卫士。
郎官即皇帝身边的侍卫,由郎中令周仁统领。卫士则负责宫廷内外的警卫,未央宫卫尉由公羊离统领。
郎中令与卫尉均是顶阶重量级人物,九卿之一,秩俸中二千石。
郎官共千二百名,但近身郎官不过二十名,这二十名的武力绝不亚于清朝的大内高手。
未央宫卫士共一万名,但靠近皇上寝居的内宫侍卫也不过四十名,这四十名亦是层层选拔出来的,武力也不弱于近身郎官。
比赛的赛制已延续数年,郎官数量较少,周仁采取的是自愿报名制。由于郎官中许多都是王候之后,或举孝廉或以赀进入的,真正有一流实力的还不到一半,故报名进入选拔赛的选手最终确定了五百名。
为公平起见,卫尉公羊离则进行了长达三天艰苦的预选赛,亦选出五百名进入选拔赛。
选拔赛为期十一天,每天上午一场。前十天抽签决定场次,每天双方各五十人共计一百人进入乱石岗比拼。双方捉对厮杀,当然也允许自己一方相互厮杀,不过这种情况不到最后时刻一般是不会出现的,否则会被队友瞧不起。选手一旦被逼出乱石岗界线即输掉比赛,不会再被追杀,也不能再进去。当十名最强者产生时,当天比赛结束。
每天进入赛场的一百名,只有前十名能进入决赛,其难度可想而知。
十天比赛完结后,将有三天的休息时间,然后胜出的一百人进行最后的决赛。
今天是选拔赛第十日,萧瑟、相如等五十人将代表郎官出战。
萧瑟身为八名武骑常侍之一,原本可以不参加的,但看着郎官队捉襟见肘的报名名单,他还是毅然报了名。
萧瑟关切地道:“相如,尽量争取出线,若实在出不了线,以不受伤为重!”
“好!我会尽力的!”相如点点头。
前九天的比赛,郎官队已经明显吃亏,进入决赛的仅有三十八名,卫士队则达到了五十二名。
经过前九天情绪的累积,今天一百名选手一上场,欢呼叫喊声就已响彻群山,今天这场战斗注定是一场更惨烈、更残酷的血腥淘汰赛。
赛场设在上林苑中的乱石岗谷底,这里南距长安城百余里,被用作皇家卫士专业比赛场地之一。
乱石岗山谷颇为宏大,四周山坡上依山势简陋地开凿了一排排石阶,成为观礼台。
一处低缓的平台离谷底乱石岗不足数丈远,这里视线通透,位置极佳,比赛场中的动静几乎尽收眼底。
这里正是郎官观战区,乱石岗南面山坡。
最前面的五十名郎官高矮胖瘦不一而足,均穿着利落笔挺的蓝色武士劲装,每人身上都有一种勃勃英气,聚在一处,身体全都挺的笔直。
对面同样的地势则是卫士观战区。
五十名卫士身着青色武士劲装,同样英姿飒爽地挺立着。
谷中的乱石岗面积有五里方圆,参差的乱石高的过丈,低的仅到腰处,乱石错乱不堪,直比迷宫。这里是天然的伏击地形,考的,是众参赛选手各种环境实战的综合能力。
四周山坡的观礼台上,所有允许进来观战的各地武者和京师卫队均已就绪。
骠骑将军周亚夫作为主持者和裁判,昂然挺立于乱石岗最中心的丈余高石柱上。
相隔不远的左右两根略低的石柱上也分别挺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身影,一个是郎中令周仁,另一个是未央宫卫尉公羊离。
看到这三个身影上了石柱,四周山坡上有些混乱的叫喊声缓缓止歇。
周仁双眉紧皱,抬眼向南面山坡看去,那里,有千多名郎官火热的目光期待着比赛的开始。九天了,他们几乎天天都在一种压抑愤怒的心情中度过,他们急着想要看到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他们迫切希望能有一场压倒性的晋级名额来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虚荣。
公羊离的眼光则一直都没离开过北面山坡,那儿有近万名卫士嚣张兴奋的目光。
过去九天中,卫士们的成绩,让他们有了嚣张的资本。
在队友此起彼伏的助威声中,双方选手分从观战区下到乱石岗外侧。
周亚夫两眼冷肃地向双方参赛选手扫视一眼,两手狠狠地分向下挥,打出手势。
一百名队员同时身体绷紧,紧握武器,如一只只猎豹一样“嗖”地穿进乱石岗迷宫之中,找到自认为最佳的伏击地点隐藏起来。
“经过九天的友好切磋,我们已经选出了部分具有强大战力的精英,今天的比赛已进入到初赛最后一天。”周亚夫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山谷,“现在,我宣布,本届近身郎官和内宫侍卫选拔赛第十天比赛,正式开始!”
“通”地一声,一记红色火焰射向天空,通知乱石岗内的选手们可以放开手脚厮杀了。
听到讯号,乱石岗中潜伏各处的百名选手瞬间如猎豹一样向前窜去,在石林的掩护下机警地四处搜索敌人。
四周山坡上,数万观战者鸦雀无声,坐在高处,除了一些大石柱挡住部分小范围外,他们基本上可以一览全局,他们随着每一个选手的身形移动,一颗心忽上忽下地悬着。
他们紧张期待着己方选手能够有一场让人痛快的战斗。
周亚夫、周仁、公羊离等三人作为主、副裁判,挺立在三个丈余高石柱上,更是对下面一览无遗。
突然,“当”地一声巨响,火星四溅,两个人狭路相逢,郎官的狭长腰刀与卫士的宽大砍刀凶神恶煞般砍到一处。两个身影翻翻滚滚激战,硝烟四起。
阳谋阴谋、明器暗器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在乱石岗中哪怕打死了对方,亦无罪过。
限制只有两个,一个是不得群殴一人,只能单对单,运气不好的一上去就有可能遇到对方第一高手,瞬间落败。
另外一个限制就是某一顶阶高手连败十人后,必须马上退出界线外,占用当天十个名额中的一个,晋级决赛。
乱石岗面积毕竟不大,不一会的时间,数十对选手相互遭遇,捉对厮杀的声音响彻山谷,激烈凶险。
相如遭遇到一个铁塔大汉。
对方焦雷似的大喝一声:“喂,小子,你是新来的吧?还敢跑到乱石岗来,看爷爷怎么弄死你的?”
相如也不答话,身形如电,“刷”地纵起五六尺,“啪”的一声,送上一记结结实实的大巴掌。
相如身手之快,使铁塔大汉愣是没能躲闪开去。
这记耳光,正打在对方太阳穴上,出手劲道虽不是很大,但依然打得铁塔大汉两眼金星直冒。
相如这才笑道:“笨铁塔,你狗眼看人低,这是小爷先给你一个‘见面礼’!”
铁塔大汉气得“哇哇”直叫,一个箭步窜到相如面前,微一矮身,左右开弓,左掌一晃,右拳一个“黑虎偷心”,直向相如胸膛捣去。
相如没想到对方竟敢不拔武器,也灭了拔剑的念头。他哪知道,对方练就的是铁拳功。
不过,管你练的是什么功,相如才不会去在乎的。
相如闪避步施展开来,身形灵巧至极,右肩一甩,身形即随势而转。像旋风似的已绕到铁塔大汉身后,飞起一腿,向其臀部踢去。
铁塔大汉再一次领教了相如身法之快,一拳打空,用力过猛,重心前移,如果再挨上相如臀部一腿,立时要跌个狗抢屎。
铁塔大汉毕竟也是经过卫士战队层层选拔出来的,实力强横,发现自己一拳落空,立即顺势向前一个踏步,既欲避开相如这一腿,又硬是把前冲的身子稳了下来。
饶是铁塔大汉向前闪避得快,但臀部依然被相如飞出的一腿扫上一点,已身不由己地撞出三四步外。
相如笑道:“笨铁塔,别害怕,小爷不想要你的狗命,你还是自己逃出去吧!”
铁塔大汉怒气冲冲,一声吼喝,两个钵大的拳头,雨点般向相如泼洒而来。
相如也不还手,东来西闪,奔前窜后,就像走马灯似的,把铁塔大汉逗得昏头转向。
铁塔大汉怒吼如雷,像头疯牛似的左冲右突,可是一对铁拳,始终没有沾着相如身上分毫。三十余个回合下来,铁塔大汉已是一身臭汗,上气不接下气。
萧瑟已然将一名对手逼出了乱石岗界外,飞身至相如身边道:“相如,不要恋战,多解决对方几个,给己方减轻压力!”
“好!”相如立时醒悟过来,在这种战斗中,必须狠下杀手,快速解决战斗。
铁塔大汉趁相如与萧瑟说话之机,突然把头一埋,使出铁头绝技,一个“癫牛撞栏”之势,直向相如身上顶去。
铁塔大汉当然有他的想法,小子,你再是狡黠油滑,你家爷爷这一头把你顶上,还不叫你五脏移位,腹破肠流才怪!
相如见铁头顶到,从容不迫,脚步诡异地一动,闪电般向左边挪出三尺。
铁塔大汉一头顶个空,那股冲劲已然无法煞住,臀部又遭相如狠狠踢上一腿,“叭”地一声闷响,身子就像断了线的纸鸢,飞出三丈外,一跤翻向界线外……又是“咚咚”两声大响,铁头撞向界线外的石地上。
铁塔大汉这颗脑袋,虽称为“铁头”,但毕竟还不是“铁”,脑袋撞着石地,口鼻皆破,头额血水直流,痛得“哎哟哎哟”惨嚎连连,再也爬不起来。
后面几个卫士和跌损医,急急抢过去替他治伤止血。
“呔!嚣张的小子,接爷爷一斧如何?”
相如这边刚解决掉一个,那边又一个卫士向他风驰电掣般扑了过来,一柄开山大斧当头劈了下来,根本不给相如喘息之机。
第48章 秒败()
开山斧卫士越掠越快,越掠越近,惨烈的大斧如一道银电激闪,裹挟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劈来。
相如依然没有拔剑,手中却突然多出了张弓,一张触目惊心,杀气腾腾的劲弓。
劲弓上还平搭了一支锋锐逼人,寒芒四射的箭矢。
相如一记旋身背射,“唰”的一道箭光向扑下来的开山斧卫士射去。
这一箭太快了,尖锐的箭矢瞬间就到了眼前。
卫士眼睛霍然瞪圆了,他哪里想到,对方在面对迎面一斧的危急时刻,还敢转身射来一箭,而且速度快得超出了他的斧头。
万分危急之中,开山斧倏忽急甩,斧刃险之又险地斩上那枚箭矢